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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火by飘语-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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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不过这话可别乱说,小心让太太听了去!” 
  听得这些话,我暗想:在他们看来,卑微平庸的女人的儿子自然也应长得卑微平庸;让他们有失所望了。 
  第二天,我的几乎互无印象的大哥,让我换上一件绿色绸缎长袍,带我去应选。去宫里的路上,他对我一句话未说;是啊,他们只是让我去应选,走走过场,对付完皇上的圣旨了事,也不指望我入选;怎么会对我假以词色。 
  参选二皇子侍从的少年有八十几人,十六人站成一排,低着头,一排排上前,向皇上跪下、行礼。皇上会从中,指出一两个,太监就上前拉到一旁,我也被拉了出来。最后和我站在一起的人一共有八个人,又被命令跪在皇上面前,我低着眼听到: 
  “那一个,上前!” 
  我不知道说的是谁,还是定定的跪在原地,这时皇上身边的太监尖着嗓子喊: 
   
  “柳子晨,皇上是说你呢!” 
  我膝行上前。 
  “抬起头来!” 
  这时我才敢抬眼上望——皇上的气势威严逼人,给我以泰山压顶之感;站在皇上旁边的二皇子,如一峰平地而起、峻峭挺拔、似要直插云霄……我不由的多看了一眼。 
  被问了一些家世、读书、习武诸类的问题后,皇上突然下令: 
  “来人,拖下去,打三十板子!”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已被太监拖至一旁,拉下了裤子;咬着牙,希望自己不要出声;可第一板下来时,呻吟声差点脱口而出——虽然幼时在家毫无地位以及跟着师傅的生活也是清贫的,却从未挨过这样的板子。随后强咬牙关,总算让自己适应了一点,不会随便发出尖叫、呻吟;抬眼向四周看看:胆小的少年低着头、大气不敢出;胆大的想向这边看,也不敢转头,只是眼睛时而偷瞟过来;我特别希望殿下能向这边看我一眼;可是他仍是那么卓绝于世地站着。御书房前除了板子落下的 ‘噗—— 噗——’声,其他的声音一丝不闻。我心里暗想:嫡母不让她的心肝儿来参选是绝对正确的。 
   
  终于三十板结束了,我被提上裤子,拖跪于皇上面前,听到: 
  “你可知,我为何要打你?” 
  “子晨不知。请皇上训示!” 
  “你们这些官宦子弟,平时在家养尊处优,全不知事情大小轻重缓急,恣意妄为,横生事端——这三十板子是提前给你一个警戒:让你以后要做什么事前好好思量思量。” 
  一旁的太监又尖声叫道: 
  “柳子晨还不快谢恩!皇上要选你为二皇子侍读了。” 
  我叩了头。皇上转身问二皇子: 
  “皇儿,你可中意?” 
  二皇子看我一眼,跨前几步,转身,撩起袍摆,跪在我前面,道: 
  “全凭父皇做主!” 
  就这样我成了二皇子——后来翼王殿下的侍读。还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跪于二皇子身后,尽管股臀疼痛欲裂,却傻傻的想:能跟着峻峭挺拔、卓绝于世的二皇子,就什么也不用了…… 
   
  从那时起,我每天陪着二皇子读书、习武。练剑时,为了引起二皇子对我的重视,巧妙地胜他两、三次;为了让他高兴,又不着痕迹的让他险胜一、两次。时间就这么愉悦地飞逝,到了我十六岁,是该决定从文还是从武了。想到从文就可能需要离开殿下,从武却可能可以永远跟随殿下,于是我彻底打消了从文的念头。 
  到了十七岁,参加武举殿试。我轻松地进入了最后一场比试,上场前我再三思量决定:最后一场不能胜,武状元是不适合再做殿下的侍从的。最终,堪堪地让对手赢了我一招,我按计划成为榜眼。 
   
  当皇上问我有什么愿望时,我朗声回答: 
  “子晨愿追随翼王殿下!” 
  “好!忠心可嘉,朕成全你。” 
  于是当时的皇上——先皇封我为五品侍卫,守护翼王殿下。后来,殿下建府、成婚、南争北战,我也始终未离开,一心做殿下的侍卫。晚上值夜时,听着室内沉睡着的殿下越来越深悠的呼吸,知道殿下的武功日益进步,自己的内功也日新月异,淡淡的安宁的幸福感升上心头。 


鹰火 10 

  不知不觉一夜就过去了。第二天,随殿下回王府,一进府,殿下就招来牧飞。 
   
  “带我去见那小子!” 
  到得密室,那小子被铁链拴着四肢站着,在睡觉。 
  殿下猛得扯动铁链,那小子抖动长长的眼睫毛,狠狠地看过来。 
  “你要怎样?现在要杀了我么?” 
  “不。我不杀你,现在是为了驯服你做准备而已。” 
  殿下笑着用手指去逗弄那小子的眼睫毛,那小子张嘴就咬,殿下快速闪开,听到牙齿重重撞击的声音。 
  “哈哈~~~”殿下笑地很是开心。 
  “还是那么野。继续不要给他任何饮食。” 
  出了密室,走了两步,就看到被誉为绝世牡丹、大正第一美女的盘若王妃遥遥地向这边观望着。 
   
  殿下笑笑,转头对我道: 
  “子晨,你下去好好歇息。明日一早过来,陪我一起驯服这只小野鹰。” 
   
  第二日,密室中。 
  殿下看着那小子裂开的如干燥的红花般的嘴唇。 
  “你一定很渴了吧,叫我主人,我就给你水喝,怎么样?” 
  “哼!!” 
  “我也知道你是没有这么容易被驯服的,我有别的方法。——来人,给他水喝,再把他的衣服脱掉,好好地给他檫洗全身,让他清醒清醒。” 
  殿下的贴身太监小顺子舀起一瓢水,喂那小子咕咚咕咚喝下,又按殿下的命令把那小子收拾妥当。 
  脱光衣服,洗过澡的那小子,四肢被铁链拴着站在地上;目光坚强,原来的伤口已经痊愈,身体显得如石质一般坚硬,让我想起了在西垂被称为‘妙美’的白色大理石武士雕象。 
   
  殿下手持黑色长鞭,慢慢的检视那小子的身体各处。 
  “你要做什么?!”那小子终于忍不住问到。 
  “你们西垂人不是很善于熬鹰吗?我打算就用‘熬鹰之法’让你驯服,成为你的主人!” 
   
  那小子脸色变了变,又恢复坚强。 
  第一天,当那小子要闭上眼睛睡觉时,殿下和我轮流踩着他脚上的铁链将他摇醒;第二天,摇不醒时,就用长鞭;第三天,浸过盐水的鞭子才能让那小子睁开眼。 
  第三天晚上,殿下对我轻轻叹到: 
  “真料不到西垂人强悍至此。这小子已是五日未食、三日未眠,又受咱们如此重击,却还撑着。明日再不驯服,只怕他累也要累死了。” 
  第四日早晨,在殿下一记对他下体的猛鞭下,那小子的眼睛又缓缓地睁开了。这一次,他的眼睛已经散乱无光,没有焦距,好似看不到眼前之物。 
  '~~~~~~~~~~~~~~~~~~~~~~~~~~~~~~~~~~~~~~~~~~~~~~~~~~~~~~~~~~~~~~~~~~~~~~~~~~~~ 我不知道……我已在空中飞了……多少个日夜,却怎么也飞不出这个巨大的……黑色大峡谷。黑沉沉的峡谷中,我看不清一切…… 勉强~胡乱下落,想休息,脚下却有火焰窜出,挣扎着一次次腾空…… 知道体力已快耗尽……我看到前面好象有一块突出的岩石,支撑着飞过去,停在上面还未收拢双翅,突然一道闪电劈下,我又一次腾空起飞…… 竭力振动双翅,却知道下一刻自己就会累死在空中,然后坠向深不见底的黑色大峡谷谷底…… ……这时,一个声音穿过黑暗,传了进来‘我是你的主人,到我这儿来,叫我主人,你就可以得到休息。’——这声音带着无限的魔力,我不顾一切,拼尽最后的力量向那声音的方向飞去…… 
  ~~~~~~~~~~~~~~~~~~~~~~~~~~~~~~~~~~~~~~~~~~~~~~~~~~~~~~~~~~~~~~~~~~~~~~~~' 
   
  这时,殿下以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对着那小子的眼睛慢慢的说到: 
   
  “我是你的主人,到我这儿来,叫我主人,你就可以得到休息。” 
  那小子睁着梦游般的眼睛,带着轻微的铁链撞击声,一步步移向殿下,叫到: 
   
  “主人!” 


鹰火 11 

  殿下哈哈大笑着将那小子搂进怀里,亲上了那小子的脸,然后打横抱起。 
   
  我的心如被铁锤重击,疼痛的麻木。随后殿下吩咐备参汤、燕窝粥等以及让我回去休息,我听的都晃若隔世。 
  慢慢地回到自己的偏院——我虽然已是正三品侍卫,却一直没有设立自己的府邸,还是住在殿下建府时指给我的小院里。坐在冷意渗人的石椅上,记得殿下以前是不玩男宠的…… 
   
  那还是四年前,喜好男宠的陛下送给殿下一个很是漂亮的小乐人,连负责准备和善后事宜的小太监都一并派来。那天晚上,按陛下要让殿下享用的意思,鸾帐、熏香、沐浴一切就绪;殿下却进去了一刻钟还未到就出来了,第二天就打发那小乐人出了翼王府。从那以后,陛下也再未赏赐过小官、脔童之类,我也从未见殿下对其他的男童或少年有过兴趣。 
  今日,殿下却打横抱起了那小子,还吻上了那小子的脸。此前,心里虽隐隐约约感到殿下不是一般的对那小子感兴趣,可还没有料到会如此。 
  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出殿下亲上那小子的一吻,不断的重复着,渐渐地景象虚幻起来——那小子的脸一点一点的模糊,殿下的脸越来越清晰;最后恍惚中觉得殿下的吻落下来,落到了另一个人的脸上…自己的脸上!! 
  心里一惊,睁开眼睛,坐起身,向四周看看;小院里没有他人,还是那么安静,只有几只麻雀在地上停停跳跳地啄食。 


鹰火 12 

  下午,去殿下的寝院当值。刚刚站定,就听到: 
  “快来人——!” 
  和小顺子进去后,看到那小子躺在殿下的榻上,脸几乎白得透明,和散开的墨黑的头发给人强烈幻觉…这不是人间之人,似要随时消失在空气中。殿下的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惊慌失措,对小顺子大吼到: 
  “快召张医师!! ” 
  小顺子被殿下这种神情和吼叫吓得一哆嗦,立刻转头去了。室内安静的几乎令人窒息,殿下怔怔地看着那小子,目光再也没有移动。 
  那小子此时,好象没有呼吸的雕像——整个身体被盖在白羽罗丝织锦里,只是在那中间,有艳红的血慢慢的浸透了白色的织锦,渐渐在白玉床上积聚起来,缓缓形成涓涓细流从暖白玉的床沿向撒金靛蓝地面蜿蜒流淌而下…… 记得有一次跟随殿下狩猎,一只中箭而死,落浮在幽静湖面上的巨大白鸟也是这个样子——静静地没有呼吸,身下的血艳丽地慢慢扩散,在清碧的水面上浮泛开来,凄艳而绝美。 
  想到这儿,感到自己的心也慢慢地舒松起来:这小子应该和那只白鸟一样就这么永远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了。 
  乱想之间,张医师走了进来。 
  “翼王殿下!” 
  殿下一惊,回过神来。 
  “张医师。快!快!” 
  张医师疾步走向白玉榻,手搭上那小子的腕子,按压几下,就又放下。 
  “殿下,人已死了!” 
  “什么?!!他还在流血,怎么能说死了?” 
  “殿下!殿下!您听我说,气息已绝,只是血脉尚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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