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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我对这人有施虐倾向,一说到气头上,这就忍不住想给他几拳,“你还不是为了年羹尧吗?那个人,起初和九阿哥他们纠缠不清,所以你放心不下。过了这几年,他看你对年福晋还算好,跟着你嘛,也比跟随他们那些人更容易崭露头角,多多少少还有点儿好处。怎么样,现在他已经对你完全忠心了吧?还有,戴铎的那些信,也是你故意让我看的吧?让我体谅你的处境,哼哼,我哪一天没有体谅你了?在圆明园里开设医馆,免除诊金给贫民看病,我为的是谁啊?”
我说到点子上,四大爷终于不吭声了,但我心里的火却越烧越旺:“昨晚你提起年福晋,我立马就想起当年的自己。嫁给你时,我还没有成年,现在十几年过去,孩子们也这么大了。哼哼,你对她,不就像当年对我一样吗?雍亲王,事到如今,我只能说自己太傻太天真,被你卖了还帮着数银票……”
这人一听,立马就紧了紧我的身子:“沐莲,你怎么能这么理解呢?我那么做,不就是想让你快点儿原谅我吗?”
“我是个小气的人,你伤了我的心,我只能这么理解。”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臂,“其实你对别人好一点儿,对我来说也是件好事。这样,她们就不会只盯着我们娘仨找事儿了……”
“这是什么糊涂话?”卷毛儿四一听,就立马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我心里只爱你一个,怎么会冷落你呢?还有,我对别人如何,这怎么能和对你在一块儿比呢?”
“你不要再说这个了,我越听心里越难受。”我转过脸,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如果你对我的好总是让人难过的话,那我宁愿你对我冷若冰霜,冷酷无情。昨晚我想了很久很久,也决定要像福晋那样贤淑温良。以后你宠爱谁,都不要让我知道,好不好?”
他一下子就呆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淡淡地答:“为了孩子们的安全,你的四爷府,我以后是不会再回去了。你喜欢谁,我也不用在意,更不会给你置气,这样不是更好吗?”
“你——”四大爷之前一直都是笑着的,现在听了这个,呼吸声也变得凝重起来。停了好一会儿,他还是闷着声对我说:“沐莲,我最想要的只有你……”
“是吗?”我从他怀里转身,“如果我心里已经不想要你了,你也这么想吗?”
他愕然愣住,随后却又轻轻叹气:“沐莲,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一直都在怪我违背诺言。可我也清楚,这绝不是你的真心话。你不喜欢四爷府,那以后就留在园子里吧,我不会再强迫你回去。”
我颇为怀疑地看着他:“真的吗?你以后不会又要食言吧?我现在真不知还能信你几分……”
四大爷听了这话,脸色果然一下子就变了,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越发阴沉:“沐莲,你真是太清楚怎样能伤我最深!好吧,你若不信的话,那咱们这就白纸黑字写个约定……”
我打击了卷毛儿同志的自尊心,不用回四爷府的目的也已经达到。现在抬眼看到他黯然神伤的表情,我心里还是忍不住一软,随即便咯咯一笑说:“咱们又不是做买卖,这次就算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真能遵从约定,不要再让人空欢喜一场。”
说着,我就从床上缓缓起身:“睡了这大半天,我已经饿了。你呢?用过晚饭了吗?”
不知是不是我冷淡的口吻刺激了他,这人一看我起来,立马就伸臂把我重新钳在他怀里:“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呢,咱们都不许起来!”
“什么没有说清楚?”我故意一脸不解地看过去,“你刚刚不是答应过了吗?以后会让我和孩子们留在园子里,难道……你又想变卦了?”
他听了,干笑着冷哼了好几声:“这件事是说好了。那我呢?以后你还要冷然相对吗?”
“谁说要冷然相对了?”我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才又朗声笑道,“刚刚我都说了,以后一定会向福晋看齐,做一个贤淑有容的好女人……”
我始终硬着嘴不说原谅的话,他只好气愤愤地捏捏我的脸:“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前世欠了你什么,所以今生栽到了你手里?算了,还是起来吧,别给饿着又伤了身子……”
才去了一趟热河,四大爷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倒长了不少。我被他弄得心伤不已,这怨妇的角色怎么着也该由自己来做才是。谁想弄到最后,这世上倒多了一个满腹牢骚的怨男,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我看卷毛儿同志在外面先下了床,这才又慌忙拉了他的衣袖问:“我若不回四爷府的话,德妃娘娘那里……应该不会干涉吧?”
一个格格搬出四爷府,这可是大事儿,万一那拉氏她们到永和宫随意一提,德妃再一插手,到时我还是得乖乖地搬回去。
他转头睨了我一眼,然后语带讽刺地说:“你终于想起我有多为难了?”
我缓缓低下头:“你知道的,人多的地方就会有是非。在四爷府,我老是担惊受怕,没有一天踏实的。再加两个小的要照顾,怎么着也不能安心。思来想去,还不如在园子里清清静静地过日子……”
卷毛儿同志笑:“园子里病人成堆,这也叫清静吗?”
我点点头:“病人再多,那也只是病而已,我完全有办法。可人事一多,我就没辙儿了。哪像你们,你做初一,我来十五,没事儿也能倒腾出点儿事儿来,乱七八糟的,专门不让人好过。我若是万岁爷,怕是活不到今天,早就给你们气死了……”
是谁都怕别人揭短,卷毛儿同志也不例外。我一调侃,他就赶忙笑着搂搂我的肩:“好好好,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办到,也不会让谁故意惹出事儿来,这样还不行吗?”
我这才笑:“这还差不多!”
以前康熙一训话,四大爷回府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往书房里跑。虽然这人现在园子里,但我知道他今晚铁定是要走的,所以这就安安生生随他吃了一顿晚饭,更没有说半句惹他不高兴的话。
卷毛儿同志要搭马车回府,恬馨和元寿还都有点儿舍不得的神色。那人见我不语,竟还对我帖耳柔声低语:“你不想留我在这儿吗?”
我叹声轻笑:“你有事要做,我若真想留的话,也不急在这一时啊。现在天儿冷,你还是快走吧,别太晚了……”
让人咬牙根儿的对象一走,我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
第一三五章
让人咬牙根儿的对象一走,我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但自第二天起,卷毛儿四大爷却来的越发勤了。
我们两个是夫妻,又不是仇人,他柔声细语地说话,我自然不能恶语相向。更何况孩子们一看他来,也都是那么地欢喜,脸上真像是装上了明媚的小太阳一般。
四大爷到园子里来,有时是歇晌,有时是过夜。我心里还有他,也不想以家庭冷暴力和这人越闹越僵,把他完完全全推到别的女人那里去。所以当这人挨过来的时候,我对他也不像之前那样故意心不在焉、身怀排斥。但依着心里的感觉,我还是觉得有些陌生,也少了当初那“以身相许”的义无反顾和热情……
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等平静地躺下来,我就开始为这层隔阂感到害怕。难道……我的他的感情真的慢慢地变淡了?
卷毛儿同志很了解我,我默然不语,他在一旁也不出声,就那么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我披散开来的头发。等我缓缓转身对上他的眼睛,他这才又柔声说:“沐莲,我们还是回到从前吧,好不好?”
我想了想,随后便很是认真地答道:“好啊,那你想办法让我像以前那样对你吧。”
说完这个,我才弄清楚自己的心思。原来我怕再和他这么别扭下去,这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也怕自己已经不再喜欢他。我们两个现在缺少的,正是当年的激情和应对岁月的改变。难道人们说的“爱情要时时更新”,指的就是这个吗?
听我这么说,他先是惊愕着愣住,随后便用手轻轻拂去我脸上的汗珠笑说:“好。沐莲,之前我还以为,你是嫌我太老,所以才不想再要我了呢。”
久别重逢,他竟然还开这样的玩笑,我脸上的热量随机就一阵儿连着一阵儿。因为我借了这里余沐莲的身子,现在已有二十六岁。卷毛儿四大爷比我大了十四岁,今年也迈进了不惑的年纪。岁月可以增添男人的魅力,但却无情地削弑着女人的美丽。这人说到“老”字,其实我比他更甚。所以顿了半晌,我也没说出半句话来。
他看我不做声,这就又温声笑道:“沐莲,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再等,我就再没有力气像以前那样了……”
我拿起他的手臂摸了摸脉搏:“这不怪我。谁让你老是思虑甚多,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
刚放下,他就趁势环住我的腰身,紧紧地贴着我说:“你这几年一直都对我不冷不热的,我能不七情郁结吗?”
四大爷知道七情郁结对身体不好,现在他这么说,分明是故意刺激我。一听这个,我就忍不住转身叹气低语:“日子还长,为了你自己的身子好,那个药膳……以后还是继续吃着吧。”
这样子妥协,本非我所愿。但想到现实种种,似乎又找不到更好的出路。如果我们两个只有简简单单的爱或不爱,那倒还真容易些,也就不用像现在如行荆棘丛中一样了……
卷毛儿同志见我避开以前的事不再提起,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好好好,只要你不嫌麻烦,以后我都会乖乖听命的。”
“这些都是小事,有什么好麻烦的?”我把头往他那边靠了靠,然后轻声笑道,“以前在家乡的时候,我就听说过,掌管男女之情的是一个长着翅膀的小男孩儿。他拿着金弓,背着箭袋,每天都在人间飞来飞去。只要他用金箭射中某一对男女,他们就会深深相爱,无法停止。如果是铅箭的话,原来甜蜜快乐的恋人也会翻脸成仇,永别分离。”
卷毛儿同志一直都在静静听着,一见我停住了,这就赶忙笑问:“沐莲,你说这个,是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我在他怀里摇摇头:“我没有什么特别要说的,就是突然想起来,所以就随意出口了。”
四大爷听了,却笑着托起我的下巴低声道:“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咱们两个是有缘人,肯定是被金箭射中的。”
哼哼,这人真会说话,可是我听了,心里面却叹息连连。
看我又开始默无一语,他赶忙岔开话题又问:“馨儿现在怎么样了?你不是说年底要教她针术吗,怎么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啊?”
我淡淡地笑:“我在宫里一个多月,所以就把这件事耽搁了。不过我已经让他们帮忙雕了人体模型,等刺好上面的穴位后,她就可以照着上面的标记一个一个地背诵了。”
“原来是这样。”他微微点头,随后便又问我,“沐莲,你看馨儿她适合学医吗?”
我想了想:“还好吧。馨儿是女孩子,不比元寿的路广。她若是不学医的话,也只能在家里做做针线活儿。这样一比,我更愿她通医理、做大夫。”
“你说的是,所以我才想着让她跟你学医。但我又怕她没有这个心思半途而废,最后又会惹你懊恼不悦。”
“你放心吧。”我轻轻拉了拉被子,“馨儿似乎很喜欢这个,更何况我对她也不会逼那么严。对了,太后娘娘最近怎么样了,她的病情是不是又恶化了?”
他叹气:“皇祖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