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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公缓慢的颔首,两眼弯起,虽然上了年纪,可他的眼睛,并不似寻常的老人,开始渐显浑浊,反而还神采奕奕,带着几分精神气。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说说我的意思,两种分法,一是将许腊梅空下的屋子分给许霖夫妇,那三亩田就你们所有,到时候要分给谁,还是由你们决定。”
话还没说完,就突兀的出现一个打岔声。
“这咋行!”小杨氏惊叫出声。
被许元掐了一把,意识到自己失言,虚笑一声,有些尴尬。
七叔公多看了一眼小杨氏,然神情未变,慢悠悠的转过脸,继续说着。
“第二种分法,是将三亩田地归他们夫妇所有,而许腊梅空下的屋子,则是由你们以后分配。”他将办法说完,抿了口白水:“你们看怎么分。”
听到这样的分法,贺澜不由松了口气。
那三亩荒地根本就不受他们重要,小杨氏盯着杨氏和许父,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听了许父的回答,她才掩了掩额间的细汗,心情也好了些。
如贺澜所想,那三亩地是分了他们,云焕知道她的心思,侧倾着脸,嗫嗫的半笑着道:
“这回欢喜了罢,不过那三亩荒地你真的有法子?几十年没种出东西来,也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安下你的心,再等些日子就差不多。”
分好了这些,就是开始分粮食和一些小物件了。
杨氏说好了的,分了家,那豆腐的生意他们不能做,贺澜与云焕本来也没打算靠卖豆腐发家,无所谓的应下了。
许家粮食不多,只不过分了几个锅具,和一小袋子米粮。
一切事宜完毕,列了张字据,几人按下手印,这就生效了。
杨氏心里虽然不愿,毕竟云焕出去卖木具,挣来的银子不少,不过许父的手艺也是极好的,毕竟这手艺就是从许父手里传下的。
折腾了一宿,分完家,时间也不早了,夜色正朦胧,送走了村人,关上自家大门,杨氏立即脸色一变,喊住了准备回屋的云焕和贺澜。
“你们等等!就算是现在分了家,你们也是我的儿子媳妇,磨豆腐的事情你们照样得做!”杨氏凉声喝道。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拿不了卖豆腐的半毛钱,却还得给他们磨豆腐,他们傻啊!贺澜毫不犹豫的回绝了。
“娘,分了家,生意上的事情,就是你们自己的,虽说是一个屋檐下,咱们最好是互不相干!”她仰着脸,声音略喑哑。
“互不相干!互不相干!”杨氏冷笑:“霖子,你听听,你听听,你娶得这是啥媳妇!难道你有了媳妇就不要娘了!”
杨氏还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一向耳根子软,她继续道。
“霖子,娘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霖子,你忘了,你小时候得了伤寒,娘日夜不眠的照顾你,早知道你现在这样!还不如当时就将你掐死!!”
杨氏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可惜她却算错了一步,云焕可不是当初那个许霖,许霖早就在她狠心决绝的时候就已经命丧黄泉,有什么话,还是留着到阴曹地府与他说罢!
云焕两耳不闻,见状,杨氏又露出了张牙舞爪的模样:“逆子!逆子!老娘咋就生了你这个破败玩意儿!!”
一旁许奇得意的瞟向云焕,应和道:“娘,都分了家,还和他说啥,现在二哥可是被二嫂吃的死死的,哪敢不听二嫂的话!”
贺澜拳头紧握,冷冷的盯着许奇,厉色喝道:“小叔,你自己的屁股还没擦净,再在瞎鼓捣啥!”
“家都分了!还吵什么!你这老婆子,一点也不省心!还不都滚进屋!大元,你们俩不用看孩子了?愣着干啥!”许父甩了个脸色,将院中的吵闹压没,他心中沉的发闷,先进了屋。
回了西屋,贺澜终于不用再费苦费力的磨豆子,她舒心的笑着,心中前所未有的放松,储物空间里还有些蔬菜,而身上还积下了不少钱,所以她并不愁。
云焕在木板**上又搭了一个**板,两张**板合在一起,成了一张双人**,两人合衣而睡。
睡在里的贺澜,睡不着,问:“镇上的生意如何?降了价格的花样木具卖的如何?”
“行人自然是比这多,估摸着是因为是人生地不熟的,生意不如灵浦村。”
“离年关没几日了,趁着这几日还能多卖些,你也多做些。”停留了几秒,想到先前云焕问她京城的事情,她抿了抿唇,无尽的黑暗中,她睁着眼睛,木讷了片刻:“云大哥……你打算回京城吗?”
他的身份,她隐隐猜出了些,约摸是哪位达官贵人的公子,只是变了模样,就算回到京城,也无大用,有谁会相信借尸还魂这奇葩的一说。
没有回答,等来的则是一浅一重的呼吸声,他似是睡着了。
天未亮,外面就响起了动静,知道是磨豆子的声音,她心中顿时觉得,岂是一个爽字了得,如今卖豆腐的生意落到了小杨氏和杨氏的身上。
她倒是看看,小杨氏还敢让杨氏去挑扁担,她得意的笑着,继续眯起了眼。
今儿她起得晚,不过还是照着她的饮食习惯,一日三餐,一起来就去准备早饭了。
灶房是共用的,等她用时,小杨氏与杨氏已经出去卖豆腐了,持家知柴米油盐贵,她做了一小盆的棒子面糊糊,端进了屋。
云焕已经起身,开始雕刻细致的花纹了,墨色发丝并未由发冠束起,仅是松松散散的绑了一根深蓝色的发绳。
五官俊秀,肌肤古铜,轮廓分明而深邃,这样看着,她有些愣神。灵魂换了,觉得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提升了,即使是身穿粗布麻衣。
将棒子面糊糊放到木桌上,想到先前私藏下的两块豆腐,趁着云焕不注意,她摸上了脖间挂着的铁坠子。
站立在铁屋中,直接走到第二个木箱,轻轻掀起盖子,将其中一块豆腐拿出,拿在手中,冰冷的感觉刺激着手心,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的豆腐。
准确的来说,已经是一块冻豆腐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045:算账
之前放瓜果蔬菜的是第一个木箱子,而放豆腐的则是第二个木箱子,如果说第一个木箱子有冷藏效果,那第二个岂不是有冷冻功能?
她大喜,赶紧又将豆腐放回。看来这个储物空间,还另有乾坤,她激动的跑到第三个木箱,不知道第三个木箱会给她什么惊喜呢?
正乐着,突然被一道声音拉回。
“你一个人笑什么呢……”诧异的口气,他看着贺澜,眉头轻挑。
“啊?”
贺澜抿着嘴,摇摇头,忍着笑意:“没啥没啥,快趁热喝了罢。”
以前看小说,穿越女主,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就是公主妃子,金手指大开,一路顺水顺风,美男在手。
而她呢,是跌了个谷底,成了农家媳,直到现在才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女主光环,虽然不知后面的木箱子有什么神奇功能,但前两个就足够她小赚一笔了。
尤其到了炎炎夏日,冰块什么的,是最吃香的了,想到这,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迎接夏日了。
乐呵的喝下棒子面糊糊,望着云焕,都多了几分喜庆。
分了家,就得置些春联,而这么个屋子,总得弄个安全的锁,不然等他们两人出了门,丢了什么也没处说,她道:
“云大哥,我现在出去买些东西,等我回来了你再出去。”
收拾了碗筷,便出了门。
东街上的生意不少,隔着人群,贺澜一眼就瞧见了杨氏和小杨氏。两人被挤在肮脏的角落里,就是不看,也能想到杨氏脸上的表情,她轻哼一声,故意在她们两人面前绕了一圈。
然后停在旁侧的摊位上。
正好卖的是一些各式各样的刻刀,贺澜挑着看了几把,觉得云焕以后可以用得找,便寻了几把家里没有的,看着眼前的老头:
“大叔,这几把刻刀怎么个卖法。”说这话时,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侧有两道灼热的目光向她射来,似是要将她灼伤。
“这两把都是经过烈火打磨出的,在我这些刀里头是最好的,两把加起来要三十文,小娘子要是想拿,我就算便宜些,二十八文,你瞧咋样。”怕贺澜反悔,又补充道:“这可是最低的价哩。”
贺澜轻轻敲打着刀面,装出一副十分懂的模样,伶仃的笑看那老头:“大叔,你可别蒙我,且不说这声音如何,就说这刀尖,就没下足功夫,我瞧呐,也就值个二十文。”
老头讪笑一声,这生意要是不做,也不知后面还有没有生意,他轻咳一声:“小娘子,你这年龄不大,知道的却不少,原来是行家啊,既然这样,那就二十文,你将这刻刀拿走,成不。”
“哼,三娘,你连钱都没有在这吓唬啥?!真是笑死人了!”小杨氏知道杨氏向来苛刻,贺澜就不可能有钱,就算有,也不可能有二十文!她嘲讽了一句。
摊主明显是有些动摇,质疑的盯着贺澜,将手中的刻刀往回缩了缩,生怕贺澜抢了刻刀。
“小娘子,这……”他小声问。
贺澜偏头,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黑白分明的瞳仁,紧紧盯着小杨氏那张方脸,眼角漫上浅浅的笑意,看的小杨氏为之一怔。
她不与小杨氏说话,反而从袖口掏出一串铜板,与那老头道:“钱我有,可是你方才那般,这刻刀我不想买了。”
“娘!快看!她咋那么多钱!”
“小娘子,你可别啊,我没那个意思。”
两道惊叫声同时响起。
摊主气氛的瞪了一眼小杨氏,要不是这多嘴货,他没准生意就成了,可又不想失了这桩生意,见那小娘子抬步要走,连忙喊住:“小娘子留步!”
贺澜停下脚步。
“小娘子,这样罢,这刻刀……”深呼了口气,“你十六文拿去!”他咬牙道。
她可不是什么清高的人,小杨氏白白送给她的便宜,她岂有不占之理,她返回摊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用布子裹好刻刀,放入了袖口中。
身后立马响起了尖锐的嗓音。
“娘,这钱肯定是三娘先前卖绣品和卖豆腐偷偷攒下的!不然就凭她,咋可能有钱!那钱可是咱们的!”
“哼!我说呢,这蹄子咋胆敢提出分家这一茬,原来是私藏了钱财!”还不晓得她手中究竟有多少,不管怎么样,那钱是他们家的,她就要和贺澜拿回来!
越渐越冷的天,大风一股股的刮过,发出斯拉斯拉的响动,薄雾浓云,遮住了大半个日头,街上杂乱一片,她们的话很快就被阵阵吆喝声淹没在底。
小杨氏以为贺澜要逃,死死的拉住贺澜的袖口,冷笑道:
“我看你往哪里逃!老实交代,你究竟私藏了多少银子,赶紧交出来!!”
“嫂,你要是脑子不好使,就别在这和我算账,要是我仔细算账,你们拿的银子可都是我们的!还想在这和我叨叨!”贺澜甩开手,拍了拍衣袖,真是佩服杨氏和小杨氏,什么都能往她们身上扯!
“娘!我还不能说了,三娘,你说清楚,什么银子是我们拿的?!啊?这不分青红皂白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要将我和娘吃了呢!”小杨氏冷不丁的说着,反正有杨氏撑腰,她怕什么。
杨氏火气旺,昨儿分家的事情已经是一肚子的火,今儿又卖豆腐在外面受冻,心里一万个不高兴,现在看见贺澜这张脸,心里就没由得生气,她大步上前,鼻孔朝天,粗鄙的开了口:“你这贱蹄子,敢这样看我!你手里的银子究竟是咋回事!既然分了家,就别拿我们的银子!别磨蹭着了,交出来!”
说的是理直气壮,仿佛贺澜生来就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