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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娘又气又急,看着面纱下露出的熟悉面容狠狠道【连你也被这人收买了吗?回去后你又如何交代?!】
温廷树却是哈哈一笑,道【他不是被我收买的,他本来就是我的人。‘红阁’的面具果然都是上品,离的这么近你居然也无所察觉。】
那人右手依旧制住温娘,左手在脸上用力一撕,果然撕下张薄如蝉翼却无比精巧的人皮面具。
面具下的脸,平凡无奇。
温娘一声长叹,道【温廷树,你真的长大了……是我太过心急,想想谨慎如你,又怎可能单单寄往于山上的那群江湖之人。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连朝廷里的那人也敢下手。】
温廷树微微一笑,道【我不曾对那位贵客下手,只是我自然知道朝廷办事有朝廷办事的弱处,也亏得以往都乖乖当那一条阿谀奉承的看门犬,才能骗得那人早早离去。】
温娘心知大势已去,自己所寄望的这人居然被人调了包,那单靠温娘自然休想指挥那些手握兵刃的兵士。
温廷树深深的看了谭青末一眼,又看了温娘好一会,才轻轻的道【送她上路。】
一声闷哼。
闷哼却是从那戴了人皮面具的人嘴里发出的。
温娘和温廷树同时满脸惊疑的看向出手那人——三个蒙面人中的最后一人。
陆小凤哈哈大笑,道【我早说过了,下棋的人不是你们,是花满楼。】
那人脱下面纱露出一张过于白净的脸,陆小凤满是兴趣的打量了好一会,见那人没什么动作,忍不住笑道【就算红阁的面具做的再好,你也不至于这般不舍吧?秃子,难道你当真那么想当太监?】
那人重重的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陆施主出口无德,迟早要下那拔舌地狱的。】
脱下面具,竟然是……老实和尚!
温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你……你不是……】
【阿弥陀佛】老实和尚向着温娘双手合十道【和尚本来很老实的待在那牢狱之中潜心静修,奈何又被那姓陆的魔头横拖出来拉入人世,不过温施主你放心,和尚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待那姓陆的魔头放过和尚,和尚就重新回到后山的牢狱之中继续修佛。】
陆小凤听老实和尚一口一个‘陆魔头’,不由气的翻翻白眼,冷笑道【好你个六根不净的和尚,竟然如此恩将仇报,等这事完了看我怎么让你上下一起的干净干净。】
老实和尚不理他,兀自对着那个躺在地上的杀手道【阿弥陀佛,善恶有报,望施主此次过后切莫再行那不甚光明之举,更是切勿再去招惹那姓陆的魔头。】
温廷树的脸色变了几变,终究忍不住问道【你是如何得知这人是假的?】
陆小凤摇头,道【猜得。你行事始终带着三分朝廷做派,我只是不信你会如此信任那些江湖中人。何况……】陆小凤看着地上的人皮面具道【你实在不该去找红阁做面具……朱停那混蛋虽然爱财,但偶尔还是会帮帮朋友的……】
【温门主……】花满楼抬头,道【无论温夫人是否为难于你,养育之恩不可忘。行天道者自助且天助,望温门主在此答应在下,得便宜时,也能予人高抬贵手好穿衣。】
温廷树环顾了下四周,又看了看那表面看不出来,却是将那杀手牢牢掌控并犹自喋喋不休的老实和尚,叹道【花公子技高一筹,你今天所说的话,我记下了。】
没想到,没想到他和温娘的千般算计,却算不过一个心地坦荡且充满包容的眼残之人……
一个陆小凤,一个西门吹雪,一个花满楼,再加上他们的那些朋友,就算遇到再多的困难再多的麻烦,怕也是能无敌于天下的。
花满楼微微一笑,转身要走,温廷树不由意外道【花公子,你……就这么走了?】
在掌握了全部局势后,就留下这么一句劝诫,便打算无所留恋的离去吗?
花满楼笑道【惶月门的事本不该有我这外人插手,温门主,保重。】
花满楼知道,惶月门的路已然铺平,温娘和温廷树心中的杀意已消,那么那些聚集在山上的江湖中人也会带着许东风安然离去。
【等等,你就真相信我会带着惶月门平静的行走于江湖之上?】
花满楼昂然笑道【在下只是相信,无论走的是哪条路,只要行止端正,就可仰俯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天地者无愧于心。】
看着花满楼挺拔的背影,温廷树不由想起了花满楼刚才的那句‘行天道者自助且天助……’
【青末】温廷树看着谭青末,半晌后道【花满楼的确比我高明。】
谭青末抬起头来,直视着温廷树道【我所跟随的人,是门主。】
温廷树讶异,他从没想过会从谭青末那得到这样的答案。
数十年的朝夕相处,却在这一瞬间让温廷树决定与眼前这个始终恭谨、善于忍耐的人重新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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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陆小凤一把拉住花满楼,嘿嘿笑道【麻烦的事情终于没了,快快快,陪我喝一杯去。】
花满楼道【你的麻烦没了,我的麻烦却刚刚开始。】
【你的麻烦?】陆小凤眨眨眼睛,道【什么麻烦?】
花满楼故意板起脸来,道【被人卖了的麻烦。】
陆小凤一声惊呼,跳起来道【完了,我的麻烦也来了,西门吹雪根本不该去练剑,他简直就是个比十只老狐狸加起来还要狡猾的生意人。】
花满楼失笑,皱眉道【你究竟卖了我什么?】
陆小凤苦着脸,哭笑不得的道【其实我不止把你卖了,连我自己也给卖了。你不过要去万梅山庄小住几月,我却要赶到江南去你家负责善后。】
【我家?】
【老五稍信来说,让我务必与你一起回去喝他新酿的菊花酒。】抓了抓胡子,陆小凤叹气道【这回可好,等你从万梅山庄回来,不止能喝菊花酒、梅花酒,怕是还能喝上老五最新酿制活埋小凤酒。】
花满楼哈哈大笑,正想说话,却听见龙玲珑一路大呼小叫的跑了过了,道【疯了,疯了,老实和尚又回到后山地牢去了,我拉也拉不住。】
陆小凤摆摆手道【没事,那秃子要是不回去才真叫疯了。待关他个十天半个月的,那秃子自然会出来找肉吃。】
【是吗?】龙玲珑惊讶的眨眨眼,道【那西门吹雪怎么也疯了?你知不知道我路过湖心亭时见他正拦着谁找架打?那是我们漠北的剑神,连我爹看到也不会去招惹的人!】
话未说完,花满楼已冲出门外。
看着跟着冲出门去的陆小凤,龙玲珑不由摇头道【果然疯了,我也疯了,我居然看到花满楼大惊失色的冲出门去……】
一直到察觉那股孤寒冷傲的气息,花满楼才定定的站住脚步。
龙玲珑口中的老人是早已绝迹中原的用剑前辈,西门吹雪一旦和他撞上必定有所死伤,但花满楼一直到了这里才发现,他即使站在这里,怕也于事无补……
察觉到两道专注而带着寒意的视线,花满楼一时怔忡,却听那熟悉、带着些微寒意的低沉声音道【七童……】
花满楼剧震。
虽然相识甚短,但花满楼无法否认,在万梅山庄门前的清冷月光下,那初次的相逢早已印刻在他心底。
在悦来客栈于树梢之上的互相对持中,在惶月门双双落水前的刹那碰触中,在湖心亭畔从强硬坐下到过手三招之中,花满楼所了解的西门吹雪似乎已经够多。
多到足以让花满楼想起这个低沉、带点寒意的嗓音曾说过‘幸会’,说过‘欲盖弥彰’,说过‘落子无悔’,现在,这个声音唤的是只有家人才会唤的|乳名——七童……
慢慢的呼出一口气,花满楼浅浅的笑了,笑着向那个凝视着他的西门吹雪一步步走去。
…END
觖:鉴于前一章和这一章的连贯性,觖拼死终于在今天内把文完成了(觖的报告还要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