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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总管,那个……”
“米姑娘但说无妨。”
“这……有件事,我是很想同大总管说,但是我又怕你家宫主会生气。”米菱陷入两难之中。
“哦,何事?”柳随意眉眼所含的笑意更显亲切。
“就是关于你——”不行!她承担不起叶焚银的怒火,“算了,大总管就当我没说好了。”而且叶焚银若查出是她露的口风,那她也休想拿到昊阳玦。
“米姑娘,在下保证绝不会同宫主说。”
“大总管,我了解你是个好人,而且我也相信你绝对会替我保守秘密,但是你应该了解你们家宫主是个……满恐怖的人,所以我还是不说的好。”单是提到他,她的头皮就开始发麻了。
“哦,他有多恐怖?”
“就是他——喝!”米菱倏地转身,瞪着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叶焚银。
完蛋了!他来多久了?又听到多少?
她怎么这么倒霉!自从她来到血阳宫,叶焚银仿佛忘了有她这号人物,不仅住她自生自灭,而且好像也记不得他加诸在她身上的新身份侍婢。
当然,没他在一旁监视,她乐得四处闲逛,反正血阳宫这么大,她倒是可以好好探察一番兼寻找“出路”,以便将来东西到手后,她可以顺利地退场。
只是她万万没料到他们好不容易才碰面,却是在她想嚼舌根的时候。
“我如何了?”叶焚银缓步踱向她,微垂首,凝睇着她那一张既困窘又胆怯的小脸。
“这、这……”拜托!她怎么敢当他的面讲他的坏话!
“宫主,米姑娘真是有趣得紧。”正当米菱陷入进退不得的窘境时,柳随意适时的一句笑语让她悬在半空中的心当下落下一半。
但是,不对啊!
柳随意站立之处,明明可以很清楚地瞧见他家宫主,就算他不能明讲,最起码也得暗示她一下。
“她确实有趣。”叶焚银没看他,一双诡谲的邪眸只专注地盯着她。
“那宫主慢慢享用!随意告退了。”柳随意在离去前,还不忘对回首瞪他的米菱眨眨眼,“对了,柳如龙一事在下已经知晓,多谢姑娘提醒。”
柳随意临去的一句话,简直吓坏了米菱。
“宫主……你千万要相信我,我绝对、绝对没有向大总管泄露柳堂主被你斩断一臂又死得极惨这件事……”可恶!柳随意怎么可以陷害她,万一叶焚银信以为真,她有九条命也不够死。
盯着她蓦地跳高他老远,叶焚银徽微弯起唇角,紧接着一阵低佞的邪笑回荡在空气中,让米菱又忍不住地再退后一大步。
“宫主,你、你不相信我?”
“你不觉得你离我太远?”他微偏首,吐露出令她发毛的话语。
“呃!我也这么觉得……”话虽如此,米菱仍停在原地不动。
“菱儿,你有做过背叛我的事?”
“没有、绝对没有。”这回,米菱可答得极顺。况且她也没撒谎,因为她确实还没开始偷。
“既然没有,你怕什么?”他饮眸沉笑。
“是、是啊!何况宫主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我有什么好怕的,呵!”米菱干笑了声,慢慢地靠近叶焚银。
可在米菱离他仅一步之距时,她又迟疑了,“宫主相信我了?”她缓缓地抬眼,在瞄了下他诡谲的眼眸后,又迅速垂下。
“你是我可爱的小东西,我自是信你。”
一听,米菱本来是可以喘口气的,但不知怎地,她陡然感觉浑身毛毛的。唉!管他的,只要宫主相信就好。
“宫主,那大总管会气你吗?”虽然她觉得柳随意挺不够意思的,但毕竟他看起来是如此的善良,万一真把叶焚银给惹毛,他恐怕连自个儿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倒挺关心他的。”他托起她的下巴,直睨着她来不及掩藏情绪的大眼。
“哪有,我是担心他会对宫主不利。”不及细想,米菱便脱口而出,当此言一出,连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因为她好像说反了。
但米菱有所不知的是,叶焚银眸里在前一刻所进射出的噬血残意,在这一刻已消失无踪。
“凭他,是有可能!”叶焚银突然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诡笑。
“怎么可能?大总管看上去就像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就算他真想对宫主不利,也万万逃不过宫主的眼。”也许杀柳随意就如同程死一只蚂蚁这般容易。不过很奇怪,像柳随意这种品行纯良、与世无争的读书人怎么会跟杀人不眨眼的叶焚银一块共事呢?
“弱不禁风?”他挑眉,冷魅俊容有股说不出来的邪味。
“我有说错吗?”他那是什么表情?米菱歪头,努努嘴。
“以后你自然会明白。”叶焚银莫测高深地说道。
米菱皱眉,欲再探问,但叶焚银已执起她的柔荑迈步向前。
咦,叶焚银的心情似乎不错,她何不先放下柳随意一事,乘机问他昊阳玦里是否藏了什么重大的秘密。
米菱偷舰了他俊美侧脸一眼,以漫不经心地口吻问道:“宫主,拥有昊阳玦的人到底会得到什么好处?”
叶焚银步伐乍停,缓缓地偏过头,盯着她僵了一下的娇美脸蛋。
喝!她的演技有这么烂吗?米菱暗自嘀咕的同时,也尽可能地露出一抹微笑。
“你不知道?”叶焚银挑了挑眉,语气似乎带有某种怀疑。
“我、我又不是江湖人士。”她小心地应道。
叶焚银直盯住她,仿佛认为她这句话问得极为可笑,又仿佛是在揣测她这番话到底有几分的可信度。
片刻后,叶焚银举步,淡然开口:“据传百年前,西域魔教在被赶出中原武林时,曾在风境山遗留下无数的宝藏及魔教不传宝典,而要开启宝藏入口,就需要集结昊阳、环月、离星等三块古玦。”
闻言,米菱不禁瞳大了眼,“那其余二块在谁身上?”宝藏、不传魔典,好大的诱惑力,怪不得君姐会……呃,不对、不对,君姐对那些东西根本不希罕,但是事实就摆在她眼前,教她不得不……
“怎么,你也有兴趣?”
“怎么会!我只是出于好奇罢了。”她急忙地摇头否认。
“是吗?”他眼眸中的嘲谑更炽。
“当然是啊。”为掩饰心虚,她硬是回答得理直气壮。
叶焚银没再说话,一双诡谲的黑眸直勾勾地盯住她。
米菱被他瞧得越来越不安,也越来越心虚,直到她快受不住之际,他冷不防地倾向她,在她螓首欲往后缩的那一刹那,他冰凉的长指已迅速划过她丰润的红唇。
“菱儿,别忘了你的身份。”叶焚银在唇角漾开一抹既邪肆也颇具威胁性的浅浅微笑后,即转身离去。
米菱满脸惊愕地瞪着他逐渐走远的硕长背影,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
原来他并没有忘记!
到底藏哪儿呀?
难不成他连洗澡时也把昊阳玦带在身上?
趁叶焚银在洗澡的空档,米菱彻彻底底地将他的房间搜了一遍,想当然耳,门外侍卫会轻易放她进来,是因为他们终于了解身为宫主救命恩人的她,如今已经沦落为可怜的侍婢身份。
说老实话,血阳宫里除了叶焚银之外,所有的人都对她满客气的,并没有把她当成奸细或是婢女来看待。
奸细,唉!她也不想的,但为了完成义父遗愿,她身不由己啊!
“找到了吗?”
“没有。”米菱一脸沮丧地坐在床沿,闷闷地应道。
当米菱意识到问她话的是何人时,她惊跳了起来,很自然地脱口问出:“你站在那里多久了?”
仅着了件白色衣袍的叶焚银,脸上尽是诡谲神色地盯着米菱急急地离开床榻,然后隔着圆桌睁大一双充满警戒的眼眸与他对峙。
“我叫你来,不是要你杵在那里瞪我。”叶焚银缓缓地坐入椅中,他厉眸半合,而放在椅把上的长指更是有规律地轻叩着。
“那我……我马上去端杯热茶来。”气氛好怪,不如先溜为妙。米菱打算下一回合再做个称职的待婢。
“过来。”
唉!就知道大魔头不会轻易地放过她。米菱怯怯地踱至他身边,强装笑脸地问:“宫主有何吩咐?”拜托、拜托,千万别叫她……
“你应该知道的不是吗?”
喝!果然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掠夺她的身子!
僵白着一张俏脸的米菱,猛然抓紧襟口,吞吞吐吐地道:“宫、宫主,你能不能再给我几天的时间?”怎么办?说归说,但真正要做起来,她还是没有那种勇气。
“伺候我难道也要挑选黄道吉日?”叶焚银微合的厉眸倏地睁开,唇角浮现出一抹邪佻的笑。
米菱畏缩了下,而强装出的笑脸也在此时迅速消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
笨!这还用问吗?
试问,有哪个女人在这种半胁迫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笑容?她绝对做不到。是以,她惟有不断地深呼吸,一方面是缓和过于紧绷的情绪,一方面则是极力按撩住想出拳揍人的冲动。
“宫主,我毕竟还是个……呃,就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再宽限我几日行吗?”米菱双手合十,紧瞅着他。
谁知叶焚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便吓得一把抓住他的大掌,将他拖往床榻前,当然若非他有意任她主导,她哪能轻易近他的身。
米菱将他安置在床上后,即跪在他眼前,在两道异常炯亮而诡肆的目光下,她将颤抖的小手伸向他腰间,准备解开衣带。
可恶!要她屈从,没这么容易。
就在米菱的小手慢慢往叶焚银身上移去的同时,她竟以最快的速度在他胸前连点二下,而当她完成这项超高难度的点穴动作后,她第一个反应便是跳离他三大步,然后将握紧的双拳放在唇边,一副诚惶诚恐地看向他。
叶焚银此刻的表情令人感觉不出来,他是笑是愤怒还是恼羞成怒。
米菱的心跳得急促而不规律,尤其在他的盯视下,她几乎连气都来不及喘,不,她根本是屏住呼吸的。
“宫、宫主,你千万别生气,我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我真的还没……准备好。”她慢慢放下双拳,笨拙地解释。
虽然她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但用膝盖想也知道被人点穴,尤其还是被一个武功比自个儿逊好几千倍的女人点穴是一件多丢脸的事,所以她必须劝他想开一点,当然,像这种不太光彩的事他自是不敢四处去张扬。
“宫主,你真的不能动吗?”她也晓得自己问得极愚蠢,但她还是不太能够相信自个儿点穴的功夫。
“你何不一试?”叶焚银不经意的一个扫视,又让米菱受惊地大退数步。
“试?要怎么试?”米菱你真孬种,他又不能动,你在怕个什么劲啊,但话虽如此,米菱的身子仍抖得犹如秋天的落叶。
“你不是要昊阳玦?”诡谲残忍之色,自他脸上一闪而逝。
“喝,你怎么知——”米菱差点说溜了嘴,“不不不,我、我向你发誓我米菱要是对什么风、什么山的宝物存有半点觊觎,我就任你处置!”米菱骇到将右手高高举起。
当然,她敢发誓是因为她对风境山的宝藏真的不感兴趣,她惟一所求的只是他身上那块昊阳玦罢了。
哎哟!这都要怪她嘴巴大,竟然在叶焚银面前出了个大糗。这下可好了,就算她的发誓有起点小作用,但他今后一定会把昊阳玦给藏到更隐密的地方,让她永远找不着。
不!她才不要一直耗在血阳宫,这样她准会短命的。
“你可以来搜我的身?”
“搜、搜身!”她怎么敢!
可不讳言的,他的建议真的很诱人,而且坦白说,这可能是她惟一一机会,倘若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