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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带着一面包车警察从金电酒店的正门闯进去,但在里面并没有找到候深一伙。
于是,他们灰溜溜地窜出来。潘志刚瞧瞧叶飞:“我说今天没抓到他们不是什么好事。明天他们肯定会提防我们。”
“没关系,他们肯定不知道我们在找什么,我们俩的名声在这些人的耳中并不好,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叶飞让手下人原地解散,各回个家。然后回头爬起汽车盖子上:“我饿了。”
“你饿了?你饿了干我屁事?”
“你难道就不能请我一顿?以前你去警校找我,我可是每次都会请你吃饭的。”
“我是奉公守法的警察,没那份闲钱。嘿,我们去太阳餐室怎么样?吃完饭可以找五哥出来,他怎么也能给找个五折,搞不好可以免单。”
“那是变向受贿,搞不好会被认做是警匪勾结。你不是有刑警队的活动经费吗?”
“贪污挪用公款?算了吧,那罪名太大。我们去银座找铁翼。”潘志刚露出色眯眯的微笑。
“我了解你就像农民了解大粪一样!铁翼怎么会带着被我打败的伤痕跑去他情人那里?妈了个巴子的,这个狗娘养的口口声声要娶我妹妹?他外面至少有十七、八个情人。幸好叶玲走的快,不然她那作家的浪漫脑袋肯定抵挡不住这个老奸巨滑的流氓头子的诱惑,说不定还会失足。走的好,很好。这样就省得我派出所有的手下提防铁翼去找情人。”叶飞抬起头看天,眨了眨眼,“我要说的不是这事吧?啊哈!我想起来了,你去银座绝不是为找铁翼。你是要去勾引那里的领班小姐或是什么夜班经理吴郡对不对?”
“这又干你什么屁事?”
“干我屁事?那是我先看见的!”
“你要不要脸?你先看见的?那分明是我先看见的!”潘志刚用最快的速度钻进汽车。叶飞也从另一面钻进来:“别想甩掉我!让我们来看看,她给谁的笑脸多!”
银座的灯光暗淡。一位艳装女郎正在台上依依呀呀地唱着什么。潘志刚在门开一瞬间,猛一拉叶飞把他藏在自己身后,叶飞一怔,“怎么?”
“有股杀气。”
“又是你当特警时的第六感觉?还有什么凭借这种感觉,你已经又脱离一次危险一类的事?”
“你不信?”
叶飞看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信?只是在考虑什么人惊动了你的神经。”
“肯定不是一般人。”
吴郡笑得艳如鲜花,她倒是很喜欢看这两位警察:“潘队长,叶队长,里面请。”
潘志刚和叶飞被带到一张卡座上,吴郡招了招手,一位小弟搬过一个座礅。她坐下去:“你们有一阵子没来了。想喝点什么?我请客。”
叶飞微微一笑:“我们不想喝酒。我们俩个一天没吃饭,有没有点心?”
吴郡打个响指,小弟走过来:“你去告诉娟子上楼做两碗蛋面。大姐要问你就说是给两位队长做的。”
“大姐好像出去了。”
“没关系,快去。”
潘志刚满脸的感激:“多谢多谢。银座卖热餐倒是破例了。”
吴郡把耳边的发向后梳理一下:“你知道就好,不过我警告你们,下不为例。你们俩上下次千万别穿警服来,我给你们安排两个小姐。省得看着你们可怜,还得亲自来陪你们。开一瓶人头马。”
潘志刚微微一笑:“我们怎么敢不穿警服?没钱付帐时至少别人不会打我们。”
吴郡伸伸舍头:“别在我面前哭穷,别忘了我们老板是五哥。你们两个少爷家境贫寒、手头拮据,穷得兜里除去钱以外什么都没有。要不要我去凤院把你们的财产清单拿出来?”
叶飞不由低下头:“这样的话,我还怎么好意思白吃白喝?”
潘志刚的耳朵动了动,叶飞看了看吴郡:“吴经理,那边那个大腹便便,粗声粗气的人是谁?”
“杜大勇。”吴郡向另一边指指,“候深也来了,他身边的那个叫郑松的,我一看见就觉得恶心。可他总要缠着我。”
潘志刚和叶飞对望一眼:“我们也不好意思白吃你的热面。想不想看热闹?”
吴郡眯起眼:“你们两个不要吓跑了我的客人。不过这热闹要是真值得一看,我可以天天请你们吃面。”
※ ※ ※
“噢——”铁翼托着长声痛苦地嚎叫着。清华忙把手缩回来:“好了,不痛,啊。谁让你闲着没事和人家单挑?叶飞在警校时是他们那一届的散打冠军,你疯掉了?”
“我以为他比我矮那么两、三个厘米,肯定不是我的对手啊。”铁翼吱着牙,咧着嘴,他还是想不通是哪一个该死的家伙把这件事告诉了清华。不过没关系,有清华在身边,他的伤口倒不那样痛,心情也好了许多。
“这伤口太大了,你干么不包?”
“我是铁人王进喜的邻居,受点伤有什么了不起?”
“就知道和我吹牛,你不是王进喜。以后会落疤的,你是不是觉得五哥脸上有一条疤会显得很酷?”
“酷?酷,是冷俊的意思。直译为真他妈的能装犊子。那不是什么好名词。”铁翼自豪地挺起胸膛,“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酷?”
“我没听说什么人遭到一顿臭揍之后会显得很酷。”清华摇头,“我只觉得你很可怜。”
铁翼无聊地缩回靠座:“你难道不能表扬我?要知道我的心情坏透了,自从我出道以来,这还是头一次吃亏。”
“那并不是因为你很了不起,只不过是因为大家惹不起东山凤院。”清华爱怜地望着他的伤口,“你们男人可真怪,你明明知道打不过他,干么装英雄?”
“不是装英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才是英雄本色。”
“你就是在装英雄,没听说哪一个英雄挨别人的揍。”
“那是因为叶飞比他妈的老虎还要恶毒啊。我做过调查,武松当年打死的是一只华南虎。华南虎,又名山猫。那种东西就算来它十头八头我也一枪一个地放倒它们。”
“可武松没枪。”
穆华停下车,走过来为清华拉开车门。铁翼见他扶清华下车之后就抬起眼睛看天,根本没有理自己的意思,只得亲自打开车门走下去。南方舞厅的门前乱糟糟地涌动着各种各样的面孔,清华挽住铁翼向大门走去。
大门分左右打车,李伯桥和南方舞厅的总经理吴忠一起迎出来。门内两排服务生背着双手笔直地站在那里,铁翼和孟清化在伯桥与吴忠的陪同下慢慢往里走。他们踏入舞厅的同时,乐队的鼓声豁然响起,吸引着门内与门外的舞客。服务生们齐声高唱,“五哥到!”四周的嘈杂于瞬间安静下来。铁翼的步伐轻松且有节奏。清华手挽在他的臂膀上,似凌空飘行,吴忠引着他一直走到最前排,在一张最显眼的桌边站定。王耀滨等人慌忙站起,陪着笑脸:“五哥好。”
铁翼面无表情,盯着面对他稳坐不动依旧往嘴里倒酒的田素:“谁把她带来的?”
没有人接话。铁翼抓住离他最近的一个人的头发,把那人的脸砸进一盘瓜子中。盛瓜子的瓷盘啪的一声碎裂,溅满鲜血的瓜子四下飞散开。铁翼慢慢低下头,用恶毒的眼神望着这个他不认识的人:“谁,把田素带来的?”
“王耀滨!”那人的声音如待宰的牛羊。
“喔,谁叫王耀滨?”
王耀滨的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五哥,不关我事,放过我吧,五哥!”
“你叫王耀滨?”
“他叫王耀滨。”田素用朦笼的大醉眼望着铁翼:“关你屁事?”
铁翼猛伸手把田素从子上拎起来,横拖过桌面,桌上的杯盘哗啦啦碎了满地。清华一把从他手中上抢下田素:“你干什么?!她还是个孩子!”
铁翼没去看她,飞起一脚踢在王耀滨的脸上,王耀滨的身体从地面上飞直出去落入舞池的中央,又滑到对面的台阶下。铁翼望着小九盘余下的八个人:“从这里滚过去,滚到你们的结拜兄弟那里。或滚或爬都可以,但如果我看到什么人想走过去,我就要下他的双腿扔进松花江去喂鱼。”
八个人一窝蜂般的涌进舞池连滚带爬地冲到王洞身边。铁翼回过头,场内场外百余人压雀无声:“我是五哥。我今天来,不是闹事。我只是来说几句话,希望在座的朋友帮我传出去。这个女孩子叫田素。她从今天开始,将处于我的监管之下。什么他妈的小九盘或者是任何一个出来混饭的人,你们跟着刘则云、孟繁怎么混饭不关我事。你们能搞到钱出来潇洒,我也不会来挡你们的兴致。但任何一个人,如果任何一个人敢带这个女孩子出来跳舞、给她买酒、教她抽烟。我可以保证这个人连同他的兄弟们一起,看不到第二天早晨的太阳!”
坐进车里,田素爬进清华怀里放声大哭,“你凭什么管我?我高兴喝酒,我就要抽烟。我又不是你老婆,你管我干什么?”
“你当然不是我老婆,她才是我老婆。要做我老婆,体型发育好了再说吧!”
“去你的,我才不是你老婆。你又没见过我的,没见过,什么体型不体型?都是屁话。”
“你,你是孟清华吗?”
“我是,你别听他在那里胡说八道。你还小,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
田素抬起头,痴痴地盯住清华:“你真的很漂亮,可我也很漂亮。把铁翼分一半给我,好吗?我只要一小半。”
清华慢慢松开手,放开田素:“铁翼不是我的,真的,我和他之间只有友情,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不能分给你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铁翼从前座上回过头,伸手掐住田素的下颌,把她的脸拉到自己眼前:“田素,看着我,看着我的脸。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是一个浪子,天就我的家,地就是我的床,而天和地之间没有别人,只有我一个。我会杀人,会放火,会把自己的老婆卖掉。我是个流氓,你爸爸是公安厅的副厅长,我和他水火不容。百善孝为先。跟你提孝字也许太早,但你有没有替你爸爸想过?他把你辛辛苦苦地养大,把你教成全班最优秀的学生,你要什么他就给你什么。然后,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爱上一个全市,也许是全国最最坏的流氓。为这个流氓去喝酒、去抽烟、去放荡。你有没有想过他会多伤心?你要跟我?我无所谓,我可以扒光你的衣服强奸你,喝醉的时候还可以打你。看到别的漂亮的女人我可以当你的面跟她们睡觉也许,一次两个。我没那么做,没耍你。并不是因为我关心你,像你一样傻的女孩子满街都是!只是因为我看到你爸爸头上太多的白发。我知道你出去喝酒的时候他一个人躲在家里偷偷地哭。我知道他可以下命令去枪毙二十个人却舍不得打一个自己的女儿。”
田素低下头,用双手捂住脸。清华望着铁翼,痴痴地望着。
铁翼把田素送回家,回到清华身边坐下,清华叹出长长的一口气:“你到还满会劝人,天是你的家,地是你的床,天地间只有你一个。这是实话,可你心中却有太多人,有你忘不掉的,也有忘不掉你的。铁翼,铁翼,能不能,把你的一半给我?我只要一小半。”是委曲,激动,或无奈,泪水从清华的眼中夺眶而出,一滴滴落在铁翼的手上。
“我有一个朋友,他的名字叫安润杰,他喜欢现代诗一类的东西,我有时也会读一首两首。其中有一首诗,是在写我。我是一个飘泊的浪子,以天为家,以地为铺。更何况,我不会带着你的目光,跨山、跃水。清华,有很多很多东西,我不是不想要。可我不敢,我有我的责任、我的义务。我没有权力,也没有精力去维持感情。”
“那么叶玲哪?你很有精力去维护她是吗?我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