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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这样的大爷,我还真是没辄儿,最后也只能气结地瞪了他一眼:“那你走吧,我再重新绣一块儿!”
“不准绣!”他有些生气地捏捏我的肩膀,“你是爷的人,怎么可以给别的男人绣帕子!”
我很是不满地努努嘴:“你也太霸道了吧?东西都被你毁坏了,还不许人家补一个出来啊!”
“不行就是不行!”这人说着,就忽地伸臂从椅子上抱我起来,“你都想独自霸占爷了,难道还不许我有这个小小的要求吗?”
他这么说,我心里一动,接着就嗔怪地捶了他一拳:“哼,你说的话还能信啊?”
“怎么就不能信了?”四大爷把脸靠过来,随后又凑到我的耳边低语,“沐莲,爷决定了,今生就疯上这一回,以后就只爱你一个人!”
盼了这么对年,他终于肯说出这样的话,我自然欢喜无比。但是,一看见他微微蹙着的眉头,我这就又故意偏过头,戏谑着调侃道:“四爷,才两天的时间,你就决定了?”
这次他表现的倒是好,我一问,四大爷就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是,我已经决定了。”
我轻轻地笑:“你不要再好好地想想了?”
“我已经想好,不用再考虑了。”说着,他就抱着我慢慢下了台阶儿,“昙花也会有的,这两天我已经去办了。来,先去看看我们的新床吧。”
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什么新床啊?”
四大爷挑了挑嘴角,露出一丝很是得意的笑容:“你不是说床窄吗?爷这就换张宽的来,让你随意地翻身,想怎样就怎样!”
这人的动作也太快了点儿,自他来草堂,明明还不够半个时辰。谁想等我回屋,原来的那张床那真是被人换走了。
“这个……”
见我诧异地看着那张宽大的新床,卷毛儿四大爷赶忙笑问:“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我呆了一下,然后便低声说:“这个一变,我这屋子……看着也好像变了样。”
他笑着把我轻放到新床上去:“沐莲,其实,我原不想在这个时候换床的。”
我怔了怔:“为什么啊?”
四大爷沉下脸:“他们说在女人孕期时,最好不要动屋里的家具。可若不换的话,你还是会拿这个做借口。”
说着,他就又俯身抱住我:“沐莲,你不要再让我走了,行不行?”
“我不是一心要你走的意思。”我转过头来,拿手拽了拽他的发辫,“我只是想和你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都尝试一下这样的生活。如果咱们真觉得没什么分别的话,那以后这就各过各的……”
“我可没有这样想。”卷毛儿同志又朝我这边靠了靠,“这两天,我一直都呆在你的小院儿里,看到什么都会想起你。想的越多,心里就越清楚。沐莲,我愿意给你想要的,以后就只爱你一个人。”
我听后顿了顿,接着便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你两天就做了决定,是真的想清楚了吗?以后你也不会后悔吗?”
四大爷伸手摸摸我的脸:“喜欢谁,自己最明白。既然下定了决心,还有什么好后悔的。”
听了这个,我的心这就又忍不住稍稍一颤:“那其他人呢,你打算怎么办?”
他看着我叹息:“沐莲,她们都是皇阿玛指给我的人,我现在不能弃之不要。我已经想过了,各院儿的吃穿用度,我都要负责,而且还要给的更多。这个……你能理解吗?”
我点点头:“我能理解。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以后在她们面前,你还能像以前那样恭敬有礼吗?”
我舒了一口气,又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只要别人不故意找事,我会比以前做的更好。”
卷毛儿同志听了,这就忙在我额头吻了吻:“放心吧,府里的事,我都打点好了。只要你肯回去,我保证以后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我避开他的亲热,缓缓地说话:“回府的事,还是过一段儿时间再说吧。你知道的,我的反应一向比较慢。你今儿个的话,我还是得好好地想想。不过我先说明,在孩子出生以前,我是绝对不会回四爷府的。”
这么拒绝他,卷毛儿四大爷看起来有些失望:“那这次的事,你能不能不再计较了?”
他这么低声下气地说话,我心里早就乐了。但在他面前,我脸上还是故意不带笑意:“这个嘛,还是等昙花开放了再说吧!”
他一听,就紧抓住我的手说:“沐莲,七天之内我把这个办妥,你就不要再计较了,可以吗?”
“七天之内?”我眨巴着眼看他,“真的可以吗?”
“我会努力的。”说着,四大爷忽然又笑,“爷可不想你再冷冰冰的待人了!”
我拿头撞撞他:“要说冷,哪比得上你啊?”
他笑,接着就又温声对我说:“五弟,你这段时间就不要再见了。那个钱紫菡嘛,要用什么药,你写清楚就行了,我帮你拿给钱默萱。该不该用,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听他说起钱默萱,我赶忙趁势问:“那个钱默萱,他真是在为八阿哥他们办事吗?”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卷毛儿四大爷皱皱眉头避开这个话题,“沐莲,咱们可说好了,七天之后昙花若是开放的话,你就不能再生我的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咱们小弘历就出世了,后面的节奏相对来说要快一些了O(∩_∩)O~
第一二六章
四月二十二日,康熙老爷子陪着太后娘娘去了热河避暑。
卷毛儿四大爷之前说不会跟着一起去,谁想这倒是真的。他不去,那拉氏和年氏她们这些女眷自然也不能前往,只好继续留在京城里。
我身怀有孕,去不成热河,倒也没什么可后悔的。卷毛儿同志是最最怕热的人,他主动放弃这样的机会确实有些可惜。所以等他在京郊恭送康熙他们离京归来,我忽然对他生起了愧疚之心:“京城会比往年热,你还真不如跟了去呢!”
他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以后机会有的是,这次就先不去了。哎,还有十三弟,他的腿疾又严重了,我若去了只会更加忧心。”
听他说十三阿哥,我这就忙问:“怎么回事啊?”
四大爷很是发愁地叹气说:“他的右膝上起了些白沫,后来生疮流了些稀脓水儿,一直都在叫疼。”
我心里惊了惊:“那可要好好地治,免得内发成了鹤膝风。”
他点点头:“御医也是这么说的。沐莲,你这儿可有什么好的方子么?”
“有倒是有,不过也不一定行。”我顿了顿,然后又轻声说,“那我多写几个方子吧,你拿去和太医院的人再商议一下。”
四大爷欢喜地接口:“好,那你就多写几个吧。”
我淡淡地笑:“那个墨味儿我有些受不了,还是我说你写吧。”
他怔了怔:“是吗?那前几天钱紫菡的药方子,你是怎么写的啊?”
我嘟了嘟嘴,很是无奈地说:“是灵儿帮的忙。”
他这才也笑:“我说呢,难怪那上面的字迹看着有些不一样。好,那我写就是!”
长时间没见着四大爷提笔时规整的模样,此刻在两丈之外看着,却忽地觉得他好像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人,甚至还对他生出一丝莫名的生疏感。
四大爷看我发呆,这就停下笔笑问:“怎么了,又想起什么来了吗?”
见他笑,我这才也回神儿笑:“刚刚我还以为你不是你了。”
他一时愣住了:“怎么不是我了?”
“就是感觉而已,不过现在又回来了。”我看他用清水洗手,这就赶紧笑着递了毛巾过去,“人都是这样,做不同的事,就会显出不同的气韵来。”
说完,我又忍不住叹气:“我的字,哎,自有馨儿后就再也没提笔练过。”
“这有什么要紧的?”他的手带着湿气,轻轻地托起我的下巴,“只要你能开药方就算好了。”
他的话还真把我雷住了:“之前你不是说我的字太差吗?怎么这会儿又变了?”
这人听了不但不觉得尴尬,反还亲热地揽着我的肩膀:“那时的心境,哪能和现在相比啊?”
我很是愣了愣:“这怎么说?敢情你是故意整我的啊?”
他呵呵一笑:“没有。以前你从来不在乎我,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时时和我针锋相对。我那样说,可能也是想让你重视我吧。”
啊?四大爷还存有这样的心思,实在太让人意外了。现在听了这个,我的心蓦地一软,就连语气也跟着柔了下来:“以前那样,主要是因为我还不能接受你。我喜欢认理,如果你在我们两个分开之后再向万岁爷请求指婚,或许我还不至于如此。哎,我的脾气就是倔,一认死理就拗不过来劲儿来了……”
卷毛儿同志听了笑:“原来你还知道嘛!你这脾气,说急吧有时又缓,说慢吧却又烈,生起气来真让人又爱又恨。”
我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你不也是吗?以前相处时,我一句话不对,你大爷的架子就端出来了。变脸那可真叫一个快,一点儿也不知道体贴人。你看看人家陆诚霖和七爷,性子多好啊。我们做女人的,嫁他们这样的人才是福气呢!”
“是吗?”四大爷听着就又变了脸,“我看你是在说五弟吧?我们兄弟中间,他的性子最为温和,要不皇阿玛也不会封他为温亲王了。”
这人时时把胤祺拿出来说事儿,当真孩子气的很,我低笑着叹气:“你这么说话,无非就是想让我说心里现在没他吗?可以啊,我既然能说第一次,那就敢说第二次。对我们女人来说,自己的丈夫若能温存体贴,就是很大的幸福。不过……你若是还像以前喜怒不定的,那我也没辙儿,只好认了!”
我说认命,卷毛儿四大爷的眉毛立马就扬的老高,不知是得意还是不服气:“不管你如何看,反正今生只能是我的人了。说起来,咱们的八字倒挺合的很,不然皇阿玛也不会答应的那么快。”
出嫁前,我听阿玛说过这事儿。现在四大爷也这么说,我这就忍不住诧异着问:“还有这样的事啊?万岁爷他……还迷信这个啊?那你呢,你也信吗?”
这人见我问,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便轻声笑:“好的我会相信。”
我努了努嘴:“我看不好你才会信吧?如果万岁爷说咱们两个八字不合的话,你怕是就不会再坚持了吧?”
“怎么会呢?”他低头吻吻我,“如果不合,那咱们就一天到晚吵着过呗!”
我很是疑惑地转头避开,接着便揶揄着笑说:“我可是发现了,现在你真会哄人,我是不是已被你骗过很多次了?”
他听过,脸上立马就露出极是无奈的笑来:“沐莲,我就这么让你不能相信吗?”
我低下头:“我不知道。人们的说和做,有时是不一样的,而且人的感觉也会有偏差。以后我不但要听你怎么说,还要看你怎么做。”
四大爷听我这样说,这才笑着用手指描过我的眉毛:“沐莲,我知道你在意些什么。放心吧,你想要的,我都会尽力办妥的。”
我一听,这就对着他比了三根手指。
“你啊!”他温柔地抚着我的头笑,“那个昙花,三天后我就送过来!”
当时我对卷毛儿同志说这个,其实也就是想故意使坏整整他,谁想这人竟一口答应了下来。
现在又提起,他还真是说到做到,三天之后果然带着一株半开的昙花到了草堂。
可惜他来的时间不太对,刚巧赶上了我早上起床后的孕吐。等四大爷满脸怜惜地扶我起身后,那个昙花却已经完全开放了。
四大爷见我望着这花开全朵的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