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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
面无表情的霍飞卿只是抬眼冷瞪。
还果然咧,这个醉后就主动失忆的女人……
「惨了,这下真的要迟到了,我姊铁定会宰了我的……」她再看了手表一眼,慌张地咬着指尖在他面前走过来晃过去,不一会儿她又迈开了那双美腿,「不好意思,浴室借我一下!」
霍飞卿淡然地看着那个已经把他家浴室用习惯的女人,不经他介绍、不经他同意,就闪身消失在浴室门口,他叹了口气,走王浴室旁的小桌抽屉里找出一条新毛巾,算准了时机递给又冲出来的她。
擦完脸上的水湿后,迦蓝随意将毛巾挂在颈间,开始在他房内四下搜寻起来。
「在找什么?」他不解地看她在房内的地板上趴趴找找。
「我的运动鞋呢?」怎么才找到一双又下见另一双了?
他往旁努努下巴,「衣柜里。」
为什么她的鞋子会在他的衣柜里?好奇归好奇,但却没时间想那么多的迦蓝,从裏头找出自己的鞋子套上后,像阵风似地飙至他的面前,催促地向他伸出手。
「钥匙、钥匙!」该回答的都答完了,这下她总算可以去赶场子了吧?
霍飞卿毫无异议地将钥匙交给她,而后又再次坐回了椅里,竖耳聆听起她冲出房门后在廊上的奔跑声,并在她所制造出来的脚步声忽然停止时,心情轻松愉快地在嘴边咧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原本急急忙忙走人的迦蓝,不过多久,又回到他的房里,脸上的表情还充满了迷思。
「你知道吗?」她微偏着螓首,新月般的柳眉紧紧纠结,「贵府的大门上,有一个我这辈子从没看过比这个还要大的大锁。」
他不以为意,「昨天晚上我特地请人来装的。」
「可以……把钥匙给我吗?」暂且把又被暗算的帐记下的迦蓝,陪着笑脸走至他的面前。
「行。一坐在椅裏的他,记仇地挪高了视线,「等你付了你积欠的酒钱再说。」才问完问题就想跑?没那么简单。
她愕然地瞪了他约莫三秒左右,将他整个人上上下下扫视一遍过后,她的脾气也渐渐冒了上来。
「喂,你是个社会人士吧?才那么几百块而已,你也跟我斤斤计较?」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跟她计较那么多?不觉得可耻吗?
严厉的俊眸倏地一瞠,「你忘了加上送你回来的车费、旅馆费、早餐费,还有名誉费。」还有我的自尊心受损费用,他在心里默默加注。
她倒竖着柳眉,「名誉费?」这又是什么名堂?
「我的行情差不多快被你坏光了……」在连着数夜扯她返家后,楼下的管理员早就把这件事告诉所有左邻右舍了!
「好好好……」心急的她烦不胜烦地举手告饶,「不管我欠了你什么,反正我都会付就是了,现在你先让我去上班行不行?」
怎么会有这么龟毛的男人?也不过只是小小的麻烦了他一下而已……啊,算了,没空跟他计较那么多,老姊发起火来可是比他还要可怕一百倍。
「好。」长腿一伸,站起人来的霍飞卿走至她的身旁,大方地挽起她的手,「走吧。」
「走去哪?」迦蓝的两眼直落在他自动自发缠上来的大掌上。
他笑咪咪的,「上班啊。」
「你跟我去?」先把他那充满谋害的笑脸推远些后,她再一根一根地把他的手指拉离她的手臂。
「你不是快迟到了?」霍飞卿又是充满亲切体贴地黏上来,「做个顺水人情送你上班后,我刚好可以顺便到你的公司请款。」
闭着小嘴保持沉默的迦蓝,在发现自己要是不摆平他,今天就哪都别想去了后,记恨地点了点头。
好……算他厉害。
「酒保先生?」她清了清嗓子,面色严肃地在他面前站直了身子。
「我叫霍飞卿。」他彬彬有礼地指正。
她懒得再跟他玩阴的,「你到底是想怎样?」
「只是想平衡一下。」狡诈本性毕露的霍飞卿,得意地亮著白牙,边将早就准备好的纸张自口袋裏掏出来,「还有,想请你顺便把这个签一签而已。」想摆脱他?正好,他也求之不得!
「这是什么?」她皱眉地抢过那张被他摇来摇去的纸张。
「切结书。」
她一头雾水地念出他擅定的内容,「日后,我本人下得出现在月光酒吧里,更不得出现在霍飞卿的视线范围内?」
「请签名。」钢笔一只立即出现在她的面前。
迦蓝默默地转首看向一旁的切结书撰写人,心中甚不是滋味地捏紧了手中的纸张。
「为什么要有这种不合理的条款?」也才睡过他几次而已,这个小气又龟毛的中年人……他到底是把她当成什么东西了?
霍飞卿也没跟她客气,大剌剌地挑明了说,「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一次。」
「签了后,你就会让我去上班?」暗自忍了想扁人的冲动后,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地对他挤出甜甜的笑。
「我还会服务到家的把你送到你指定的任何地点、」他老兄脸上的甜度比她远胜一筹,甜到几乎可以滴蜜了。
玉掌立即爽快地往前一摊,「笔!」
「谢谢。」
* * *
「到了、到了……」心情一刻也安定不下来的迦蓝,在所乘坐的车子缓缓抵达她指定的地点时,迫不及待地除去身上的安全带。
负责载送她的霍飞卿,侧首淡瞥她一眼,将方向盘往右一转,如她所愿地准备停在路旁。
一抹红艳的身影忽地出现在迦蓝那边的车窗外远处,那张令他觉得再面熟不过的容颜,马上让他原本应该如释重负的心情,急速下降为浓浓的不安。
他低声在嘴边咕哝,「我有不好的预感……」要命,这小妮子说她姓叶,那个长相跟她有几分相似的叶豆蔻,不会恰巧跟她有任何关系吧?
「什么预感?」正准备把车门打开的她,好奇地看了看他那有如乌云罩顶的黑睑。
「迦蓝!」叶豆蔻石破天惊的怒吼,自人行道的远处一路直轰过来。
「哇!」才把车门打开一条缝的迦蓝,吓得花容失色地赶紧再把它关上,「你的预感怎么这么准?」
「别再连累我了,快点下去!」心中的假设证实後,选择明哲保身的霍飞卿,忙不迭地想将她给推下车。
「你这么不讲义气?」赶在老姊杀过来前,她紧攀着他的手不放,怒眉微扬地与他大眼瞪小眼。
「谁捅的搂子就由谁去收……」不想再惹麻烦上身的霍飞卿,一骨禄地将她推出车外,「我先走了,以后不见!」
冷不防的,另一道人影从容地出现在他身旁的车窗外,同时他的车窗还遭人敲了敲。
「哟!」与叶豆蔻在外面等人、找人了两个小时的文蔚,笑咪咪地看着好友乐芬的前男友,「真是稀客呀,霍先生,怎么有空来这里?」
当场换他跑下掉的霍飞卿,含恨地撇了撇嘴角,「衰……」自从遇上那个小妮子后,他就一日比一日还要倒楣。
「迦蓝,为什么你会从他的车上下来?」在迦蓝不得不硬着头皮下车后,急着找她兴师问罪的叶豆蔻,…见司机竟是好友的前男友,随即改变询问重点。
「他送我来上班呀,」迦蓝转了转眼眸,也接着模糊掉她迟到的焦点,
「你们认识?」太好了,看样子中年人似乎跟她老姐有些交情。
叶豆蔻听了,二话不说地先将妹妹拉至自己的身后,再与走过来的文蔚一同瞪视着里头的男人。
「两位女士。」在被瞪成重伤前,霍飞卿叹息地朝她们举高两手,「不管接下来你们想指控我什么,都请先听我说一句话。」
「哪句?」充满锐刺的问句,又是下问原由地先将他刺一顿。
他大大地叹了口气,「我是无辜的。」她们以为他爱和那个小鬼扯上关系呀?他也很不愿啊。
「是不是因为……」叶豆蔻不但不相信他,还搓着尖尖的下颔捏造出罪名,「我们帮助唐律拐跑了你的乐芬,所以你就跑来勾我家妹妹想报复我们?」
他哼了哼,「我有那么闲吗?」还真的把他当成罪人来看。
「不是吗?」文蔚也加入帮腔阵营。
他没好气地搔搔发,「不是,我只是单纯当个司机送她过来而已。」
叶豆蔻顿时将上下眼睑眯成一条缝,「为什么你要当她的司机送她过来?」就连她都找不到老妹这三天晚上是跑哪去了,而他这个与老妹完全无关的陌生人,却有办法载她来上班?
「因为她昨晚又睡在我家。」愈答愈麻木的霍飞卿,干脆在被问供时,顺道也把那个麻烦精给一道拖下水。
叶登蔻霎时扯开了嗓子,「她睡在你家?!」
「等等。」文蔚一手按住表情冲动的她,缓缓向她提示,「重点不是在他家,而是在那个「又」字上。」
「她总共在你家睡过几次?」连忙弯低身子的叶豆蔻,两手紧攀着窗缘,大有不把话说清楚就不让他走人之意。
他回答得很乾脆,「三次。」他可是一点也不介意吐实的。
马上又是一阵怀疑的眼神扫向他来,他无奈地摇首,不意往窗外一瞥后,他的坏心情却突然一扫而空。
他干脆把迦蓝拖来一块陷害,「我说过了,我是无辜的,至于我和她之间的来龙去脉,你们自己去问问那个小醉鬼她做了什么好事,我想她会给你们一个完整的解释,告辞。」
「等一下……」还没把事情弄清楚的叶豆蔻直拍著他的车窗。
「对了,以后她要是又醉了,你们最好注意一下。」才住前开了几公尺,却又突然倒车回来的霍飞卿,在按下了车窗后,兴灾乐祸地提醒她。
「注意什么?」
他伸手指了指她们身后,「她总是在酒醒之后就开始乱跑。」
「啊?」趁叶豆蔻还在不明所以时,霍飞卿已经跟那个先一步落跑的小妮子一奇Qīsuū。сom书样,飞快地离开现场。
「他说得没错。」转过身找人的文蔚,拍拍她的肩头,「她已经不见了。」
第四章
「你不讲信用。」低沉的男音忿忿地指控着。
「没办法,时势所逼。」充满无奈的年轻女音,回答里挟杂着浓浓的叹息。
砰的一声,重重一掌怒拍在木质吧台上,令低垂着头的众酒客们,不约而同地捧着自己的酒杯再把头压低一点,不敢看向那个双眼喷着怒火,并摆出酷斯拉仰天长啸姿势的霍飞卿。
下一刻,他的吼声果然火力全开。
「为什么你又出现在我的面前?」三天,他才摆脱了她二天而已!这个跟他签过切结书的小妮子居然不守信用,硬是打破他们之间的契约又登门来找他麻烦!
「我已经失眠三天了……」精神状况相当委靡的迦蓝,掏了掏被轰的双耳后,苦哈哈地朝这个跟她不太对盘的救世主直陪着笑。
冷眸一眯,他又用充满杀意的眸光暗中砍了她好几刀,“那就去看医生啊。」
她哀怨地摇摇头,「医生我看了那么多年了,一点用处也没有。」看医生就能奏效的话,她干嘛还要特地跑来这看他的冷脸?
“那就再换个医生吧。”很遗憾的是,站在吧台内的霍飞卿,对她只有怒气、怨气,还有晦气,就是没有同情怜悯之心
“再调一杯给我喝吧。」她直接否决掉他的提议,摆出双手合十的动作,以充满恳求的目光向他求救。
「不要,到时候麻烦的又是我。」霍飞卿先是高傲地大大把头一甩,接着在想起某件事后,又转过头来用力指著她的鼻尖,「还有,你满十八岁没有?」一副未成年的模样还敢摸进来喝酒,这件事他都还没跟她算清楚呢。
「刚满二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