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原来是金陵王家的姑娘,一个商户女子居然教养的这般好,与那京城王家的小姐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想着怎么报答她一番,却得知了她要女扮男装出海经商的打算,我倒惊呆了一会儿。这出海之事,虽利润丰厚,却是以命博财,一般男儿都不敢轻易出去,怎一个弱质纤纤的姑娘家就有如此大的勇气?听了探子传来的回报,原来是被那京城王家觊觎了宝物,派人断了她家的进货渠道,竟然恨不得马上让她家破产,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果然最凶狠的敌人莫过于亲人,打着骨肉亲情的旗子背地里净出那些龌龊邪恶的手段。她小小年纪竟然首先嗅到这股不妙的氛围,为了保住自己身边的亲人,她便敢迈出这一步去,果真是一只不凡的凤鸟!为了她的勇气和智慧,我决定要去见她一面,亲自谢她一次。官道上一架青蓬小马车中,探出几只玉葱般纤细洁白的手指,探出的小脸上凤眼顾盼生姿,疑惑中带着些淡然的问道:“公子唤我何事?”原来这姑娘只认得美人儿姑娘,倒认不住世子的这张脸了。拱手便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她微微眨了几下眼睛,恍然大悟一般笑出声来:“原来是个公子……公子可是勋贵之家,凤哥儿自有事相求?”我略略点头,倒是个直爽性子,没的那么矫揉造作,只答道:“我乃北静王世子水溶。”她望着我期盼的说道:“如此正好。凤哥儿离家期间,望世子多多照看我家里,不胜感激。”好一个聪明的女孩儿,知道自家势微力薄,懂得借用贵人之力保护家人,只是不知她自此出去是否能平安回来,便道:“这个人是海上的能人,还望姑娘收下,船上事宜大可问他,也算全了我一份心意。”方轲是我寻到的海上老人,一般的洋流岛屿他都如数家珍,让他跟了过去我也算放心。她的笑容更加灿烂,“多谢世子厚爱,凤哥儿身边正缺能人,便不推辞了。宦海沉浮,难得一颗自在之心,世子多加珍重吧!”我微微勾起嘴角,难得一颗自在之心吗?只是这世道容不得我自在而行,你懂我吗,凤儿?
为她又求来了御赐的海运通行册,想必更能祝她一臂之力。果不其然,据海上回来的人报,她已顺利的到达了好几个国家,收货颇丰。我点了点头,这丫头真是野的很,出去了大半载也没心思回来过年,倒真是个不想家的。转眼到了我的生辰,本不想打过,却碍不住老太妃的殷切,白日里办了一场浩大的宴席还请了不少名门夫人贵女前来,满院子叽叽喳喳的活像几百只聒噪的鸭子。好容易捱到了夜里,我推说自己吃多了酒要到房中歇着。阿满早已在房中等着,并带回了一个小小的惊喜——一只可爱的波斯小奶猫。看着那个傲娇的小东西,慵懒的伸着懒腰,用一只琥珀一只碧绿的眸子讨好的看着我喵喵叫着,好吧,我就原谅你的主人!
寒冬腊月,终于等到她赶回京城,忍耐住想见她的*,等着她过来找我。反正她也要来亲自谢我的不是?头晕沉的难受,鼻息间也火烫的紧,我披着厚厚的袍子赶过去见她。仍然是一身俏丽的男装,腰身束的紧紧的不盈一握。个子也高挑了起来,小脸热的红彤彤的,仿佛擦了一层上好的胭脂,映着菱形小口,翘着弯弯的凤眼,看的我心头也火热起来。见我咳嗽的厉害,她倒鼓起勇气来递上一块帕子,上好的鲛帕上绣着一只金黄的凤儿,栖着两朵芙蓉花,仔细看去这花的针脚却不大平整,眼见得不是一个人手笔。上面还带着一股奇异的幽香,缓缓入鼻,倒缓解了我鼻塞。原来是她手上戴着的茜香珠的香味,这宝贝乃是茜香国的国宝,若非茜香女王的嫡系亲属哪能得见,她倒大方的往里手里一递,生怕我不收似的红着脸赌气走了。我握着茜香珠串哪里舍得将它拆开,就这么一直藏在贴身的小衣里,让它时刻贴着我的心,想着你的脸。
凤儿,我好像不想放开你,好想把你留在我身边,每天看着你的眉眼,听着你的声音,跟你说一说我的心里话。可是,我知道你的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怎肯摧眉折腰事权贵,以妾室的身份委身在我身旁,那样既侮辱了你,也侮辱了我。你是最珍贵的,当然值得更好的人疼惜你爱护你,把最好的东西全都捧给你。我也放弃了再向那男人和水泫报仇,为了这些不相干 的人耽误了我太多的时光。他爱那女人,所以不惜辜负我的母妃和我;我爱你,但是我绝对不会因另一个女人让你受伤,所以,我先放开手,让你去寻求你自己的幸福,只是,我真的好难过,好难过,难过到忍不住冲到了金陵去看你,你会怪我吗?凤儿。
ps: 好像写情书似的,好困难哦!
正文、第三十二回 出家
(上一回说王夫人撵了芳官等人出去,宝玉回来大哭。)
麝月道:“可能是太太只嫌她们生的太好了,未免轻佻些。在太太是深知这样美人似的人必不安静,所以恨嫌她,像我们这粗粗笨笨的倒好。”宝玉道:“这也罢了。咱们私自顽话怎么也知道了?又没外人走风的,这可奇怪。”晴雯听了嗔道:“你有甚忌讳的,一时高兴了,你就不管有人无人了。我也曾使过眼色,也曾递过暗号,倒被那别人已知道了,你反不觉。”宝玉道:“怎么人人的不是太太都知道,单不挑出你和麝月的来?前些日子太太还看你不顺眼呢,这次也不曾说你一句。”晴雯听了这话,心内抖了一下,却仍恼怒的讽道:“可不是呢。若论我的长相脾气也不是好的,怎么太太竟忘了?想是还有别的事,等完了再发放我们,也未可知。”宝玉知他说错了话,忙陪笑道:“哪能呢,你是什么样我又不说不知道,再说你从小儿在老太太屋里过来的,虽然生得比人强,但也没甚妨碍去处,想着我娘也顾及老太太不想薄待了你。麝月又是出了名的至善至贤之人,都是经过陶冶教育的,焉得还有孟浪该罚之处!四儿是我误了她,还是那年我和你拌嘴的那日起,叫上来作些细活,未免夺占了地位,故有今日。只是芳官尚小,过于伶俐些,未免倚强压倒了人,惹人厌,若因她性情爽利,口角锋芒些,究竟也不曾得罪谁。想是她过于生得好了,反被这好所误。”说毕,复又哭起来。晴雯麝月细揣此话,好似宝玉有怀疑她们两个暗中告密之意,竟不好再劝。因叹道:“天知道罢了。此时也查不出人来了,白哭一会子也无益。倒是养着精神,等老太太喜欢时,回明白了再要她是正理。”宝玉冷笑道:“你们不必虚宽我的心。她自幼上来娇生惯养。何尝受过一日委屈。之是她又没有亲爹亲娘,凭那个干娘还是个坏了心肝的,回去还不知怎么折磨她呢!”说着又越发伤心起来。麝月笑道:“可是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们偶然说一句略妨碍些的话,就说是不利之谈,你如今好好的咒她,是该的了!她便比别人娇些,也不至这样起来,再说了她干娘好歹也要进院子里来回话吧,她若欺负了芳官。放着我们也是不饶她的。”
宝玉道:“原是如此。”天色晚了,麝月便出去歇了,留下晴雯在房里职夜。见晴雯仍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宝玉便知今日的话重了一些,遂上前谄笑道:“好人儿。今天在哪睡?”晴雯瞅也不瞅他一眼,只哼道:“奴才的身子自然睡在奴才的地方。”宝玉只拽着她的枕头不放,乃道:“你也理我一理。今日是我伤心说了胡话,却不是实心疑你。你若不喜欢,全当她们几个死了,不过如此。况且死了的也曾有过,也没有见我怎么样。此一理也。如今且说现在的,倒是把她的东西,作瞒上不瞒下,悄悄的打发人送出去与了她。再或有咱们常时积攒下的钱,拿几吊出去给她,也是你姊妹好了一场。”晴雯听了。只嗔道:“你太把我们看的又小器又没人心了。这话还等你说,我才已将她素日所有的衣裳以至各什各物总打点下了,都放在那里。如今白日里人多眼杂,又恐生事,且等到晚上。悄悄的叫宋妈给她拿出去。我还有攒下的几吊钱也给她罢,她手头宽裕些,也省的她干娘克扣她用度。”宝玉听了,感谢不尽。晴雯笑道:“我原不是什么贤人,这会子也要搏个厚道名声。”宝玉听她方才的话,忙陪笑抚慰一时,拉她一起上了自己的床*上睡了,自是温柔缠绵不提。
至天亮时,就有王夫人房里小丫头立等叫开前角门传王夫人的话:“‘即时叫起宝玉,快洗脸,换了衣裳快来,因今儿有人请老爷,老爷因喜欢他前儿作得诗好,故此要带他们去。’这都是太太的话,一句别错了。你们快飞跑告诉他去,立刻叫他快来,老爷在上屋里还等他吃面茶呢。环哥儿已来了。快跑,快跑。再着一个人去叫兰哥儿,也要这等说。”里面的婆子听一句,应一句,一面扣扭子,一面开门。一面早有两三个人一行扣衣,一行分头去了。晴雯听得叩院门,便知有事,忙一面命人问时,自己已起来了。听得这话,促人来舀了面汤,催宝玉起来盥漱。晴雯自去取衣。因思跟贾政出门,便不肯拿出十分出色的新鲜衣履来。只拿那二等成色的来。宝玉此时亦无法,只得忙忙的前来。果然贾政在那里吃茶,十分喜悦。宝玉忙行了省晨之礼。贾环贾兰二人也都见过宝玉。贾政命坐吃茶,向环兰二人道:“宝玉读书不如你两个,论题联和诗这种聪明,你们皆不及他。今日此去,未免强你们做诗,宝玉须听便助他们两个。”王夫人等自来不曾听见这等考语,真是意外之喜。贾环只与贾兰只恭顺的应了一声,并无其他言语,想他们二人也知道这时候不是自己出风头的时候,哪怕那宝玉并没什么扎实的才学在腹中,凭借的只不过是几分小聪明罢了。
一时侯他父子二人等去了,方欲过贾母这边来时,就有芳官等三个的干娘走来,回说:“芳官自前日蒙太太的恩典赏了出去,她就疯了似的,茶也不吃,饭也不用,勾引上藕官蕊官,三个人寻死觅活,只要剪了头发做尼姑去。我只当是小孩子家一时出去不惯也是有的,不过隔两日就好了。谁知越闹越凶,打骂着也不怕。实在没法,所以来求太太,或者就依她们做尼姑去,或教导她们一顿,赏给别人作女儿去罢,我们也没这福。”王夫人听了道:“胡说!那里由得她们起来,佛门也是轻易人进去的!每人打一顿给她们,看还闹不闹了!”当下因八月十五日各庙内上供去,皆有各庙内的尼姑来送供尖之例,王夫人曾于十五日就留下水月庵的智通与地藏庵的圆心住两日,至今日未回,听得此信,巴不得又拐两个女孩子去作活使唤,因都向王夫人道:“咱们府上到底是善人家。因太太好善,所以感应得这些小姑娘们皆如此。虽说佛门轻易难入,也要知道佛法平等。我佛立愿,原是一切众生无论鸡犬皆要度她,无奈迷人不醒。若果有善根能醒悟,即可以超脱轮回。所以经上现有虎狼蛇虫得道者就不少。如今这两三个姑娘既然无父无母,家乡又远,她们既经了这富贵,又想从小儿命苦入了这风流行次,将来知道终身怎么样,所以苦海回头,出家修修来世,也是她们的高意。太太倒不要限了善念。”想那智通与圆心虽身为出家人,却仍贪于财物,没回过节都要过府来讨要香油钱,现在白得了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