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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晓曼只能为之效劳。听着刘芹报出的一串数字,她怔住了,因为那是她的生日,也就是贵宾电梯曾经用过的密码。
段逸枫竟然又将贵宾电梯的密码改了回来!这是为什么?晓曼在心里冷笑,却不愿去深究其意。
他出于什么样的用意,现在对她来说,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了!
输入了那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数字,“叮!”电梯的门打开,她扶着刘芹慢慢地走进去。
“他的办公室还是十九楼吗?”晓曼问道。
“是的,一切都是老样子!”刘芹说到这里突然叹了一口气,接道:“可惜……”
可惜什么,她没说完,晓曼也无意去问。
到了十九楼,电梯停下,她们走出来。轻车熟路地走到了段逸枫的办公室前,晓曼轻轻敲了敲房门。
“进来!”一声熟悉的低醇嗓音响起,晓曼微微张睫。
打开门走进去,正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忙碌的男子抬起头,看到进来的女子,顿时呆怔住。
“我来公司的路上犯了老毛病,疼得都走不了路。幸亏碰巧遇到晓曼,是她开车把我送来,还送到了楼上!”刘芹蹒跚着走过来,边对儿子说道。
段逸枫这才回过神,站起身,快步走过去扶住母亲,然后回头对晓曼说;“谢谢你!”
晓曼很浅淡地挽了挽嘴角,说了声不用客气。
将母亲扶到沙发里坐下,刚为她倒了杯水,就看到晓曼已经准备离开。
“逸枫,快去送送她!”刘芹嘱咐道。
“噢!”段逸枫应了声,赶紧追过去。
晓曼转身轻颦秀眉,婉拒道:“不必了!”
“晓曼,就让他送送你吧!放心,这是在大白天的公司里,他不会有过份的举动。如果他存那个心,我也不会饶他!”刘芹用温和的口气说道。
话说到这份上,她再拒绝好像就有些小家子气,晓曼转过身,离开了。
段逸枫随后追上来,见她已经走到电梯门口,便抢先过去,按下了那串熟悉的数字。
晓曼故意扭过头,不想看到那串数字,而男子似乎也没有想刻意让她知道的意思。
打开电梯门,两人走进去,晓曼尽量地不去看他。
数字逐层递减,段逸枫知道跟她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沙哑着嗓音开口道:“在他的身边……你过得幸福快乐吗?”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话问得太可笑!她的幸福快乐都写在脸上,根本无需任何疑问。
晓曼终于转过头,凝视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回答:“是的,跟他在一起,是我辈子最幸福快乐的事情!”
这句早就了然的回答却深深打击了男子。俊面苍白,不知是电梯震动的缘故,高大的健躯似乎都踉跄一下。
许久,他才用几乎嘶哑的声音说:“好!你幸福快乐就好!”
晓曼准备移开目光看液晶板上的数字,一只大手却慢慢地探过来,她怔了怔,刚要斥责他,那只手却紧贴着她的发际擦过,然后撑在电梯壁上。
他离她很近,可以嗅到她迷人的馨香,还有她乌亮柔顺的秀发,以前他最喜欢缠绕在指间把玩的秀发……现在却再也没有资格碰触。
两人呼吸相闻,晓曼感觉他贴得她太近,虽然没有过份的举动,这种姿式挨在一起也未免有些暧昧。她试着挪移身子,想拉开一点儿跟他的距离。
“不要动!”段逸枫用一种悲伤的哀求的眼神凝睨着她,恳求道:“让我看你一会儿!就一会儿!电梯马上到一层了!”
晓曼的脚步定住原处,再也没有移动。这段时间很短暂,也很漫长。
在段逸枫的眼里,好像一切都停顿了,世界万物都变成了虚幻,只有她那么真实地存在着,仿佛一如从前……
“叮!”一声轻微的声响打断了他刚刚氤氲的冥思,电梯门无情地拉开,女子闪身走了出去。
“晓曼!”段逸枫再次追了出来,他跟随着她出了大厅,跟随她走下台阶,跟随着她走到停车区,跟随着到她的车旁……
他踉踉跄跄地跟着她,怎么都不忍停步,那抹俏影就像世上最强劲的磁石,吸引着他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她……
晓曼只觉胸口堵得难受,走到自己的车旁,先做了一个深呼吸,尽量使自己平静,然后她转头看着这个跟随她到这里来的男子,神色淡漠,嗓音清冷:“段总,你请回吧!”
那么充满了希翼和渴望的目光顿时焕散,一声段总,她很轻易地将他推出千里之外。他呆呆地立在那里,神思恍惚,幽深的黑眸完全失去了焦距。
晓曼发动开车,回眸看他一眼,犹豫了一下,她终于还是说:“不要再执着了,找个好女人成家吧!刘阿姨那么大的年纪身体又不好,你不要再让她担心失望!”
这些话不知道段逸枫听进去没有,他好像完全没有反应。明明在看着晓曼,瞳距却没有落在她的脸上,似乎穿越了所有屏障,投视在某个虚无的点上。
那是曾经的晓曼,天真活泼,喜欢粘腻着他,驱之不去。
“逸枫,我在这里,我的脚疼,不想走了,你过来抱我!”
“逸枫,你为什么不理我?我又哪里做错了?就算我做错了,你也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人家是小女孩嘛!”
“逸枫,这是我刚给你画的素描,标题就叫猪头,你看像不像?”
“像不像?像不像?像不像?……”
他惨然一笑,用从没有过的温柔,对她说:“很像,我就是个猪头!”
晓曼见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又莫名其妙地笑,不禁有些害怕,连忙熄了火,又下车,问他:“喂,你怎么啦?”
段逸枫侧眸瞧她一眼,似乎她是个与他不相干的陌生人,他说:“没事,我该回去了!”
“哦,”晓曼见他真的转过身往回走,而且方向也没走错,这才放下心。等他走出很远,她又在他的身后大声喊道:“逸枫,我早就不恨你了!希望你也能早日放下心结,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我的幸福?”段逸枫停住脚步,苦涩一笑。他的幸福已经被他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
他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回头,怕一回头就会失去控制不顾一切地将她拥入怀抱。他悲怆地笑了两声,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
回去的路上,车速很慢,晓曼边开车边想着一些往日的旧事。有关父亲的,有关段逸枫的,还有一些昔日的朋友和玩伴。这些人都曾经在她生命的长河里出现过,然后随着时间的流水成为昨日的回忆。
过去不能挽回,未来不可把握,只有现在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她珍惜跟冷彬美好的感情和幸福的婚姻,还有他们可爱的宝宝,心里充盈着一种近乎感恩的神圣温暖。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象朵永远不凋零的花。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是永远都难忘的啊,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永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音箱里正播放着一首张艾嘉的经典老歌《爱的代价》,此时此刻竟然如此贴合她的心意。过去的一切,纵然难忘,可最终都要随岁月一起成为过去!为爱付出的代价,让她在磨砺中成长。纵然心中已没有他,还是会默默地为他送一个祝福,只为他们曾经倾心相爱过!
“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也让我心疼,也让我牵挂。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让往事都随风去吧!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都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虽然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
*
在A市玩了一些时日,直到冷彬将那对车挂都雕刻好,邵杰也提出了返程的要求。
这些日子,只要去华西苑吃饭,他们都会一起去!何家的两位女婿俱是人中龙凤,令华西苑的老领导们赞叹羡慕不已。
“你们何家两位女婿一富一贵可谓富贵双全啦!而且都长得这么俊美不凡万里挑一,实在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邻居亲友们都这样说。
何老太太抱着昊昊,爱不释手,呵呵笑着应道:“是啊!前世修来的福气才让我有这么可爱漂亮的重外孙!”
尽管再难舍,返京的日子还是到了!晓曼收拾好了衣服,将冷彬新雕好的两块车挂玉饰放好,辞别了奶奶和妈妈以及二叔,然后就和大家一起出发了。
依然还是邵豪带人开车把他们送到了机场,一行人浩浩荡荡,高高兴兴地登上了来接他们的专机。
目送专机起飞,邵豪和女友转身准备回车上的时候,发现旁边有个似曾相识的人影一闪,然后就飞快地消失了。
邵豪仔细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终于想起,这个人影应该就是段氏集团的总裁段逸枫。
*
段逸枫开车离开了机场,漫无目的地沿着马路游逛着。他偷偷跟到了机场,目送晓曼和一行人一起登机。
看起来她真的很幸福,冷彬对她温柔备至,而且他们还有一个那么可爱漂亮的儿子!
如果他们不曾分手……现在的这一切应该是属于他的!喉节滚动,幽深黑眸里是浓到化不开的悲伤。他难以自抑,红了眼眶。
往后的岁月,他该怎么办?独自一个人在这座他们曾经共同生活过的城市,守着过去的回忆,了度残生吗?
不知不觉间,车子开到了幸福广场。他停下车,走下来,慢慢沿着他们曾经漫步的石子路踱进去。
这么多年了,唯一没有变的,就是这里了!
冬日萧索,树木枯败,就像他此时凄凉的心境。一个人坐在竹木排椅上,怔怔地望着偌大的空旷广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寒风凛冽,天空愈发阴沉,好像要下雪,A市好几年都没有降一场像样的大雪了。
偶尔有匆匆路过的行人,见一位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像精神病患者的男人,大冷的天却穿单薄的西装外套,坐在广场的椅子上安安静静地吹西北风。
段逸枫没有理睬这些诧异的目光,他仍然在努力搜寻着记忆中那张甜美的笑脸。
恍惚中有个娇俏的人影向着他走近,甜甜的笑容依如从前。
他幽冷的黑眸变得柔和起来,嘴角噙起一抹暖暖的微笑,伸出大手,对她说:“乖,过来!”
她很听话地走近他,像以前一样,如同小猫般温柔地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她总是这样,温柔起来像只乖巧的小猫,凶起来的时候又像只被惹怒的小野猫!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分明地感觉到她静静地依偎着他的肩膀,两人都没有说话。
寒风停歇下来的时候,雪花开始飘舞。从晶莹的雪粒慢慢地变成了鹅毛,再到棉絮般漫空飞扬。
西装外套已经覆上了薄薄的一层白,他没有再看身边的女子,任由她安静地陪伴着他。此时任何语言都会打扰到这种美丽的意境,所以他始终沉默着。
一阵风刮起,雪花扬得更密,不知从哪里传来隐约的歌声,像久远的回忆一样绵甜又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