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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清华恶狠狠地瞪着他,“我们这一代人不像你们,随随便便地骗别人,随随便便地骗自己!”她回身要走,铁翼再次拉住她:“留下来陪我,好吗?”
清华无奈地叹口气,在他身边的地毯上重新坐下,慢慢地喝茶。十八章
晴朗的天空中飘浮着几朵淡白色的云彩,干净整洁的站台上簇拥着蓝衣服举纸花带红领巾的孩子们。秧歌队欢快地扭动着秋收的步伐欢迎远来的客人。铁翼有些不敢相信这些人是来迎接自己的。
花连拉着他下了火车跟一大群穿中山装的人寒暄,这是他们此次南下的第一站,辽防县。他们很快被拉进了县委食堂,桌子上的红烧肘子糖醋活鱼让铁翼吃得很开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县长与县委书记都感慨起来,一个握住花连的手叫兄弟,一个挽住铁翼的肩叫大侄子,老泪纵横的痛诉革命县史。辽防解放得晚,老百姓们没赶上啥好时候,但辽防的人民却从来都是向应党的号召的,让学大寨就学,让大跃进就跃,让大炼钢铁百姓们就把家里唯一的铁锅拿到县大楼的门前砸掉,建起一个个小高炉,炼出一大堆没有用的铁疙瘩。现在,党中央提倡开放搞活,东、南、西、北的农民们都富了。可是辽防,县长的泪水落在花连的手上:“大兄弟,老哥真是对不起辽防这四万群众啊。还有几个村的人吃不上饭。”县委书记也是泪洒胸襟:“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我没贯彻好党中央、邓小平同志的指示。”花连一杯杯的为他们倒酒,他们就一杯杯地喝。夜深席散的时候,花连依旧没有给这两位老革命以投资的肯定答复。
“全县的百姓在盼哪!”他们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千求万肯地走了。第二天,当他们再来的时候花连已经去在县里勘查了。
铁翼与四哥并肩行走在货运站中,花连指着各种各样的装设备:“老五,这里的运输的确是四通八达,有着方便的条件。但你看看这些设备,过于陈旧,所以你要记得理论分析只能适用于策划阶段。到真要干之前,我们就必须做具体的考查。”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在这里投资吗?”
“我的意思是做生意不能只靠想像。这里的设备投个几十万就可以有很大的改观,对不对?”
“几十万未必够吧?”
“这个工厂成立起来,只要运输和质量能保证的话,一年赚个四、五百万是不成问题的。就算我们在这里投上一千万,不过两三年的时间就可以回本。”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在这里投资?”
花连哭笑不得地望着他:“我操,让你去决定是否干掉什么人的时候,你可是从来没这么蠢笨。这是生意,生意的目的是赚钱,做生意的办法是利用所有条件,说所有可以说的谎言。”
“我是个正直而又诚实的人,从不说谎。”
“你给我闭嘴。”花连气得点上一支烟,“我发现自从你跟清华在一起之后,你就变得蠢笨如牛。我说到哪里了?”
“改良设备。”
“不错。”花连回过头,“刘文,”刘文走到他身边。“你记下来,问一问一天装一车皮五十见方的纸箱需要什么样的设备,买一套最新的这种设备要多少钱。”
县长人隔壁大步流星走进来:“花主任,怎么没叫我一声?”
花连笑着迎上去:“只是随便走走。对了,县长,昨天我弟弟听你们说起县里现在很困难,孩子们没有教室上课是不是?”
县长堆满笑容的脸又显现出沉痛的表情:“不瞒你说,一、二年级的孩子们都要坐在树底下认字儿。”
“我弟弟说不管我们公司在不在这里投资,他都一定要拿出十万元来帮助孩子们读书。”
县长一步跨到铁翼的面前,紧紧握住他的双手,感激的语言如滔滔黄河一般,把铁翼包围起来。铁翼面带微笑地说这是他应该做的一类的话。县长留下张秘书陪他们,一溜烟跑到县广播站去宣布这一大好消息,于是,全县沸腾。
三日内,花连陆续地告诉县长与县委书记,东山集团可以帮县火车站更换现在化设备,价值八十六万,可以建一座提供四到五千个工作机会的大工厂,可以修一个大养鱼池,由当地农民兄弟们帮助养鱼,并赠送县两台联合收割机帮助这里的农业发展。这些事得到全县人民的大力支持。县里将义务出人工,劳力帮助建厂房,和鱼池,东山可以在任何时间领导县火车站,工厂和渔场可以免税三年,并在工厂和渔场特设两个派出所,由县里最优秀的公安人员派住。两天后,铁翼把十万元的现金在县政府的大门前交给了县长。花连留下刘文与另两个兄弟去办理余下的事谊,直到东山把大队人马派来为止。
离开千恩万谢的人群,走入软卧厢内,花连对着窗外的欢送队伍挥着手:“老五,这几天你学到多少?”
铁翼诚实地摇头:“没什么,只学到一点想赚钱就不要怕花钱。”
火车的汽笛鸣响起来,花连从窗外缩回上身坐下去点燃一支烟,“那就足够了。你永远记得,钱不是一个人赚的,也不是一个人花的。做生意的原因就是因为对方有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有他们想要的钱。双方都得到一些,也付出一些,生意就谈成了。”
“我们赚到什么了?”
“火车站,一个永远归我们调度的运输系统。这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建工厂吗?”
“没火车站谁会在这里建工厂?”
“噢。”铁翼恍然,“那么渔池哪?”
花连皱起眉,摇摇头:“我不懂养鱼,不过既然我们说可以赚钱,那我为什么要反对?哪不过才十几万块。要知道,修渔池可是不用我们花钱的。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铁翼笑着点燃一支烟在卧铺上躺下去,“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去帮你赚钱,买车。”
“有没有搞错?这二十天我白干了不停地微笑,握手,还要看演出,成群成群的小朋友们不停地献花。啊!累死我了。四哥,这可比干掉什么人难多了。”
花连满脸都是中流砥柱的表情:“那当然。四哥还能把难做的事情交给你,自己去做简单的事情么?”
“当然不会。我们要去哪儿?”
“见一个朋友,一个非要见你不可的人。”
※ ※ ※
午夜中冰封的江面上更显寒冷,候深不耐凡地跺了跺脚。这种天气的这种时候,他应该在一间华丽的卧室里搂着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孩子去考虑怎样把南三儿的肠子挖出来炒一下合白酒一起吃进肚里才对。但方进民居然有本事找到关志悦,候深忍不住叹出一口气,关志悦为什么肯巴巴地回来送死?是不是手头没钱?
“深哥,可以抽烟吗”郑松在他身边问。
候深点点头,三天前郑松闯进了候深的办公室,嚷着要跟深哥打天下。候深知道这小子以前的是位干将,在市里正经红火过一阵,甚至同高争叫过号,高争也没能把他怎么样。他最欣赏的是郑松的头脑,候深手下已经有了一个章安文,再加上这个郑松就可以和方进民放对儿。但他实在不放心两件事,第一,他有把握对付方进民、关志悦和郭军,但高争怎么办?高争在关志悦回城之前是绝不会帮南三儿的,因为他那时候帮南三儿不过是来送死而矣,但有了关志悦就不好说了。第二,郑松一年前突然消失,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问他自己他也不说。叶飞和潘志刚给候深的印像很深,直至现在仍是记忆犹新,所以候深一定要搞清郑松失踪的这一段时间时都干了些什么。
候深抬起手腕看一眼表:二十三点四十七分。中午时候,候深领着两上弟兄在大街上找到郑松要他上车,用去九个小时的时间到吉林省兜了个好大的圈子回来。直至确信没人知道他们的行踪为止。在二十三点二十开车到这个寒冷的江面上来,他马上就要知道自己从最可靠的内线那里得知的,关于郑松在西山监狱里蹲了一年的消息是不是真的。最好他妈的是真的,候深取出万宝路香烟叼在嘴里,郑松忙着伸过火机为他点燃,就着有焰的光亮,候深看到他右手上一条红褐色的伤疤泛着紫青的光茫。
据候深所知,这是郑松在里面一次斗殴时留下的。候深从嘴里吐出一口烟,最好,是真的。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现在急需要用人,而且因为郑松如果没在西山监狱里呆过,而是叶飞或潘志刚派到他身边的暗探的话,那么他的手下就不得不在这两、三米厚的冰上开一个大洞把郑松沉下去。回头再把他那个最可靠的内线从热被窝里揪出来拎到一公里外的铁路桥上抛下江中。不死是他命大!那个内线人品不好仇人遍地,没人会怀疑到他候某身上。想到这儿,候深不由开心的笑了,虽然没有笑出声,但也感到一种由衷的快意。
候深再次看看表,十二点整。皎洁的月光使他的满天星钻表反射出诱人的华丽,也使他那公爵王的车灯看上去不再孤独。候深的心情变得好些,不再象方才那样烦躁。但愿这是个好兆头,他现在很需要郑松。五哥不在城里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他可以不必担心那个毛头小子突然发什么神精。候深前两天听说东山凤院好像是一举拿下一个犯毒的集团,他很担心东山会因此而变挂,从新来控制大家。
一辆卡车艰难地从远处开过来,延着江堤缓慢地前行。候深不由皱起眉,他知道那是因为道远路滑不好走,也许自己回家时车也不能开得太快。卡车在离他们三百米远的地方停下来,一个人开门下车,卡车的远光灯也随之熄灭。那人用一把手电筒随便照照便转身上车。卡车重新启动,小心地调回车头,顺着原路开走。候深长出一口气:“睡觉的时间到了。”
“什么?”郑松听不懂。
“我们该走了,上车吧。”
郑松无言地为他拉开车门,而后自己坐进前排。他不喜欢司机旁边的这个座位,除非是他拿着一把手枪对着后座上的人的脑呆。否则他身后的人随时都可以用一种职业套索绞断他的候管。候深分明看出了他的紧张,这也难怪,他们东游西转了半天却什么事都没做,换谁都会犯寻思。于是候深淡淡一笑,“过去的日子你都在哪儿这事可以告诉我了吧。”
“西山,深哥。”
“那你还怕什么”郑松呼出一口长气,安稳地靠在背上。
候深望着车灯出了一会神:“郑松,你觉得现在城里怎么样?”
郑松没有马上回答。他知道候深对他的信任感已经没什么说的,因为去年他的确被关在西山。他下意识地抚摸自己右手上的伤疤。那是刘震用一块破玻璃砍的,几乎砍断了他的手。但他的手没有断,反而用这只手敲下刘震四颗牙。如果不是管教们把他们冲开。刘震也许再也不会爬起来。郑松一字一句地回答候深:“东山方面已不再是什么问题。他们的买卖越做越大,为了这笔钱,他们是绝不会让警察抓到把柄的,深哥您一定也看得出他们收山了。而且他们有陆仁,李伯桥,刘文,穆华,淘新生,朱宏友,沈继明,再加上卫纯和许习可九个人,足可以对付我们所有干这行的。他们可以安安稳稳地走,不用去顾忌任何人。”
候深见他不再说下去,便接着问:“那么南三儿、刘楠和八珍哪?”
“刘楠不是问题,他最近在搞毒品,早晚会被警察抓到把柄。要知道潘志刚对付毒犯子可是最有一套的,像刘楠这种档次的毒犯子,他一只手就能摁死俩。何况,我不知道您是否听说最近东山拿下温州一家姓秦和毒犯子?”
“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