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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陵翻了个白眼,顺带着甩出一滴热泪:“明知故问!你个狗养的混账!我家里一败了,你跑的比兔子还快,就此连影儿都没了!你打算着你自己那个好前程的时候,想没想过我是不是在北平喝西北风呢?告诉你,我现在活得挺不错的,用不着你惦念我!装什么情深意重?回香港守着你那个傻老婆过日子下崽子去吧!少跑过来糊弄我!”
杜文仲见了金世陵,满心激动欢喜,可惜随即就挨了顿臭骂。
金世陵骂的很有技巧,嘴上骂着,两只眼睛不断的眨出泪花来。这就导致杜文仲明明知道这位三爷出言极为不逊,可就是气不起来,不但不恼怒,心中还不由得生出了一种辛酸之感,自觉着真是罪该万死了。
此时金世陵的怒斥告一段落,转向温孝存问道:“你从哪儿找到这个货的?陪客就是他?”
温孝存好像是被眼前这一切搞懵了,他双手扶着桌沿要站起来,站到一半时,忽然觉得没有必要起身,故而又坐了回去:“杜先生是我在仰光新结识的朋友,我依稀记得他仿佛同你先前是相识的,所以就安排了今日的见面,本意是想让你们二人高兴一下,顺带着我们再一起叙叙旧聊聊天。哪知你们……”
金世陵没等他说完,便怒气冲冲的转过身,拉了把椅子重重一顿:“混账!坐下!”
杜文仲面如苦瓜,依言在金世陵身边的位子上坐下了。金世陵随之也重新落座,此时门口的侍应审时度势,赶忙趁着这暂时的和平,进来收走了菜单子。
温孝存开始微笑着找话题:“杜先生,你这几天住在重庆,觉得目前这五金和电气材料的市场情形如何?”
杜文仲调整了表情,一本正经的答道:“目前市场的情形,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老实说——啊!”
他老实也没有用,后面的话被金世陵一拳给捶断了。
金世陵忽然动手,毫无缘由;而在杜文仲后背上捶了一拳之后,他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开始意态悠然的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果然是代用品,气味复杂,口感甜腻。
他当机立断的扭头“呸”的一声,将口中咖啡尽数吐到了杜文仲的裤子上。
杜文仲皱着眉头,又回复成一只苦瓜。
温孝存开动了他那缜密的脑筋,一边对眼前这幅场景进行揣测分析,一边没话找话的换了话题:“杜先生,你住的那间旅馆,旁边的防空洞条件如何?最近天气不好,我们倒是能过上几天安稳日子了。”
杜文仲答道:“我那里的防空洞还——”
他没说完,因为金世陵又给了他一拳。
这摆明是不让他说话了。杜文仲开始觉得头痛。
此时侍应开始上菜。杜文仲被彻底剥夺了发言的权利——胆敢开口,就要挨揍。
温孝存难得自主请客,终于请了一次,却莫名其妙的凑出了一对冤家。他本来还有话要说的,见状如此,也就知趣的管住了嘴。一时吃完了,三方起立出门,温孝存径自回家,金世陵则跟着杜文仲去了旅馆。
杜文仲所住的这间旅馆,应该算是重庆市内硕果仅存的几家好旅店之一了。墙是真正的水泥墙,地上也铺了地板,擦的洁净光亮。他的房间,共分了两间屋子,外面一间放了沙发茶几,可以用作会客,里间则更为宽敞一些,不但家具齐全,床单被褥也是十分洁净。
金世陵双手插进裤兜里,身体靠着门框,两只眼睛将室内布置扫射了一番,然后便一言不发的下楼去打了个电话。杜文仲不明就里,还是觉得头痛——又高兴,又头痛。
不一会儿,金世陵跑回来关了房门,大踏步走到杜文仲面前,满脸孩子气的怨恨:“文仲,我今晚上就住在你这里了!我饶不了你!”
第 40 章
金世陵把整个下午,都花在了对杜文仲的质问上。
杜文仲只是个普通人物,他对金世陵有感情,可也没激烈到要终生相随的地步。当年金世陵忽然没了影,他有什么办法?况且承德那边还有一对爹娘等着他来赡养,所以心乱如麻了几天之后,他还得打起精神,另寻谋生之路。
这就是他的想法与做法,非常之朴素,几乎是没有任何机心在里面。过了这几年,日子渐渐有了大起色,除了父母被困在沦陷区内,音信不通之外,他的生活堪称是日趋美满。然而今天突遇了金世陵之后,他被逼着检讨内心,在挨了一顿痛骂之后,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罪恶。
“三爷,是我不对,我忘恩负义,对不起你。”他坐在床边,低着头忏悔。
金世陵站在他面前怒道:“你就是忘恩负义!”然后蹲下来仰视着杜文仲的脸:“我问你,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要是死了,你这辈子就把我丢开了是不是?”
“不,不是的。我当时只是……当时二爷都找不到你,何况我呢?我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三爷,我不是心里没有你,我是无可奈何。”
金世陵又攥了拳头在他大腿上砸了一记:“那你结婚又算是怎么一回事?我的死活都不知道呢,你就有闲心娶老婆了?”
杜文仲心想你是我什么人啊,若我一辈子都打探不到你的音信,就一辈子不成家立业了?
他这个想法是很合理的,然而不能说出来,因为谈话对象自始至终就没打算过讲理。
“是,是。”他连连点头:“我错了。三爷,你别往心里去。”
金世陵瞪着眼睛望了他半晌,忽然叹了口气,起身坐到了他的身边:“文仲,我知道,我这是在胡搅蛮缠!”
杜文仲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三爷?”
“我不是当年的金三少爷,你也不是当年的杜文仲。你现在完全不必再听我这些难听话,我其实也没有任何资格站在这里指责你。你由着我的性子在这儿撒野,这是让着我呢,是不是?”
这是杜文仲自见金世陵以来,听到的第一句合情合理的话,可是这话却让他骤然心酸起来。
“三爷,我本来就比你年纪大,算起来还是你的表哥呢,所以让着你,也是应该的。况且……我也习惯了。”
有这句话垫底,金世陵又开始继续撒泼。
他从下午三点一直闹到晚饭时间,在旅店楼下吃了两份名不副实的西餐之后,他又喝了点白兰地。因说话太多,大脑缺氧,所以他一时有点发晕,扶着杜文仲上楼回房之后,他开始张罗着要洗漱上床。
杜文仲整个下午都在保存实力,此刻见他终于露出颓势,赶忙就坡下驴,跑进浴室内放热水拿香皂,又下楼去买了牙刷上来,一鼓作气的把金世陵给打扫干净了,然后恭而敬之的请他上床安歇。金世陵光着屁股坐在床上,用手拍拍身边的位置:“上来,一起睡。”
杜文仲依言脱衣上床,见两只枕头下各压了一床薄被,便将被子拉出来抖开,先给金世陵盖上了,然后自己也躺了下来:“好,三爷,睡觉吧。”
金世陵却不肯安分,转身面向杜文仲,因觉着热,所以又把被子向下拉了拉:“我说,文仲,香港现在是不是比重庆热闹的多?”
此时天还未墨黑,虽是房内没开电灯,二人也能朦朦胧胧的对视。杜文仲答道:“那是自然。香港并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所以一直是老样子。”
“那你岂不是很有的玩?”
“……还可以,我也不是很爱玩。”
金世陵伸手抚上了他的脸:“你不玩,你太太呢?她也不爱玩吗?”
“她也是很安静的人。”
金世陵掀开被子,挤进了杜文仲的被窝里:“哎,她漂亮吗?”
杜文仲想了想:“挺漂亮的。”
“我呢?”
“你?”
“我和她比,谁漂亮呀?”
杜文仲哑然失笑:“那怎么能打比?”话音落下,他忽然想起金家男性与众不同,都是很有兴趣同女性比美的,所以赶忙又接道:“你漂亮一些。你比二爷还漂亮。”
金世陵又问:“那你喜不喜欢她?”
“自然是喜欢的了。”
平心而论,他这话说的也非常合乎情理。杜太太身上并无一丝可恨之处,又是年轻的小夫妻,他凭什么不喜欢她呢?
可就是这么一句话,把正在发人来疯的金世陵又给刺激到了。
只见金世陵“唿”的掀了被子,然后抬手按了床头的开关,打开了电灯。
杜文仲被他吓了一跳,也随之坐了起来:“三爷,你这是干什么?”
金世陵瞪着他,因见他下身只穿着一条短裤,脑子里就忽然灵光一现,扑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又把一只脚直蹬在了他的胯下——没使劲儿,就是抵在那里,蓄势待发。
这回双方相对而坐,杜文仲低头看向自己的腿间。
双腿之间夹着的是一只很玲珑秀丽的赤脚,趾尖色做淡红,沿着雪白的脚背一路望过去,是笔直修长的腿,圆润结实的臀,以及柔软纤细的腰。皮肤在电灯光的照耀下,透出了一种晶莹的白。
金世陵扬起下巴,一双眼睛在浓密睫毛的掩映下,有种浓墨重彩的美。他脚上微微用力,语气却是和缓:“什么叫‘自然’是喜欢的?你就喜欢的那么心安理得?”
杜文仲的脸“腾”的就红了,他一条腿被金世陵按着,不能脱身,只好伸手握住了金世陵的脚:“三爷,别闹啦!”
金世陵歪了脑袋,黑眼珠子微微一转,忽然灿然一笑,露出一口细白的牙齿:“那你喜不喜欢我?”
杜文仲尽力的向后蹭了蹭:“那我自然也是喜欢的。”
金世陵盯着他,沉默了半晌,忽然垂下眼帘,抿嘴笑道:“喂,你这是什么意思?”说着,他的脚又在对方的胯下轻轻一顶。
隔着薄薄的短裤,他清楚的感觉到了那器官的硬度与温度。
杜文仲深深的低下头,脸红的几乎快要脑充血:“三爷,真的,别闹啦!”
金世陵果然依言收回了脚,可随即又起身爬到杜文仲面前,且双腿分开骑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二人极近的面对了,金世陵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把嘴唇凑到杜文仲耳边:“你是我的人,却同别人相好结婚,我很不服这口气。”
杜文仲认为他这句话来的既不通又蹊跷,可是他那理智的头脑到此也就要宣布罢工了,因为金世陵在话音落下之后,顺势就把嘴唇贴在了他的耳下敏感处。柔软细密的吻从那里一路向下延伸到颈部,这种刺激让他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赤裸着的金世陵。
他从未如此触碰过金世陵的身体。手掌下的肌肤光滑细腻,带着一种温暖的肉感。香水的芬芳与体味混合在一起,成为一种带了催|情效果的气息。他一只手搂了金世陵的腰,一只手向下揉搓抚摸着金世陵的臀部,同时把鼻子凑在了他的腋下胸口,焦急而仓促的用力嗅着,当鼻尖滑过嫣红|乳尖之时,他似乎是忽然发现了这个挺立起来的小东西,当即不假思索的一口含进去,用力吮吸起来。
他这前戏调情,堪称是手忙脚乱,毫无顺序。而金世陵闭着眼睛扬起头,很无所谓似的将身体软化在了他的怀中。到了那情浓时刻,他扶着杜文仲的肩膀稍稍挺腰欠身,让对方那火热勃发的器官抵在了自己的后庭之处。
杜文仲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急切的想要找到一个出口来发泄自己的欲望,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