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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成亦罢,说到底,这都只不过是处在社会最底层的他,为了能在那个险恶的世界上活下去而迫不得已的选择罢了。
宝玉心里狠狠疼上一疼,恨不得直接追了蒋玉菡过去,忽见贾赦起身,主人不及相留。宝玉没法,只得让茗烟给蒋玉菡递了一句话,这才跟了回来。到了家中,贾赦自回那边去了,宝玉来见贾政。贾政问了几句,便叫他往老太太那里去。过不几时,忽见有一个人头上载着毡帽,身上穿着一身青布衣裳,脚下穿着一双撒鞋,走到门上向众人作了个揖。众人拿眼上上下下打谅了他一番,便问他是那里来的。那人道:“我自南边甄府中来的。并有家老爷手书一封,求这里的爷们呈上尊老爷。”众人听见他是甄府来的,才站起来让他坐下道:“你乏了,且坐坐,我们给你回就是了。”门上一面进来回明贾政,呈上来书。贾政看完书信,笑道:“这里正因人多,甄家倒荐人来,又不好却的。”吩咐门上:“叫他见我。且留他住下,因材使用便了。”门上出去,带进人来。见贾政便磕了三个头,起来道:“家老爷请老爷安。”自己又打个千儿说:“包勇请老爷安。”贾政回问了甄老爷的好,便把他上下一瞧。但见包勇身长五尺有零,肩背宽肥,浓眉爆眼,磕额长髯,气色粗黑,垂着手站着。便问道:“你是向来在甄家的,还是住过几年的?”包勇道:“小的向在甄家的。”贾政道:“你如今为什么要出来呢?”包勇道:“小的原不肯出来。只是家爷再四叫小的出来,说是别处你不肯去,这里老爷家里只当原在自己家里一样的,所以小的来的。”贾政道:“你们老爷不该有这事情,弄到这样的田地。”包勇道:“小的本不敢说,我们老爷只是太好了,一味的真心待人,反倒招出事来。”贾政道:“真心是最好的了。”包勇道:“因为太真了,人人都不喜欢,讨人厌烦是有的。”贾政笑了一笑道:“既这样,皇天自然不负他的。”包勇还要说时,贾政又问道:“我听见说你们家的哥儿不是也叫宝玉么?”包勇道:“是。”贾政道:“他还肯向上巴结么?”包勇道:“老爷若问我们哥儿,倒是一段奇事。哥儿的脾气也和我家老爷一个样子,也是一味的诚实。从小儿只管和那些姐妹们在一处顽,老爷太太也狠打过几次,他只是不改。那一年太太进京的时候儿,哥儿大病了一场,已经死了半日,把老爷几乎急死,装裹都预备了。幸喜后来好了,嘴里说道,走到一座牌楼那里,见了一个姑娘领着他到了一座庙里,见了好些柜子,里头见了好些册子。又到屋里,见了无数女子,说是多变了鬼怪似的,也有变做骷髅儿的。他吓急了,便哭喊起来。老爷知他醒过来了,连忙调治,渐渐的好了。老爷仍叫他在姐妹们一处顽去,他竟改了脾气了,好着时候的顽意儿一概都不要了,惟有念书为事。就有什么人来引诱他,他也全不动心。如今渐渐的能够帮着老爷料理些家务了。”贾政默然想了一回,道:“你去歇歇去罢。等这里用着你时,自然派你一个行次儿。”包勇答应着退下来,跟着这里人出去歇息。不提。
这甄宝玉与贾宝玉原是相生的一对,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原是神瑛侍者下凡,随身戴着一块女娲补天灵石——通灵宝玉,甄宝玉就好比贾宝玉在人间的幻影,贾宝玉就好像甄宝玉镜中的影像,二人皆是宝玉却也皆不全是宝玉。开始二人模样、脾气、秉性都是相似的,一样的花容月貌,一样的顽劣不堪,一样的喜爱纯洁的女儿。只是甄、贾宝玉性格开始出现分化是在游太虚幻境后。游后的贾宝玉是依然故我;与仕途经济保持精神上的对立,而甄宝玉游太虚幻境之后,往日的女儿情长都已成为了过去,他内心里的灵秀之气已失;渐渐脱离了那种神性,恢复了普通的人性,变的更加常人化了,他这块宝玉也不再通灵,反而变成了一块石头。而贾府的贾宝玉仍具有强烈的叛逆性;也就必然导致了家族的衰败;而像甄宝玉那样;改过自新,最后考取功名;才能维持家族的兴盛。本真的贾宝玉;完成成人仪式之后;不可能经常在大观园厮混;他必须确立一个生存的目标。甄宝玉的道路;是贾宝玉所不取的;也就是自然的本性已不被接受;世俗的本性又被否定;必然要使贾宝玉走上自认为理想化的人生道路——归于释道。在经过了大观园裂变的阵痛之后;贾宝玉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归宿;那就是遁入空门,重归天上仙班,让贾宝玉由人性全部转化为神性,返璞归真,成为真正的宝玉,达到形质归一;复归所有的本性;这样才能完结这场红楼梦。整个红楼梦都只不过是无上仙人的一场红尘旧梦,本就是幻影,当不得真。而生活在其内的人却不得不当真,按着固定的剧本编演着本就安排好了的事实,只是,这里却闯进了一个异数,倒把这个潋滟凄冷的梦搅的天翻地覆。凤落于田野凡尘不如尘鸟,凤栖于梧,定能绝响于九天。息风,就是一只来自于异世的凤鸟,凭一人之力几乎拧转了红楼中尽数人的命运,熙凤知道如此,也知这天命之事不违,只是,这天命之事岂是人能揣测得了的,只得顺其自然,笑看红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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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宝玉论是小尛自己杜撰的,加进了许多自己对红楼的见解,这场红楼梦原以贾宝玉为主角以悲剧告终;现在以熙凤为主角,定不会让那些美丽的女子成为千红一哭,因为这是我的结局我的梦!
正文、第五十三回 金玉良缘
这日水溶出去办事,料想着过几日便能返京复命。熙凤身体未曾痊愈,每日被刘夫人拘在屋子里养着,柠檬正在屋里伴着熙凤午睡,见她睡的昏昏沉沉,脸颊上带着一抹娇艳的红晕,不由呆住。自家姑娘愈发出落的好了,只是这次重伤到底伤了元气,每日里的精神头也不如往日看着好了。正想着,只听窗外脚步走响,柠檬起身一看,见是莲雾过来,连忙站起来掀着里间帘子等她。只见外面帘子响处,进来了一个人,却是莲雾。如今莲雾已经出嫁数月,熙凤早放了她的奴籍,只她总放心不下,时不时便进来帮着伺候着。见柠檬在那里掀着帘子,便问道:“姑娘怎么样?”柠檬点点头儿叫她进来。莲雾跟进来,见刘夫人不在屋里,瞧了瞧熙凤,好睡正酣,悄悄与柠檬退到外间,因问:“夫人没来么?”柠檬皱了皱眉道:“早上来过,见姑娘一日好似一日,到底能把心放到肚子里了。”莲雾是熙凤房里的老人,一般事哪里不晓得,因见水溶出去办差,便悄悄的拉了柠檬的手笑问道:“那俊俏王爷对咱们姑娘可好?”柠檬嗔道:亏你还是姑娘房里的老人,这话也是混说的。八字没一撇的事情,若让姑娘听见又该训你了。”莲雾努嘴道:“就你个小蹄子知道姑娘的心思,我就是个蠢的?”柠檬摆摆手道:“横竖这事有老爷夫人呢,再不济咱们姑娘也能给自己想着,咱们这些丫头哪能僭越管主子的私事?姑娘是和你好,这些事情都不瞒你,但事关咱们姑娘的名声,不到定亲可不许四处乱说。”莲雾听到这里,也开心的忘了神了,嘴里喃喃说道:“那王爷的人品模样配咱姑娘是顶顶好的。原来我就觉得咱们姑娘是个有大造化的,现在看来可不就是王妃的命!”柠檬问道:“你这话从那里说起?”莲雾道:“你还不知道呢。原来姑娘还只五六岁年纪。我跟着夫人进庙烧香,碰见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老和尚,那和尚一见我们小姐就连哭带笑,指着姑娘说这是哪里来的小凤鸟。怎么就掉这里来了?夫人怕他吓着了姑娘,赶紧让人将那老和尚隔开,私下里送了些衣服斋饭给那和尚,谁知那和尚一概不收,裹着个破棉袄连笑带唱的跑了,原是一疯和尚。”柠檬也听住了,道:“这事倒稀奇,怎么没听夫人说过?”莲雾道:“一个疯和尚的话,夫人哪里能当真,不过是当个笑话便过去了。”
正说着。只听里间熙凤忽然又嗽了一声。柠檬连忙跑到床沿前打起帘子,见熙凤已经睡醒,便轻轻问道:“姑娘喝口水罢。”熙凤微微答应了一声。莲雾连忙倒了半钟滚白水,柠檬接了托着,扶起熙凤靠在软垫上。端着水试了冷热,送到唇边,熙凤就着柠檬的手,喝了一口。方才笑问莲雾:“何时来的,柠檬也不叫我一叫?”莲雾笑道:“刚来了一会儿。看姑娘睡的正香,就先和柠檬唠几句闲话。”熙凤看着莲雾换了妇人发髻,点点头。道:“我身子不好,连你出嫁都不曾看见。”莲雾忙笑着道:“我的姑娘,就是出嫁了我也三天两头的往府里跑,你还怕见不着我怎地?”说的三人都笑了。熙凤让莲雾坐在床沿上,拉着她的手道:“好姐姐,有了姐夫之后可不能总往我这里跑了。万一姐夫吃醋怎么办?”莲雾听熙凤提起她丈夫,脸上一红:“他敢吃什么醋,扎一针都不知道叫疼的。”柠檬在旁捂嘴笑道:“可不是,她有喜后在家里可是个活宝贝,哪个敢给她气受?”熙凤听了不由往莲雾腹间一扫。露齿笑道:“恭喜姐姐了。柠檬,快把我那只金镶玉的金锁拿来,将来给宝宝戴上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莲雾涨红了脸推说不要,柠檬只把那金锁往她怀里一撂,“姑娘赏给我小外甥的,又不是给你的,你只拿回去给他留着便是。”莲雾只好接了又过来谢恩,熙凤摆摆手微笑着咳嗽了一声。莲雾见此,怕扰了熙凤休息,忙起身告退回去不提。
那边贾府正值邢王二夫人妩瑶等在贾母房中说闲话,说起黛玉的事来。贾母道:“我最近一直心里不痛快,想那宝玉和林丫头是从小儿在一处的,两个人我都是一样疼着。总想着敏儿早逝,她又没了父亲,孤苦伶仃一个人,索性亲上加亲,把她留给宝玉。谁知,她长大了心思也大了,也不顾我这老婆子心疼不心疼,就跟着她那个什么哥哥姐姐走了,白费了我半辈子的心哟!”贾母自认为自己的做法是最完美的,既照顾了女儿的遗孤,又能满足自己宝贝孙儿的愿望,同时也能震慑王夫人一干人等,保全自己说一不二的老太君的地位。可惜,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来,肥肉还没完全吞下去就被人抢了回去,还伤了自家不少元气去,这对于好脸面的贾母来说无疑是在她脸上重重打了一巴掌,时隔半载仍火辣辣的疼。王夫人听贾母说起宝玉的亲事,便呆了一呆,只得答应道:“林姑娘是个有心计儿的,她那过继来的哥哥也不是善茬。至于那位凤姑娘,更是人精似的人物,咱们哪里算计的过他们。至于宝玉,人太实诚些,呆头呆恼的,看起外面,却还都是个小孩儿形像。林姑娘就这么一下子走了,不说他每日里打不起精神,我这做舅母的也时常想念呢。老太太想,倒是赶着把咱们宝玉的事办办,也收一收他的心。”
邢夫人在一旁偷偷翻了个白眼儿,这两个老女人话倒说的好听,一个个的比自己还心窄呢!不说林丫头的嫁妆,就是那凤姑娘每次来,哪一次不带着东西来,银子花的流水似的。养一个姑娘能用几个钱,下剩的不全进了她姑侄两个腰包了?只可惜老太太不让自己照顾林姑娘,这些银子只能瞪眼看着却摸不着。这边贾母皱了一皱眉,说道:“林丫头的性子太乖僻,就算她还在这,我的心里也不把林丫头配他。况且林丫头这样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