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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拓拔月哀伤的的表情,风无双长长地叹了口气:“懂我者,这世上非你莫属。”
拓拔月知道不管自己再说什麽也是枉然,他只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你绝对不能去!冰国需要你。”
“可他不需要我了…”目送那修长的背影远去,风无双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轻语。
他漂亮的凤眼眯了起来,身旁的蓝釉瓷瓶反著光,忧伤那麽长。
拓拔月心急如焚地赶进宫,打探到皇上正在议事殿里,他便马不停蹄地冲了进去,连宦官也拦不住。
“皇上!请恕臣冒犯,但臣有十万火急之事。”拓拔月一入殿便跪了下来。
风桀正坐在龙椅上,衣袍上的绣著的朱雀宛如栩栩如生,展开双翅俾倪天下,银线暗绣的花纹,贵气中带著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原本正和左丞相商量国事,见到闯入的人是拓拔月後,原本不悦的神色褪了下去。
“起来吧,朕还是第一次见右丞相你惊慌失措的样子。”风无双语气带点讽刺。
拓拔月却仍跪在地上,他深呼吸了口气,让自己先冷静下来才说:“臣惭愧,一时在皇上面前失态了,但……”
“如果你是为瑞王爷出征的事来,那麽可以退下了,朕决定的事不会有任何改变。”风无双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皇上……”拓拔月无奈地看著帝王,刚想开口却被那个他一直忽略的左丞相喝住。
“大胆!皇上已经下了旨,你休得再放肆。”左丞相白花花的胡子跟著震了下。
拓拔月闭了嘴,目光在皇上和左丞相之间来回巡视,尴尬和无奈同时出现在脸上。
倒是风桀用别有深意的目光凝视著拓拔月,开口替他解围:“这件事朕自有分寸,你就不必多心了。”
“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实在不行,拓拔月愿意代替瑞王爷出征。”拓拔月一心都为风无双的事牵挂著,根本无暇注意风桀的脸色。
“你就那麽舍不得他?”风桀眯起眼问。
“臣……”拓拔月不明所以的怔了怔,立刻说道:“瑞王爷绝对不能出征,请皇上收回成命!”
他说完便在地上磕起头来,额头和地板发出相撞的声响,却不知道他每磕一下,风桀的脸色便暗了一分。
“够了!”风桀大喝一声,眼睛盯著他额上那块红肿的肌肤问:“你可记得自己当初说过什麽?你说你的心中只有国家和百姓,容不下一丝杂念,现在又怎麽为了一个风无双不惜跟朕作对。”
“可…可瑞王爷的安危身系天下百姓…”拓拔月有点心虚地说。
他的心虚是因为答应过风无双,有件事绝对不能说出来,即使是打死他也绝不能泄露半句。可在风桀骜看来,他的心虚是因为维护风无双,所以底气不足。
“笑话!你的意思是说朕的天下还离不开一个只会寻欢作乐的王爷?”风桀怒气冲冲地拍了下龙椅上把手。
“臣不敢!请皇上降罪,只要皇上愿意收回成命,臣就是万死也无所谓。”拓拔月坚定地说。
“很好,为了风无双你连命都可以不要是吗?”风桀冷冽的眼眸里满是杀意:“朕就明白点告诉你,他不得不去!”
不仅拓拔月被帝王狠戾的神色吓到,连左丞相也面露惊讶,不明为何风无双竟让皇上恼怒到非除了他不可。
即使再傻的人,也知道风无双出征的事是铁板定钉,拓拔月只能作罢,他站了起来,大不敬地叹了句:“自古帝王最无情。”
在一脸愕然的左丞相和不语的风桀面前,拓拔月连告退也不说便转身而去,走到殿门前顿了顿,才又说“皇上,你会後悔的。”
望著离去的人,左丞相一张老脸气得发红“皇上,他太放肆了!”
“随他去吧。”风桀摆摆手。
见到左丞相满脸不愤,风桀却没有耐心再安抚他,只是揉了揉眉心:“朕累了,丞相大人先回府吧,北方旱灾一事明日再说。”
“臣遵圣……”可迟一日,百姓又多过一天的苦日子,左丞相摇著头无奈地退下,忧国忧民的神情让他老态更深。
所以人都离去後,议事殿里又恢复一片宁静,风桀走到帘子後面,翻看那堆在台上满满的奏折。
奏折上的笔迹秀逸洒脱,全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这些年来风桀都把那个人呈上来的奏折收藏在这,每回心绪不宁时都会重复的翻看。
精湛的文笔,独特的见解,每一本都昭彰著那个人的胸襟和气度,把治国平天下这四个字做为终身己任。
不知道从何时起,风桀被他不凡的才学和见识折服了,当那个人站在他面前高谈治国之道时,身上散发出耀眼的光辉,能深深吸引所有人的眼光。
但是那个人的心里只有天下,所以留给他的,只能是一本又一本的奏折。
风桀只能选择做批阅奏折的那个人,撑起辽阔的万里河山,让他毫无顾忌地发挥所长。每当看到他为百姓露出喜悦的表情,风桀的胸口都酸甜泛滥,却依然得装作波澜不惊。
“皇上。”宦官唤回了正在神游的风桀,恭敬地说:“瑞王爷派人来传话,请您务必过去见他一面。”
风桀原本柔和的表情渐渐变得阴冷,连一旁的宦官也连忙跪下,颤抖著身子不敢抬头。
梅花在雪地上盛开著,一朵朵娇豔芬芳,风无双站在院子里,借著月光细细赏花。
不由地露出一抹苦笑,他这个游手好闲,从不习武的人竟然会有带兵上阵的一天,想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阿良怀里揣著风无双刚赐给他的夜明珠,这颗价值连城的宝贝烙得他胸口发痛,他痴迷地看著那月光下像花仙般的人,连身後有人走近也没察觉。
“瑞王爷真是好兴致啊。”一道冷然的讽刺打破了原本宁静的画面。
“不知道皇上驾到,小的该死。”管家连忙跪下。
风无双转过身,既不跪拜也不惊讶,只是淡淡的对管家说:“你先下去吧”
阿良应了声,恭敬地退下去,刚走到院门,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他顿了顿,却不敢回过头去看。
伸去舌尖舔了舔被掴裂的嘴角,风无双毫不在意地仰头望著月色:“皇上,梅花今年开得格外美丽,错过了便可惜了。”
风桀怒气冲冲地瞪著他,袖口里的掌心还在微微发痛,仿佛他那一巴掌是打在了墙上,被掴的人依旧云淡风轻。
他冷冷地问:“你要朕来到底有何意?”
“皇上,你说梅花为什麽会在寒冬盛开?”风无双不著边际地反问。
听到风桀沈默不语,他又再说下去:“也不知道明年的今日,梅花再次盛开之时你我是否还会在此一起观赏。”
“朕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风桀不想再听他谈论风花雪月。
“罢了,当初你我之间的协议,到了今日在你眼里竟是逼迫,我也无话可说了。”风无双摘下一朵梅花。
“当初是你挟持了太子,弄得朝纲大乱,逼得我不得不登基!”提起往事风桀的怒气更深。
若说风桀当年对皇位一事没有记挂是不可能的,凭著他比起众皇子更出色的才学和魄力,根本不屑用阴谋去争夺。
偏偏风无双先用诡计谋害先皇,再挟持太子,逼得他不得不顶著骂名,也要登基稳定朝纲。
“呵呵…”风无双轻声笑了下,凤眼里满是促狭:“当初你已经进了宗人府,背上图谋不轨的罪名,若不是我,你现在还在牢中度日。”
想起当初见到他时的情景,风无双的嘲讽笑容淡了下来,变得真切许多。
那时他虽然身穿白衣头发微乱,双手还带著黑色的镣铐,虽然落魄却无一丝潦倒,寒酸之中仍带著淡雅。他面如白玉眼似星火,一瞬间就把这昏暗的审讯室照亮,犹如莲花盛开在了淤泥之上。
风无双从第一眼就到他,便知道自己完了,他迷恋上了这朵长在沼泽上的莲花,即使明知道会万劫不复,也忍不住冒险窥探。
“那只是一场误会,父皇查明真相便会放了我,是你害得我背上弑父的罪名。”风桀越说越激动,甚至忘了该称自己为朕。
“我以为你当了皇帝会成熟点,没想到还是那麽天真…”看著他快喷出火的眼睛,风无双才转了话题“明日我便出征了,我们还在这里辩论有意思吗?今晚叫你来不过是道别而已。”
“你…”风桀一时竟被他堵得说不出话。
看著他气急败坏的表情,风无双噙著笑问:“你就没有什麽话想跟我说吗?也许以後再也没机会说了。”
风桀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递给他:“黑风岭的山贼有多残暴你是知道的,这个你带在身边,如果到时……”
他没再说下去,但是眼哞里泛著冰冷的寒光,在夜色中格外阴森骇人。
风无双接过匕首,手指抚摩著上面的纹路,笑脸再也撑不下去:“原来这就是你要说的话。”
“没错,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风桀冷漠的说。
其实原本他今晚也打算来见风无双,早已命人准备好一坛美酒,打算当作最後的诀别。可当风无双要他务必前来的时候,他把酒换成了匕首,只因要他彻底的记住,他早已不是风无双能挥之而来呼之而去的人。
“臣风无双谢过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双手捧著匕首谢恩。
这是他第一次在独处时向风桀行礼,这一刻起,他只是臣子。以臣子的身份道别,他从此便再无牵挂。
所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风桀怔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好象有些什麽东西习惯了以後,又突然失去了。
涩涩的,让人心慌意乱。
为了不露出端倪,风桀立即转身离去,他并不会知道,身後的人捧著匕首跪了许久,许久。
风无双跪在雪中凄凉地笑了,当年先帝也派过他出去。
那时全家被斩的噩梦还没清醒时,一个更大的打击让他彻底永不超生,先帝收他为义子,代替嫡亲皇子送到邻国当质子。
冰国和炎国数百年都有交换质子的契约,当时冰国势力远胜炎国,所以即使送了个冒牌皇子过去,对方明知却不敢明说。
一个假皇子流落他国,处境是可想而知的。非但不会受到该有的礼遇,甚至会被他国的人们唾弃和鄙夷。
试问谁又甘心自己国家的真皇子,换了一个身份低下的罪臣之子回来,所以把所有的怨言都指向那个代替质子的男孩,即使他才十五岁,也不能得到上天的一点点眷顾。
五年的一次交换质子之期,风无双才得已踏回国土,先帝册封他为王爷,只为堵住那悠悠众口。尽管回国後已没人提起这件事,可他当质子是件抹不去的事实,许多王公大臣看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