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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凌川傲然颔首,清明的眸子迎着窗边斜射过来的夕阳。
似乎被这神情吸引,冯琛的目光,忽然变得灼热而放肆:“凌川,你在吓唬我不要动你?”
“不敢。”凌川淡淡道:“冯总是明白人,有些事何必强求?”
“你说的对。”想了想,冯琛暧昧微笑:“以后合作的日子还长,何必这么急?”
凌川,凌川。——你自己找上门来,可叫我如何放过你?注视着那骄傲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冯琛面上的笑容,不再掩饰深深的饥渴。
……
“哥,为什么我不可以见吴非?”凌云困惑地望着神情严肃的凌川。
“因为我最近要出庭做供,指证吴非的一个朋友。”淡淡回答,凌川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他想让我网开一面,可我没同意。我怕他会从你身上下功夫。”
“哥?……”犹豫着,凌云的目光有些担忧:“我们会急着搬家是不是也和这个案件有关系?”
顿了顿,凌川微微笑了:“不过是小心而已,难道他们真敢绑架我这个证人不成?”
看着凌云依然迷惘的眼,他故作轻松地拍拍他的肩头:“放心,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了,下星期是你的生日,哥到时候送你一份大礼。”
“我不要!”坚决地抗议,凌云笑着埋怨:“哥你现在花钱越来越大手笔,省着点用不好吗?”
心里微微一酸,凌川想起了凌云几乎成了习惯的节俭。“傻瓜……”他喃喃道,宠溺地笑:“没有花钱,这份礼物是无价的。”
是的,陪上他的无望爱情,赌下他的机关算尽。这份礼物的代价,委实大的让自己付出所有。心里忽然的刺痛涌上,毫无征兆,却迅猛如潮水。
没有察觉到他忽然的恍惚,凌云笑了:“那就好。”
凝视着凌云那甜美的笑,凌川心里稍稍安慰:最怕的就是那件事会给他留下什么永久的心理阴影,可自从和那个吴非在一起后,这个担心已成了多余。原先安静消沉的他,越来越多的是脸上快乐的笑容,和身上明朗的心情。
忽然的电话铃声响起,凌云飞快地跳起来,拿起了不远处的手机。
“吴非?……”语声低了,却是柔和甜蜜:“嗯,我也想你。……是啊。”
身边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接过他的电话:“让我和他说几句。”
心不甘情不愿地,凌云交出了电话,看着凌川凝重的样子偷偷吐了吐舌头。
淡淡瞥了瞥凌云,凌川转身进了屋,掩上了房门:“吴非,不要拿这事吓到小云,事情完结之前,我不想他知道为我担心!”
“凌川?听我说——这个游戏,你玩不起!”吴非的声音沉稳。
“这不是游戏。”冷冷道,凌川傲然。
“凌云已经快忘了那些事,何必一定要再追究?”
“他不追究,不代表秦风扬就该逍遥法外。”凌川握紧了电话,声音因愤怒而轻颤:“既然这世上没有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么,我来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你没有佐罗那种独行侠的自保能力。”残忍地点醒,吴非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遥远却清晰:“我从没见过秦风扬如此的愤怒和狼狈,你确定要惹怒这只野兽?”
“我筹划了这么久,你觉得我会在这时候害怕?……”凌川淡淡冷笑。
电话那头不语了,半晌传来吴非有点古怪的声音:“凌川,明天这案件就要提堂,最后问你一句。……你爱过秦风扬吗?”
淡淡的一句,让凌川忽然地怔住。慢慢跌坐在椅子上死死握住自己的掌心,他掐断了电话。……
夜渐渐深沉,凌云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辗转不停。
悄悄地,用被子捂住了头,他在漆黑的被筒中摸出了手机。
“吴非?……”
“凌云?”
那头迫不及待的接听让他心里酸酸甜甜的,吸了吸鼻子,他微笑:“哥刚才不让我听你的电话。……”
“凌云,我想你。”温柔熟悉的声音,在暗夜里低低响着。吴非沉默了很久,忽然慢慢地道:“出来,我想……要你。”
脸猛然烧红起来,凌云静静地抓紧了被角,听见自己羞涩而肯定的回答:“等我,我……该去哪里?”
深深吸了口气,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有丝犹豫:“……那么去丽晶酒店,我开好房等你。”
咬住了下唇,凌云掀开了被子,脸仍烫得惊人,要去吗?这是第一次,他们约会在酒店里。……
轻轻下床穿好了衣服,他侧耳听向了凌川的房间,没有动静。
“吴非……”敲开了安静而虚掩的酒店客房门,身子被一个温暖的拥抱轻轻拥过,格外得深沉而用力。
“凌云……我想你。”
纵情的亲吻,无言的抚摸。积攒了几天的相思源源不断地倾泄在这情动的夜晚。
床头的微灯亮着浅黄|色的光芒,照在凌云衣衫半褪的身上。虽然看过了不止一次,可少年的青涩和青年的骨肉匀停和谐交错,仍让吴非移不开眼。
闭着眼睛,凌云轻轻喘息。……蔽体的衣物不知何时,已经尽除。
如同往常一样,不谙情事的凌云,很快轻轻呻吟着,在吴非温柔的挑逗和抚慰下,释放出羞涩的精华。被搂在吴非宽广却体贴的怀里,他闭目良久才睁开了水色弥漫的眼睛。
凝视着吴非,他微微一笑,脸上一片醉人的陀红,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语:“吴非……今晚我们做到最后一步,好不好?……”
怔了怔,吴非轻轻伏在他耳边:“不要,你用手或口帮我,……就可以了。”
不是没试过,可凌云做过手术的后庭,显然比一般人更加脆弱和娇嫩,那是他一直不敢触碰占有的禁地。而那场曾经的暴虐情事,也一直让凌云对插入的方式深怀恐惧。
不再说话,凌云的脸,更红。……悄悄拿起身边备好的小瓶,他死死咬住了自己红肿的嘴唇,修长的手指沾取了那滑润的液体,缓慢向身后伸去。
“你……”惊呆地看着那修长的手指艰难地、出奇诱惑地进出,吴非只觉得全身的血液轰然上涌。
闭着眼睛,凌云的眼睫轻颤着:“吴非,你混蛋。……”这样放弃自尊的举止,已经是他的极限,可那个人,还在等什么?一定要看着自己象个淫荡的人一样,求他才好吗?
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夹杂着良久等不到回应的羞辱,凌云忽然别过了头,眼角有点湿润。
(25)
身体在这一刻,被大力地放倒了。
“凌云……凌云。”喃喃念着他的名字,吴非挣扎着控制住最后的理智:“让我来。……”身后的手指,换成了他的。熟练而强劲,带着战栗的爆发前奏。
夜色,依旧暗沉,却美丽。
……
“云?”
“嗯。……”细微的声音象是初生的小猫,凌云全身酸软地紧紧被吴非抱在怀里。
“真好,你没有流血。”吴非轻轻叹息,言语中抑止不住欣喜。
听不到回答,吴非忽然触碰到了枕边一片冰凉的潮湿。讶然扳转过凌云无力的身体,他注视着眼中泪迹俨然的凌云,心中一痛:早该知道虽然没有见血,可这样的方式,初时的心理抗拒肯定还是会带来疼痛无比。
“疼吗?”
“只有一点点。”微弱地笑,凌云脸上是他熟悉的那种柔弱和勇敢:“总得有这一天,是不是?我不想……总是逃避。”
没有说话,吴非狠狠地将他搂在胸口,象是想把他揉搓进自己的身体。很久以后,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凌云,原谅我。”
“傻瓜……”凌云微笑,直觉地以为他仍在为初次见面而内疚:“和你没关系的。”
顿了顿,他的脸上有种柔和宽容的光彩:“知道吗?我甚至对那个什么秦……风扬,都没有太大的恨意了。”
微微一怔,吴非困扰地盯紧了他的眼睛。
凌云轻轻打了个哈欠:“如果不是那件事,我也不会遇见你,对不对?……”
沉默着,吴非把玩着他颈中佩戴的那块浅绿色的镂花玉佩,似乎心不在焉:“这块玉,成色一般。下次我给你换块好的。……”
“才不要。”凌云低道,微笑:“这是我妈的遗物,什么也换不来的。……”无边的困意和疲倦,带着满足的浅笑,他终于沉沉睡去。
……清晨的阳光,从酒店的落地窗中懒洋洋地照射进来,凌云睁开了眼睛。脑海中是昨晚激|情而令人痛楚的一幕,他看向了身边,准备迎接那醉人的温柔目光。
没有人。
“吴非?……”没有回应,宽敞的客房冷清清的。疑惑地穿上衣服,他拉开了通往外面套间的门。
你们?——”愕然地叫起来,他望着门口静立的膀阔腰圆的大汉:“……你们是什么人?!”
“乖乖听话,会房间里去,我们不会伤害你。”面无表情地,为首的一个男子逼近,冷冷开口。
绑架?……心中忽然蹦出这两个字,凌云一个哆嗦。慢慢地,他艰难后退,心往下沉去。吴非不在身边,他绝不会丢下自己一个人离去,那么他在哪里?他受伤了吗?他被绑走了吗?!
……
层层叠叠的记者和摄影机的包抄围堵,使得进入几步之遥的法庭大门,变得十分费力。数个因拥挤而摇晃飘忽的镜头里,刚步下轿车的秦风扬面色沉稳。
法庭外,一个姿色颇美的女主播正语速飞快地对着自家镜头讲解:“XX卫视财经新闻现在报道:世风集团涉嫌操纵上市公司股价一案,今天首次提堂。据可靠消息,世风集团前首席操盘手,23岁中国籍男子凌川,将成为今天本案首次提堂之重要人证,……现在出现在镜头中的,正是财经界有名的钻石王老五——世风集团总裁,秦氏家族最年轻有为的独子秦风扬。……”
“秦总,今天的提堂可能会很艰难。”韩律师苦笑:“按照你的猜测,证人不会留情,他会把所有的事说成是你授意。”
冷冷沉思,秦风扬的脸上,有点古怪:“如果证人临时翻供呢?”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这类的案件能引起廉政公署注意是一回事,有没有内部的有力证据是另一回事。”韩律师肯定地道:“假如不是凌川在世风的特殊身份让他的证词显得格外可信,我们的律师团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那么,准备庆祝我当庭宣判无罪释放吧。”笃定地微微冷笑,秦风扬握住了手中一件温润的事物,仔细地举手系在了自己浅古铜色的颈间。
庭审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时间一点点过去,仅仅是宣读畅达数十页的控词和简单的聆讯,就占用了整个上午。正如秦风扬的律师团估计的那样,廉政公署的诉状清晰有力,其中涉及的多项重点,非局外人所能提供。
“下面我想请我方证人,前世风集团首席操盘手凌川出庭作证。”
一直立在被告席中风度翩然神情泰然的秦风扬,露出了今天第一次微微的情绪波动。
抬起眼,他冷冷看向了从偏庭的过道中稳稳走入的那个人。眼神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