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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
赌注多了变化。
在他们意想不到的情况下。
成结。
吐丝。
难解难分。
第二章
妖鬼。
来自幽冥地界的一抹阴魂。
风凄凄,雨潇潇、群妖嚎叫,似在渴求新鲜人血洗涤千年污垢,那些梁上陈年的血垢呀!
风在哀嚎,雨在哀嚎,人也在哀嚎,遍地黄土群起一片尘嚣,腥风血雨好不凄楚,百姓的心泣流成河,红涌似潮。
一双泛蓝的兽瞳发出嗜血冷芒,以人为药引提炼出无数害人丹药,年届半百仍如少年公子。
食人血、吸人魂、胎饮幼灵、抽骨成塔、筋剥蓄池,谷深之处尽是呜咽魍魉无一生灵,树是迷,林是雾,满死之气息。
为恶四方,令人闻名丧胆,传闻如风中野火迅速蔓延,魔庄之名赫然鼎立江湖,以一人之力搏泰山之势,鲜人敢与其一较长短。
他亦正亦邪,拥有华佗、扁鹊再世之医术,武功学为更出凡人圣,能将濒临死亡之人自阎王手中抢回一命,从无例外。
即使他令人害怕到不敢近身三尺,但是凭着那一目春妙手,百姓及江湖人士仍畏他如神,不惜捧着千金万银求他来救命。
“蓝眼邪医”是武林人物给他的称号,没人敢正视他眸底流动的蓝光,口称邪灵转世。
但是。
传闻毕竟是传闻,到底有几分真实恐无人知晓。
不过依他立下的三不规矩可窥一、二。
一、不救贫者。
二、不救医家。
三、不救女人。
女人?!
奇吧!他连女人都不救。
前两者尚且说得过去,贫者拿不出银子自然不救,他非善人不做损己事,穷尸路渠视而不见,口奄一息任其自生自灭,他绝不会斜扫一眼。
而医家是属于同行相忌,行医者若无法自救何必悬壶济世,早早了结一生免得丢尽习医者的颜面,小鬼三更来提命。
至于不救女人一说,外界传闻纷云,只是没敢让它流传,因为担心邪神上门索魂魄。
魔庄外一顶珠帘雪绒的绛青色软轿停滞已久,四名如花似玉的丫环泣跪在轿子前,一声凄似一声地引入鼻酸,美目凄凄好不辛酸。
轿子后立了八位孔武有力的家丁,同样一脸哀伤地守护轿中的主人,生怕不知名的敌人再度来袭,他们已承受不起另一次打击。
串串珠帘下,几乎停止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明明是将死之人却满脸红光,不寻常地让人怀疑是一场恶意戏弄。
“小哥!求求你向庄主通报一声,不管是任何代价我们绿袖山庄都付得起,只要圣医敢出手搭救。”
有求于人必自迩,邪医亦成医。
哭得满眼泪花的春雪跛爬前行,死揪着药僮裤角不肯放手地直磕头,希望能求得一线生机救救她家主子,主子真的不能再拖了。
绿袖山庄?!天哪!是御赐的书香世家,专出受人敬仰的文史官,可是……
“这位姐儿行行好别扯着我,我还想多活几年。”
要命,爷儿等着他晒药材呢!一刻也停不得。
“小哥,求你开个金口帮帮我家主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菩萨也会感谢你的圣恩。”夏融也跟着哀求地捉住他另一条腿令他寸步难行。
“不是我不帮忙呀,你们这是犯了我家主子的忌讳,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点头。”苦儿愁眉苦脸地望向四位美女姐姐的哭脸。
他自幼没了爹娘没有家在街上行乞,因为要走了老丐的剩饭而被一群乞丐打个半死弃之破庙,生命垂危之际被路过的爷儿拾回一条小命。
他原本也没有名字,是生性冷峻的爷儿随口一唤才跟了他七年,否则大家都叫他小乞儿。
如今他都十四岁了还摸不清爷儿阴晴不定的性情,稍有一个不顾心可奇。сom书不是人头落地那么简单,随时有成为药人的可能性。
mpanel(1);他就曾亲眼目睹一位求医者说了句不顺爷意的话,三天不到变成痴憨呆傻的活死人,不知所云的咬着草根刨地,身上的血化为毒液能人药。
血枯人自然死亡,肉不腐死如生前音容,蚁兽一触及尸骨立即化为一摊血水消失无踪,可见毒性之烈着实骇人。
因此江湖传闻爷儿食人吸血之说虽是谬言,但是仍有几分真实性,毕竟割腕取血一样要人命,所炼制而成的血丹能解百毒,生肌如雪。
即使跟随了爷儿许多年还是无法不怕他,心中的惧意与日渐增,一声轻咳足以吓得他两腿发软动弹不得。
人说魔由心生,而他家爷儿正是万魔之王,冰眸一瞪让人浑身打颤,犹如置身冰天雪地的长白山上,积雪终年不化,冰得透底。
“难道就不能有例外,我家主子撑……撑不下去呀!”泪如雨下的冬草已然双眼红肿,两膝磨破皮沁出血丝。
“求求你,小哥,我们绿袖山庄不能没有主人,请你行个方便让我们求见圣医。”水家就只剩下主子一条血脉,非保住不可。
即便牺牲了她们四姐妹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哎呀!换我求求你们好不好,你们别再为难我了,我不过是个小小药僮而已,哪有本事替你们说情。”分明是要狗儿拿大锄。
不妥,不妥。
“小哥……”
几个忠心护主的丫环拼命求着苦儿不管是什么机会紧捉不放,矢志挽回年轻主子的生命。
就在她们纠缠不休的当头,一道柔如春风的轻哝由软轿中传出,声弱无力地含着几句轻咳,近在轿旁的眠秋赶紧凑上前。
“小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求圣医救你的,你不要耗损太多元气说话。”
就算要拆了魔庄她也绝不迟疑。
脸色红得妖艳的水丹虹衰弱地一笑。“别……别芦了自己……你们的用心…
…我都……明了……“
“小姐,你歇口气别说了,我们这几条贱命不算什么,你要为水家好好保重身体。”若有不慎,她们怎对得起在天之灵的老爷、夫人。
“人无贵……贵贱,不要让我……成为……罪人……你们快……快起来……
我受……受之有……愧……“
人生自古谁无死,红颜不容见白头吧!
活了十七个年头是短暂了些,但是身边围绕着一群忠婢义仆细心照料着,她若再多生贪念便是折了福,活着也是难受。
她这病体也拖了好些年了,连父母相继辞世都无法略尽人子孝道,缠绵病榻任哀乐送走亲爹、亲娘。
自知时日无多才想将家产尽散奴仆,没想到他们个个义薄云天,不但不取一文钱还四处为她求医,不辞辛劳地奔波不停。
身为文史官之女,她知道有些不为外人道的隐密是不好记载史册中,但是向来公正不阿只求史实的爹照实入册,不为外力所阻地惹来杀机,旁及亲人。
纵然她是手不能提重,肩无法负累的弱女子,可是盛名之累仍让她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
才女之虚名如浮云,转眼间竟是一场空,多说无益。
“小姐,求你别再说话了,你在流血……”心痛不已的眠秋撕下绢裙拭去那一抹红艳,染红的绣帕早巳叫血湿透了。
“别为我!哭泣……生死由命……”水丹虹飘忽的一笑,凄绝艳丽。“我看到爹娘来看我了……”
“不,小姐,你不能跟着去,再撑一下就好,圣医就快来医治你了”止不住的泪如掉落的珍珠,一颗颗都是心碎。
听见眠秋哀凄的长唤,春雪、夏融、冬草三位丫环面色一变,回头一看水丹虹的嘴角直淌着血,内心的悲痛难以形容。
牙一咬,她们无法坐视小姐的身子骨恶化,不顾一切地冲向魔庄,意图揪出人们口中的恶鬼好挽救水家遗孤,不惜与鬼搏斗。
可是她们才踏过门槛,一阵冻人的冷冽冰气拂面而来,三人面上顿时蒙上一层薄霜灰白如雪,贝齿打着颤跌落台阶。
一口鲜血抑不住地冲出喉间,同时呕血地染红一地黄土,惊得眠秋泪落得很凶,忍不住对着空门大骂恶鬼如魔,食人也食心……
“别说了……眠秋……人家不救我就……算了,快看看……她们有……有没有事……”心一急,水丹虹的面颊更加火艳了几分。
当面上的艳色形成红色血滴时,那么她的生命也走到尽头。
“轿外风大别出来……嗳!小姐,小心……”她连忙上前扶住风一吹即倒的瘦弱身子。
人言有才无色。
绿袖山庄的小姐虽然貌不及天人,甚至比四位丫环更加逊色几分,但是那份谁也学不来的大家气态足以弥补容貌上之不足,叫人为之倾倒未妩先媚地柔腻中。
因为她一直被保护在深闺里鲜见外人,所以没几人见过她容貌,总以为她貌似无盐才羞于见人,以才华博得美名。
不过今日一见,大概无人敢说她有才无貌了,与市井小民一比她犹如天女再世,灵秀之气掩盖了病容,一时之间竟也夺去众人的目光。
忽地,阴风一道边至,冷到温潮结冻的男音随着掌风一起,如玉般美人眠秋落叶一般飘起,等落地时已无半丝气息,芳魂杳然。
夺眶而出的泪占满水丹虹艳绝的脸庞,滑落眠秋脸上的泪珠竟成红色,站不稳脚跌向已然闽上眼的丫环身上。八名抬轿的忠仆把命一豁地守在主子四周以防万一。
生死同命,鄙夫命贱,誓死护主。
“眠秋……”
“小姐……”
水丹虹幽幽的抬起沉重睫羽,话在口中化为轻叹,没想到她千方百计为他们着想,到头来还是拖累,叫她于心何忍。
看着一个个为她负伤的丫环,她将遗憾溢成微笑轻轻抚着陪伴她成长的同伴,胸口的呼吸也渐渐薄弱,她希望下一辈子能出身武学世家,拥有一大群知心的兄弟姐妹,为铲奸除恶尽一份心意。
眼皮好重,好想睡一觉,你们别再为我哭泣了,我不会再让你们操心了。
朦胧中,她看到一张与她神似的脸,眼眯眯的似在微笑,可是却尖叫地坠落。
红光一闪,躺在血花之中的人儿仰起胸口呕出全身的血,随即归于宁静。
一动也不动。
生命如花般凋零。
他是妖。
万恶的妖。
他是魔。
夺人魂魄的魔。
他高兴救人就救人,他想杀人就杀人,只要不犯在他手上便能长命百岁,要不就拿命和阎王赌一赌,看他是妖还是魔能掌控人的生死。
异常高大的司徒青冥斜躺长榻上,冰蓝眸色不带一丝人性的搓揉侍婢的娇躯,无情至极地撕扯拉转,让她痛苦不已的发出呻吟声。
折磨人是他最大的兴趣,尤其是折磨自以为是能掳获魔心的无双女子。
她们美丽的容颜和无瑕身子是他的最爱,摧毁一块完美的玉璧叫人多么痛快,他迫不及待要毁灭世上每一个堪称绝色的美女。
色迷心,人迷色,千古英雄有多少葬身于此。
看得透自然迷惑不了,他拥有过无数的美人,坐拥三千毫不逊色九五之尊,个个娇媚如蝶,清艳似牡丹,躺在他身上娇吟嘤哦。
但他从不给她们满足,纯粹是为了折损她们的美丽而收集,一旦失去了价值则弃之如泥,阴冷的风谷底下便是她们最后的归宿。
有人受不住孤寂疯了,有人耐不了贫瘠而自缢,有人日夜嚎哭希望能重为冯妇,有人以伤害自己来感受自己还活着,一群女人便孤独地生活在乏人探问的谷底。
她们的哀,她们的悲,她们的痛,她们的怨,她们的恨从来飘不出谷底,日复一日地回荡在谷内,仿佛地底魔兽的呻嚎不曾停歇。
不娶妻,不立妾,他对每一个女人都不假辞色,如果谁敢逾越了自己的本分,他所给予最大的残忍是令其受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