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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把好手,并没有减速,也转过来。关志悦不由放声大叫:“好!过瘾!来吧小子!”他看看仪表盘:一百四十公里每小时,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快,因为这种路面不是供赛车用的。他也不必担心那辆吉普车会追上来,一百四十对北京吉普来说已是极限速度,他想像得出那司机控制方向盘吃力的样子。抬起头,关志悦看到远处高耸的楼群,有些失望,进入市区他就没办法再用这种速度骂车了。
一位农民赶着辆马车准备穿过这条公路,他天没亮时就下地去浇水,现在准备回家吃饭。岁月的苍桑把他健壮的身躯压弯,也使得他对身边的事不再感兴趣。不像小的时候,总想去远处的那座大城市里看看,长长见识。如今,他要种菜,用菜换钱去供儿子念书、上学,那是他一辈子的希望,也是他一直在努力做的。他不想让儿子像自己这样弯着腰过活。他希望他的儿子能到那座大城市里去读大学。
关志悦看到了前方一个赶马车的农民。他也许能赶在那马车上道之前穿过去,但他没有那样做,他用脚猛踩刹车,他认为自己能停住。车轮与地面的摩擦震颤着的身体,他用手紧紧地掌握车把,控制已经开始打滑的车轮,他认为自己能控制住它。车渐渐慢下来,到了每小时五十公里的速度,那辆马车已过半个车道,关志悦听到到身后的吉普车也在拼命地减速,他对那个司机很满意,这证明不会有车祸发生。
农民听到远处有一种刺耳的声音,他抬起头,用迟顿的眼去看。一辆吉普正在超过一辆摩托,两辆车都在摇晃,似乎随时都可以摔出路面。吉普车中伸出两只双筒猎枪,枪响,摩托车手便飞出击撞在一株大树上。摩托车失去控制滚入路边的一个水坑中,一团桔红色的火焰夹着烟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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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卫红觉得眼皮发沉。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年纪已大,不再有熬夜的体力,更何况五哥的这座“汜水洗浴中心”刚开不到四天,屋中呛人的装饰材料的味道还没有完全散去。这使得他的头有些痛。他打出一张八筒,秦处长和牌。
昨晚他把建设银行的秦处长和这贷科的柳科长请到银日大厦的太阳餐室大吃一顿再到银座夜总会去连喝带玩儿,为搞到的四百万的贷款。酒桌上大家谈得很是投机,所以,他约两个人来到“汜水”包间贵宾房。这间屋子每小时三百元,他认为很值得。他还特地把在银座大家选的小姐们都带到这里,并让司机一起上楼来陪这二位打牌。
也许是自己心理压力太大?楚卫红的心脏觉出一阵刺痛,昨天向天舒死后,他就一直不没敢离开五哥的势力范围。既然天舒死的不明不白,那么,南山集团的地盘已不再安全。如今楚卫红在南山集团中已赚到七百多万,如果这次贷款能谈成的话,他手是就有一千多万,完全有能力带着家小移居到澳大利亚去。听说,那是个美丽的地方。至于贷款的钱,让南三儿去还好了。想到这里,他伸手推开桌子:“秦处长、柳科长,下去游一圈泳怎么样?”
秦处长一怔:“游泳?这里能游泳?”?
柳科长笑起来,“处长,这里的游泳池很漂亮,该下去看看。”
楚卫红慢慢站起身,于是,那四位小姐叽叽喳喳地拉秦处长。
秦处长高兴地站起身。“好,好,不过,我没带泳裤。”
“没关系,这里有卖的。”楚卫红当先推门出去,他吩咐待应生取四条泳裤和四件泳衣。他的两个保镖从长沙发爬起来,跟着他们走下楼。在“汜水”过夜的人不少,但一大早六点下来游泳的人却不多。所以泳池里只有他们八个人。而池边,那两个标形大汉刚刚睡足了觉,现在很是精神抖擞的在那里走来走去。楚卫红只游一圈,便回到岸上,他觉得气喘。于是,他决定去更衣室去冲个澡,然后回岸边来休息看别人玩。他对待应生招招手,吩咐他拿烟缸和香烟放在桌上,边站起身走入更衣室。他走进淋浴间,打开了喷头,温暖的水从上到下涤浸着他的全身,他不由的合起双眼靠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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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龙和另两个枪手随便的靠在墙边或电线杆下。这是一条僻静的小街,所以现在虽然已渐天光,但街上并没有行人走动。舞刀弄枪对冯子龙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今天他接到的命令必须干掉郭军和在现场的所有人,然后,每人拿着五万现金开街角停着的那辆天津大发,从城里消失躲到七台河去。冯子龙的手心在出汗,自从前几天他沾了王耀宾的光,在南方舞厅被五哥收拾之后,他的心里一直很不平衡。他认为自己现在没有面子,这次是他主动要求带队来干掉郭军的。如果他能干掉郭军,也许,便可以重振三边的声威。冯子龙低下头看看表,五点二十四。如果五点四十五的时候郭军还不出来,那么他们就只有冲进去。
郭军从床上爬起身,他四下看看,发现自己不认识这间屋子。他再回头看床上的那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觉得不如昨晚看上去那么漂亮。不过这没关系。他经常在清晨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睡觉,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的每一天都过得稀里糊涂。只知道南哥要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然后,南哥给他钱,他能用这钱喝酒、睡觉。郭军套上一条牛仔裤,他喜欢这种长裤:不怕脏而且轻便合体。他勿勿洗一把脸,方进民要他准六点整到“汜水”去等候楚卫红,并把楚卫红护送到南山服装大楼,一直等到九点开门再回酒店。
女人醒了:“军哥,起这么早?”
郭军从兜里摸出打皱的钱,数也不数扔给他。女人笑笑:“军哥,晚上去汜水玩好不好?听说那里很漂亮。”
“我扣你。”郭军看都没看她一眼便推门出去。他知道自己决不会给她打电话。
郭军看看表,六点三十三。他决定跑步到汜水,他要坚持锻炼,有个好身体。天气好极了,蓝蓝的天上没有云,清凉的空气浸润着郭军的肺叶。他伸长手臂打了个哈欠,哈欠没有把完他就贴地滚出去,抽出五四对着端猎枪的三家伙开了几枪。
冯子龙见到郭军出门,便举枪,但突然没了目标。他刚一愣的工夫,左臂就吃了枪子。郭军觉得右臂突然传来一阵疼痛,最近因为酒喝得太多,他总会觉得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但他却没想到会在这关键的时刻出事。不过这没关系,因为那个枪手摔掉了手枪摇晃一下逃开了。郭军慢慢走过去,他不必跑,因为那逃命的脚步声很快便停止,那个枪手一定躲到了什么地方。郭军换上一个弹匣,转过街角,发现小巷中空荡荡的。只有一辆天津大发停在路边。郭军走过去弯下腰,把枪伸到车下扣动板机,打光枪中的所有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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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松收住追出去的脚步。方进民跑了。他看看手中五四,叹出一口气。他发现方进民果然是个久经杀场的老将,虽然有很多年不动,但动起来实在令人敬佩。他知道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他不知道方进民会在什么时候要他的命,这个想法让他不由一抖。他很怕,即而,他又想到一个问题。方进民之所以有如此快的反应,是不是他已经在防范?
甚至不惜用他自己当诱饵想干掉自己或是单晓东?有了这种想法之后,郑松停住要攀上墙头的手。他退出五四的弹匣,装满子弹。而后他飞快地跑到另一垛院墙下翻出去,绕回他停车的小街。还没等他到街口,他就看见一个个子不高的人鬼鬼崇崇的背对着自己手持猎枪向小街上张望。郑松无声息地把匕首送入他的心脏,并及时赌住了他临死前的呼喊。郑松对自己这几个干净利落的动作很得意。他收起匕首,端平手枪,才有意叫一声:“嘿!”街对面的一棵树后和垃圾箱后面马上探出两个脑袋,离他不足五十米远。这个距离内他怎么会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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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安文并不像他的名字起得那样文静。他在淋浴间用一只手捂住楚卫红的嘴,另一只手用三角刮刀捅了楚卫红十三刀,章安文一直认为十三是个非常吉利的数字。章安文控制自己的激动,努力将视线从地面上向下水道流淌的血水中收回来。他知道那是一种病态。然后,他放下还在流血的尸身溜回自己的包间把血衣装进大皮包里穿上自己进汜水时的装束乘电梯下楼。大厅中一片安静,看来还没有人发现楚卫红的尸体。他结过帐,走出大厅拦下一辆出租车,把车把他位到一群居民住宅楼中间,付钱下车走入一个他不认识的大院,直入一个栋口上到三屋又下来,而后他拦住一辆出租往回开。他不是第一次吃杀人的饭,但以前都是为钱去杀人。没有目的,没有动机,干完就走。这么大的中国,没人会找到他头上。可这次不同,所有人都会把目光对准他的老大猴子。鬼都知道这天早晨的所有凶案都跟他们有关。也许还没到今天下午,潘志刚就会领着一队人来拘他,章安文想到这儿,不由皱皱眉。他身上藏着一支五四和三十颗子弹,但他相信潘志刚会带着二十支枪和用不完的子弹来找他。他可没有同警察较量的信心,何况,候深只给了他三十万,三十万是不是不值得拼命的。这些事早在他动手之前便已想好。所以,他让车在长途客站停下来,搭上一辆开往大连的长途客车。他准备从大连乘船去威海。
只要离开东三省,那么天下就任他去留。当然,他最想去的就是太湖。早在四年前他在福建帮候深干掉一个搞装修材料的人的时候,他就备好一支船,太湖是最安全的地方。
章安文从前门走上汽车,并没有就近坐下。因为前面不方便下车,他有理由相信近四个小时之内警察们要忙着讨论、争执。而等警方想到封锁铁路、机场时,他已过了长春。
就算潘志刚和叶飞在火车上找不到人而想到长途客车这条逃之路线,市里也会因警力不足而放弃搜索。他走到汽车中部时,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有力的手把他坐下去,接着,那人用一柄枪抵在他的腰间。章安文的前额渗出一片汗水,他想不出这人是谁。他耳中听到一阵哧哧的笑,便转过头,是单晓东。
章安文长出一口气:“东哥,别吓唬人好不好?我们在同一条船上。”单晓东并不怀疑这一点。他把枪收进怀里:“我只是不希望你反应过速拨出你那支该死的老枪。”
单晓东本是同那三个南方人说好在火车站等他们,并支付他们每人十万元钱。但他一接到那三个打来的电话便离开了车站。他了解郑松,郑松要是被这三个人干掉,那可是出笑话了。于是他心安理得地吞掉那三十万现金并带上杜大勇及赵天城给自己的五十万以及,他能在酒店总经理的位置上找到的每一分钱来到这里搭上汽车。这是离开这座城市的最好途径。火车与飞机走得快,那仅仅是物理的知识,在现实中是用不上的。他在车上看到章安文用不紧不慢的步子走上车,心中很高兴,他需要章安文这样一个帮手。
也许章安文曾不止一次地要杀死他,他也不止一次要干掉章安文。但现在,他们都在逃亡中,要逃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躲闭警察和他们老大的追踪。在这段漫长的旅途中他们需要相互照应。
“东哥,你干么坐这儿?”
“你最好坐前面靠窗的空座上。我想你带的钱一定不少,而且现在的车匪路霸都是从前后车门一起往车上冲,坐到最后面你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把车窗打开,你随时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