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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她没记得她有把手机拿出来啊……还没想完,就有人推开卧室的房门,路遥笑着说:“起床吃饭了!”
来不及多想什么,她将手机放下,便去洗手间盥洗去了。
等她一身清爽地走下楼来,路遥已经将丰盛美味的早餐摆上了餐桌,冷彬照例坐在那里等她就餐。
“早啊!”晓曼笑吟吟地对两人招呼一声,便在冷彬的身边坐下。
“看今天的早餐合味口吗?”跟所有主妇一样,路遥希望自己一早晨的劳动可以得到肯定。
“肯定不错啦!你的厨艺越来越进步!真舍不得你嫁人啊!”晓曼边喝着美味营养的粥,边对路遥赞不绝口。
“放心,最近五年我不会嫁人的!”回答的语气居然十分肯定。“只要冷少跟你不嫌弃我,我就一直陪着你们!”
晓曼怔了怔,突然想起乔子钧才十八岁,要等他到结婚的法定年龄至少还得五年时间,看来路遥铁心在等着他啦!不过,路遥不是还有个孩子吗?怎么不见她带在身边?
她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这样想了就这样问了出来:“路遥,你还有个儿子吗?怎么没见过他?小孩子跟着谁生活啊?你这样天天不跟他在一起能行吗?”
提起孩子,路遥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顿了顿才叹道:“孩子在全托幼儿园……周末的时候我会去看他!”
“哦,”全托幼儿园一般都是贵族幼儿园,学费十分昂贵,孩子在里面倒是会得到周到全面的照顾,不过再好的待遇都无法代替父母亲跟孩子的相处。无论怎么说,那么小的孩子整天见不到爸爸和妈妈都是件很残忍的事情。“孩子的爸爸呢?”
问出这个问题晓曼才发现自己错了,有些事情是不可触摸的雷区,就像对她问起段逸枫,对冷彬问起乔子爱一样!路遥的脸色变了,沉默良久,才冷冷地答道:“早死了!”
听着这没好气的回答,晓曼当然不会再继续刨根问底。餐桌上的氛围顿时有些僵默,三人各怀心事地吃着早餐。
吃完了早餐,路遥收拾餐具去厨房的时候,冷彬才对晓曼说:“昨晚段逸枫打电话过来,我看你睡得很香不忍叫醒你,你要不要给他回个电话?”
晓曼吃了一惊,没想到昨晚还发生这种事情,难怪她的手机会放在床头上!她听到这个消息,本能地气怒道:“他让我给他回电话我就回电话?他算个什么东西?去死吧!”
*
去上班的路上,路遥开车,晓曼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果然里面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段逸枫的号码。
他究竟发什么神经?突然给她打这么多电话,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要施展?想起昨晚在蹄花店里的相遇,她就不由火冒三丈!世上还能找到比他更恶劣的男人吗?
蛮不讲理,对女孩子动手,这还只是小儿科,最最不可原谅的是他残暴的恶行。以前的旧帐不算,单说两人分手后,他居然唆使匪徒绑架她,还殴打冷彬……想想就令她火冒三丈,恨不得掐死这个祸害!
一早晨的心情都被这些未接电话给搅没了,晓曼窝了一肚子火气。她暗暗决定,假如这厮再打电话骚扰她,她非逮住他臭骂一顿不可!
到了杂卖社,晓曼发现燕妮没有来上班,给她打电话居然关机。这个小妮子,是不是谈爱谈过头了?忘了来上班!
坐下之后就开始了一整天的忙碌工作,因为燕妮的旷工,路遥和许明美的工作也增加许多。
晓曼正在忙碌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首十分熟悉的老歌悠扬地响起:“春风她吻上我的脸,告诉我现在是春天,虽然是春光无限好,只怕那春光老去在眼前。趁着这春色在人间,起一个清早跟春相见,……别让那花谢一年又一年……”
这首彩铃是她以前很喜欢的,自从遭遇父亲变故后,她的心情大受打击,先是改成了《痛》,后来跟冷彬订婚后她又改成了《温柔的慈悲》。
应该说她是个非常情绪化的女子,心里有什么事情都喜欢借着一些东西表达出来。不过她看得出冷彬并不喜欢她现在用的彩铃,因为那首歌似乎一直在强调温柔是一种虚假的敷衍。
“老大,接电话了!”许明美见晓曼只顾怔怔地出神,就连忙出声提醒道。
什么?真是她的手机?晓曼呆了呆,不知道自己的手机什么时候又被改回了这首歌。
手忙脚乱地从大挎包里取出自己的手机,见上面显示的是方若蕊的号码。
真无语啊,这一对还真喜欢夫唱妇合。每当段逸枫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方若蕊也会跟着掺和。
实在没兴趣听他们的唧唧歪歪,晓曼索性拒接。
耳根子终于可以清静些了。先是安排许明美出去采访,再让路遥代替燕妮的工作,各就各位。
才开始工作没多一会儿,座机又响了。晓曼提起话筒,公式化地说:“你好,这里是名流杂志社……”
“老大,是我!”话筒里竟然传来燕妮有气无力的声音。
“燕妮,你丫的跑哪去了?”晓曼看了看周围,又压低声音问道:“昨晚是不是跟裴天楚爱爱得太激烈,现在才刚醒?”
“哈,”燕妮的声音有种异样的激动,夸张地笑道:“裴天楚?他是大忙人呢,一晚要赶好几个场子,哪有时间陪我爱爱?”
听口气有点不太对头,晓曼皱了皱秀眉,问道:“你怎么啦,跟裴天楚吵架了?”
“没有!”燕妮的声音有种玩世不恭的讥诮:“我说过他忙得很,没有时间跟我吵架!”
“燕妮,”晓曼的语气严肃起来,“你们俩是不是分手了?”
“……”话筒里一阵寂静,隐隐听到女子压抑的哽咽。
“怎么啦?昨晚我们分开的时候,你们俩还在一起的……喂!”晓曼冲着话筒喊了一声,里面却只传出断线音。
这个丫头!晓曼感觉事情有些严重,想了想就给裴天楚打了个电话。谢天谢地,这家伙居然很痛快地接听了:“喂,谁啊?”
听语气,燕妮那边似乎天要塌下来了,而裴二少爷这边却是天高云淡,纹风不动。晓曼郁闷地问道:“你跟燕妮怎么回事?她好像很不开心!吵架了吗?”
提起燕妮,裴天楚的语气便有些不耐烦:“我没想到她那么没分寸!”
“怎么啦?”一听就知道这两人吵架了,不同的是裴天楚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而燕妮却伤心欲绝,连班都没心情来上。
“最讨厌女人纠缠不休!她以为她是太阳啊?我要时时刻刻围绕着她转?以前还以为她跟寻常的女子不同,原来也不过如此!”裴天楚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晓曼怔了怔,觉得这个裴天楚简直是可恶极了!他竟然用这种厌恶的口吻来形容燕妮!凭什么?
闹心的一大堆儿,她还没来及地理一理,电话铃声又响了,她看也没看,赶紧接起:“喂,你好,这里是名流期刊……”
“何晓曼,你太过份了!为什么总是不肯放过逸枫?假如逸枫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不等晓曼说完话,里面就传出方若蕊失控地尖叫。
5。
“你在发什么神经?”晓曼对这个女人厌烦透了,她不跟她计较,她倒总是缠着她闹腾不休。“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和段逸枫的事情于我无关!当然,我爸爸的案子我会坚持查到底的,假如你们俩都参与了谋害我爸爸,早晚将你们俩送进监狱!”
“你少跟我装傻!昨晚我们分开后,逸枫又去找你,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他会那么恨你?”方若蕊恨不得掐死晓曼,完全没有平日的温婉,变得歇斯底理。
“昨晚他又去找我……你脑子有病啊!我根本没看到他!”晓曼想干脆挂掉电话,又怕方若蕊不依不饶继续打电话骚扰她,再说她又没做亏心的事情,也不怕她耍什么花样:“你最好把话讲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逸枫出车祸了,呜呜……”方若蕊痛哭失声,还带着久积的怨气:“都怨你!”
“什么?他……”有没有事?这句话晓曼本能地差点问出来,不过问到一半又察觉不对。她关心他有没有事干什么?“昨晚段逸枫那么凶还动手打我,要不是路遥帮我拦下,恐怕出事的人是我吧!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完全是祸害一千年,就算出车祸估计也是老天爷对他作恶多端的惩罚!”
“啊,你竟然这样说他!”方若蕊的语气有些奇怪,愤怒中似乎夹杂着莫名的兴奋,晓曼隐隐听到她似乎对旁边的人诉苦般地抱怨:“你听到她说什么了?她说你出车祸是老天爷对你作恶多端的惩罚!”
原来段逸枫就在旁边,而且还能听到她们打电话,那问题应该不大的!晓曼冷笑:“你用不着传话,就算他亲自给我打电话我也这样说!”
“何晓曼,你太狠心了,逸枫对你失望透顶!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伤害他!”说完这些话,方若蕊便重重地扣了电话。
晓曼坐在那里出了一会子神,昨晚段逸枫出车祸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为什么他车祸受伤后会不停地说他恨她呢?是他对她欺骗隐瞒在先,又背叛抛弃在后,是他对不起她,为什么他要一遍遍地说恨她?
真是个不可思喻的男人!晓曼决定不再为这样的男人浪费脑细胞,甩甩脑袋,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段逸枫已经不能够再影响她的心情。哪怕他闹腾得再凶,做出再出格再可怕的事情,她都对他有免疫力了。
在她眼里,段逸枫类似疯犬,她只需对他小心提防,做好必要的防护措施,不让他伤到她和她身边在意的人就好!至于他都玩些什么花招,她已经丝毫都不感兴趣了。
*
私立医院特级VIP病房里,段逸枫面色苍白地靠在病床的床背上,漆黑的墨瞳冷冽地凝视着某点。他额头受伤包扎着纱布,不过看精神还不算坏。
方若蕊已经挂了电话,满脸委屈地走过去,握住他的一只大手,道:“逸枫,晓曼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她竟然说你出车祸是老天爷对你的惩罚哎!天,她的心怎么这么狠呢!亏你上次还放过她,早知她这样黑心黑肺,那次你就不应该……”她是个聪明的女子,知道有些话只需说一半就好,剩下的让他自己去考虑吧!
段逸枫俊面如罩寒冰,深邃的黑眸阴鸷冷佞,有种可怕的沉寂。刚毅的五官线条无比冷硬,好像变成了一块化石。
“逸枫,不要再为她难过,你再痛苦她也不会同情你,她都巴不得你去死呢!现在何晓曼的心里眼里只有冷彬,人家各方面都比你优秀,她当然趋之若鹜,为了讨好巴结冷市长,她什么绝情的话都说得出来什么绝情的事情也做得出来!”方若蕊坐到段逸枫的身边,拉起他的大手,轻声柔语地“劝解”着。
无论方若蕊说什么,段逸枫都始终保持沉默,只是冷寒阴戾的气息越来越浓重,他好像变成了一尊雕塑,完全没有了感情和温度。
方若蕊感觉到他非同平常的变化,心里有些忐忑,便试探着轻轻拉了拉他的大手,低喊道:“逸枫,你怎么啦?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段逸枫的目光终于挪移到她的脸上,却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