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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除了小的爹娘,就爷对小的最好最好,小的……小的真是做牛做马也难以报答!”
欧阳英悍见他又哭起来,不由得大皱眉头,道:“你就是做牛做马也是笨牛蠢马,爷不承望你的报答,爷只要你好好的别老给爷出乱子就好!快不许哭了!男儿流血不流泪,怎么偏你就有这么多的眼泪!”
明哥儿忙用手擦脸,又哭又笑道:“是!小的不哭!小的上辈子一定做了好多好多好事,所以这辈子才能遇得见爷!”欧阳英悍见他脸上尤带泪痕,嘴角边却露出喜不自禁的笑意来,恰正是红杏沾露、梨花带雨,心上愈加爱惜,伸手抹一抹他滑嫩的脸蛋,又握一握他瘦瘦的细腰,道:“实在不够壮实!小孩儿家的,要吃好睡好,养得结结实实的,才能有男人的样子!”明哥儿忙道:“小的知道爷疼爱小的,每天都吃得很饱睡得也香,这几日已觉得身上胖了好几斤呢!”欧阳英悍“哈”
的一乐,骂道:“你是猪啊,哪能胖得这么快!”明哥儿吐吐粉色的小舌头,嬉笑道:“虽没胖得这么快,可是小的吃好睡好,觉得身上精神,便像是长胖了一样!”欧阳英悍道:“真是个傻东西!”顿了一顿又道:“以后不许在人面前吐舌头,在爷跟前也就罢了,若被其它人看见,太不尊重!”明哥儿一呆,眼睛睁得圆圆的瞅着欧阳英悍。
欧阳英悍见他那模样实在是清纯可爱的紧,心上一动,摇头道:“罢了罢了,说了你也听不明白,只照着爷吩咐的做就是了!”明哥儿忙应道:“是!小的记着爷的话!”一边说着,就跪到欧阳英悍脚下,轻轻替他捶腿。
欧阳英悍舒舒服服向后靠进椅背,心上正感惬意,忽然环儿进来道:“回爷!二爷叫人过来回话,说是在前庭等着爷一同去安国侯何侯爷府上呢!”欧阳英悍这才想起来,今儿是安国侯的大公子何英彪的生日,昨儿原同两个兄弟约好了要过去庆贺的,便应了一声,虽不太想动弹,也只得起身,瞅瞅明哥儿,道:“好好待在屋里,不会做的事就别做,别再给爷出乱子!”说着,在明哥儿脸上摸了一摸,方出去。
出了内院,带上环儿佩儿两个,欧阳英伟带着两个亲近小厮正在议事厅候着,见他出来,笑道:“英杰等不及,上午就过去了。”欧阳英悍点了点头,于是各自上马,径往安国侯府。
明哥儿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发呆,一众小厮见他捅了这么大的漏子居然安然无事——从前的侍书,也不过弄打了屋子里摆设的一只景泰蓝大花瓶,便被撵了出去,如今明哥儿打的这只九龙玉球价值连城,比之那个花瓶何止贵重千倍万倍,又是皇上钦赐,又是王爷最心爱之宝物,原以为要受重罚的,不想王爷不单对他一点处罚没有,瞧着临出去时的神情倒像比之从前更爱惜了几分。一众小厮难免有些诧异更有些妒忌,头一个雨石先咂着嘴冷言冷语道:“看来真正成了爷的宝贝了,我们以后都得靠边站,让人家这大红人一个伺候去!”明哥儿听了,自也不去理会,经了这一件事,他忽然隐隐悟到“世态炎凉”之意味深长,心上也正冰冷,便只安安静静的待在屋里,对谁也不理不睬,众小厮自然也不来理会他,纵然有几个心里万分不服的,此时也不敢轻易招惹。
原来那明哥儿原是天生的性情愚拙偏僻、乖张怪谲,素不喜与人结交客套,从前他初进院子,受尽人的欺辱,没一个真正可相与的,便是为此。如今有了王爷宠爱,再无人敢对他稍起轻辱之心
——就连那佩儿,先还千方百计挑明哥儿毛病,见明哥儿不通人事、不晓礼节,他便由此入手,每每当着王爷的面指责明哥儿没规没矩、没礼没羞。偏偏王爷之所以对明哥儿与众不同,固然因其长相清隽秀美远超众人,更因那一种清纯天真、稚嫩怯懦的性情,委实让人心疼爱怜。况且明哥儿另有一种奇特处,虽然诸事不会,诸礼不晓,但在那服侍人的上头,偏又极会花心思,又会捏肩,又会捶腿,又会吹箫,又会唱曲,更冲泡得一手好茶!所以王爷对他越来越打心眼里爱惜,每见佩儿责骂,反嫌佩儿多事,有时甚至会反过来呵斥佩儿几句。佩儿渐渐的也不敢再挑明哥儿的不是,只心中自然将明哥儿恨到了骨里!——那明哥儿渐渐的也就天性复现、原形毕露,合院子的人他看得顺眼的偶尔还会说上两句话,若是个不相干的,每每遇见,或偏头躲过,或不理不睬。说出话来又一点儿不知轻重高低,一味随心所欲、想啥说啥。知道他底细的还说他清纯天真,幼稚拙朴——第一个王爷自不消说,反而对他愈加溺爱。下边环儿不顺心了几日,眼见王爷对明哥儿一日比一日亲密娇宠,渐渐也就自想自解,回心转意,仍对明哥儿十分照顾。雨石心上其实也十分要对明哥儿好的,偏偏说出话来夹枪带棒的,明哥儿轻易不敢招惹。再有侍剑对他也还过得去,却不愿为了他一个得罪一群人,所以也不敢同他太过亲近。其余人等,俱说他假扮清高,孤芳自赏,不知怎么的讨好了王爷,仗着王爷宠爱,就不将人放在眼里。更有那一起子心胸狭窄不得志的小人,或妒嫉的、或不服的、或怀恨的,其中更有几个没事也爱乱嚼舌头的,更将他说得狐媚淫贱、十分不堪,于是私下里诟谇谣诼,纷纷不一。因惧怕王爷威严,也只敢相互间说说解恨,不敢传到别的院子去。
偏那王爷越同他亲近接触,越发的见得他的好来。其实这位欧阳王爷,原本也是一位循规蹈矩、端正严谨之人,当日初见明哥儿,虽然明哥儿明媚风流,众所不及,王爷对他也绝无半分邪念歪想,但自那一日闻见明哥儿身上那一种使人骨软筋酥、荡心动魄的异香之后,每同明哥儿接近,便不由自主地想要再闻上一闻,而一闻之后身上那一种难忍难耐的变化,虽然十分煎熬难受,偏偏这种煎熬难受的感觉又是普天下所有男人都喜欢的,那能让身为男人的心里充满自信满足、所向无敌的感觉。由此下去,又发现明哥儿的肌肤细腻滑嫩,触摸起来格外舒服,于是常常又开始喜欢捏捏明哥儿的脸、牵牵明哥儿的手、握握明哥儿的腰、及至后来甚至会摸一摸明哥儿丰满挺翘富有弹性的小屁股。再后来觉着明哥儿的头发亦如同绸缎般光滑柔软,明哥儿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俱能使他看着舒心而疼爱。所谓“日久生情”,大致就是这样一种情形!但那欧阳英悍向来只爱女子,不沾男色,素来以为男女之情才是天经地义,恕不知两个男人之间亦能产生缱绻深情。因此心中并未发觉其实已对这俊俏风流、清纯天真的小兔儿生了爱慕,有时只会想到:“这娃儿倘若是个女孩儿该多好,偏偏是个男儿身!真是可恨老天错生了他!”偏那明哥儿又是一个白痴性子,不知上下之别、主仆之分的,见王爷疼他,虽不会侍宠生骄,却愈发缱绻依恋起来,一切又都纯是天然流露,毫不矫情造作,把个欧阳英悍想舍舍不得,每日回来,必先至书房坐坐,或听他吹吹小曲儿,或逗他说说笑话,及至摸手摸脚、抱腰抚臀、甚或亲嘴咂舌,都成常有之事,所幸一点神明不昧,倒也并未正经做出没羞没脸的事情来。那明哥儿原是一个异端,又是心心念念俱在王爷身上,被王爷每每猥亵戏弄,他丝毫不觉羞辱,反而正中下怀,更愈发的纵情纵性,不知检点的起来。成日价在王爷跟前儿献情承欢,撒娇放嗲,行动由心,无所不至。把个王爷渐渐离他不得,偶有一日不见他,心中便不自在。就可恨他生了个男儿身,不能真纳他做妾,心里纵有万般的想头,也不能随心所欲。只得权当他是个添趣儿解闷的宠物儿养着,闲时厮混狎玩,挑逗调戏,另有一番奇趣。
不想这事儿一众小厮因惧怕王爷威严,不敢到处传播,却被柱儿私下里说给了他老娘汪安家的听,自然说的明哥儿淫邪下贱、不堪之至。那汪安家的原有一个干闺女名叫莲花的,本是在周妃娘娘身边伺候的,汪安家的不免找个机会悄悄又说给了莲花。
那莲花便瞅着四下里无人之时悄悄说给周妃听,道:“怪道这些日子王爷老耽在书房里不进来呢,听说王爷新收了个名叫明儿的书僮,生得跟个妖精似的,不要脸的很,每日王爷一回府,就只留他一个人在书房里伺候,大门二门都关得严严的,不知道做什么呢!”
那周妃原是个极贤惠的妇人,素不喜说长道短,听是论非,此时猛不丁听到这话,心上也难免留意,脸上却淡淡的,道:“你刚才……说的那个书僮……叫什么?”莲花道:“好像叫什么明哥儿!”周妃一听,不由得想起一件往事来,原来有一夜王爷在她屋里留宿,一番亲热到最紧要关头,恍惚好像听见王爷叫了几声
“明儿!”当时她并没在意,此时回想起来,莫非王爷当时竟是将她错当成了那下贱的娈僮在戏弄?思之不由得又气又羞兼且不堪之至。当即将脸一沉,斥道:“你在哪儿听的这些鬼话,不说当面给那嚼舌根子的人几个嘴巴子,倒敢跑来说给我听!王爷的事情,自有他的道理,岂是我们妇道人家能懂得说得的,再不许你到处乱说,若传出去,惹得王爷生气,太君不爱见,连我也不饶你!”
一番话吓得莲花一下子闭紧了嘴,红着脸讪讪的退了下去。
那周妃待莲花退出,心上却不由得思潮起伏,一时间却哪里便能放得下!
转眼过了两月,将近八月中秋,天儿虽还热,却毕竟不如五六月间那般酷闷难当。
这日欧阳英悍从外回来,天色尚早,左右瞅不见明哥儿,唤小厮一问,回道:“好像去后边堰塘边玩去了,小的去找他回来!”欧阳英悍想了一想,道;“罢了,爷正想到处走走!”便负手出了书房。佩儿环儿忙要跟上伺候,欧阳英悍道:“爷想一个人走走,你们不用跟着!”便独自慢慢的向书房后边转去。
那书房后边原有一片小花园,园中一方池塘,一座假山。几株垂柳斜倚在池塘之上,柳叶柳条随风舞动。一座青竹搭成的精致凉亭傍着池塘而建,亭内石凳石桌,一应俱全。凉风徐徐从亭中穿过,使人遍体清爽,暑意尽消。
欧阳英悍进了亭子,只见明哥儿正弯腰俯在凉亭栏杆上,向着池塘里呆看,竟没听见王爷的脚步声音。欧阳英悍走过去,问道:“看什么这样入神的?”明哥儿一回头,顿时满脸喜色,笑道:“爷你回来啦!”一边说着,伸手向池塘里一指,笑道:“爷你快看,那儿有一对好漂亮的野鸭子!尤其那一只,羽毛好鲜艳!”
欧阳英悍向着池塘里一瞅,“哈”得一乐,笑道:“傻瓜!那是鸳鸯,什么野鸭子!”明哥儿一听,赶紧回脸又瞅了半天,方道:“那就是鸳鸯么?虽然好看,比画上可不如!”欧阳英悍觉着有些好笑,又骂了一声“傻东西!”明哥儿忽然眨巴眨巴大眼睛,嘻嘻笑道:“爷!小的记得有句戏词叫‘只羡鸳鸯不羡仙’,鸳鸯长得并不是特别好看,尤其你看看左边那一只,一点不觉得漂亮!有什么好羡慕的呢?”欧阳英悍双眉一挑,瞅着他俊俏模样,道:“你是真不懂呢还是故意勾引爷?”明哥儿红了脸,咬着嘴唇嘻嘻笑道:“小的……自然是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