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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爱军哼了一声:“不服拿出来比比。他妈了个巴子的,这不是你能懂的事。”
“不懂还不能问吗?”
“能、能。”冯爱军在沙发上坐下去,“我说你最后一次出去玩儿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桂林,有三年半了吧。那次你没去吗?没你,我和葛老二许胖子,怎么了?”
“听说西、西什么那挺好,去玩玩?”
“西什么哪?”
“就是西边,说那儿有个大瀑布。”
“西双版纳。怎么,城里太小,耍不开你还要全国上下去耍一圈?”
冯爱军苦笑一声,喝干酒,倒上第三杯:“别那么夸我,我他妈还懂个屁山水?是逃命。”
刘世才怔住:“别开玩笑。你他妈什么时候能老实下来不去要别人的命已经是很奇怪了,谁还敢要你的命?”
冯爱军没有解释,因为刘世才是听不懂的。他十分清楚侯深今天用总经理的位置来拉他入伙是意味着什么。他不是侯深那种大老板,手底下也没有什么兄弟。高争的外号叫蛇,单晓东是豺,而他则是狼。他的排名虽然列在高争和单晓东之后,但他并不比那两个人笨。东山凤院偷偷摸摸的撤下保护伞,伞下的这些人很有可能乒乒乓乓的满城放枪。侯深不过是想多拉一个枪手而已。他跟侯深的关系不过是一个出钱,一个出力,并没有迟金豹和侯深的那种关系。他就算再能干,侯深也不会跟他分天下的。最后论功行赏的时候,也许他都不如将纪滨之类的人分得多。而且,一旦他进入侯深那一伙,每个当老大的在动侯深之前肯定会先对他下手。因为他太有名,也的确很能干。他相信,自己一旦进入金猴集团,那么就肯定活不到九月份。不进吗?侯深有一百个理由可以干掉他:他替侯深干过太多的事,太了解侯深的底细。而且,侯深自然会怀疑他有可能投奔别人。象他这种人,对别人的威胁太大。
这些理由,早在一个月前他已经想过。但他总认为五哥几个月没事未必是真的要退出圈子。再有五哥退出去之后,侯深未必会这么快就提出让他入伙。他加入侯深那一伙不仅会给侯深带去好处,也会带去相应的坏处。首先,别人会提防侯深。其次,他犯过太多的事,不一定什么时候警察就会找上门来。虽然他做事一向干净利落,几乎不留痕迹,但是上得山多终遇虎。想到这里,他不由一惊:侯深不会不知道这两点,怎么他会这么大胆?不要说南三儿的实力依旧很强,就是刘楠与何凤两个人也未必怕他侯某。侯深向来是这些人中最稳重也最有头脑的一个。冯爱军想不通这件事,他不由越发害怕。
他知道,自己最好在周四的时候给侯深一个答复,否则,否则不妙。
刘世才见他认真地在思索,不由更加好奇:“老冯,你不是说你们有凤院罩着没危险吗?”
冯爱军哼一声:“那是以前。现在……”他突然抬起头,凤院真的退出去了吗?他们为什么要退出去?退出去对他们有什么好处?现在是人人都忙着赚钱的年代,赚钱,就需要有一个稳定的环境。大家都可以少担心点其余的事,而用大部分精力去赚钱。更何况,自己不过是个散仙儿已经让别人很担心了。凤院那么大的势力,哪一个人不怕的要死?冯爱军的手一抖,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怎么了?”
冯爱军长长呼出一口气:“没什么。我,我只是想到一件绝不该想的事,一个绝不该想的问题。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一定是。”
“什么事?”
冯爱军摇摇头,从怀里取出侯深给他的那一捆钱:“这应该是十万,你点一点。”
刘世才接过去:“点个屁呀?你在我这儿有六十万了。”
“你点点,这也是别人刚给我的,我没查过。你小子有脑筋,咱哥儿俩的钱凑在一起,也该够你做买卖的,我是不懂这一行了。”他边说边站起身。
“操!又有鸡毛事儿?晚上找葛老二和胖子喝一顿怎么样?可是有好久没聚了。”
“再说吧。”冯爱军推门走出去。他回到家中,喝掉一大杯水,平静平静心情,合上双眼。
※ ※ ※
田素用吃惊的目光望着铁翼。铁翼的笔上下翻飞,在做着物理习题集,仅仅二十分钟便做完一套。田素一把抓过他写着各种各样答案的那张纸,把书翻到最后去对答案。
铁翼长大嘴巴望着她:“你这是在做什么吗?”
“离我远点!”
“是你在抢我的东西,又不是我在惹你。”铁翼觉得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很想趴在桌上大哭一场。于是,他开始酝酿泪水。
好在田素在他哭出声之前对完了答案,她转过头:“我问你,老实告诉我,你最近几天吃什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二十二分钟做完四十六道题只错了三道,你告诉我没什么?我警告你铁翼,别以为你是五哥我就怕你。你老老实实的交待这是怎么回事,眼看要期末考试,我可不想排在一个老流氓的后面。把窍门告诉我。”
“我要是不告诉你哪?”
“我就告你非礼。你是五哥,你肯定知道我爸爸对你恨之入骨。他老人家肯定会不择手段地把你扔到监狱里去。就算你有天大的本领,非礼省公安厅副厅长的女儿也没人敢出来为五哥说情吧?”
铁翼的脸变得苍白,他的眼珠子开始嘀哩咕噜地乱转:“恐怕是。”
“我长得也很象那种容易被非礼的女孩子是不是?”田素的眼中闪现出楚楚可怜的光芒。
铁翼连连点头:“而我又的确是经常非礼别人的人。”
“所以你放聪明点,马上告诉我。”
铁翼老老实实地搬着手指在说:“黄芪三钱,党参三钱,生地二钱,葱去叶留白一根,头煎加水三碗,急火半柱香,纹火两柱香。二煎加水三碗,急火半柱香,纹火一柱香,两煎合一,分早晚服之。”
田素傻傻地看着他,铁翼忙着解释:“我说的是实话。”
田素干脆趴在桌上呜呜地哭起来。铁翼有些怕了,他四下望望,看到同学们匆匆躲避的目光。他的额头渗出汗水,真的怕起来:“大小姐,田大小姐,算我求你行不行?给个面子,你哭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最近做题为什么这么快,又这么准确,不是我不想告诉你。”
田素抬起头,她的脸如雨中梨花:“你不知道是不是?我来告诉你,是因为你找到一个不要脸的情人,天天在跟她睡觉!”
铁翼抬手给了她一个嘴巴子,田素从子上摔到地上:“你住口!听他妈谁在那里胡说八道。”
田素从地上跳起来:“不是胡说八道!我家的客人天天都在说这事!你的情人就是银座的老板孟清华!当我不知道吗?她的人在你领白欣去的那天把你挡出门外,让你很没面子。孟清华当晚就去找你赔礼道歉,你把她灌醉,乘机占人家的便宜。而且最近这六、七天你几乎天天在她家过夜!你这个老流氓!”
铁翼的脸涨得通红,他呼地站起身抓住田素的衣领:“我告诉你,让你回家去转告那些议论孟清华的人,怎么说我无所谓,但不能说她。她是我大姐。以后无论是谁再议论孟清华,我一定见一个剁一个。包括你老爹田维弘。别以为他们是警察我就不敢把他们怎么样,东山凤院宰过的警察比宰过的狗还多!”
张羽突然转过身,把铁翼的手从田素的身上拉开:“你住手!这里是学校!”
铁翼转过脸看看张羽,突然发现她长得与叶玲有些相似。张羽的眼中或因激动,或因害怕,浸润着泪水。他再看看田素,田素依旧带泪的脸上清晰地印着五道指痕。他不禁轻叹一声:“对不起。”他慢慢走到教室的门前,猛一起腿,门便带着门栅夹杂着四溅的碎木头直飞出去撞在对面的墙上。几个老师跑出来:“干什么?”铁翼随手拔出手枪往地上“砰!砰!”地开了两枪。枪声在密闭的走廊中回荡着,铁翼的声音和应着枪声:“五哥。”
※ ※ ※
铁翼坐在沙发上,陆仁站在他身边。花连在他的对面吸着烟:“你为什么要查造谣的人?”
“干掉他,象捻死一只蚂蚁那样地捻死他。”
花连冷冷地哼了一声:“你有那能耐吗?来吧,我就是那个造谣的人。”
“你不是。”
花连点点头:“确确实实,我不可能去造你的谣。可是造你谣的没有一万人,也有八千。你五哥影斜不怕身正,以为自己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没对清华做什么。可是谁信哪?你是城市里最嚣张的流氓,清华又是所有道上的人都想得到的美人。不要说圈子里的人,圈子外面拼了命奔向清华手里那二百多万的人有多少?也就因为你是五哥吧,不然你把她灌醉的第二天就已经被别人分尸了。你没跟任何人商量,就拿清华当跳板退出来。你想没想过?有多少人知道你不追究清华的冒犯是为了告诉别人你要撒手不干了?除了那些当老大的,没人会看出你原谅清华的真正目的。当天你又死皮赖脸地把她灌醉,男人灌醉女人的目的是什么?你以为你还不到十八岁没什么生理要求,别人也认为你小?谁会认为你不懂这方面的事?流氓,流氓的概念是什么?流氓的概念就是非礼女人的人。你的外号叫流氓头子,谁能相信你让那么个大好机会从指缝里溜掉?本来大家都是正人君子,还不好意思把这种推测说出口。可你到好,又连续六天在清华那里过夜。”
铁翼打断他:“我一直睡在长沙发上。”
“我知道她家有个长沙发,不然我会认为你一直睡在地板上。陆仁也可以相信这事儿,可除了我们以外哪?连穆华都不相信。穆华!”
穆华从外面走进来。
“我问你,五哥在清华那里过夜你觉得意外吗?”
穆华不明白,怔怔地望着四哥。铁翼在脸上挂着好亲切的笑容:“没事,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在凤院里,只要你说实话,就没人怪你。”
“孟老板长得很漂亮,而且比五哥,比五哥大那么几岁。我想她能照顾好五哥,而且五哥这些日子以来,又很累,他,五哥也没休息一下。”
铁翼笑出声来:“这事儿是不是第一次你拉我去银座的那天晚上,你就想到了?”
“是啊。”
花连点点头:“你出去吧。”
铁翼从沙发上滑到地上,他终于承认是自己错了:“我知道了,是我的错,我不去银座,再也不去了。”
“你把清华甩了?”
“我不是把她甩了,我没跟她睡过觉!我只觉得呆在她那里很舒服,可以跟她聊聊天,说一说不开心的事。我在家里不能说,因为你们一个个都很忙,忙着上班,忙着逗你们的老婆开心。我在外面不能说,因为我是他妈的心里没愁事,所有问题都可以解决的五哥!”铁翼的双手无力地蒙在脸上。
花连走过来在他的身边坐下,把手搭在他的肩头:“我知道,老五,我知道。我知道你还小,让你去处理这么复杂的事是难为你。这是我们的错,我们应该陪你聊天,不该总是忙工作,忙自己的事。可是,可是到十八岁的时候你就必须成为一个大人,这是凤院的规矩。本来去年一年我们就该轮流去教你各种各样的本领,让你慢慢的长大。可我们已经来不及,去年我们必须让你成为一个人人害怕的坏人,我们才能从圈子中退出来。你一直是家里最好的孩子,你小时候就很善良,比我们更愿意关心别人,帮助别人。你的责任感也比我们强,总是试着去做凤院要求你做的事。你还很聪明,考试总能拿到第一,而且做什么像什么。尤其你最近几个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