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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用手捂着小嘴,笑的有些幸灾乐祸:“那可不行,早在几天前,张叔和祝伯就已经找鲁伯伯卜筮好几日子了,后天就要去戒宾呢。”一般在冠礼前三天,主人就要去众宾家中告以冠礼的日期,看着张叔和祝伯那忙活样子,可是想好好的给这两人办一场呢。
看着秦西撇着嘴,依旧不情不愿,连千炙也没有什么多表示的样子,南歌有些好气的拍拍榻子上装死的某人:“你们是不在乎人生就一次的冠礼,张叔和祝伯可是替你们操碎了心呢,在他们看来这是你们的成人礼,一丁点也马虎不得。我看见好几次张叔他们随身都带着单子在对,深恐漏下什么,叫你们的冠礼不完满呢。你们现在就试几件衣服就这样不死不活了?”
南歌这话一出,千炙和秦西都不吭声了。的确,和他们在这里试几套衣服比起来,张猎户和祝铁匠要忙活的比他们多上数倍。天上太阳还毒辣的厉害,他们还又准备东西,又是布置场地的,明明已经累的满头大汗,晒的两颊通红了,还笑的的比谁都开心。就这几天下来,张猎户他们都黑瘦了好几圈呢。
其实论算起来,他们顶天也就是个师徒关系。就是因为平日里千炙和秦西对他们真算不错,所以张猎户他们就恨不能把心掏出来对他们好。其实npc就是那么简单,他们很单纯的对一个人,你对我好上一分,我就恨不能十分来还给你。而且张猎户和祝铁匠都没有孩子,这好容易收的两个徒弟自然是宝贝的不行,只怕对他们比对自己还要强上三分。现在两人一生就一次的成人礼,自然就巴不得一天掰成两天来用,不能叫他们有意思遗憾了。
千炙和秦西都是聪明人,南歌就说上几句,他们自然就回神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想到那毒辣辣太阳底下笑的一脸灿烂的师傅,两人哪里还坐的住啊,也不管在后面叫他们等等的南歌,就急匆匆跑出去了。
千炙和秦西找到他们的时候,张猎户和祝铁匠正在曾婶子家确定那天的宴客的酒食,一看见千炙和秦西顶着个大太阳就跑过来,便皱了眉喝道:“这大热天的你们跑出来做什么,不是叫你们试衣服的么?”
秦西看了晒的一脸黝黑的两人偏过头,不接话,是千炙冷静一些,先开的口:“我和秦西是来看看有什么帮的上的,毕竟是我们的冠礼,也好歹要出些力气才是。”
张猎户虎目一瞪,喝道:“胡闹,你们老老实实给我回去试衣服,哪里有冠者自己忙活的,回去,都给我回去,别在这里给我添乱。”
祝铁匠看着在那边不动的两个人,也嘿嘿的咧出一嘴白牙来:“你们先回去吧,我们忙活的过来呢,现在暑气重,仔细着生病耽搁了冠礼。”
千炙也知道两人是一点也没有叫他们插手的意思了,若他们非杵在这里,还叫两人分心,那颗就真是添乱了。只好拽着还在一边抿紧嘴唇的秦西,再向两人告了辞。
张猎户和祝铁匠见两人都走了,便又接着刚才的讨论起来,这一边说着,一边还呵呵呵的笑一脸满足。那灿烂的笑脸比一边的比天上的阳光还要灼人,可不是将在一边偷偷看着的两人灼的生痛么。
在星际12世纪,人情的冷漠比21世纪还甚,这二十几年的淡漠生活早就叫两人也冷了心肠。还是来到游戏后,就一直被村中温馨的氛围感染着,心中才和暖不少。所以他们对村中的人两人也愿意付出感情,这也是为什么对南歌比对亲妹妹还要用心些的缘故。只付出是一回事,知道是一回事,什么也比不上现在亲眼看着烫心了。
他们的生日的时候,父母愿意到场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要像现在这样亲自为他们打点好一切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况……两人皆望向那个炽烈阳光下的笑颜,何况即使那么辛苦,还能笑的如此开怀,好像为他们那般操持本身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那般纯粹的付出和关切,只叫两人胸口满胀,火热的厉害。
这天的傍河村很是热闹,一辆辆不知道从哪来的马车就那么徐徐的驶进村子。看的那些玩家都直了眼睛。毕竟这还真没有听说过有在哪个村子,会有那么多得npc同时涌进来,而且看那样子还不是来定居,只是朝着村中那唯一一间没有人居住的屋子去了。
那间大屋子今天也意外的开开了大门,布置一新。村中的那个铁匠和猎户就一身黑色的衣服站门口,那深沉,庄重的衣服穿在他们身上,也叫平日里和乡野村夫无二般的两人忽的像换过一个人似的,那华贵和稳重不是常人所能及的。且两人难得撇开平常那一张臭脸,皆笑的温和很,那自马车上下来的宾客也跟约好了似的,他们的着装也多是以黑色为主,看着正式的很呢。真不知道今天村中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其实,今天对村中的人来说,还真是个了不得的日子——千炙和秦西的冠礼这天还没亮,张猎户和祝铁匠就爬起身来,布置的场地,清点物什之类。待确认妥当了又跟着回来换衣服,要不是南歌在一边盯着,只怕他们连饭都不会吃了一口又忙活开了。今天两人的加官,反是这两人是最轻松了,只需换上衣服等在屋子里即可。
虽今天应该是轮不到南歌出来的,但毕竟是自家村子,且大家又都宠着她,就由她胡闹,还被他磨着做做了一回摈者。也就是在一边辅佐主人,也就是张猎户和祝铁匠的。
一见有马车来,就由南歌出门,请宾客入内,并去里面通报张猎户和祝铁匠,再由他们出大门来迎接,先面朝西面向宾客两拜,再由宾客答拜。张猎户他们还得向摈者南歌和正宾也就是贺大爷作揖。那礼节复杂的,叫一边看热闹的玩家都觉得腰疼。等人都到齐了,又依次坐下,便由南歌入内请千炙和秦西两人出来。
南歌刚进屋内的时候,秦西还为着繁复的衣衫皱眉呢,等随南歌一入正厅,原还不以为意的两人,也被厅中肃然的气氛为之一振。脸上的神情也肃穆了许多,那动作可都有模有样的,哪里还能找出方才的不耐来啊。
开头自然又是一通行礼了,待贺大爷净过手,接过持冠者递过来的缁布冠,颜容肃穆的对两人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言罢便郑重的将缁布冠带在两人的头上。再由南歌为两人加頍项,系好冠缨。事毕千炙和秦西两人就站了起来,恭敬的朝贺大爷作了一个揖,那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也只有离的两人最近的南歌才知道,两人第一次那么长时间跪坐,起来的时候差点摔倒,还是向前略移了一步,才勉强稳住身形,也亏衣服的下摆够宽能遮得住,不然可就丢人喽。
这初加也算是完成了,两人又要进入室内,准备换再加的礼服。这一进屋子,方才还绷着一张脸的南歌终于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又顾及着外面的宾客不敢笑出声来,只能用小手捂着嘴巴,肩膀一颤一颤的,眼睛湾成月牙一般的看着两人,一直到秦西白眼连连,有点恼羞成怒的趋势,南歌才强忍了笑意帮他们将那些衣服换上。
接下来的再加和三加自然是繁琐异常了,南歌作为摈者自然也是忙得不行,若是平常,如此麻烦的礼节早叫南歌不耐了,只今日,看着一脸肃穆庄重的人们,亲身体验那独属于中华传承的仪式。南歌也不由肃然起敬,心中生出一种豪情与骄傲来,看着那古味独酝的礼节,看着那传承悠远的服饰。这是独他们民族的才有的传承,承载了他们的文化与内涵,也只有他们才有这样独特而又庄重肃穆的仪式,来纪念这成人的一刻。不是几根蜡烛,一个蛋糕,大家吃吃喝喝吵吵闹闹就能比的了的。
然,在二十一世纪,中国的西化就已经很严重了,什么笄礼,冠礼都只在报纸上或书本上才能偶然一见。现在在这个游戏中能重新体味这样的仪式,南歌也不由在心中赞上一句,更感觉着游戏的好来。
三加毕,就听贺大爷一句:“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紧跟着千炙和秦西就被一道白光拢住了,那白光熠熠,灼灼生辉,分明耀的难以睁眼,但众人也不愿别开视线,想见证这两人成年的那一刻。
待白光消散后,南歌在细看两人,分明还是那熟悉的轮廓,却硬是又看出几分的不同来。叫人感觉最深刻的,应该是两人的身高了,原来南歌的身高应该在两人肩膀,现在却只堪堪及胸口。可是叫那小姑娘丧气了一会子呢。而且两人五官也长开了,倒不是说以前两人稚气未退,只是感觉两人的五官更深刻成熟了一些,若以前还是个锋芒毕露的青年,那么现在就是光华内敛的成人了。
两人同着一身黑色的爵弁服,一个温润如美玉,一个则锐利如宝剑,这并肩而站,谁也没有被谁身上的气势压下,反是有种相辅相成的感觉。张猎户和祝铁匠看着两人现在的摸样,皆微热了眼眶,同时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口中叮嘱了几句,便别过头去,将眼中的湿意压下。
由于张猎户和祝铁匠是单身,而且他们还不属于npc,所以见母和命字这两项就省了下来,只接着进行宾醴冠者,拜众宾和醴宾的时候,气氛难免有些伤感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冠礼完成后,就是离别了……
第七十章离别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也感觉到了他们的悲伤,千炙和秦西走的那天,正好下起了微雨。村中的npc都到了,几个人就撑着油纸伞静静的看着那两个正一步步走向传送阵的人。在踏进传送阵的前一刻,两人终是忍不住的回过身来,看着红了眼眶的众人,“咚。”的一声重重的跪在湿漉漉的草地上。
他们很骄傲,他们很高贵,可能这一生也没有过几次跪拜,但现在,两人却真心的愿意跪了下来,跪那个因他们晚归等在门口的人,跪那个他们受伤会心焦的人,跪那个悉心教导他们的人,跪那个给他们温暖的人,跪那个为他们红了眼眶的人。
“咚。”的又一声齐响,两人齐齐的朝着那个方向磕了一个头,张猎户看着两人渐渐沁湿的衣襟也顾不得手中的伞了,将手上的东西一撩开就疾走到两人身边喝道:“你们怎么回事,这雨是好淋的么,还不快给我起来。”
祝铁匠也将手上的伞丢开来,扶着两人道:“你们听话快起来,地上湿气重,落下风湿就不好了。”但无论祝铁匠和张猎户怎么扶,千炙和秦西就跟扎来根在地上一般怎么也不起来,“咚,咚。”又是两个响头磕完,两人才愿起身,就见千炙用沙哑的嗓音说道:“师父,我走了……”
张猎户一抹脸,似是要抹掉脸上的雨水,随便的挥了挥手,连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也不知她抹掉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那便秦西也是咬着牙,似是非了好大的功夫才说出话来,对祝铁匠哽着嗓音说道:“师父,你给我好好的等我回来,还有挣点气……”说这话的时候,秦西的眼珠子瞟了眼在一边早流下泪来的桑大嫂子,那意思就不严而喻了。只现在祝铁匠哪里还能顾的上这些,只胡乱点着头应下来。眼珠子不离那磕的有些泛红的额头。
南歌也没忍住,走到千炙和秦西两人身边,想为着两个已经红了眼眶的铁汉遮去些风雨,只他们没有遮到多少,自己却淋湿了半边肩膀。
“记得多回来。”南歌哑着嗓子说了句,分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