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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良看着他:“做为一个小孩子,你的疑心不是一般的大。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人了解这些虫子是为什么原因攻击人类。”
帅望沉默一会儿:“以后别这样了。”
冷良还是看着韦帅望,帅望道:“我看见你了。”
冷良还是沉默着。
帅望忽然露出一个复杂的微笑:“你觉得,他真的会杀我吗?”
冷良反问:“你觉得呢?”
帅望道:“当时我很怕,可是,事后又觉得,那只是个玩笑。”
冷良慢慢露出一个笑容,象是冷笑象是嘲笑。
帅望喃喃:“可是我不敢冒那个险试试,所以,还是谢谢你。”
冷良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苦笑,沉默,过了一会儿韦帅望问:“我父亲是谁啊?”
冷良问:“你关心吗?”
韦帅望道:“我只想知道,冷秋是不是真的有理由杀我。”
冷良开始收拾桌上的药材,他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也不关心。”
韦帅望问:“你不认识他吗?”
冷良停下手,回过头望着帅望:“我说过了,我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好得很,你不是去过冷颜的密室,仔细找,那里什么都有,有所有人的秘密,一定也有你的秘密。”
韦帅望半晌道:“我的?”过了一会儿:“我的吗?已经有我的名字了吗?”
冷良微笑:“我不知道。”
你吃饭的时候,如果桌子上有一坨大便,你肯定吃不下去。
帅望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坨大便。
冷秋是不是真的要杀他?冷良是为了救他还是要利用他的手来杀死冷秋?
这些黑暗的仇恨、谋杀、背叛、欺骗,这些秘密,让这个小孩子,一直想吐。
风劲雪冷,面颊感到刺痛。
帅望在风雪里缓缓行走。
当他停下来时,发现自己那双听从内心声音的脚,已经把他带到了冷颜处。
冷颜抬头看到韦帅望,淡淡地:“你今天运气不好,印堂发黑,如果你还没挨过揍的话,那就是快挨揍了。”
韦帅望听了这话,不由得笑出来:“靠,这么准!”
冷颜看他一眼:“嗯,你的气色——”冷颜凑过来,半晌道:“我应该看看你的八字流年。”
帅望笑:“还有更惨的?”
冷颜拿出个表格来,上写天干地支什么的,韦帅望凑过去:“教我教我!”
冷颜道:“流年还可以,让我看看,嗯,奇怪了,你应该不会早夭的,怎么面相上看——”
韦帅望道:“因为有人要杀我,结果没杀成。”
冷颜慢慢抬起头:“谁要杀你。”
帅望笑了:“怎么?你要为我的档案收集新资料?”
冷颜看着韦帅望,过了一会儿:“祸从口出,病从口入。”
韦帅望沉默,过了一会儿:“我累了。”坐在热坑头慢慢靠在火墙上闭上眼睛。
冷颜不理他,拿着个命盘到里屋去了。
帅望睡了一会儿,起来,冷颜还没出来。他知道冷颜推算时不喜人打扰,他也不想打扰,从冷颜的嘴里如果能问出东西来,冷家的人事档案也就不会放到他手里了。
韦帅望从冷颜处出来,天色渐晚。只得硬着头皮往回走。
回到韩青处,一探头,正看到冷秋坐起身来,韦帅望再一次头皮发炸,万般无奈,明知必须面对,所以只得走进去,艰难地咧开嘴来笑:“师爷醒了。”
冷秋瞪着韦帅望,心想,咦,这孩子的胆子可真不小啊。
韩青道:“多亏帅望及时跑来找我,不然,时间长了,真是有点凶险。”
冷秋瞪着韦帅望,慢慢扬起半边眉毛,过了一会儿,他笑了:“小子,我还得谢谢你啊!”
韩青轻轻松口气,他不怕别的,只怕冷秋问也不问,不等他阻止,已经一掌拍死韦帅望,既然冷秋知道是韦帅望报的信,也许不会把自己被蜘蛛咬的事怪到韦帅望头上了吧?
韩青问:“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冷秋笑问:“那小子怎么说?”
韩青愣一下:“帅望?帅望——他说,蜘蛛是他偷去玩的,不知怎么跑出来,咬到师爷,这个混帐小子,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冷秋笑了:“他即这么说,那就是这么回事了,嗯韦帅望,既然你救了我的命,”他眨眨眼:“我怎么报答你呢?”
韦帅望苦笑,他宁可冷秋向他吼,冷秋这么阴阴地笑,真让他全身汗毛都颤抖。
韩青听着冷秋的话头,再看韦帅望那一脸的尴尬表情,眼睛慢慢落到冷秋地只肿得馒头一样的大拇指上几乎看不到的小小伤口上。
韦帅望随着韩青的眼睛也看到冷秋的手指,然后,他很快就明白一件事,要对冷秋手上的咬痕做出解释不见得是一件容易的事。
果然,一刻钟后,韩青起身看药,给帅望一个眼色,韦帅望故然不愿面对韩青的审问,可是更不敢独自面对冷秋,一脸苦笑起身,冷秋笑道:“咦,帅望不陪师爷单独聊聊了?”韦帅望尴尬陪笑:“师爷多歇着,歇好了徒孙再陪师爷聊。”冷秋倒真笑了,这个小子真有趣,他放蜘蛛咬他,那是真以为他要杀他了,可是居然又跑回去找人救他,真是一个有趣的小子。
看到冷秋这样温暖的笑容,韦帅望全身的鸡皮疙瘩刷地站起来,连眉毛都差点起来立正,韦帅望只得“呵呵”,然后转身就逃。
韩青深吸一口气:“帅望,你对我说谎?”
韦帅望愣了一下,左右看看,想说点什么引开话题,他不愿陈述已经准备好的谎言。可是抬头看到韩青盯着他的眼睛,帅望双眼望天,望了一会儿,叹口气,决定沉默。
韩青道:“跟我来。”
一路踏雪,来到冷秋的酒窖里,地上铺的细沙,韩青站在门口,看着细沙上的脚印,问帅望:“帅望,地上没有蜘蛛爬过的印迹。”
帅望沉默。
韩青站到帅望面前:“从脚印上看,你同师爷面对面站着,就象现在,我同你。那么,蜘蛛是怎么咬到他的手的?”
帅望沉默。
韩青问:“咬在大拇指的指根处,帅望,如果蜘蛛爬到你师爷身上,他是不会不觉得的,那么,蜘蛛是怎么咬到他的手?”
帅望沉默。
韩青细细看地上的痕迹,做为一个江湖人,他太习惯于从蛛丝马迹里找到真相了,地上倒着水壶,壶里的水已流净,韩青抓起细沙,嗅嗅捻捻:“水?”站起来,看看打开盖的酒桶:“帅望,你是往酒里掺的水吗?把酒倒掉,然后掺水,师爷到这里来抓你……”韩青转过头,看着帅望,目光渐渐凌厉:“你们当时不是在聊天,帅望,你是——”
韩青走过来,手抓住帅望的衣领,想了想,不对,他摇摇头,拎帅望的耳朵也不对,在冷秋目光所及的地方,不可能来不及缩手,韩青恍然,拎住帅望的后衣领,问:“师爷是这么抓你的,蜘蛛从你衣服里面爬上来,大拇指在衣服里,另外四指在衣服外,所以!”
韩青的脸,几乎变成铁青色:“所以,韦帅望,你是故意的!”
三十二,一环
韩青急怒之下,未经细想,已经一巴掌打过去。
帅望摔倒在地,不是不委屈的,虽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是打一巴掌就能完结的,可是挨打了,还是有一点委屈,然后,韦帅望看到韩青的手,按在剑上。
这个动作,让帅望心寒。
韦帅望想,冷良说得一点没错,从现有证据来看,他做的,就是“欺师灭祖”,这种人,不但在冷家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在那个时代的任何地方,都可以杀无赦斩立决。
不过,他以为韩青会问为什么,即使他不出声,韩青也应该明白他的为人,应该明白事情另有隐情。或者,即使韩青没有那么明敏的目光,也应该象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首先想到的是如何维护自己的孩子,而不是维护道义。
在韦帅望的小小心灵,道义算个屁。
所以,韩青一只手按剑,韦帅望的面孔顿时如寒冬腊月里的北风透骨而入般地挂了霜一样挂上了冷冷的表情。
那个孤绝的表情,让韦帅望本来平庸的一张脸现出一丝冷峭的酷,倒让他变得有了一点性格美。
只不过韩青在更加俊美的面孔上看过同样的酷表情,所以这点性格美让韩青的好性情大受考验,而且烤得一蹋糊涂。按在剑上那只手气得握紧了剑柄直抖,另一只手指着韦帅望的鼻子:“你!你这个——!”
韦帅望表情刚强地沉默着,他本来也不想提冷秋要杀他的事,他觉得是他猜错了,当时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冒险是一回事,后来想起来,总有一点内疚,而且说出来,怕韩青一定会认为他是小人之心,小家伙倒没想过如果冷秋是真的要杀他,他不同韩青说一声,到时谁能保住他的项上头颅。
可是韦帅望年纪小,再聪明,也还是有一点天真。
韩青还没怒到不听韦帅望一句解释,可是韦帅望居然不给他解释,韩青觉得这是一种默认,也是一种背叛,对他的信任的背叛,不管韦帅望做了什么事,他应该信赖他,把事实告诉他,同他商量,信任他的判断他的决定。
可是韦帅望孤绝地闭紧了嘴,韩青那只按剑的手一用力将长剑连着剑鞘一起扯了下来。
韦帅望冷笑,淡淡地:“欺师灭祖,这种孩子不留也罢。”
然后韦帅望立刻看到一个黑影兜头劈了下来,虽然韦帅望的身手在孩子群里已经无出其左,可是韩青是什么样的人,这一下打下来,又不是闹着玩的,韦帅望只是看到个影连个闪躲的念头都来不及出现,只是心底一寒,仿似一只脚踏空,整个人吓得一挣。到这会韦帅望才后悔没大叫“是师爷要杀我”,撒什么娇使什么性子!真到来不及辩解的时候就晚了。
帅望大叫一声,全身一震,然后才感觉到痛,痛得他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整个人僵住,痛得不敢动,帅望生怕动一动会把自己整个身子动散了架,他倒不怕死掉,只怕会更痛更痛,他真是痛到再也无法承受了,再多一根骆驼毛那么重的痛他也受不了了。
过了三二秒钟,韦帅望才觉出只是肩膀痛,原来自己并没被劈成两半,只是肩膀上挨了很重的一下子,他喘息,然后狠狠咬住嘴唇,抬起头,看到韩青还是一脸暴怒,可是高高举起来的手,握着带鞘的剑在半空中只是发抖并没有再打下来。这么生气,看到韦帅望痛到受伤的神情,也打不下去第二下,想必内心交战,所以双手颤抖。
帅望这才缓缓侧头看到自己左肩,原来身子没有裂开,甚至也没有流血,人的身体,还真是够结实,他抬起一只手,捂住伤处,隔着衣服也可以感觉到衣衫下面已高高肿起一道肉棱子,手掌触到,如火烧般灼痛,帅望咬紧牙倔犟地抬头去瞪韩青,可是看到韩青愤怒痛心的脸,韦帅望那一腔子委屈再也忍不住,咬着牙冷着脸,眼泪却刷地流了下来。
韦帅望瞪着眼睛,好象想把眼泪重新吞回去的样子,可是泪水不断地不住地大量地流了下来。
一如当初年幼。
这样的泪水,终于让韩青回忆起那个不惜一切代价要保护他的小帅望。
那样一个孩子,淘气归淘气,爱一个人时是那样赤诚,他真的会无缘无故对别人下杀手?即使他会,冷秋也不是会惯孩子的家长,冷秋不出声,一定另有原因。
韩青沉默一会儿,一时还不想在真相未明的情况下承认自己有做错的可能。
韦帅望已狠狠地说:“打死我吧,你不打死我,冷秋也要杀我!”
韩青一惊:“师爷要杀你?”
韦帅望道:“他要杀我!”
韩青不信:“因为他要杀你,所以你才放毒蛛咬他?他为什么要杀你?”
韦帅望目光灼灼:“对,为什么?应该你来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可以收我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