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被火锅和啤酒填饱的肚子圆滚滚的,活像一个怀胎数月的孕妇。低头看到比刚才自己挤捏时还要丑陋恐怖的肚子,阿裕那死也不要文浩然看到自己身体的念头比梦里还要强烈了一百万倍!
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阿裕又白又嫩的皮肤上的文浩然,一点也没有察觉阿裕正像一个气功高手那样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小肉包,快乖乖地把脚打──』
咚──
拳头打在骨头上发出的声音,听上去相当的惊天动地。
一股鼻血随著文浩然後仰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凉的抛物线,然後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如同雪地里的梅花。
『哇啊啊──!』
而被阿裕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拳打得跌倒在地的文浩然,直到後脑勺Kiss到地板,才终於发出鬼哭神嚎一般的惨叫。
迅速地把衬衣重新扎进裤子里,阿裕揉揉自己发痛的指关节,又看看眼睛已经变成了两团螺旋线的文浩然,恶狠狠地说道:『哼,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吗?臭蚊子!』
一阵沁凉的秋风,从梧桐树的梢头掠过,飒飒的响声中落下几片黄叶。秋天的气息,已经充溢在清晨的空气中了。
然而,就在这样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文浩然却一脸郁卒,心情沈重地来到公司,那佝偻的背影看上去活像一块迎风招展的碎布。
『董事长,你今天早上起来迟了?』
吴秘书迎面走上来,用好像受到某种惊吓的表情面对他,因为她看到,一向很注重仪表的董事长满头的头发乱翘得像黑人雷鬼,而且用一条绿领带来搭配红衬衫,活脱脱一副马戏团里小丑的扮相。
『没有,我一夜没睡才是真的。』
『董事长您失眠吗?』
『不是,是鼻子痛得睡不著。』
吴秘书这才注意到他的鼻梁红红的,而且有点肿。
『撞到什麽了吗?还是说……您遇上黑社会打劫的了?』
文浩然无精打采地摇摇头,发出不知是第几声的叹息。
『昨天晚上,我和小肉包一起吃火锅。火锅很好吃,小肉包也很可爱,气氛也非常好,所以我就决定借这个机会拉近一下我和小裕的距离。』
『然後呢?』
『然後我就对他说了一大堆甜言蜜语,还吻了他,啊……小裕的小嘴是多麽甜美可爱啊……』
『接著呢?』
『我用尽我所有的技巧去亲他,不用说,小裕当然沈醉在了我无与伦比的吻里。』
『於是呢?』
『於是我就想,这也许是一个一口气做到底的好机会……』
『最後呢?』
『最後他一拳打在我的鼻梁上,我起码流下了半升的鼻血,冰敷了一夜,直到现在也还很痛。』
『嗯哼。』
『吴秘书,你嗯哼什麽?而且你那声嗯哼的音调怎麽听上去和活该那麽像啊?』
『董事长您听错了,我怎麽敢说你活该呢?您现在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您该是多麽的伤心绝望啊。』吴秘书淡淡地开口,一点也没有不敢的样子。
文浩然伤心地趴在桌子上,紧皱的五官比阿裕还要神似一个包子。
『吴秘书,我觉得……我也许真的不行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昨天阿裕那一拳简直可以打死一头牛,他的鼻梁没断掉已经算是自己运气好了。
『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多吗?我认真严肃地说话,小裕当我是在开玩笑;我开玩笑地说话,小裕又给我一拳……看来他真的是很讨厌我啊,要不然就算是对一个普通的朋友,也不可能下手那麽重吧?本以为和他一起工作,多多少少总会有些进展,本以为他嘴里说讨厌,心里其实也没真的就对我那麽讨厌,可现在看来,那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吧?也许他真的只是单纯的讨厌我这个人,看到我的脸就觉得生气而已。』
由於他的表情实在太过悲伤,口气实在太过沮丧,吴秘书体内的母性被唤醒了,她反过来安慰文浩然道:『董事长,您也不要太过灰心,照我看康先生对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你也许用错了方法而已。』
『用错了方法?那你快告诉我,我该怎麽做?』文浩然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握住吴秘书的手,希望她能给自己传授一条锦囊妙计。
然而吴秘书毫不留情地扒下他缠上来的爪子,报歉地摇摇头:『这只是我的感觉罢了,至於具体该怎麽做我也不知道。』
『老天爷哪,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是不是想玩死我?』文浩然仰天长啸,『想我文浩然一表人材,一往情深,为什麽就是得不到小裕的芳心呢?难道我跟华英雄一样,命犯天煞孤星吗?』
长啸完了,他又一脸认真地问吴小姐:『吴秘书,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来一次霸王硬上弓比较好?』
这个白痴加好色的同性恋!吴秘书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我想那样的做法,应该只会让康先生从此更加的憎恶你吧?而且,董事长,你没看新闻吗?最新的刑法里,关於强Jian罪的认定,也包括了同性之间的强制性行为的。』
面对著秘书大人微微带著嘲讽的调侃,文浩然也只能长叹一声当作回答。
其实,他也只是说说而已。
每当和阿裕单独相处的时候,如果气氛很好,他当然有过想做这样那样色色的事的念头。就像昨天晚上,说接吻的时候虽然是有点开玩笑的成份,但到了後来却是认真的希望要是能这样发展下去那就太好了……毕竟他是男人啊,生理上需求很旺盛也是正常现象;但是,如果阿裕不同意,他就是咬牙切齿也会将自己的情欲压制下去的,因为他觉得,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在这件事上做到你情我愿是最起码的尊重。
『唉,我是一个多麽好的男人,为什麽小肉包就是不能理解呢?我又不会真的把他吃了,这出拳也太快了一点吧?』再一次摸摸自己的鼻子,文浩然陷入无尽的哀怨中。
『既然这样痛苦,而董事长你自己也说可能真的不行了,还不如借此机会放手,去寻求一段新的恋情怎麽样?正如您所标榜的那样,你是一个多麽好的男人啊,只要有心,会有许许多多的男男女女像森林那样排著队等您临幸的。』
『……放手?』
文浩然被自家秘书的建议吓了一跳。他突然惊觉,跟阿裕耗了这麽多年,虽然伤心难过备受打击的情形出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心里现怎麽苦闷,他也从不没想过要放手。
放手……放手……那不就等於让他放弃掉自己的一切吗?不,即使是他的一切也比不上阿裕来得重要!
文浩然不禁摊开自己的手掌,在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上,都密布著超过十道以上的细小伤痕,那些都是陈年的刀伤,可以看出当初伤得也都不严重,只不过这些并不严重的伤痕,却见证了他当年苦学厨艺的历程。
说来好笑,从他记事起的十多年来,他曾经无数次地躲在一边偷看阿裕吃东西的样子,每当看到阿裕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的心里也就暖洋洋的,好像是获得了某种满足一样。
就是为了能让阿裕在他面前也可以保持那个笑容,他利用大二的暑假去学习了怎麽做中餐,怎麽做糕点。本想的是回去以後给阿裕一个惊喜,最後的结果却令人唏嘘。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虽然不可能学到他所拜的师傅那样出神入化的厨艺,但他有自信,可以做出比任何一家店子都更能让阿裕满足的食物来,因为就像他的阿贵师傅对他教导的那样,有的东西是技巧永远也无法弥补的,比如忠实坚定的心意,比如无与伦比的爱情。
可惜……阿裕从来没给他机会,尝一尝他做出的食物,除了昨天的那一顿火锅。
想到这里,文浩然不由笑了,而手中的伤痕也似乎在刹那间变成更加模糊,看上去不像是被菜刀弄的,倒像是被爱情的矬刀伤的。
是啊,有的时候,爱情就像是一把带著锐利锋芒的矬刀。
『吴秘书,我决定了。』文浩然握紧了拳头,像终於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似的说道,『从今天起……我要改变作战计划了!』
『康先生,今天的甜点是紫罗兰香芋泥蛋糕和莲蓉椰奶烤饼。前者听说是在戚风蛋糕中抹上用牛奶溶解的芋泥,由於戚风蛋糕是最为膨松的一种蛋糕,所以芋泥浸透得非常均匀;同时将咸奶油化的紫罗兰花片铺在表面,也是别具风味。而後者……』
『吴秘书,谢谢你越来越专业的说明,可惜我今天不想吃,你拿出去和小妹分了吧。』
埋首於电脑前的阿裕,就像不让文浩然专美於前似的,用同样十分郁卒的声音说道。
没搞错吧?吴秘书看看手中托盘里精美的糕点,觉得连自己也快要变得十分郁卒了。
『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您多少还是吃一点……』
『放心吧,我体内的脂肪足够我消耗一年的。』
『康先生,你可真会说笑。』
『是啊,我的确是说笑。』阿裕一付臭脸地抬起头,『虽然的确足够消耗很久,可是它们就是不肯乖乖地转化成肝脏里的糖元代谢掉。所以有很多胖子直到饿死的时候也仍然是胖子。』
『康……康先生!你是不是太过劳累了所以有些神智不清了?』吴秘书因为他莫名其名的话叫起来,『虽然我们是要赶进度,你也要保重身体别让自己累坏了啊。今天做不完就明天做,明天做不完就後天做,不用这麽赶的……』
『吴秘书你说什麽呀,我现在清醒得很,没有神智不清。』
阿裕打断她的唠叨,又不无嫉妒地瞟了瞟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身,心想苗条的你怎麽可能体会得到我心头的痛啊。
虽然,他怎麽想昨天自己也没吃亏,不但没吃亏还赚到了──打向文浩然的那一拳可不是假的,绝对足以让那只死蚊子痛上好几天,可是,他的心里却一点胜利的喜悦也没有。
回家以後,他又对著镜子把自己的身体细细考察了一番,不用说当然是腿粗,臀圆,膀大,腰圆,大大地出了差错,连他自己看著都觉得羞耻。
而一直以来,就是为了克服这股羞耻,他便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傲慢样子。装归装,心里总还是微微有些难过,但那真的也只是『微微』的程度而已,从来没像昨晚那样强烈过。
一想到自己如此难过的原因,阿裕的眉间不觉皱了起来,大大地叹了口气。
『你们董事长……今天看起来没什麽异常吧?』出於对朋友──虽然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缠最可恶的损友──的关心,阿裕还是决定询问一下文浩然的健康状况。
『没有啊。他现在正和高维视讯的总裁小姐侃大山呢。』
阿裕吃了一惊:『侃大山?你说他上班时间居然在聊天打屁?』
『是啊,董事长经常和高总裁会面,每次都美其名曰谈公事,但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在办公室里一呆就是几个小时,哪有这麽多公事可以谈啊?天晓得他们两个在干什……』
话说了半截,吴秘书突然住了嘴,还露出『坏了』的表情。
『康先生,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蛋糕我放在小冰箱里,你想吃时候自己拿。』
交待完的吴秘书踩著高跟鞋像被黑山老妖追赶著一样蹬蹬蹬地跑出去了。
阿裕被她欲盖弥彰的话弄得毛毛的心里堵得慌,他告诉自己别去在意别人,尤其是那只臭蚊子的事,可是越想不在意就越会牵肠挂肚,那凭空的猜测和想像让他的心情实在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