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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柳沉疏又看了看神色淡淡的无情,却终于是又把话咽了下去,撅着嘴道,“那、那好吧——明天我来,你一定要带我去看的!”
柳沉疏笑着点头,见习玫红面上仍难掩失望,心头好笑,忍不住道:“习姑娘今日若是闷了,不妨叫冷血带你去四下逛逛,汴京城里还是有许多有趣的去处的。”
十几岁的少女正是最爱玩闹的时候,闻言立时就用力地点了点头,方才还满是失望的脸上一下子又盛满了明媚娇憨的笑意,和柳沉疏到了个别,伸手拉着冷血就蹦蹦跳跳地要往门外走去,一边还不停地娇声问着:
“冷血,你带我去小甜水巷吧?我也想去吃南食!”
——轻快清脆的声音里满是迫不及待、不自觉地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
冷血脚下微顿,似是想拒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一张素来冷峻的俊脸已涨得通红、几乎有些手足无措,却终究还是被少女拉着一路出了门。
没想到素来沉默寡言、一见女孩子就无措得说不出话来的冷血身边的,竟会是这样一个娇蛮活泼的女孩子——柳沉疏心下好笑,目送着两人的身影遥遥消失在了门口,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这才收回视线、将目光落在了戚少商的身上。
“你们既然还有事要聊,我就不在这儿碍眼了。”戚少商轻咳一声,正了正脸色——他本就也是出了名的俊美潇洒,这么一敛神色,看起来便越发丰姿俊逸,“那我就先回神侯府了——二位回见!”
说罢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转身就要走——柳沉疏扬了扬眉,忽然笑了起来:“戚寨主——不,戚捕头慢走,我先同大捕头谈完了,晚些再来同你谈谈‘盛情难却’之事可好啊?”
什么盛情难却,说得好像是迫不得已才跟着自己去了小甜水巷一般——其实出门的时候,他简直就脚下生风、恨不得出了苦痛巷就是小甜水巷了吧?如今却又撇了个干干净净,简直岂有此理!
柳沉疏已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声音——她的嗓音本就轻软温婉,如今刻意放柔了声音、拉长了咬字和语调,听起来便越发温柔酥软——戚少商脚下险些一个踉跄,忽然就是背脊一凉、几乎以能感觉到无情带着寒意和杀气的目光已顿在了自己身上,立时哈哈笑了一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正色道:
“今晚我约了追命喝酒,怕是没空了——这些事我看还是改日再说吧!”
话一说完,再不等柳沉疏说话,当即转身抬脚——转眼就已没了身影。
柳沉疏愤愤地往他消失的方向瞪了一眼,而后回过头来——立时就撞上了无情平静的视线。
柳沉疏摸了摸鼻子,自知理亏,也不嘴硬争辩,立时就倾身坐到了无情的腿上,埋首在他怀里蹭了蹭: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去了!”
怀里的身躯柔软而温热,还带着几分鲜花的馥郁香气——无情有些头疼地伸手按了按额角,神色却是不自觉地柔软了下来。
他还没揉两下,立时就有一双柔软滑腻的手覆了上来,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将它拉了下去,另一只手却是小心温柔地替他一下一下揉着额角。
——无情终于是再没了半点脾气,轻叹口气,低声问:“去了哪里?”
柳沉疏其实本也没想瞒他,老老实实答道:“醉杏楼。”
醉杏楼,是京城名妓白牡丹的闺阁——白牡丹,就是艳名满汴京的李师师。
无情微微皱眉:“因为戚少商?”
“算是吧,”柳沉疏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叹气,“息大娘与赫连春水也快要成亲了,戚少商虽也托人送了贺礼道喜,这几日来却始终都有些失落。我便想着带他出去找些有趣的地方换换心境……”
——也许戚少商对息红泪的爱还不足以令他为了这个女子散尽红颜、安定度日,但毫无疑问,他确确实实是爱着息红泪的,而息红泪也的的确确是他唯一爱过和爱着的女子。
这世上的事,终究不是只有爱而已,相爱的人,也未必都能够终成眷属——这很无奈,却也就是事实。
无情似有所觉,握紧了柳沉疏的手,伸了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还有呢?”
柳沉疏微微一愣,抬眼对上无情了然的眼神,定定地和他对视了片刻,终于是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趴到他怀里闷声道:
“待我恢复了女子的身份我们就会成亲,这等风月之地——以后想必是绝没有机会去的了,不若我今日先去见识一番,也好满足几分好奇心罢。”
其实就算是恢复了女子的身份,对于柳沉疏这样任性妄为、肆无忌惮的人来说,想去醉杏楼也不过是说去就去、全无顾忌;但她若是嫁给了无情,她的名声却必然就要同无情的名声捆在了一起。无情虽也不在乎名声,但一来她绝不舍得让无情受这些委屈,而来无情毕竟身有官职,又是常在御前走动、说得上话的,若坏了名声,只怕于他在朝政之上也有损碍——柳沉疏虽然任性,却也是分得清轻重的。
无情的手微微一顿,视线微沉——柳沉疏的性子他自然是知道的,最是任性妄为。她的那个朝代本是大唐盛世,是何等气象万千、开阔恢弘,甚至还出了这古往今来唯一一个女帝——有多自由可想而知。但如今,帝王昏庸、奸佞横行,边关又有异族虎视眈眈——她却不得不敛了性子为他考虑这许多……
“其实,我也并不是如何想去,只是总有几分好奇罢了,去过了也就不再想着了。”柳沉疏似是看出了无情在想些什么,摇头笑了笑,轻轻蹭了蹭他的颈侧——无情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道:
“不必顾忌太多——我虽没有那么自由,但也不至于这么束手束脚。”
“是吗?”柳沉疏微微扬眉,拉长声音“哦”了一声,忽然轻快道,“醉杏楼的酒确实甘醇香冽、白牡丹确是人间绝色——大爷既无这许多顾虑,改日不若我也请你同去醉杏楼喝酒可好啊?”
无情手下微顿,随即立时就在怀里人的腰后惩罚性地轻轻拍了一巴掌,低声轻斥:
“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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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
——虽是斥责,声音里却是隐隐带着温和的笑意。
柳沉疏扬眉轻轻笑了一声,仰头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笑而不语。
……
一应事宜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冷血和习玫红每日吵吵闹闹、俨然一对欢喜冤家;希音仍旧每天安静专注的习武诵经,追命、柳沉疏和戚少商倒是成了酒友,时常一起相约痛饮;无情偶尔去几趟刑部和六扇门查阅卷宗;诸葛先生笑着为追命准备成亲的一应事宜……
神侯府内一片喜气洋洋,唯一的遗憾大约就是铁手仍旧没有回京。但这个遗憾也并没有持续太久——婚期的前一天,铁手终于踏进了神侯府的大门。
他的身边跟着一个貌美温柔的少女,看起来才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模样迤逦、笑意温婉——习玫红似是与她一早相识,一见那少女,立时就上前亲亲热热地挽住了她的手、欢快地喊着“小珍”。被叫做“小珍”的少女拉住她的手,抬眼去看身边高大挺拔的男人——两人相视一笑,一个温婉柔美,一个温和沉稳。
——一切终于彻底圆满。
八月十五,人月两团圆——柳沉疏亲自给希音梳妆打扮,背着她自柳宅出来、一步一步地走到花轿前,从她坐进了轿子里。
追命和希音成亲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江湖——追命的名声自不必说,希音自幽冥山庄一案中力挽狂澜、救了在场一众高手之后也已是声名大噪,两人成亲的消息一下子就成为了江湖上交口相传的话题。
然而在两人成亲后仅过了七八天、这话题的热度还未曾降下去,却立时就被另一桩事彻底压了下去——事实上,这件事几乎如同一道惊雷一般在江湖上炸响、抢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柳沉疏和苏梦枕吵架了。
柳宅素来大门常开、温柔好客,当时便有不少人亲眼目睹——一向好脾气的柳沉疏柳公子竟是指着苏梦枕的鼻子怒斥他不信自己的医术、不遵医嘱,自己糟蹋了身子、加剧病情却还要怪在大夫身上;为人又是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着实令人生厌。大庭广众之下,竟是骂得毫不留情、酣畅淋漓。
苏梦枕是什么样的人?自雷损死后金风细雨楼便一家独大,早已稳坐江湖第一大帮的交椅,苏梦枕便说自己是这江湖的“第一人”也绝不为过。这样一个霸主和领袖,又哪里容忍得下这样的一顿痛骂?当即沉了脸色拂袖而去。
——柳沉疏与金风细雨楼,一日之间反目成仇。
但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事情至此却并没有结束——苏梦枕怒然拂袖而去,金风细雨楼的总管杨无邪却是定定地站在原地,深深看了柳沉疏一眼,而后才同样转身离开。
但他走前,却留下了一句话:
“楼主念你多日为他悉心诊治、又身为女子,今日不敬之事不予计较,但绝无下次。柳姑娘——好自为之。”
就这么一句话——江湖上,一下子就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追命:媳妇儿问我什么是窑子——心累QAQ
冷血:媳妇儿非要我带她去青楼——累不爱QAQ
无情:媳妇儿请我去青楼喝酒看美人——细思恐极QAQ
铁手:还好我媳妇儿一辈子都不想再进青楼这个地方了!【PS:小珍是青楼的清倌
无情&追命&冷血:二师弟/师兄,你和我们的画风都不一样,我们来谈谈人生!
章节目录 第74章 风波
第七十四章
风波
金风细雨楼是什么地方?如今江湖上的第一大帮。
杨无邪是什么人?金风细雨楼的总管、楼主苏梦枕最倚重的副手;哪怕如今白愁飞已当上副楼主、声名威望俱是如日中天,杨无邪的权利与地位也从未受到半分撼动。最重要的是,他的外号——叫做“童叟无欺”。
世人皆知,杨无邪最擅收集分析情报资料;而他说出口的话,绝不可能是假的。
——可他说柳沉疏是女子、称她为“柳姑娘”。
在场众人几乎是一下子全懵了;下意识地看向柳沉疏——柳沉疏这时候却已经是恢复了一贯温和从容的笑意,对着众人微微颔首、淡淡说了一句:“很抱歉;今日只怕是不便见客了——诸位见谅。”
然后还不等大家自茫然和震惊中回过神来开口询问,柳宅的大门已是毫不迟疑地紧紧关上。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后才猛然惊觉——方才柳沉疏开口时的嗓音;竟是一种属于女子的轻软酥糯,再不复平日里的清朗温柔。
名满江湖的柳沉疏柳公子竟是个女子——这是真的,再无怀疑。
江湖人的口舌素来比什么都快,不过才一夜的功夫,这消息就已传遍了整个江湖——柳沉疏本已俨然是如今武林年青一代的翘楚和领军人物、风头一时无两,却谁也没想到竟揭出了这样的事来,一时间俱是瞠目结舌。
江湖上这一夜之间风起云涌,然而柳宅这头却似是浑然不觉、半点未受影响,甚至平静得有些不可思议——第二日一早,柳宅竟是如同往常一样大门敞开。
或许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或许是心有不甘,或许是难以置信——总之终于有人大着胆子踏进了柳宅的大门,然后如同往常一样在花园中看到了那个人影。
——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熟悉是因为那人如同从前的每一日一样正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