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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木夏
正文
(一)残缺的梦境
如果终将结束
是否意味着舍弃开始
谁比谁清楚
谁又能
未卜先知
漓末
如果
可以重新选择
你仍然
会这样
义无反顾吗
静寂。
浓郁冗长的静寂。
苍茫的森林。
斑驳的月光。
厚重繁盛的枝桠。
细细折射的影影绰绰的幽光。
干涸枯萎的湖泊。
漫天漫地的淡紫色轻雾。妖绕于整座荒芜的废墟里。
长发及踝的少女慢慢走在铺满白色水晶的幽深小径里。水晶尖锐的棱角摇曳着月色浓重绝烈的粼光。少女chi裸的脚踝慢慢渗出血。一点一点;盛开在雪白的水晶上,仿佛雪地里怒发的蔷薇一般妖艳。
漓末
漓末
遥远低沉的嗓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怨念;伴随着一声幽幽的轻叹叩开旷寂幽深的森林;霎时间漫天漫地的紫雾磅礴。
漓末
如果
重新抉择
你仍会
这样义无反顾吗?
半空中,若隐若现的月光淡淡勾勒出一个身形修长衣玦飘飘的身影。
发长三千。
白若寒雪。
丝丝飞扬,一荡一荡地,在浓重厚郁的夜色中蔓延开来。
朦朦胧胧地,仿佛近若咫尺,又似远在天涯。
一步一步,少女慢慢走近少年。缓缓地,仿佛薄薄的面纱一层一层徐徐揭开。
顿时,少年冷俊圣洁的容颜跃入眼帘。
白净细腻的肌肤。
清澈澄明犹如紫水晶般的眼睛。
刀削般挺直的鼻梁。
半月形的唇角微微上扬,弯出一抹冷冽邪魅的浅笑。
漓末
我知道
你会来的
少年修长的双臂翼张于半空中。
仿佛被牢牢禁锢在月色岑寂的森林里。
风灌起他的长袍。
衣袂翻飞。
猎猎作响。
心口蓦然疼痛起来。
像是被熊熊烈火蚕食撕扯的烧炙感四分五裂地弥漫开来。
沉苏挣扎着从梦里醒来,下意识摩挲着心口。额头密密的微汗被清晨穿透窗帘的阳光晃出一色细细的晶莹。微微的痛楚迅速逃逸于血液脉络之间,轻盈得仿佛从未发生般自然。
第三次……
第三次做这个梦了。
夜夜相同的梦境,相同的俊美邪魅的陌生男孩,相同的发长及踝的女孩纤盈美好的背影。
为什么梦里会有烧炙般的痛楚?
陌生的男孩是谁?
那个叫漓末的女孩又是谁?
那样铺天盖地弥漫于心底的大片大片的悲伤又是怎么回事?
是真实还是幻像?连续三次相同的梦境是预示着什么吗?
沉苏安静地缩在被窝里,环顾着十七年来息脉熟络小小的几平米。明烈的阳光里,素色的窗帘有树木婆娑的纷乱剪影,隐隐地,窗外传来卖豆浆馒头的小贩吆喝的声音。
“小苏,快起床吃早餐,该上学了!”门外苍老的声音透过房门钻进沉苏耳膜里,打乱她飘忽游离的思绪。
“好!”
答应一声。沉苏麻利地从被窝里钻出来,风驰电掣换上校服,一阵风般旋进洗手间。
十五分钟后,已经穿戴整齐的沉苏背着书包推着自行车出现在自家门口,“爷爷,我走了,Bye……”勒下一句道别,她人已远在三十米之外。
“路上小心……”远远地,飘来爷爷关怀备至地循循叮嘱。
“遵命!”沉苏转头,送给爷爷一个安心的笑容。
转回头,她抬手看看腕表,距离升旗仪式还有20分钟,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悠哉。
宁海的夏天,整个季节都是一片绿色的汪洋。大片大片郁郁葱葱的翠绿在公路两旁一路蜿蜒,到达路看不见尽头的地方。清晨的空气流转着白玉兰淡淡的恬静清香,缓缓缠绕于鼻翼两端。陆陆续续有睡眼蓬松的白领向不远处的公交站聚拢,空气里膨胀着某种生动鲜活的喧闹。川流不息的公路上车来车往,偶尔残留的车痕固执地张扬着它们曾经留守在这个城市的痕迹。早晨柔软的阳光温暖地倾泻,细微地描摹着每个它所能到达的角落。
沉苏慢悠悠骑着车,惬意地享受着早晨干净清爽的空气。
“哎,小心!别撞过来!”
听到叫声,沉苏转过头,还没搞清什么状况,她已经连人带车摔个人仰马翻。
“哎呦……!”揉着磕得生疼的手肘,沉苏呲牙咧嘴地痛呼出声,“喂,你怎么骑车的啊?怎么不避一下?”
“美女……这话该我问你吧?路这么窄,怎么避?而且,我已经提醒过你叫你小心的,可是你还是撞了过来!”一个慵懒的、低低的嗓音在沉苏左边响起来,听来磁性而吸引。
哼……美女?这是他对每个女生都会使用的恭维吗?她是什么斤两她自己清楚得很,以为这样称颂一句她就能轻易原谅他的罪行?做梦!
沉苏在心里大大咒骂几句,转而对着声音的发源处怒目而视。
帅哥!
沉苏怔怔盯着眼前的男生。
稍带栗色的头发,柔软而光泽,随意地垂在向左边。
棱角分明的线条勾勒出柔和立体的五官。
漆黑如墨的眼睛透着深邃的魔力,流转间光彩四溢。
一抹浅浅的微笑弥漫于飞扬的嘴角边,带着种安宁的怡然。
比女生还俊美的帅哥!
而且还是和她同校的帅哥!沉苏盯着帅哥校服上的校徽作口水状。
奇怪,为什么对着他,她会有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
“咳……咳……”帅哥轻咳几声,好心地提醒道,“美女……要迟到了!”
“呃……!”陷在震撼里的沉苏如梦初醒,该死!没事长这么帅干嘛!都说红颜祸水,明明蓝颜也一样会祸水!
低低嘀咕几声,她开始慌慌张张推车。
“吓……!!!”擦过帅哥身边时她迟疑了一下,“你流血了!”鲜红的血液顺着帅哥手肘流淌下来,耀目的刺眼。
“小意思,没事!!帅哥耸耸肩,翻身上车,“走吧,要迟到了。”
“不行!万一伤口感染怎么办?我陪你去医务室清理伤口!”沉苏伸手拖住帅哥的山地车试图阻止他,怎么说也是她闯的祸嘛,虽然她死鸭子嘴硬兼恶人先告状。
“好吧……”帅哥望着沉苏固执钳住山地车的手,无奈地妥协。
(二)谜样的帅哥
停好车,避过正在参加升旗仪式的数千师生,两个人鬼鬼祟祟溜往医务室。
“快快快……”
“美女……现在,好像是我走在前面吧?”帅哥转过身,戏谑地望着眼前的女孩。
齐耳的短发,略微有些自然卷,黑色边框眼镜框住一双纯净透澈的眼睛,微微弯起的嘴角透露出主人顽皮的脾性。虽然只是很普通的类型,浑身却透着种清新的味道。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孩散发的磁场让他觉得很熟悉。特别是那双眼睛,清澈的光芒是镜片也无法抵挡的澄明。
“是是是……”沉苏不好意思地挠挠被风吹得凌乱不堪的短发。
奇怪……这小子的头发好像被风怎么吹都还是这么有型。
喂喂……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没有营养的无聊问题!沉苏大大鄙视了自己几下,甩甩头。突然她发现前面帅哥的伤口似乎远比自己想像的严重得多。微微裂开的皮肉触目惊心的可怕,随着帅哥肢体的轻微摆动,鲜红的液体争先恐后从伤口溢出来,狰狞着在帅哥白皙的手臂上爬出一道一道血痕。
糟糕!怎么会这么严重?话说刚刚在停车棚停车的时候她可是瞄见帅哥漂亮的山地车横杆塌方了一大块耶!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啊!他会不会跟老师报告啊?或者直接跑去告诉她爷爷?还是会要她赔他一辆山地车?无论哪种结果都会要了她小命的。呜呜……早知道逃之夭夭好了。沉苏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盘算着怎么解决好。
“美女……”
砰……
一直低着头走路的沉苏刚好撞进正停下步子转过身来的帅哥。
低低的、温暖的热度隔着棉质的柔软传递到她额部,隐隐的还闻到帅哥身上的淡淡的迷迭香的味道。
“呃……对……对不起。”意识到什么,沉苏迅速从帅哥温热的怀抱弹开。
“你很喜欢低着头走路?地上有宝吗?”帅哥双手插在校服的口袋里,悠哉游哉的模样。
“你没事停下来干嘛啦!”额头残存的温度瞬间燃烧起来,沉苏突然间心如鹿撞,恼羞成怒地喝问道。
“喏……”帅哥用修长的手指了指,“我想告诉你,医务室到了。”
“那就赶快进去啊!”提高音调,沉苏首当其冲跑进医务室里。
夏天微微潮热的空气里,冥冥中似乎有一些异样的情绪在发酵。
葱茏茂密的白玉兰安静地伫立在校道两旁,绿意盎然。
医务室。
“小子,伤口怎么这么深!忍着点!别乱动!”
老校医严肃地用生理盐水小心翼翼地冲洗着帅哥伤口里的脏东西。
“很疼吗?”沉苏忐忑不安地望着帅哥稍皱即逝的眉心,不安地玩弄着手指。
“没事的!其实流这么点血对我而言小意思。”帅哥低头看了看正用碘酒为伤口周围消毒的老校医,抬起头轻描淡写地对着微蹙着眉的沉苏微笑。
“那个……”沉苏咬着唇,呐呐地不知如何开口。
“好了。”老校医仔细地缠好最后一条绷带,循循叮嘱道,“伤口不能碰水,小心感染!大概一个星期就能愈合。”
“好的,谢谢您,再见。”帅哥礼貌地道别,转向沉苏,“走吧。”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我伤得这么重,你准备怎么办?”出了医务室,帅哥停下来扬了扬缠着层层纱布的右手,“嗯……还有我那辆被撞崩的车。”
“我……我会赔给你的。可是,你不能告诉我爷爷!”沉苏更加不安地低头玩弄着手指,鼻尖微微泌出一层细汗。上帝保佑!应该不会很贵吧?她可没有多少钱。
“这样啊?我算算……”帅哥作势掰着手指,“随便换辆普通的车大概3000,医药费300,精神惊吓费1000……”
“什么?一辆破车要3000?还要精神惊吓费?我也被惊吓到了耶!”似乎忘了目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还未等帅哥说完沉苏就频频尖叫。什么嘛!想敲诈啊?可恶!
“嘘……小声点,你想让老师们发现我们两个没参加升旗仪式啊?”
“不赔钱也不是说不可以……”帅哥话锋一转,气定神闲地斜睨着沉苏。早晨的阳光渗进他漆黑深邃的眼睛里,闪耀着一种顽皮的光芒。
“真的?真的不用我赔钱?不会告诉老师?也不会告诉我爷爷?”爷爷要是知道的话,铁定会说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粗枝大叶没点淑女风范的,然后会一直碎碎念念到她一个头两个大的,想想都觉得恐怖!
“嗯……只需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外加一餐饭。”帅哥注视着眼珠骨碌碌转动的沉苏,淡淡的笑意攀上嘴角。这个女孩,身上淡淡的迷迭香的味道来自哪里?难道……
“就这么简单?沉苏声音雀跃,快乐溢于言表。啊哈哈……谁说这世界没有好人的?谁说她敲谁。
“嗯……”帅哥扬起一抹莫测高深的微笑。
“你不会……要我请你吃好贵好贵的东西吧?”狐疑地望着帅哥嘴角边勾起的意味深长的弧度,她有点担心地问道。
“你担心的话,地点由你定。”帅哥貌似完全对她的小人之心不以为意。
“我只能请你……不超过50块钱的东西喔!”沉苏忙不迭地表明立场,小子,本小姐可不是有钱的主喔!
“没问题!就这个周末怎么样?”帅哥虽然用的是疑问句,可是坚定的眼神却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