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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小杰微微地张大嘴,愣在门外。
「嗯嗯,知道了。你很罗嗦也!我现在正在机场回鸿运的路上拉!」叶靖生一面挖着耳朵一面不耐地说,「方大婶!」
方扬好气又好笑:「你这人是一疯起来就乱来的,我不在,还不知道香港会被你闹成什么样,还有琛哥的安全你一定……别挂别挂,我还没说完。」
叶靖生翻个白眼:「最后一句话。」
「……想你了。」
叶靖生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后悔不迭地想甩掉电话,他不过去泰国三天而已,想个死啊!
电话里传来方扬爽朗的笑声:「说笑而已,叶龄走了么?」
「嗯,刚刚送他们入闸,现在应该走了……没派人跟着,他不喜欢,有我一个朋友照看着,出不了什么事。」
「现在情况怎么样?」
「一触即发。」靖生哼了一声,「你能搞定泰国那边的几个大佬的话,就算钟庆林有小日本撑着经此一役也再不能翻身。」
钟庆林混了几十年,关系错综复杂,要彻底铲除他惟有断他一切后援,将他活活困死。毕竟本土势力而言,他分裂出去的那些小帮派实在不可与鸿运本部相提并论。
「知道了。这里的事还有些难办,只怕短期内我回不去了。香港方面靠你主持了。」方扬顿了一顿,「这次恐怕会伤亡惨重,警部不可能不过问,做好准备。」
「切,这些向来是你负责的,我只管闹,和那些人打交道那是你的事!」
方扬无奈地扯扯嘴角:「你还真是……算了,等我回去……我有件事和你说。」
收了线,叶靖生的心情很不错,可为了什么只怕他自己也不清楚。
农历十二月初七,大凶,忌血光。
陈琛对他定的时间曾经以此而有所微词。
叶靖生嗤之以鼻,血光必有,却未必大凶,何况他根本不信这个。
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双方都竭尽全力,如无意外,这将是最后一战。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大决战,他热血沸腾。
原来这么多年浪迹江湖,血仍未冷。
HKPC总部PM4:00
「裴先生,他们要动手了。」
「时间。」
「一月三日,旧历十二月初七——」
四绝大凶之日啊,裴浚摸着自己青色的鬓角,暗道,叶靖生,真是无时无刻都是这样恣意妄为。更何况送走了叶龄,他算是无后顾之忧了。
「我们要不要向总部调兵?他们这一开打,会引起社会恐慌的。」
裴浚慢慢地摇了摇头:「……暂时不用。」
「可是……」
「香港警部对WUP的防备之心甚重,这次也该给他们一个教训,看看这方面谁才有话事权。」裴浚靠向椅背,沉沉地道,「不吃点苦头他们还会捏着权力不放,到处挚肘。有时候,事情要闹的大一点,才有我们说话的余地。」
他缓缓抬眼,又道:「更何况,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
靖生,你也该长点教训了。
一月二日
双方在香港的各个堂口进入戒严,所有人集结待命,港岛九龙半数以上的酒吧舞厅停止营业。
次日AM2:00
叶靖生从鸿运总部的顶楼的总裁室里望下看,星火灯光,都仿佛成为脚下一串不起眼的光点今夜,或成就不世功业,或终究一败涂地。
今夜,只怕没人睡的安稳。
转念之间,他仿佛又回到一年前,好像方扬和他的初次相遇就是在这儿,为了那只手表,他乔装闯关,他将计就计;他誓在必得,他请君入瓮;两个人只知道勾心斗角,互争高下……
又哪里会想到今日之结局。
他走回桌前,刚拿起那只手表,电话便响了。
不是内线转接的?叶靖生诧异地拿起话筒,神色顿时一凝。
「叶靖生。是我。」
「怎么,钟先生这么好的兴致来找我聊天?」
「叶靖生,我自认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淌我与陈琛之间的混水?」
靖生哈哈地笑出声来:「现在说这个不觉得太迟了吗?」
「叶靖生,我想和你谈谈条件。现在方扬不在香港,只要你撒手不管,倒戈相向,陈琛独力难撑,局势就会失控,到时候我们两分天下,让方扬有家回不得,抱憾终生。」
「听起来不错。」
「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而且不甘平凡。你如果想我死,早把那个手表交给条子了。」
叶靖生慢悠悠地道:「我啊,就是要和你玩大的。让那些警察来抓你有什么意思?我倒想看看咱的命,究竟是谁更硬一点。」
「你什么意思。」
「钟庆林,我告诉你——」叶靖生突然吼道:「你别他吗的放屁了!叫我倒戈除非我死!有种的,咱们硬碰一场!」。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而后是一阵嘶哑的笑声:「渡边说的果然没错,对付你,常道是没用的。」
叶靖生拧紧了眉,心脏突然像揪紧了一样地疼。
「叶龄在我手上。」
AM3:40
杰仔跳下摩托,一把揪住黑皮的领口:「阿生呢?叶靖生呢?」
「刚刚突然才走。」
「去哪了?他有没说?」
「小祖宗我哪知道呀?他脸色很不好,我没敢问!」黑皮也抱怨道,「这当口,他还执意要一个人出去,谁都怕出事啊,我正准备问琛哥——」
「不能问他!」杰仔大吼一声,脸色变的惊惶,「要快点找到他,阿生,阿生会出事的!」
所有人脸色齐齐一变。
AM4:13
「你想怎样?」
叶靖生来到那座约好的仓库里,钟庆林身边跟了很多人,倒是没有全副武装,可叶靖生知道,只要他稍有所动,对准他的一定会是数十只枪口。
「我想怎样方才电话里已经和你说过了。」
叶靖生在他面前从容落座:「这不可能。就算我帮你,一时占了上风,你有能力把方扬陈琛一网打尽?你总该知道,靠那些日本人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背叛鸿运,我做不到。」
「传闻都说叶靖生爱弟如命,看来也不过如此。」
叶靖生脸色微微一变,但他比谁都清楚谈判桌上,最忌的就是自乱阵脚。「我只身前来,几百个兄弟原地待命,没我的命运绝不向你动手,这还不算有诚意?但有些事你就算杀了我们,我也不会做。」
「叶靖生,说白了你不过是个赏金猎人,谁给你钱你就帮谁。为什么偏要站在他们那一边。」
「钟先生,有些事说了你也不会懂。」叶靖生淡淡地道,「江湖于我,惟一义字。」
「你在教训我?」
「如今我受制于你还说什么教训。只是给你一个最好的建议。今日之战取消,我放你走。」
「叶靖生,你太狂妄了!你信不信我杀了叶龄?!」
「那你会死的更惨!」叶靖生冷冷地道,「我不是威胁而已。如果我是你,放眼今日之形势,我就会离开香港,至少自立门户重新开始。」
钟庆林的脸色瞬息数变,他慢慢吐了一口气:「我要那只手表。有它在我寝食难安。」
硬逼叶靖生倒戈是绝无可能,那便别怪他心狠手辣,他是至死不离开香港的,这是他的跟。留着叶靖生,终究是个祸害,他有胆来,便要想到没命回去。
「可以。」
「放过我,你不怕方扬回来杀了你么?」
「那是我的事。」叶靖生昂首道:「先让我见叶龄。还有,别伤吴宜学。」
钟庆林露出一丝诧异或者说是讥嘲的表情,他拍了拍手,叶龄坐在轮椅上被推了出来,吴宜学紧紧跟在身后。
叶靖生很快看出了不对劲。
叶龄软软地歪在轮椅上,双眼紧闭,看的出被打了药。
「吴宜学!你出卖我!!」叶靖生再也冷静不下来,大怒着一踢桌子腾地站起身来,「我拿你当朋友你这样对我?你他吗的是不是人啊!?」
吴宜学哆嗦了一下,躲到钟庆林的身后,钟庆林得意地笑道:「叶靖生,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真情义气,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与权买来的。他想做院长,想要钱,那我给他,至于你对他的信任,那算个屁!!」
叶靖生吃人似的眼神让吴宜学胆战心惊,他何尝没真地把叶靖生当朋友呢?可他除了一次次地把他推入危险之外,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一个都没有!他受够了,而钟庆林可以给他一切,他为什么不能把叶龄卖给他?人本来就是自私的!他没错!
「我给他打了轻量的新型海洛因。别这样看我,吴医生技术好的很,一点都不疼,就是小心点会上瘾哦,呵呵。」
叶靖生一声怒吼,就要冲上前去,只在这一瞬间,便有六只德产K式冲锋枪对准了他。
钟庆林正要发话,手下突然神色惊惶地递上一只行动电话。
叶靖生是何等人,他早知今日是九死一生又怎会不做准备,只在钟庆林丕然变色的那一刹那,他突然纵身跃起,横身踢飞叶龄身边的两个保镖,将他抢在怀中,吴宜学大声地尖叫着乱躲乱撞,叶靖生还想再追,那边已经有一排子弹扫射而来。
叶靖生只得侧身避开,抱着叶龄滚到墙角,他被压着难受,昏迷中也依然呕住一口清水。
「给我射!他妈的!叶靖生你这小兔崽子!玩我?一面说谈判一面在外面抄我的家底?!你知不知道就在谈判的这半小时里我死了多少个弟兄?啊?我他妈死也不会放过你!!」
叶靖生颤然一惊,不可能呀,他明明下了命令不准交火的,谁敢抗命?!
一个可怕的念头涌进脑海——难道是有人早就计划好了,以他来引开钟庆林的注意力再趁此机会全歼钟庆林——而不惜牺牲他的性命?!
这个人是谁——有谁能越过他号令鸿运上下几百号人?!
黑暗像弥漫过来的海水,将他全身里外浸透,他开始打冷战,心比死更冷。
可情势容不得他迟疑,小龄要活着,他也要活着,亲自质问那个人一句——为什么?!
一时间枪声大做,整个仓库的中间是一整块的空地,若是处于对方最强大的火力网中,以他一人之力绝难生还,唯一可以利用的便是墙角堆放的废弃的集装箱。他靠着箱子,慢慢地摸出眼镜王蛇,他不敢开枪,生怕暴露出自己的位置,手中的枪顿时重如千斤。
叶靖生咬着牙,重重地捏了捏身后叶龄的手心,无论如何,你要活着。
子弹逐渐密集起来,杀手们分散开来,慢慢地逼近了靖生的藏身之处。
叶靖生屏住呼吸。
糟了,影子!!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几乎同时开枪,叶靖生却不是反击而是指天一枪,击破了仓库顶端的大灯,灯具轰然碎裂的一瞬间,仓库里顿时一片黑暗。漫骂,怒吼,咆哮顿时蔓延开来,钟庆林气急败坏地嘶吼:「放走了他你们统统都要死!」
谁不想活命,即使是那些见惯生死无常的冷血杀手们。火力更猛烈了,夹杂着被误杀而倒下的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