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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洗热水澡最舒服了!
高敏君从热气氤氲的浴室走出来,用一条白色毛巾裹住长发,雪白肤色因为热水而透出了浅浅的粉红。
她习惯性地往右转身,想走进更衣室拿吹风机。
只是,才跨了两步,她的脚步便抵到了墙壁。
她茫然地看着灰白色的墙壁,这才恍然大悟地想起,她现在不是住在拥有更衣室的高级公寓里。
她搬到外头了。
这间十坪的小套房,就是她现在的天地了。
这里没有奢华的生活空间,没有高级音响,没有迷人的夜景,没有让人赖床的席梦思。
没有那个老让她牵肠挂肚的男人——毕衡达!
高敏君的唇角自嘲地抿起,弯身从抽屉里取出吹风机。
吹风机轰轰轰地响着,手指探入湿发的感觉,让怕冷的她微颤了子。她走了一个月了,毕衡达除了第一天打过电话给她,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讯息了。她想,他是不打算挽回了。
是啊,他干么花时间挽回呢?对毕衡达而言,公事之外的时间是不可能拿来浪费的。
她当了他两年的秘书,期间和他生活了一年,她比谁都了解他的。
“不许再想毕衡达了。”高敏君把吹风机收进柜子里,喃喃自语着:“你明天就要到新公司上班了。他和过去的那一段感情,都要变成过去式了……”
叮咚!
高敏君讶异地看着大门,直觉便是有人按错门铃了。
没人知道她住这里啊,而住在她隔壁的朋友小猫,是有备份钥匙的啊!
“谁?”高敏君扬声问道,再将浴袍拉拢了一些。
“开门。”
一个男声冷冷响起。
高敏君全身骤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如遭雷击般地瞪着门,
毕衡达!
他……怎么会知道她住在这里?
“开门!”
跋扈的声音掺入了一丝不耐,门还被重重地踢了一下,高敏君防备地看着大门,恍若这男人随时都会夺门而入一般。
“我不想开门。”她双手紧握成拳,勇敢地说道。
“我去叫锁匠。”
“你没有资格去叫锁匠,你不是我的谁。”高敏君掐着浴袍,整个心脏都扭了起来。
傻哪!她心痛个什么劲呢?她不就是因为认清楚自己对他毫无意义可言,所以才会选择离开他的,不是吗?
高敏君拧着眉,咬着唇,清秀眉眼上因想哭而漾着一层微红,
“我会让锁匠帮我开门的。”
“你不会浪费时间去找锁匠的。”
高敏君才说完,便倚着墙壁轻笑了起来。
她笑得直不起身,笑得红了眼眶,笑得她无力到必须盘腿在地板坐下。
她不知道自己笑了多久,或是哭了多久,她只知道门外一片寂静了。
怔怔地看着墙上的钟一分一秒地走着,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走了,也不想开门去确认。
白天的她,或者还可以和他对峙几分钟,但是,夜晚的她太脆弱,对他也有着太多的回忆。她没法子和他在办公室以外的地方独处,而不去胡思乱想。
她不想、也不敢看到他。
高敏君坐了好久,坐到头发干了、腿麻了,背也酸了。
她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身,活动了躯。
“锁匠来了。”
毕衡达的声音寒凉地飘入屋内,高敏君的血液顿时被冻凝。
“你怎么敢真的去找锁——”高敏君惊跳起身,霍然冲向门口,用力拉开了门。
门外——
只有毕衡达!
高敏君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庞,蓦地退回了门后。
毕衡达迅速地上前一步,用脚挡住了门,男性脸庞染着一层冰。
“你闹够了吧。”他皱眉冷暍一声,迳自推门而入。
高敏君看着他冷凛的侧脸:心跳加剧到让她连呼吸都微喘了。
她是笨蛋吗?不然怎么还会为他动心呢?
“请你出去。”高敏君脸颊紧绷着,身子不住地后退着。
毕衡达充耳未闻地瞪着她,兀自逼进向前。
她退到了角落,像一只无处可躲的猎物,面对着猎人做着垂死前的挣扎。
“出去!”她加大了音量,声音里却满是颤抖。
毕衡达霍然伸出一臂抵在她的脸庞旁,灼热的呼吸尽吐在她的脸上。
“我要你回来。”
高敏君睁大眼,脑子还来不及弄清楚他的意思,他霸道的唇已经占领了她的唇。
他染着雪茄的辛香气息让她晕眩,他肆无忌惮的唇舌搅热了她的血液。高敏君的手抵住他肩膀,痛苦得流下泪来。
她竟矛盾地不知道自己是想推开他,还是拉近他啊!
他总是让她无法思考,她也从来就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不懂他,不懂他为何能给她这么热烈的吻,却又不能给她同等的感情。
她也不懂自己,明明就是一份得不到回报的爱,她怎么还能傻得执着这么久,还笨到付出了自己的一颗真心。
她不懂……
什么都不懂……
她只懂她不该爱上这个男人、她只懂她不该在一年前的那个冬天依顺了他,成为他的情妇……
第一章
两年前——
如果一个男人和你相处了一年,却仍然没有任何好感的表示,这就代表了那个男人并不喜欢你吧!
至少,高敏君是这么认为的。
她端着一杯咖啡和一份档案,轻敲了两下门后,才走进了执行董事毕衡达的办公室。
毕衡达抬头看了她一眼,便又低头专心在公事上。
高敏君的心揪痛了一下,再度因为那双凛然黑眸而心悸了一回。
他向来公私分明,她当然也不可能让自己喜欢他的这种情绪,影响到她的工作表现。
跟着他一起在金融集团里工作一年了。从他的助理秘书,一路晋升为他的机要秘书,手下还统领着两个秘书和一个行政助理,这不仅是她工作优秀的最佳例证,也是她公私分明的最高表现。
高敏君在毕衡达的办公桌上的右前方放下咖啡,娟雅小脸看似相当冷静,黑玉般的眼珠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在阅读时,那种习惯性皱眉的酷漠不悦神态。
每天凝视他的这一分钟,可是她汲取爱恋精力的最大来源呢!
他有着成功男人吸引人的领袖气质,却不是那种世俗定义下的浓眉大眼好看。他的眼太冷、太沉。他的唇太薄,挺鼻太鹰勾,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看起来很自我中心,看起来很坏。
可她看了他整整一年,早把他如冰的外表看得无比顺眼了。而他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及犀利的脑筋,则是让她倾心的最大原因哪。
在毕衡达换了个坐姿之后,她连忙敛去脸上所有的私人情绪。
她弯身打开档案夹,正巧在他端起咖啡前的前一刻,将今天的行事历送到他面前。
“这是您今天的行程。下方的这几张照片档案,是帮您挑给李总新婚及国花张经理妻子新店开幕的琉璃礼物。”
“嗯。”毕衡达冷冷地说道,看了礼物一眼后,他很快地浏览了一遍今日的行事历,薄唇不悦地一抿,抬头看向她。“我今天晚上要和狄莉吃饭?”
“是。”高敏君简单地回道。
毕衡达拿起咖啡暍了一口,皱眉看着前方。
高敏君知道这代表了他此时正在思考,她有点小坏心地希望他是后悔答应了和前女友狄莉的晚餐之约。
“我们最近和狄莉的公司有什么合作的案子吗?”他问。
“我记得似乎是狄莉小姐要提前帮您庆祝生日,你当时没有回答不愿意,所以我便帮您定下了约会。”
毕衡达索着当时情况,一分钟过去,他的眉头松开来。
“我当时是在思考狄莉说的关于赞助马拉松的案子,根本没听见她在说什么。取消这个约会。”他俐落地交代。
耶!他不和狄莉吃饭了。高敏君的心里漾起一抹微笑标志,背在身后的手指,悄悄比了个胜利的V字。
“您的母亲昨晚六点打电话来询问,今年是否需要为您举行私人的生日派对。”她表情镇定地问道。
“你认为我会办吗?”毕衡达冷笑地勾起唇角。
“我会告知毕夫人,说您那天有个重要会议要开。”
“以后这种社交性电话,你帮我过滤即可。”高敏君跟了他一年了,一向颇能理解他的心思想法。
高敏君点头,心里闪过一阵难过。
如果连妈妈的电话,他都可以将之称为社交性电话,那么当其他同事戏称执行董事是无血无泪的机械人时,她实是在不知道该如何替他辩驳哪!
要不是他定期会和他接管毕氏家族连锁饭店的弟弟毕雅夫保持电话联络,她都差点要以为他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了。
她咽下一声叹息,在他不再抬头看她时,淡淡地说道:“执董如果没事要交代的话,我先出去了。”说完转身离开,走回她的办公室。
高敏君坐回一尘不染的办公桌前,拨了一通电话给狄莉的秘书。
在确定取消了约会之后,她从电脑里叫出行事历档案,在狄莉约会那栏按下DELETE键。
删除——他不和狄莉吃饭了!
高敏君孩子气地笑眯了眼,璀璨的笑脸和她一身的套装完全是两种极端。
要不是现在站起来跳舞太诡异,她还真想大肆舞动一番庆祝呢!
高敏君开心得就着有轮子的办公椅,轻轻旋转了一圈,手掌还傻气地比着V字形。
“再送一杯咖啡过——”毕衡达打开相邻的那扇门,声音突然哽住。
高敏君的笑容和手势,突然尴尬地僵在原点。
毕衡达眉头微动了下,万万没想到他平时一本正经的高秘书,居然会有如此卡通的表情。
不过,他什么也没置评,只淡淡地交代一句:“再送一杯咖啡进来。”
高敏君从办公椅上弹跳起身,双手紧背在身后,脸上的笑容在瞬间消退无踪。她没勇气直视毕衡达的眼睛,只得看着他的脖子。
要命!他通常会在半个小时之后,才会要她送上第二杯咖啡的啊。
天,哪里有地洞可以让她钻啊。
“冠腾企业的人,你熟吗?”毕衡达看着她发红的耳朵,发现她有一对相当漂亮的耳朵。
细白的耳廓,像晶剔的白玉和果子。沿着耳朵而下的颈线也相当优雅,不过就是那头发髻打扮和黑灰套装太严肃冷静了,让男人引不起兴趣。
“大致上清楚。”身为秘书,她一直训练自己过目不忘的能力。
“明天晚上‘冠腾’的新大楼落成宴会,你要跟我一道出席。”他需要一个女伴兼助理。
“你不是要跟白小姐一起出席吗?”她强压下惊讶,佯装无事地问道。
白小姐是他们公司的公关部经理,长袖善舞,记人能力一流,这几个月来,执董出席各大宴会,都是由她陪同的。再之前,则是狄莉小姐。
“她搞错她的身分定位了。”毕衡达漠然地说道。
高敏君很快地看了一眼毕衡达漠然的脸庞。
他的言下之意是说——白经理和狄莉一样,不识相地想以他的情人身分自居,所以也被淘汰出局喽?
“咖啡。”他抿紧唇,显然不想再谈了。
“马上为您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