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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书上是他?”贝锦堂破口大骂,“你老子太不地道,把宣诏地点放在这里,明显是传给他,让你们臣服。”
“锦堂,此言差矣。”周敬阳摇头,“只有在这里,我和几个兄弟才更安全。二弟不会在此杀我们落个口实,而在他当太子的这段日子,他也还会维持兄友弟恭。”
“……这群王八蛋。”贝锦堂冷静下来,也琢磨出周敬阳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敲了下自己脑袋,冲周敬阳道:“总之,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活着就比死了好。活着还有未来,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贝锦堂想像不出周敬阳方才经历了什么,他抱住周敬阳,庆幸着老天爷没有将怀中男人的一切赶尽杀绝。
“过些日子,想必二弟会慢慢剥夺我和孙家的权力吧。”周敬阳松开贝锦堂,剑眉一挑:“不过,没想到你会来。我还以为,你会拿着巨额银票走人呢。”
“切~区区五十万两,还不在本少爷的眼内。没有千万两的身家,本少爷才不会卷铺盖走人。”贝锦堂伸出手,大刺刺地说:“快快补偿于我。”
“一个男宠还要求这么多,本王才不会给。”周敬阳见贝锦堂耍赖,心中阴霾顿时消了不少。他转头看不远处六弟周慈政在冲自己笑,就拱手致意。多年兄弟,六王爷虽然被孙家父子刺杀,但仍然以大局为重,并没有挟嫌报复。
“大哥,这是你的……朋友?”六王爷周慈政跟周敬阳回礼,也冲贝锦堂拱手。
“贝锦堂。六王爷好。”贝锦堂不卑不亢。
“很好的朋友。至交好友。”周敬阳微微一笑,冲六王爷点头:“今日之事,多谢六弟斡旋。”
“兄弟一场,大哥你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孙家是孙家,大哥是大哥,这点我还是分得清的。”周慈政笑笑,丢下句:“大哥保重。”便转身离开,敦促那些木然的下人们清理尸体。
大哥保重。
二哥即位后,大哥你要保重。
贝锦堂听得出六王爷的弦外之音。登上太子之位,不是皇位争夺的结束,而是新一轮权力转移的开始。在这样难测的情形下,身边的男人会如何躲避风浪呢?
“我陪你。”贝锦堂拉起周敬阳的手。目送六王爷的背影。
“……好。”周敬阳一愣,旋即握紧贝锦堂的手,冲他露出笑容。
秋,帝崩。二皇子孝王登基,并册封其正妃,也就是孙将军的孙女、孙尚书的女儿为皇后。此时,朝中各派官员早已表明立场,而新皇也从刑、兵、户等各部开始,进行了重要的职务升降,并将一些封疆大吏调换州府任职,把原有的势力分布打乱,还连开两次恩科来挑选士子,为他自己的治国方式奠基。
一朝天子一朝臣。
孝皇的铁腕让许多当初的反对派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最让他们感到意外的就是,同孝皇关系最好的六王爷带头辞去了兵权,以天下太平为借口,请求住到京城郊外,过世外桃源的生活。
虽然这奏折半真半假,但众人皆知里面深意。于是,一轮新的乞骸骨、养病、归乡的风潮从各大官员的奏折上刮起,几个王爷也都辞去了朝中的官职,回家吃喝玩乐,准备闲度光阴。
周敬阳这一党自然不必说。虽然孙将军的孙女成为了皇后,但那女子乃是庶出,在达官贵胄家的名媛组成的后宫里,十分孤立。孙老将军乞骸骨、孙尚书则因为一些小过失被罢职,孙家从此式微,举家搬离了京城,归乡隐居。孙贵妃则在孝皇母亲,也就是当今皇太后的宽恕下,留在了宫中养老。
风暴过后,天依然蓝,只是云朵不再是当初的那些。
慨叹着世事无常,贝锦堂陪周敬阳坐在敬王府里赏花弄月。周敬阳已经闲散一年有余,终日不是遛鸟,便是打猎,再不然,就是拽着他去平南大街买东西,转手,再卖给异乡客。
“想不到,我周敬阳也会做生意。”周敬阳用假古董敲了外地人一笔后,有些得意。
“嘿,那些人要知道你是王爷,皇家的脸面可就丢大了。”贝锦堂鼓捣完手上的东西,将它递给周敬阳。
“这是什么?”周敬阳瞧这木头做的玩意儿很是古怪。闲赋这些日子,他也没少跟贝锦堂请教江湖之事。贝锦堂也是存着些少年心性,便讲了些开门撬锁、消息机关的原理,还把敬王府的几个院子改造成训练场地,专供周敬阳学习偷窃之道。周敬阳童心未泯,玩得兴起,最后连小芭蕉和老贾成都拽上学习。有阵子还让王府侍卫们巡逻,练习夜入门户、开锁打洞,结果搞得地面坑坑洼洼、危机四伏。
“孔明十六锁。”贝锦堂吹了声口哨,很是自得。
“我只见过孔明锁。”周敬阳摆弄来摆弄去,也没有玩明白。他年幼时见过低级官员的小孩玩这些,可在皇宫读书,道学先生只尊儒术,把这等东西斥为“淫技奇巧”,所以也不让他沾。
“嘿,道理和那个差不多,只是我增加了复杂的程度。天下最会开锁的人,也一定是最好的锁匠。”贝锦堂为了哄周敬阳开心,特意画了个《百锁图谱》,将自己多年撬锁心得写出。
“有道理。”周敬阳回想贝锦堂的传授,灵光在脑袋里闪了十七八次,终于找到了窍门。他将木锁一根根拆下,乐呵呵地冲贝锦堂献宝,结果贝锦堂却让他重新安装一遍。
装就装,有什么难的?
周敬阳不服气地继续“劳动”,可忙得满头大汗也没装好。
“明白了吧?做贼难,做一名优秀的贼更是难上加难。”贝锦堂拿过木块,很熟练地装好,“徒儿,你明白为师的辛苦了吧?”
“谁是你徒儿?”周敬阳从背后抱住贝锦堂,“连女人都没碰过的人,还想做我师傅?乖乖躺在本王身下,当男宠还差不多。”
“呸。不要脸。谁象你们皇家人这样风流,也不怕得些不干净的病。要知道,你师傅我擅长的是采阳补阳,专门弄你们这等男子的后庭花。”贝锦堂反手抱住周敬阳,“徒儿,我们今夜的逆伦之戏,该是我在上面了吧?”
“这个……下次再说吧。”周敬阳双手如鱼,游弋入贝锦堂的衣襟。
“为何?一年多前你就说下次。下次复下次,我忍了太久,实在忍不住了。”贝锦堂愤懑。一年多来,每每想压倒周敬阳,却被周敬阳以种种理由逃开,结果自己转瞬便被吃干抹净。
“下次,下次一定。”周敬阳舔舔手指,似在回味昨夜贝锦堂在身下的呻吟喘息。
“不行,就这次。”贝锦堂瞧周敬阳的眼神,便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龌龊的事情。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周敬阳是轻车熟路,害得他心中总不是滋味。
“这次让我来。”周敬阳咬住贝锦堂的耳朵,熟练地挑逗着。他的手刚摸上贝锦堂的屁股,便听到院子门口几声轻咳。
小芭蕉站在院门,脸蛋红红的。她见自家王爷和贝锦堂躺在树下的长椅上纠缠不清,知道他们又要研究什么“绝世的武功”了。
“芭蕉,有什么事情吗?”贝锦堂勾勾手指,让芭蕉过来。
“禀贝公子,有圣旨。管家让我请王爷去接旨。”芭蕉抿嘴笑着,将两碗冰糖菊花茶端给两人。虽说还叫敬王府,但现在府里的明眼人都知道,遇到事情,讨好贝锦堂可比讨好周敬阳还方便。
“圣旨?”周敬阳和贝锦堂对视一眼,心说孝皇想干什么?贝锦堂推了周敬阳一把,让他去换衣服接旨,自己则跟着小芭蕉到了前面的院子,偷偷观察来传旨的太监。从前他常去宫里偷吃的,所以也对很多太监有印象,不过眼前这个年轻的,显然是个新人,对贾成热情的招呼只是微微点头,表情严肃、神色冰冷,不像个太监,反倒像个刚弹劾完朝臣的御史。
沐浴更衣,周敬阳焚香磕头后接了圣旨。
圣旨不长,主要说边关告急,胡人部落联盟合兵,从西北、东北各地直逼各处要隘。为振军心,着敬王周敬阳、慈王周慈政各领一路人马去边关督战,必要时候协助统帅御敌……
辞藻并不华丽,也没有文过饰非的章句。简单、扼要,点明来意。孝皇的圣旨一改先皇时的浮华作风,朴实得让人害怕。
周敬阳接旨送走太监,心中立刻翻腾起来。虽然辞官归家,但孙府在地下的势力并没有完全消除。他在京城,也有自己的探子,向他汇报朝廷的动向。边关之事他也晓得。数月前,胡人一支军队偷袭北方的屯田大营,杀了不少大周军。后来几路将军带人连夜围堵,才将胡人联军击退,赢得了修整、防御的时间。
贝锦堂在旁边也不出声。好半天,才憋出句:“孝皇终于腾出手来了。”
终于腾出手来了。
是啊。自己的弟弟把反对派杀的杀、贬的贬,提拔了对他忠心的朝臣,然后减赋税、开恩科,把天下的人心都笼络好,所以,终于腾出手来,收拾自己这个大哥。
周敬阳深知此去边关,根本不会太平。
“现在军中还有孙将军的部下吗?”贝锦堂怀着些希望。
“早就被二弟铲除了。”周敬阳低头,“现在军中不是他的嫡系,便是六弟的嫡系。六弟的嫡系多在东路军,二弟的嫡系多在西路军。他把我派往西路军,就是想让我钻进他布置好的袋中。”
“是啊。”贝锦堂跟着叹气,“刀剑无眼,我猜他已经告诉他的亲信,让你“遭到”胡人盟军的伏击。被袭而来不及救助,最后陷入敌军包围……他这手好毒。”
“呵,你又小看他了。”周敬阳摇头,“依我之见,他会让嫡系派我出战,然后断绝粮草、不加增援,在我被敌人围杀后,再按个贪功冒进、不听将领等罪名。这样,打胜了就是他皇帝英明,打败了也是我这个死鬼王爷的失误。”
“最毒帝王心啊。”贝锦堂见周敬阳消沉,便凑过嘴去,在他唇上辗转吸吮,勾得周敬阳情欲萌动,才温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不信我们会输给他的阴谋。天下人之口,不是他用个诡计便能阻塞的。”
天下人之口?
百年后,谁又还记得天下人的口中说过什么?见证历史的,怕是只有皇帝的起居注和南北大儒们的私房笔记吧。
只是,听到面前臭盗贼的“我们”二字,心就会不由自主地变得柔软、变得温暖。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当贵胄的风光消失在回忆中,身边剩下的,就只有面前这个贼皮贼脸、笑得爽朗的男人了。
“锦堂。”周敬阳送上嘴唇,和贝锦堂温存半晌,才轻声道:“今夜,你教我点||||穴吧。”
教你点||||穴?
贝锦堂听到这个词,压抑已久的渴望倏地散开,充满了体内各处。鸟叫、虫鸣、风吹枝摇,他猛地抱起周敬阳,将周敬阳放在了树下的躺椅上。
躺椅,发出了吱嘎的响声……
第九章
北方边关不比京城,风沙很大,尤其是入夜时分,刮得人全身战栗不说,还带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气氛。
苍茫大地,杳无人烟。这里的主宰好像不再是人,而是野兽,是云、是风,是穿梭在这块土地上的各色生灵。
周敬阳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