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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湄,心湄……喂!你怎么了?”
“什么事?”心湄无精打采的。
“我问你有什么事?”
“没事!”
“我的话,你都听得到吧?”
“你说。”
“我终于知道,李斯达是个什么人了。”
“你知道?”
“他每天在家里享福,不用出外做事,但有钱花费,生活无缺,你说他怎么维持生活?”
“他有一对有钱的父母。”
“那只是他说的,他到底有没有父母?他父母是干什么的,我们没见过,也不认识,是不是?”
“是。”董心湄无奈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怀疑他是个特务!”
“特务?像詹姆士庞德那样的特务?”
“不!我应该说,他是一个杀手!”
“杀手?”董心湄倒没有太大反应。
“喏,你看他,高高大大,有杀手的型貌。杀手多半像英雄,英俊高大又有型,他十足像。平时他隐藏着身分,等到暗杀组织有工作派给他,他一接命令,便马上出发。由于他行踪诡秘,就算他最亲的人,都不知道他身在何处,但当任务完成,他又会回来了。”
“式芬,你不要胡说!”
“胡说?你想想,他每次走都是突然的,走得又快,又匆匆忙忙的。一个高级杀手,每杀一个就有许多钱,所以,他工作不多,但收入很好,李斯达就是了!”
“但杀手是很恐怖的、冷血的、无情的,李斯达不像吧?”
“像!他十足像。所以,你听我劝告,赶快和他分手。否则,他迟早会牵连你,甚至令你身陷险境。”
“我不管他是谁,他答应过为我开一个生餐舞会,如今剩下—个星期不到,他突然失踪,教我怎么办?”
“他有任务呀!而且,杀手都是六亲不认,他还会理你吗?算了!”
“不能算。我请柬全发出去,一部分人连礼物都送来了,如果没有舞会,我怎样向大家交代?”董心湄掩住脸,呜咽地哭了起来。“他怎可以这样对我?说走就走,也不管我的感受、我的处境。上一次我们还陌生,但如今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总算是有感情的,他怎可以这样对我?”
“李斯达根本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人家付钱,他就去杀人,连对方是谁,他也不知道,无仇无怨的,他也可以下手,这个人,还有什么情义!”
“你说的跟真的一样。”
“这是事实嘛!不信你问哥顿。”
“他是杀手,就不应该负累别人,不应该来认识我。”
“他本来没有理你,是你自己去认识他的。”
“那么说,是我不对了?”董心湄哭得更加伤心,为了她心爱的男朋友,为了那没有著落的生日舞会。
“那不能说谁对谁不对,总之,他走了不要回来最好,我们是好女孩、大学生,我们不可以和一个杀手来往,这实在是太危险了!”胡式芬打了个冷颤。“我早看他不对劲了!”
“式芬,你知道吗?李斯达令我很痛心!”董心湄呜呜咽咽的。
“还好,发现得早,你们只不过是男女朋友,如果发展成情侣,那才糟糕。所以,你应该替自己庆幸,把他忘掉算了!”
“感情是一天天加进去的,怎可以说忘记就忘记?”
“你还妄想等他回来?回来了又怎样?反正迟早又要再走,别忘了他是杀手。”胡式芬把一盒面纸塞进董心湄的手里。
“也许不是呢?反正他答应过一、两天后有空便打电话回来,到时我向他问清楚,一切自然会明白。”
“千万不可!如果你直指他是杀手,他会杀你灭口,你还是死心了吧!李斯达不适合你,你和一个杀手生活是不会幸福的,除了每天为他担心受怕,还要忍受不断的分离。”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董心湄用面纸抹面:“我的生日舞会怎么办?”
“我们两个解决不了问题,约同哥顿、天娜、丽莎开个会,人多好办事。”
“这件事,是必须解决的,没办法时,舞会开不成了,我们就要想办法如何处理那些礼物。唉!真伤脑筋……”
董心湄为了李斯达,不开心了一个晚上。李斯达这样地突然失踪,使她对他开始没有信心。因为,就算他回来了,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再度在人间蒸发。胡式芬说他是杀手,她不大同意,但,他到底是什么人?
总之,他是个拥有许多秘密的人,就连她是他最好的女朋友,她也不能获得优待,因为,她确实对他一无所知。那么再相处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他对她完全不信任。
或者,他真的是个杀手,怕她知道了为他担心?原本是出于一番好意?
“杀手,一个英俊的、神秘的杀手。爱上一个杀手,应该是很浪漫的,有多少个女孩子,可以有机会和杀手谈恋爱?
如果他真是个杀手,她应该仍然爱他吗?为什么不可以呢?杀手就不是人了吗?杀手就没权去爱吗?那太不公平了。但当杀手是很危险的,随时都会失去他,她可以忍受吗?
现在先不管他是什么人,要解决的是她的生日舞会,该取消吗?如何对得起大家,以后还有人跟她做朋友吗?假如目己一手包办,但只有短短六天,要从何处着手?
他为什么不可以等过了她的生日才去办事?就算他接了命令,但也应该对生日舞会的事交代一下吧!
天哪,他为什么总给她带来烦恼?
下课的时候,胡式芬告诉她和哥顿要办点事,叫她先回家,晚上再通电话。
走出校园,意外地,董心湄看见徐立德等在校门外,穿了一套粉蓝的西装,春风满面。
“心湄!”他迎过来,接过她的书本。
“你怎会在这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由机场直接来的。”
“回来办公事?”
“不,我是专程回来看你,相信你有用我之处。”立德扶了董心湄上汽车。
“你回来得真巧合!”
“其实不是巧合。昨晚式芬给我电话,说李斯达又失踪了,于是,我乘最近的一班飞机回来。”
“啊!原来你都知道了!”
“你生日舞会的事,我想接手来做,好吗?”
“你赶得及吗?只有五天半的时间。”
“刚才我往学校接你的途中,在车里接触了三间公关公司、两间宴会公司,他们会各自写一份详细的意见书来,你觉得哪一间好,就采用哪一间。”
“他们知道时间那么迫急吗?”
“其实,我只给他们四天的时间。如果你没有信心,可以采用两间,甚至三间公司。”徐立德说:“心湄,我想把地点改在我家,那儿比较大些,玩起来也比较尽兴,你的意思怎样?”
“主意不错,但是请柬已经发出,地址是李斯达家。”
“李斯达不在,不可能再在他家举行舞会,地址是肯定要改的,至于怎样改,就交由那些公司去办,我们不必为这些事情担心。总之,我保证,原该出席的贵宾,都会出席,不会少一个。”
“那就好,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收到他们的意见书?”
“如果你向童在我家开舞会,我就会让他们到我家看地方。你手上好像还有一分请客名单?他们有了全部资料,意见书明天应该就到。”
“好,我都同意。”
董心湄面上终于有了笑容,因为,她认为最难解决的事,竟然也可以解决了。怪不得胡式芬昨晚不停地说,自有解决办法,不用担心。
胡式芬对她真好,她有一个这样的朋友真好运。当然,徐立德也好,他不单马上乘飞机赶回来,还为她安排好一切。他为了她,不知道又溜掉多少生意,因为她也有和他通电话,知道他刚在法国开分公司,十分忙碌。
结果,他们一起聘请了一间公关公司和一间宴会公司。
董心湄愿意付全部费用。钱,她是不担心的,因为她的父母能给她的就是金钱,她开口要多少,就有多少。但徐立德却坚持送她一个生日舞会,他说他赶回来就是要为她庆祝生日。
董心湄见他真诚,只有接受了!
翌日,徐立德陪董心湄回家拿东西,李斯达的电话就来了。
董心湄忙拿了电话到书房去听。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世伯的办公室。”
“又替你世伯办公事?”
“是的。”
“上次那一位?”
“另外一个世伯。”
“你知道吗?你老是突然失踪,我以为你是当杀手的!”
“什么杀手?”
“人家付你钱,你就代人去杀人的那一种人。”
“发神经!我又不缺钱用,而且杀人要坐牢的,你怎会有这样荒谬的念头?”他不耐烦地说:“我很忙,不要说这种无聊话。”
“你答应替我开生日舞会的,你回来把一切打点妥当!”
“我全部取消了,我人不在家,谁替你做主?”
“我请柬都发出去了,朋友也送了礼物来,怎可以取消?”
“今年不行,明年我再为你开个更盛大的生日舞会。”
“今年的事还没了,就讲明年,明年我给你当皇帝!”
“你怎么也像胡式芬不饶人,又不肯体谅我的处境。”
“我连你现在在哪都不知道,怎么体谅你?我的生日舞会……”
“又是生日舞会,你烦不烦?”
“我烦?我本来没打算开什么生日餐舞会,是你说要为我开的。好,现在我请了人,你一句取消就算数啊?你是拉了我上台,又故意让我下不了台。”
“我打电话给你,已经情至义尽,不是听你发脾气的,你一点都不温柔,真令人失望?”
“你做事不负责任,还来怪我?”
“你别以为我在享福,我有许多事要办,我也没兴趣跟你吵。”
“喂!生日舞会的事,你真的不理?”
“明年吧!明年补你一个,反正我短期内也不会回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快一个月,我没有时间再跟你聊天……”
“你什么时候再打电话给我?”
“还打?我不用做事?等我回来再打电话给你吧!”
“喂,李斯达,喂!喂……”董心湄既失望,也生气。生日舞会固然泡汤,她想知道的也没能知道。李斯达匆匆忙忙的,除了埋怨之外,就是责怪。他甚至连预祝一句生日快乐也下肯说,完全不尊重她的感受,生日舞会未徵求她的同意便取消,连半点歉意也没有,如果没有徐立德,她一切都没有了。
这件事董心湄和胡式芬提起,胡式芬马上说:“李斯达对你不好,你偏迷恋他。我立德表哥好,你又不接受,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我如果拒绝立德表哥,就不会由他替我开生日舞会。不过,我和李斯达还没有完,我虽然生他的气,但是,我对他仍然是有爱意的。”
“爱人是一件痛苦的事,被爱才是幸福,看李斯达和立德表哥就知道了。”胡式芬感叹。“李斯达根本不把你放在心上,一句我回来给你电话就完了,因为,他知道你必然会等他。立德表哥就不同,一接到我的电话,便马上赶回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