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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沧海心
引题 传说中的相亲
柳半夏26周岁的生日刚刚过去的3天,正在驾校学车时,接到母亲电话,让她马上回家。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一年前的那个电话让她对“马上回家”有了一种恐惧。她着急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母亲在那边笑着说没事,就是想让她回家见一个人,她已经和人家说好了。
半夏马上就明白了,这就是相亲,传说中的相亲。
关于相亲,在她的脑海里,是有一个相当固定的模式的:在一个压抑的场所,一张桌子,男方及其父母坐在一端,女方及其父母坐对面。六个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尤其是男方三人,以看货物的眼神看着女方,从牙口到长相到家世到工作到人品的挑剔,都在那赤裸裸的眼神中。
当然,关于男方的长相她也有一个模式的,就是秃顶,大胖子,小矮个,一口黄牙,其父母就是那黄世仁在世看喜儿的样子。
柳半夏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在这炎热的夏季。
接下来,是浓浓的悲哀与难过,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到了今天,要借助相亲来走向婚姻,或者说她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优秀的,不需要这相亲的形式来让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是这个小城的大龄青年。
25-27岁,其实是一个女子最尴尬的年龄,25岁以下的女孩子,别人问起你的年龄,你大可以青春无敌地回答你多么大,这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年龄,有没有另一半都不会招人说什么;28岁以上的女子,别人问起你的年龄,似乎已不再关心你有没有男朋友,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你已经成家,所以你会省却很多口舌;可是,25到27岁的女子,若是他们知道你还没有男友,就会很惊讶的样子问你为什么还没找,是不是受过伤害,潜台词是有没有毛病?或者说装作很了然的样子笑笑,那笑让你想打掉他的牙。
用母亲的话说,今年她26岁,即使一切顺利,找到男朋友,得有一个了解的过程,结婚是一生的大事,没半年一年的不行,然后订婚,结婚,也许就要到28才结婚,那么,最快也要29才生宝宝,都过了最佳生育年龄了(据说是28岁以前)。更重要的是,半夏的母亲当年就是晚婚晚育的响应者,结果现在强烈后悔,她是二十九才生下柳半夏,导致现在快六十的人了,还要为后代的事情操心个没完。和她同龄的人,结婚早的孙子都上小学了。她不能再让女儿这样,等到老的时候还在不停地操心。
所以她必须去,还有就是父亲的身体一直不乐观,自己是家中唯一的女儿,需要有一个人来和她一起共同支撑起这个家。何况,在她的家乡,这个小城,26岁,已然是别人口中的大龄女子,她不急,父母却急得几乎要到了每晚睡不着觉的地步。
只是内心的痛让她知道,原来自己还没有忘记过去,那个深爱,却不能在一起的人知道吗,他知道自己今天要相亲去了吗,他知道自己曾经深爱只属于他的女人要以婚姻为目的去见另一个男人吗?
她收拾一下,给教练说了一声,就坐了回家的公交。在车上,想到自己这是回去相亲,回去见一个从来不了解,不喜欢的人,或许还要一起生活,她的心就痛的要命。现在,她只希望这车永远不要停,一直开下去,一直这样。
半夏知道,那段她刻意不再提不再想的往事,还是涌上了心头…………
其实,一切都只是一年前的事情而已,却好像已经有一个世纪之久……
第一章 爱在现实面前
一年前……
柳半夏25岁,已经毕业三年,当年在同学羡慕的眼光中,她进了一家外企工作,从最基本的销售做起,一直到公司的HR。三年的工作经历,已经让她变得在任何场合,任何时刻,从容自如。与叶风的爱情也已经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地步。
一切都那么美好。顺利的让她觉得每天在公司的尔虞我诈都变得可爱起来。
也许,从那个电话开始,她的命运就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了。
那天,毫无预防地接到妈妈痛哭着打来的电话,半夏的爸爸,突然在一场醉酒后昏迷不醒躺在床上,她是家中的独生女,于情于理,必须回去,回到几千里以外的家乡,尽一个为人儿女应尽的义务。
她一直是个孝顺的女儿,几乎在一瞬间就已经想好,要彻底离开这座生活工作了三年的城市,要回到家乡,以她的资历与能力,要在家乡再找一份像样的工作,并不难。
以最快的速度打好辞职报告,因为公司有严格规定,在辞职报告未批下之前,不得离开公司。于是她先交接了一下这几天的工作,请了几天假准备回家。
叶风出差了,她一个人回家。
情况比她想像的要严重,爸爸仍在昏迷状态,医生说醒来后极有可能会瘫痪。妈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刚刚五十岁的人,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几岁的样子。半夏忽然觉得这几年自己很自私,毕业后追随叶风去了他的城市,却从未考虑过年老的父母要怎么过没有女儿在身边的晚年。
一直以来,她以能和叶风的校园恋情持续到今天而自豪,却没有想过亲人如何感受,没有想过,这些,在病魔面前,在现实面前,是不是还能抬得起自豪的头?
帮妈妈尽心照顾些时日,爸爸仍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半夏觉得自己仿佛一夜之间长大,自己身上的担子重起来。她知道,自己以后就是身边这两个老人的依靠了,再也不能像小孩子一样在父母面前不懂事的撒娇了。
在一次晚饭后,妈妈问她:“你是必须要回来的,半夏,妈知道这样对你也很能不公平,可是,这是命啊”
妈妈说着又哭了起来。
“妈,您别这么说,我是您们唯一的女儿,我不管谁管,别想那么多啦”
“那,你和叶风怎么办?”
“叶风?他如果爱我的话,我希望他能随我一起回来工作,当初,我不也是什么也没说随他走了吗?”
“傻女儿,可能吗?他是家里的独生子啊,他的父母怎么办?再说了,现在的社会,女方到男方的城市生活很正常,如果男方到女方家乡生活,就不正常,还会被笑话的。”
……
这天夜里,柳半夏再也睡不着,这场持续了多年的大学校园爱情,会因为地域问题而结束吗?他会为了爱我而随我来吗?
当年,上大学时,学校里那么多情侣,毕业那天就失恋,只有她和叶风走到了现在,因此也一直被同学羡慕着,到现在,还是众多大学同学中的典型呢,可现在……
她不敢再想……
几天的假期很快结束,半夏回到公司,准备辞职报告一批下来,就走人。
叶风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柳半夏在家里的时候,就把情况发了邮件给他,这次回来,就是等他的答复。
柳半夏这么想,如果他愿意跟自己回去,那么,我带着我的爱一起走,如果不愿意,我不知道,不要想……
叶风看到了半夏憔悴的样子,一阵心疼,本来削瘦的身体仿佛被抽干了一般,拥她在怀中,半夏却抽身而出,冷冷地看着他:“风,我要你明确的答复,我要回去,你会随我一起走吗?”
“半夏,你让我再考虑一些天,这不是小事,还要和家人商量。你知道,我的事业在这,人脉关系在这,父母在这,多年的朋友也在这,我去你那里,怎么办?”
“怎么办?风,我们重新开始,就像三年前一样。”
“不一样,三年前,我们多大?半夏,我今年28岁了,重新开始,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你以为那么容易?我是一个男人,男人,你知道吗?男人必须让他心爱的女人过得好。到你家乡,我将会一无所有,我们的房子车子都会晚很多年才会有可能实现。我们的孩子,也会比别人的起点低。”
“你说过,哪里有我哪里就是家。”
半夏的心开始变冷。
“半夏,那时年轻,难道这几年的工作经历不足以让你看清现实吗?真不明白你在世界500强的企业中是如何做到今天的。”
柳半夏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眼前站着叶风,可是又好像不是他。
“呵呵,原来如此,我们的关系能持续到今天,是因为我和那些女孩子不一样,我会义无反顾的跟你到这里,是吗?”
叶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半夏,他的心痛得厉害,看着这个自己爱了多年的女孩子,忽然觉得,在现实面前自己太渺小,这场爱情,穿不过现实。
柳半夏忽然笑笑:“原来,我可以随你去天涯海角,你却不会为我去我的家乡。”
说完,她转身离去,甩掉叶风伸过来的手,大喊:“你不要跟着我!”
她没有看见叶风痛苦的低喃:“半夏,你不会懂,一个男人的负担,如果我随你去,一无所有,残酷的现实、双方沉重的负担,我们能走多远?你有父母要照顾,我也有,怎能两全?”
…………………………
柳半夏离开这座生活工作过三年的城市时,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痛苦与难以割舍。她一直引以为豪的爱情,也不过如此,她一向视若生命的工作也并不是不可以失去。
原来,没有什么不可以失去的。
在家乡的日子,平淡无味,重新在一家房地产企业找到一份工作,下班后的所有时间,都与母亲一起照顾父亲。幸运的是,父亲已经醒过来,只是仍有瘫痪的危险,生活不能自理,更需要有人在身边伺候。
可是,这已经让柳半夏觉得上天对自己还是可以的,起码,自己的双亲都在,父亲还有恢复健康的可能。
有了新的朋友,可是从来不谈感情,仿佛再也爱不上任何人。
她是坚强的,一直是,自从离开后,她没掉一滴泪,换了新的手机号,与以前的人再也不联系,当然,包括叶风,甚至不愿意听到那个城市的任何一个字眼,有时候,她自己也在想,到过那个城市工业吗,爱过吗,恨过吗,怎么没有了一点痕迹?
她刻意的忽略,自己走在大街上,忽然传来的两个人曾经喜欢的歌曲,她的心痛,有时候,会痛得走不动路,于是会蹲下来,这样子,便会感觉到自己还可以承受。
也刻意忽略自己在看到前面两个年轻的情侣时,自己刹那间的恍惚与落寞。
凌晨三点,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一直不说话,忽然,她感觉到那是叶风。多年熟悉的呼吸声仿佛跨越几千里来到她耳边。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这呼吸声,心痛的难以自抑。
原来,她一直没有忘记,一直还在爱着,只是,她太善于骗自己。
叶风的声音终于传来:“半夏,下个月我就要结婚了,我想,我终于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没有你的生活。可是,为什么我会这样难过?为什么?”
叶风压抑的哭声传过来……
柳半夏仍没有说话,把手机关闭,忽然间就痛哭失声,一年的时间,她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是这一刻终于哭了出来,已经忍了一年的痛,终于有了一个出口。
她终于承认,这场多年的情感,已经让她感情残废,再也爱不上任何人,终于看清,尽管她恨叶风不随她回来,可是从男人的角度,也许他是对的。回这里,无房无车,一切重新开始,还有家中的四位老人要赡养,原来,现实中爱情的力量那么弱小。
其实,她很想和她的风说说话,很想说我想你,很想问问他是否真的爱那个女人,问他自己瘦了很多很多他会不会心疼……可是,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