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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知道既是生活助理又是司机的LEON去了那儿,林傲不得不带著他们叫了辆计程车。坐在车上,林傲不停从後视镜看著在後面窃窃交谈的女儿和冷云中,而自己的左肩也是越来越疼痛难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个帅哥在身边的原因,一向喜欢粘著林傲的DAISY这次很明显把重点放到了这位刚认识的干哥哥身上。虽然两人没有挽起手,但是那股亲热劲直把林傲看得叹气,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买了门票进去,已是快下午5点了,走了一截路,林傲感到胸口不舒服,开始咳嗽起来。冷云中走过来扶他,却被他推开了。找了个地方坐下,林傲并不想就这麽扫了女儿的兴,“DAISY,你们去玩吧,我在这儿等你们。”
“这怎麽行呢?爸爸是不是不舒服?”
“去玩吧,别管我了,反正我这双腿也不能陪你玩什麽。”看著女儿对自己的不适表现出的惊慌,林傲终於还是欣慰地笑了笑,但是那双眼看向冷云中时又不得不多了分戒备。“小中,好好照顾DAISY。”
虽然心里还想著其他,但是冷云中还是陪著DAISY走向了游乐区。他回头去看的时候,林傲坐在那里远远地看著他们。
直到看到女儿和冷云中的身影消失在人海里,林傲才开始伸手去揉自己疼痛不已的左肩,“真是个混小子,冷飞怎麽教儿子的!”不小心揉到被扭伤的最厉害的地方,林傲忍不住低声骂了起来,但是他转念一想,或许冷飞这个单身父亲也当得很无奈,要是当年燕流云没有死就好了,要是……他当年能冷静处理自己对冷飞的爱就好了。不过,那既然是爱,又怎麽可能冷静了。或许冷云中也只是和自己犯了同样的错,毕竟是个孩子。
总之,往事难追。林傲抬起头又看到了那片如血似叹的夕阳,沈重的就象他当年跳海的那个黄昏。胸口的痛又开始一点点发作,他捂著嘴剧烈地咳嗽,呼吸短促,脸涨得通红。手杖不知不觉从他手中滑了下去,整个人无力地往长凳上躺了下去,眼前最後看到景色的是一抹残阳。
等冷云中和DAISY玩的尽兴而归的时候,他们很惊奇地发现林傲竟把手杖扔到了地上,身体更是平趴在了长凳上。难道是他太累,所以睡著了?可是看这姿势怎麽也不象,冷云中把林傲扶起来,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看见他不正常的脸色,心中一惊,而DAISY更是吓得哭了起来,她告诉冷云中,林傲的身体一直不好,经常犯病。看来他一定是旧病犯了,冷云中拨了急救电话之後,感到自己应付不来,又急忙拨了冷飞的电话。
“什麽,他昏倒了?快送医院啊!”冷飞接到儿子难得打来的电话却听到这麽一个消息,震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挂上电话,他拿了外套也不管下午公司还有个重要会议,急忙赶去了冷云中送林傲去的医院。
决定废话的话: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断句很多。回看我写的文里,好像人物对话的断句都太多,而且经常出现几个字的强调句型,这实在不象生活里的对话。但是大概只有我是这麽的吗,我已经习惯了用断句来强调语气。希望大家可以容忍了,呵呵。
熟悉的消毒水味道,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衣物,林傲一醒来就看到了一片混沌的白。很明显,昏倒的自己被送到了医院。DAISY安静地坐在病床边,小脸因为哭过而有些发红。
“爸爸,真是担心死我了。”
看见林傲睁开眼睛,DAISY立即激动地站了起来,而这时听到声响的冷云中也从走廊里进了屋子,看到林傲没事,他总算也松了口气。
“干爹,你没事吧?”
那是一张年轻而坚定的脸,或许正因为那份异常固执的坚定和执著而让自己不安。林傲疲乏地看著他,点了点头,刚想坐起身子,左臂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哼了一声,他低头一看自己的左臂被人用纱布牢牢地缠了起来,固定在了胸前。
“林先生,请别随便动您的左臂,刚才我们已经替你检查过了,您的左臂严重扭伤,必须打好绷带固定一段时间。还有,我想问您,您以前是不是伤到过肺?”戴著眼镜的资深医师拿著刚替林傲照好的X光片走了进来,低沈的语调让人感到严肃。
看了看听了医生的话後面露出担忧之色的女儿,又看了看因为弄伤自己而感到抱歉的冷云中,林傲抬头看著神情严肃的医生,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恩,以前是伤到过。”他含糊地这麽回答了一句,然後想起那些棍棒,皮鞭,甚至是奸淫诸多暴行逆施留给自己的记忆。身体就是那个时候搞坏的吧,而後来冰冷的大海更彻底地伤了他的肺。他知道这个病很严重,他甚至知道这个病大概最後会要自己的命,不过,他绝对不会再轻易放弃生命了,因为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就算全世界也没人对他好,但却有一个值得他对其好的人,那就是他的女儿,在妻子死後成为他唯一的精神支柱的天使。
“小中,你和DAISY出去替我买点东西上来,我饿了。”赶在医生开口谈自己的病情之前,林傲突然转身向冷云中看了眼,深沈的眼里有不可抗拒的威严。
“爸爸!”DAISY不满地叫了起来。
“好,走吧。干爹还没吃晚饭呢。我们去买点他喜欢吃的。”冷云中在林傲深沈的目光里的站了片刻,不得不拉起DAISY的手,将她哄劝著出去,但此时,他的心里也不免生出一丝担心,林傲的身体看起来并没有那麽好,至少没有他看起来那麽好。
“那您可以好好注意身体了,这次的昏倒主要是因为您肺部加重的病变,当然这次的发作是很轻微的,如果严重的话,我不得不说那会危及到您的声明,还有……”医生尽忠职守地报告著林傲现在的身体状况,可林傲却躺在床上听得心不在焉。
“还有就是肺部开始纤维化是吧?这我在美国已经检查过了,那边的医生也给我开了药的。”
“不,我想说的是,您肺部的纤维化已经开始加重了,除了吃药之外最好定时回医院检查,还有就是请您务必要好好休息注意饮食起居,特别是不能太过操劳和激动。您这次的昏倒也和过渡疲劳有关。”看著这个顽固的病人,医生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其实这种病并非不可逆转,不过在初期时被人们忽视後,其进一步的恶化是非常可怕的。
“我知道了。这种小事不要告诉其他人。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
听著门被轻轻地合上,林傲心情复杂地靠在了软枕上。病情又加重了吗?真是没用,还没干出些什麽,还没看到女儿幸福,自己的身体就这样了,真是不甘心。稍一动身子便带动伤肩,林傲又禁不住要自言自语地骂起人来,“这个臭小子,和他爸一个德行,脾气真够坏的。哎哟……”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林傲皱起眉往门外看去,那个脾气坏小子的老子正一脸尴尬地站在门口,手里还不合身份地提著一个保温饭盒。
看见林傲张著嘴一脸吃惊,冷飞急忙蹩脚地解释起来,他生怕自己又惹林傲生气,“听说你昏倒了,我,我只是来看看你的。”
“坐啊。”林傲看见这个样子的冷飞,暗自好笑,却又不能笑出来,他连忙转过脸调整著自己的表情,一边让冷飞坐下,反正他也不是真的一个人想静一静,有个人陪陪说话总是好的,即使那是个被自己伤害过,也伤害过自己的人。
“还没吃晚饭吧?小中说在游乐园的时候,你就昏了。”
被冷飞这麽看危重病人似的急切目光看著,还老被他说自己昏来昏去,林傲觉得自己实在是够没面子。他咳了一声,打断冷飞的话,脸色变得有些不快,“根本就没事,是他们太夸张。……你……过得还好吗?”顿了好一会,冷飞安静地听著,而林傲知道自己有很多想说,却又说不出口,那是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那是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他抬头看了眼疲态尽显的冷飞,心里感叹著两人的岁月一去不返。
“还行,你呢?”
明知道对方现在已经是克罗塞斯这种国际大公司的行政人员,明知道对方也有了可爱的女儿,明知道对方没有了自己在身边,应该会过得很好的。可是,冷飞还是只能这麽问,他亦是话到嘴边,难以言表。
“我过的很好,你……不要担心。”
似乎从十三年後的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冷飞总是不敢正视自己,总是一副欲言又止落落寡欢的模样。他是不是觉得有些後悔当年那麽对自己,他是不是有些为自己感到难过……刺痛的感觉重又回来,鲜明而伤感,他在为这样的冷飞心痛,又在为这样的自己心痛,林傲知道,他还是放不下,他还是忘不了。说什麽让对方忘了自己,那是骗人的话,又怎麽能骗自己。最忘不了的人,是他。
两人陷入一段沈默,冷飞低著头,开口,他的声音颤抖。
“真的很对不起,我後来才知道流云的死和你无关,我,我……。”
两人对望,相顾无言,冷飞看著林傲低垂的眼,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求得一次原谅,虽然他知道自己,不配。
“算了……都过去了,再说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要是我当初不是那副臭脾气,或许嫂子不会自杀,或许你也不会……”不会叫人凌辱自己,不会砸废自己的手,更不会叫人轮奸自己……怎麽说得出口,林傲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因为那一夜,他真的被伤得好痛,好深。但是过了这麽多年了,连自己的孩子都长大了,而且看样子和冷飞的儿子处得不错,而自己再执著於仇恨又有什麽意义呢?林傲叹了口气,对冷飞笑了笑,或许这个笑已经不再是飞扬跋扈的骄傲,却象是回到了最初两人认识时那种坦诚率真,“你是不是带了吃的来啊,我饿了,飞哥。”
多久没听到林傲叫自己飞哥了,很多年以前,他总是这麽爽朗甚至带著点孩子气的大声叫著自己,拍自己的肩头,然後看著自己的微笑,和自己一起笑。很多年以後,这一慕让他深深的怀念。
“我特意去买了你最喜欢的火爆鳝丝,来,快趁热吃吧。”匆匆地去拿饭盒的时候,冷飞的泪忍不住流下来,听到林傲的原谅,他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压抑多年所受的内心煎熬,他真想大哭一场,真想抱一抱林傲。
冷飞打开保温饭盒拿出了还热气腾腾,香飘四溢的火爆鳝丝,还没走近病床边,林傲已是迫不及待地坐直了身子,张望起来。等到冷飞把盒子拿出来放到了床边,林傲的眼珠子更是象要掉进去了似的,紧紧盯著这红黄相间的美味佳肴。
“饿坏了吧?”冷飞笑笑,拿出筷子,递了过去。
因为左手被包扎了起来,林傲只好伸右手去接,一只戴了皮革手套的右手又如那日一样出现在冷飞的眼前,刺痛他的眼,他的心。
“怎麽,不让我吃了?”看著冷飞突然一把握住自己这只唯一能动的手,林傲心里知道冷飞在为自己难受,但是他只是一笑,眉眼间不动声色。这伤,从那个痛苦的岁月起就留在自己身上,甚至是自己心中,但在这一瞬间,已是不那麽痛了。
“可以脱下来看看吗?”冷飞问得很小声,却是故足勇气。他必须有勇气,去面对自己所犯下的错,曾经,他就是因为没有勇气去面对林傲,去面对妻子,所以才会造成之後更大的追悔。
“有什麽好看的,伤口已经愈合好多年,只是模样怪吓人的,所以我才戴上手套,你别多心了,看,这不好好的?”林傲抽回手,安慰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