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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谎，不过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他连现在一半的实力都不到，我根本没有兴趣和他动手，直接离开了。不过当时他的追赶能力很让我感慨，很少有人可以跟上我那么久的。”皇轻声感叹着。
“当初你就该干掉他的，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敢一个人在这里驻防了。原来压根就没有将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过，看来天赋配上时间的历练，创造出的就是根本无法想象的怪物……”七夜轩摇头叹息着。
她的一只心鬼正和巨蟹在缠斗，两个主力战将魅与魉虽然脱离的毒阵，可还是在墙角呕吐不止，就像吃了坏东西一样，想要全部将体内的毒素排清，最少需要1，2个钟头。
“和目标不一样而已。苍惊雷是这世界上几乎唯一拥有各种不同属性心鬼集合体的人类，12个心鬼所需求的心力供给，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一般这样的人，在心鬼诞生后不到几天，就会直接死于心力衰竭，可他却是活到了今天，心力等级将是你们的数倍。
而他也是最早见到破坏神的人类，所以他比谁都了解自己的渺小，也终日生活在对神的恐惧之中，迫使自己不断变强，用无比刻苦的方式磨练自己的技法，致使这站在顶点的男人也没有一刻停息过。
因为，他的目标，就是为了挑战神的存在。”皇对苍惊雷的评价已经是最高规格，也许只有这样的人类，才能挡在他的面前。
漫长的公路，皇用了大约半个钟头走到了封印之塔前，而在这半个钟头里，悲剧和欧阳燕的战斗已经毁了10分之一的城市，两个火属性的自然系心鬼操纵者的战争，简直就是一场可怕的破坏行为。整个城市的温度因为这两位，全面上了5到6度。间隔足有百米，皇终于停了下来，将轮椅和演奏家放到了一边，让七夜轩代为照顾，自己则走上前了几步。
在行走中，皇还不忘侧头看了看不远处屋顶上的女王，礼貌性的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我们又见面了，你似乎老了不少。”皇就像朋友一样打招呼道。
“是人都会老的，不过这些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当神的感觉如何，会寂寞吗？”苍惊雷也是稀松平常的回道。
“神需要拥有远远高于人类的责任感，使命从自己诞生的那一瞬间就印刻在了我们的思维里，并且需要用绝对的力量无视阻碍，去完成使命。我不觉得自己是神灵，或许我有使命，不过我欠缺去执行使命的暴力。
否则我也不会花这么多年去选定培育噩梦，更不会九曲十八弯的去获得女神之泪。
最简单的区别就是，我也不会跟你这样废话，会直接拧断你的脖子，去完成我的使命。”皇的语气是那么自然，如同在介绍晚上吃什么一般。
“你根本不了解你将要放出来的东西是怎样的存在。他是你难以想象的恶，和他比起来，苍云体内的一点点气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当他觉醒的那一刻，将被杀死的不光是人类，就是你所代表的森林也会被烧成灰烬，所有人都会死，这就是他的使命。
你以为九十九天破坏神能成为达到你心愿的工具吗？别做梦了……
他会彻底的将世界归零，你的噩梦一个也活不了……”苍惊雷神色凝重的警告道，站在皇一旁的七夜轩脸色有些微变。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放心，我会和破坏神交流的，如果不行，哪怕使用力量，我也会守护噩梦们的周全，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控制噩梦数量的原因，在这个范围内，还有他们希望被保护的人，我基本可以保证安全。”皇对自己的力量有着全面的认识。
“天真，有些东西，一旦发生后就是再也无法挽回的。当世界被摧毁，万物在神的面前被湮灭，你觉得构成你力量的源泉，动植物对人类的怨恨还会存在吗？它们的死亡只会产生对神的恐惧而已，没有生物敢去仇恨神灵，甚至除了恐惧感外，什么都不存在了。
你的力量会每况愈下，即便无需任何人动手，你自己都将消亡在这世界上，你不是神，因为最终，你会死去。”苍惊雷述说着，是皇的命运。
“你所说的一切，我都知道。而当我死去的时候，这个世界重新旋转起来的齿轮也将再也无法停止。
生与死本就是一种循环，为了永生不灭，人类疯狂的禁锢起了神明，这是何等卑鄙无耻的行径。为何人类不能像其他的生灵一样，生的时候努力的活，死亡之时安静的死？”皇张开了双臂。
“因为，我们拥有家人，拥有需要我们去保护的朋友，亲人，孩子，以及我们在乎的父母。我们对自己的死可以视若无睹，但却不能看着自己在乎的人被人虐杀。这是人类的信念，‘动我族人，即便是神，也必杀之！”苍惊雷平行的张开了手臂，全身上下金牛座的金甲护体，手掌之中，浮现一只狰狞大剑，剑刃之上满是鱼鳞，剑柄末端呈现的是一只愤怒的山羊头雕塑，这正是摩羯座的装备系心鬼修罗之剑。
“看来跟你讲大义，也不过是浪费口舌。因为不管你的力量上升到何等高度，你都无法理解神的使命的是何等重要的事情。”皇遗憾的叹息着。
“那么，就用你神一般的力量来告诉我你想表达的一切好了。”苍惊雷的身体在地面上消失，眨眼已冲到了皇的身后，横向斩击已过，就算是皇也被这刀锋斩得从腰部变成了两半，本来以他的恢复速度，你甚至难以看见刀斩过的痕迹，但修罗之剑，那强大的风压硬生生卷扯着构成他的白色心力扭曲变形了。
而顺着修罗之剑斩击过的轨迹，面前的大地与房屋崩的一声碎裂出了一条长达100米的裂缝，整个都被掀翻了起来，这一剑，仿佛将世界都一分为二了。
“吗的，都是怪物啊！”七夜轩推着轮椅被吓坏了的跑到了一边。
“既然你这样要求，我当然要满足你。”皇的身体直接在空中分解成了数以百计的流光体，在空中回转如一群凶猛的鱼群，直接扑向了苍惊雷。
只见苍惊雷缓缓站起身来，猛然转身就是一剑，呼啸的刮起了一阵狂风将面前的地砖全部像树叶一般的给卷起，而曾经剥夺了凌池数百无声奴性命的流光体，却全部在风中悬停在了半空，它们挣扎的想向前在挺进最多半米，就能剥夺苍惊雷的小命了，可在这风压的面前，哪怕为止不后退也已经十分吃力。
突然这众多的流光在风中迅速集结变成了一体，皇沉重的坠落地面，环形的气浪将这剑风完全抵消殆尽。
“看来，用杀死人类的方式是很难干掉你， 最终需要的还最纯粹的暴力。”皇踏步向着苍惊雷走来。
吸气凝神，苍惊雷一脚向后平移，侧身而立。宽大的剑锋被平台起，倾斜的剑锋正指向了皇。苍惊雷踏步冲了上去，身体再次从视线中消失。
第五百四十六章 人，总是要长大
消失在空气中的修罗之剑，被皇一把紧紧抓在了手中。 而他的躯体已经四分五裂的没有一个整形，只有脑袋和半边肩膀外加这只手臂，还算是连接在一起的部分。
摩羯座的修罗之剑，可斩世间万物，将一切都能送进地狱之中，即便是被皇抓着，特性也没有消失，皇手臂上的皮肤肌肉，不断的被撕裂崩开，可又是在皇强大的心力支撑下迅速的恢复如新，这就像女神和破坏神的关系，一边不间断的破坏，一边则是不断的修复。
当然看上去挺惨的并不只是这至高无上的皇，苍惊雷一身的金牛铠甲彻底崩解……只是残留了一些碎片还在身体的边边脚脚的地方。
“够了。”皇命令式的吼道。
“还不够，你还活着。”苍惊雷冷笑道。
空气间游离的白色流光迅速凝聚成了皇的另一只拳头，用难以想象的角度正中苍惊雷的胸口。苍惊雷身上仅存的一点金牛座铠甲的碎片都被震飞了起来，他的身体脱离地面，倒飞了出去，那种加速度如同一道极光从面前闪过。
皇用的是全力，皆由纯心力体化为了的物理伤害，足够一拳摧毁美国的帝国大厦。可就是这股非人类的力量，却在苍惊雷倒飞出30米后，迅速的一剑插在了面前的地面中，在大地上撕裂出了一条长达30米的狰狞裂缝后，苍惊雷硬生生停下了自己的身体。
单膝跪地，单手紧握着剑柄，苍惊雷狂呕出了一口淤血。
“心路之极，极之歌。现在我大概明白这被誉为人类进化的新境界，具体的功用是什么了。”皇说话间，身体迅速的还原着，“看上去就像人造领域一般，实则只是一种能苟延残喘的能力。极之歌不借由任何神的恩赐自我创造出来，也就是跳脱了地球的束缚，自然也不会受到神的掌控。
它可以完全拒绝除自己以外任何心力的入侵，就像我的流光体，已经将你的铠甲打成了碎片，但却无法进入你的躯体摧毁你的灵魂。
我办不到，神或许也办不到。拥有这样的能力想必在血流成河的未来里，你的生存几率会大上很多。”
“没你说的那么好。”苍惊雷擦拭着嘴角的血液，笑着站起身来，“至少还不够弄死你这混蛋。”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吗？那时候的你全身飘散着悲伤与自责的味道，感觉就像即将跳楼自杀的抑郁症患者。你的眼中没有对生活的渴望，只是机械性的使用自己的力量去完成本该你完成的任务。
那时候的你，虽然号称心盟最强，可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一具充满力量的尸体而已。
噩梦或许也都是拥有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不过他们的眼中却总藏着一丝希望和理想，他们渴望改变，只是不知该如何改变。
你连这种最基本的渴望都没有，所以那一次，我根本没有尝试邀请你加入噩梦。”回忆当初，皇无比感叹道，“不过现在的你，已经完全摆脱了当年的悲伤与自责，你从回忆中走了出来，目光看的更远，力量变得更纯粹。
坚强的意志与内心，都是无法战胜的东西。现在的你已经真正蜕变成了可怕的战士。”
“人，总是要长大的……哪怕整天不愿忘记已经失去的人，你的年龄还是会一刻不停的增长。你的责任不会因为你的逃避而消失……
你的孩子不会因为你的漠视而凋零……
你的感情不会因为你的遗忘而磨灭……
其实生活一直围绕着你，不管你是用怎样的心态去面对，该发生的还是依然会发生。
从前的我太过的自私，只觉得妻子是因为我的错误才会失去，我没有办法放下，也不能放下。担心那是一种背叛，用这种自我摧残的方式去赎罪。
可根本没有人从我的赎罪中获得丝毫的好处，只是让我自己觉得好过一点而已。
我的孩子在我赎罪的岁月里长大了，他拥有了和我一样宽的肩膀，比我更坚挺的脊梁。
他用自己的方式努力在这世界上生存，当所有人都希望他死的时候，依然倔强的活着。
其实，他远比我这父亲更加优秀，因为他比我更懂得什么是生活，什么是……战斗？”苍惊雷说话间，身旁的修罗之剑已经消失了，就连那纠缠着魉的巨蟹战士也消失了，现在了他已经没有心鬼在体外，“看着这样的苍云，我终于明白……其实我的妻子从来没有一刻的从我身边消失过，她将自己的心血与骨肉融合在了苍云的身体里，她给了苍云比谁都要坚强的求生意识。
这也是理所应当的，因为苍云代替着他的妈妈，保管着自己的生命，为了母亲用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