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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辣辣的火锅底料被端了上来,我捋起衣袖,将点好的丸子、青菜一股脑的倒了下去,肉丸在锅里兴奋的雀跃着。
“可可,你多大?”他一边躲开水蒸气的侵袭,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二十二,你呢?”我拿起筷子在辣油里搅动。
“……二十四”他笑着说,“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告诉别人我的年龄”
“哦?”我抬头。
“也是第一次……吃火锅”他看着红彤彤的油汤,有点瑟缩。
我瞪着他,“你看,你都要脱俗了,让我来给你找加点人间烟火气吧”,说完,筷子一伸,将一粒牛肉丸塞入他的口里。
他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去,白皙的脸立刻涨红了一片,不顾形象的吸起气来。
那人果然怕辣。
我笑着岔气,连忙将手中的水杯递给他,然后撺掇道:“多吃点就不辣了,这叫做以毒攻毒”。
他不是蠢人,所以没有上当。
那顿饭,我吃得很没有形象,辣得满脸通红,不停用手的扇风,他在对面抿着茶,很自然的用手拨开了挡住我眼睛的发丝。
秉着吃饭不语的好习惯,我们没有交谈,只是我吃,他看。
我饿了,真的饿,他就是美食。
从德庄里出来,华灯出上,万家灯火在我眼眸里明灭。
去肯德基拿了两个甜筒,递给他一个,然后舔着自己的那一个,头依然有点晕眩,晕眩得不明所以。
江风袭人,S城的外滩美轮美奂。
“喂,欧阳,你结婚了吗?”我站在栏杆边,迎着江风,回头问道。
欧阳没有吃甜筒,化掉的奶油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我抬起他的手,舔了舔,然后摇头道:“浪费是犯罪”。
他望着我,深邃如永夜,“你在意我结婚吗?”
我侧头想了想,然后笑吟吟的说:“不,不在意”。
听起来有点疯狂,但是我真的没什么道德观。
“可可,说说你自己吧”他也倚在我栏杆上,侧身望着我,“你是谁,为什么会在S市?家里的人还在吗?”
我头痛,“原来你是管人事的?”
他浅笑,“管你而已”
那个豹子般优美精悍的男子,收起了他危险的气息,此时此刻,便如这轻柔的江风。
我想了想,老实的说:“……我还有一个哥哥,不同父不同母的哥哥,可是他讨厌我了,所以我离家了,半年前,来到了这里,因为早晨喜欢赖床,所以选了夜间的工作”
他的目光温润的闪了闪,八成以为我是一个被继兄欺负的可怜孩子。
我不想解释,“你呢?”。
“恩,我家就是S市,卖汽车和军火”他淡淡的说。
我眨眨眼,突然想起确实有一个欧家,外滩最高最高的楼,便叫做欧氏大厦。
“我以为你家是开旅馆的”我想起刚出来的星级旅店,也有欧氏的标志。
“……也有旅馆”他笑,神色平静。
我跳了起来,无比欣喜的扒拉在他的手臂上,涎着脸说:“欧阳,欧阳,你那么有钱,帮我交房租吧!”
运气很好,终于爱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又刚好很有钱,我终于不必担心炒石轩鱿鱼后的生活问题了。
世上还有比这更心想事成的事情么?
这个请求说得相当理直气壮,欧阳用胳膊搂住我,笑道,“好”。
我感激的往他身上钻,嚷着要以身相许。
“可可”他在夜风中问:“为什么会遇见你?”
我想了想,用我最喜欢的一首歌说:“love、is、a、easy、game”。
遇见了,就是这样。
(五)沉沦
晚上,他送我回家,我们手牵手在城市的灯火中压马路。
欧阳的风度很好,走在路上,会下意识站在靠近马路的一侧。
我们停在一座很旧的公寓前,他皱眉,却并没有说什么。
很好,他懂得尊重别人的生活。
进屋,是一间很小的一室一厅,房地产泡沫经济的时候,S市寸土寸金,而我现在是个穷人。
他好奇的打量着我的蜗居,对占了一满面墙的照片尤其感兴趣,“都是自己照的吗?”
“是啊”我贴过去,献宝似的一一介绍:“拍这一张照片的时候差点让我送命,不过……很值得”
“雪山?”他侧头,“珠峰?”
我笑而不语。
“很小就开始流浪啊”他有点感慨的搂过我的腰,“吃了很多苦吧,为了这些照片?”
“都是有稿酬的”我笑着推开他。
我需要很多东西,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哦?”他不解。
我笑笑,“以前在《国家地理杂志》做记者”。
他有点惊奇,但是并没有追问,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怎么没有继续?”
“那样就遇不到你了啊,傻瓜”我顾左右而言它,然后去厨房煮咖啡。
将咖啡端来的时候,欧阳已经自发的打开了电视,在碟架上抽出一部很老的片子,大喇喇的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沙发。
我将咖啡递给他,他接过来,饮了一口,然后哼着电影里的歌,‘as、time、gose、by’,他说:“最喜欢的歌”,我浅笑,不语,头搭在他的肩膀上。
便这样坐在地板上看老电影,听着英式英语清晰优雅的吐腔,然后他靠过来吻我,我们开始在地板上做…爱,屋里很暗,空气里萦绕着卡莎布兰卡优美的旋律,他很轻巧的解开我的扣子,手从领口处滑进去,轻挑慢捻,他的气息依然有股淡淡的烟草味,让人晕眩。
因为这舒缓的音乐,连做…爱也温柔得渗出水了,他极轻柔的进入,我的背抵在沙发上,手环住他微汗的肩膀,他轻轻的动着,在我耳边动情的喘息。
“可可……”他说,“有……点像……做梦”
我深有同感,此时的他不是他,我不是我。
如两个孩子一样,回归最原始的纯真。
那晚我们做了很多次,从地板转移到沙发上,然后挪到床上。
我们不知疲倦的索求对方,然后累极了,大汗淋漓的相拥而眠。
醒来的时候,他还躺在身边,午后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映了进来,暖暖的,很舒适。
我支起手臂望着他,那张前天还并不相熟的脸,此时便像千年前的等候的模样。
如此英俊。
他的眉睫轻颤,我伸出手指,小心的用指尖去触摸他。
他的眼皮动了动,我还未开口,他已经翻身,手锁住我的颈脖,蓦然睁开的眼睛是陌生的冰寒与沉郁,初见时危险的气息再次弥漫了他的全身。
我被卡得呼吸不得,只得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一瞬的困惑后,欧阳连忙松开了手,心疼的吻着我发红的脖子,低声说:“对不起,还没睡醒呢”。
我微笑着摇头:这种习惯我很明白,站得太高的人,时时刻刻都有被人暗杀的危险,即使睡觉,也不敢掉以轻心。
我们昨晚玩得像两个逃夜的大学生,可是一觉醒来,一切恢复原状。
他依旧是微服出巡的王子。我也不是灰姑娘。
我搂过他的脖子,低头狠狠的吻他,吮吸,施虐,咬出血来。
他的呼吸再次重了起来,薄被下赤裸的身体,很容易擦枪走火。
他跃动的欲望已经顶在了我的腿间。
然后,手机响了,一阵紧一阵,总是不歇。
他低声骂了一句“shit!”,我想了想,为了应和,也附了一句,“靠!”
他愣了愣,然后将头埋进我的脖子里吃吃的笑。
起身将手机捞了过来,他重新爬到我身上。一边按接听键,一边进入我。
那表情一本正经得让我想揍人。
屏住呼吸,咬住他的肩膀,留下我的牙印。
他皱着眉忍着,一本正经的律动,一本正经的听着电话。
“恩……知道了……马上过去……让徐特助解决……”
有人说,工作的男人最性感,如果是边工作边做…爱的男人,简直性感到心里发疼!
我突然用腿缠住他的腰,恶作剧的动了动,他失声喘息出来,大惊之下,连忙捂住了听筒。
“算了,让他们火拼去,先解决你”他恶狠狠的欺身过来,吻着我的唇,大动干戈。
终于到了两败俱伤的结局,他躺在我的身上,又浅浅的笑了一阵,这才起身,冲洗,穿衣。
我一直没有起床,也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在他扣上衬衣纽扣时,有点惋惜的嘘了声口哨。
他失笑,“把电话号码给我”。
我极快的念了一遍,没有重复,他也没要求重复。
要么根本无心记忆,要么就是记忆力超强的天才。
然后他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合上时,自动门锁落下的声音让我心悸,我躺下来,用被子蒙住头,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期盼。
我爱他,只是我的事,能再次爱上一个人,我只会觉得庆幸。
未来——不去追究。
这样鸵鸟一般睡了一天,到了黄昏,昨晚德庄的火锅早已在运动中消耗干净,我饥肠辘辘。
赤着脚起床,想看看冰箱里有没有存粮,然后模糊的想了想:欧阳会不会替我交房租呢?
我没有存款,回非之吧是绝对不可能了,石轩不会放过我。
也许该出去重新找工作……
正稀里糊涂的想着生计问题,许久未曾响过的手机突然欢快的唱起歌来,我一个俯冲,将它从床底下捞了出来,“喂~”。
“可可”电话的那头是一个磁性好听的声音,带着一点点霸道,“下楼”。
我的脑子当机了几秒钟,然后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套上一件裙子,提着高跟鞋便往下冲。
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楼下,西装笔挺的欧阳捧着一束红色的玫瑰,靠着车门静静的笑。
我停下来,穿上鞋子,这才张开手臂像无尾熊一样将他抱住,脸在他的肩膀上噌了噌,贪婪的闻者他特有的味道。
“走”他任我抱了很久,这才将我挪开,拉开车门,优雅的做了一个手势,“我们去结婚”
世界,从这五个字出口时,开始沉沦。
(六)流年
结婚是什么?
无关法律,它只是一个承诺,有关一生一世的。
欧阳说要结婚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到证书,只是想到教堂。
他显然了解我,所以车停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座教堂。
我们就这样牵着手跑了进去,不是礼拜天,教堂空旷而寂寥,整个大厅都回荡着我们的脚步声。
我们在高台前停了下来,没有牧师,没有观众,耶稣慈悲的目光俯视众生。
他伸开手掌,拈起掌心的钻戒,然后抬起我的手,认真的问,“愿意嫁给我吗?”
“非常,乐意”我重重的咬字。
戒指箍了进去,清凉的感觉,我听到尘埃落定的声音。
下午SHOPPING,他扔掉了我大削价买的连衣裙,扔掉了我磨损的高跟鞋,在一间进门都需要刷卡的服装店买了一堆琳琅满目的衣饰,面对着镜子里打造一新的人,我被自己晃花了眼睛——熟悉而陌生装扮。
“我老婆好漂亮”他从背后环住我,呼吸吐在我的耳朵里,“为什么会有这样迷人的眼睛,干净得像玉,偏偏又像有千言万语一般”
我微微一笑:所以我要将眼睛藏起来,有个人说过,你的眼睛让人犯罪。
“你的眼神……好可口”他坏笑一下,突然将我拉入更衣室,“我们提前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