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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台词呀你!”米馨推开黄河,“我的便宜你也沾够了,现在该进入正题了,开始表演吧!”米馨一摆手,给黄河让出一个位置。
黄河吃惊间,突然觉得嘴唇一阵麻辣,才意识到米馨肯定是吃辣椒了,米馨在一旁笑道:“不好意思,本姑娘今天吃了不少辣椒,让你也沾了光了,要占本姑娘便宜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呀你!”黄河拿她没办法了。
黄河的拳术动作不错,再加上虚实结合和松弛有度,动静分明的特点,给人以美的享受,那呼呼生风的拳头,在空气中划出美妙的旋津,比舞蹈更敏捷,比绘画更细致。
正在此时,一阵敲门声,米馨听得出是父母的声音。“我爸妈来了!”米馨略带沉思道。黄河一惊,赶忙寻找藏身之处,米馨叹气道:“他们来的正好,反正你早晚也要跟他们见一面!”说着便去开门。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米馨问。
“忘了点事情。”米母说。
“你们回来的正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经常给你们提起的那个黄河,昨天刚回家探家。”
黄河脸即一红:“叔叔,婶婶好!”
米父打量了他一番,神情活跃起来,却将眼神传递给米母,米母笑道:“快进来坐,进来坐!”一家人簇拥着黄河进屋,黄河有些受宠若惊,说句实话,此刻黄河心情是异常的紧张,米家父母你一句我一句地问,黄河快要招架不住了。
“小子,你可知道,咱回汉两家是很少通婚的,为了你和馨馨的终身幸福,你一定要考虑清楚呀!”米父说。
黄河知道这话并非善意,却也觉无言以对,一旁的米馨忙给父母递眼色,同时也暗示黄河要经得住考验。
“叔叔婶婶,我……我对米馨是真心的,我以一名军人的身份做担保!,我会让她一辈子幸福的!”黄河不知几时来了勇气,竟然向米父米母打包票。
米馨在一旁偷偷地乐!
“什么时候复员啊,复员干什么?”米父这句话问得够水平,这不是明摆着拆黄河的台吗?米母见状,插言道:“那就让他跟咱们一块经营,这孩子看起来挺精明的,一定会有出息。”
“对,对对!”米馨竖起大拇指。
“妇道人家懂什么?谁说要让他做我们米家的女婿了,你别忘了……”米父似有忌讳,没有再说,米母已明其意,但似乎不同意米父观点,又实在拗不过他。
米馨知道父亲想说什么,他肯定是想起了那个金凤源。父亲一直对那家伙赏识得很,很希望能让女儿成为金家的媳妇,他早就看中了金家的财势。两家一结亲,必定是门当户对,人财两旺。但米馨是个专情的女孩,她只爱黄河一人,天变地变人心不变。
通过这次谈话,黄河真正了解了米家的立场,米父反对,米母中立,加上米馨的痴情,利弊参半,走出米家,米馨主动献上一吻,“我会说服父亲的,相信我!”
黄河轻轻地点头。
走在回家的路上,黄河遐想万千,他觉得脑子里乱极了。一些杂乱无章的想象映在脑海,他分不清自己是幸福还是烦燥,他总觉得有些事情抑或是幸福的事情,如果老天看你不顺眼,那将演化成痛苦的事情。就拿他和米馨这事儿,其阻力也是可想而知的。
走着走着,他又想起了一个久违的女孩,对他一直非常痴情的沈丽娇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了。“她现在正在干什么呢?天真的女孩!喔,估计现在李方明应该正对她猛烈追击呢,沈丽娇也不会在他的魅力下支撑多久的,李方明这人并不坏,只不过风流倜傥了点儿,英雄义气点儿罢了。但愿这两位能够走在一起。”黄河这样想着,竟不觉间到了家门口。
“来,过来一块包饺子!”母亲挥着满是面粉的手,对刚刚走进门的黄河说。父亲也乐得合不拢嘴,一边包着,一边温柔地说:“孩子,这些日子咱家里也景气了些,想吃些啥尽管说,爸妈给你买。”
黄河受宠若惊。
黄灵今天没有出车,特意在家为哥哥包饺子,见黄河进来,她也来话了:“哥,这次回来,咱爸咱妈准备给你张罗一个嫂子,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不找,不找。”黄河口里说着,心事也就跟着来了。
走在故乡的大街上,心情格外舒畅,尤其是身边还有心爱的人陪伴。这沉浸在爱河中的一男一女,说着情意绵绵的话,成为路上一道风景线。
虽然是在探家,黄河仍不忘坚持每天训练一段时间。也许是习惯,也许是黄河害怕回部队后跟不上部队的节奏了。因此训练也是他探家时的一个重要课题。
黄河边的杨柳林里,他在一棵弯树上挂了一个自制砂袋,跑几圈步后猛打一阵,也算是发泄一下心中的不平。身边有馨馨的陪伴,黄河丝毫不觉累,反而感到越练越勇,越练越有精神了。
训练间隙,米馨用手帕为黄河擦汗,淡淡的清香溢满心底,黄河如临仙境,这场面是梦抑或是真呢?面前的女孩,何以如此清晰?训练完毕后,黄河都会趴在麦秸堆上面,让米馨踩踩背,敲敲腿,那种从骨头里发出的细小声音简直是一种悠扬的旋律,对于军人来说,这种惬意是很令人神往的,那种舒服劲从皮肤一直渗到骨髓里,所有的疲惫在刹那间都烟消云散了。
每天,重复着……
两个痴情的男女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每天吃过早饭,两人便相会到一起,相约而行,互谈未来,互诉心声。黄河突然想,如果在部队训练能有米馨陪伴,自己早成了世界冠军了。
说来也巧,这天两人在跑步时,黄河不慎蹭了一位醉汉,那醉汉有理不饶人,硬是要和黄河较量,黄河是军人,有气量,不予理会,但那醉汉越来越咄咄逼人,“打他!”米馨在一旁纵容黄河,黄河经不住醉汉的再三挑衅,一个侧弹踢将醉汉踢倒在地。
“好腿法,”米馨拍手对那醉汉道:“等你再回去练上十年再回来耍酒疯吧!”
黄河心软了,将那人扶起,醉汉指着黄河说:“你等着,有本事你等着。”
“等着怎么了,也不打听打听本姑娘是谁的女儿,欺负到米家头上来了,还想不想混?”米馨一句话把那人惊得呆了一下。
“我爸的名字叫米世荣,听说过没有啊?”米馨故意斜着嗓门说。
“那人大惊,打量了米馨一番,酒也似醒了一半,然后幸幸地走开了。
“老拿你爸压人!”黄河笑她。
“我爸威名远震,方圆几十里有谁不知道我老爸的大名?我这就是狐假虎威!”米馨朝黄河扮了一个嘴脸,然后又转移话题道:“刚才你那一腿真厉害,教教我吧?”米馨一脸央求。
“不教,教了你又去捉弄人。”黄河说。
“我什么时候捉弄过人啊!”米馨苦笑道。
时间并不因为人的留恋而停止,十二五天探亲假转眼而过,唱一曲《镜中缘》,一万种哭泣的理由。亲爱的人,临别之际,千言万语汇成一声最真实的祝福。
一路顺风。挥手告别,火车的窗为君开,心底浪花是我们的梦在澎湃,相距千里,心却相连,我的梦只为你开启,现在不能相会,就到彼此的梦里来吧。
黄河取出那心愿镜,久久地抚摸,馨馨仿佛就在身边。
回到营房,黄河觉得不太适应,与馨馨在一起的轻松,同部队岗台上的寂寞相比,落差实在太大了,但既然是军人,就要活得现实一点儿,尽快适应环境。
这时,中队正在齐心协力准备迎接师里组织的“人才杯”军事文化大比武,比武大致分两项重要内容,第一项是军事,主要是万米跑,以及其它辅助科目,另一项是关于学识的较量,主要是开展一系列的征文活动,通过“文争武斗”发掘和培养人才。黄河作为预选队员之一。
黄河在训练方面下了大力气,每次跑步,他都是竭尽全力,力争第一。他觉得自己应该争些什么的,荣誉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争口气,要让领导改变对自己的看法,使他们认为黄河这个人还是对中队有用的。他是这样想的,而李方明却不同了,他身体素质还可以,就是不再喜欢训练,反而将一些时间用在看武侠、看杂志上。他还是给沈丽娇写信,但不象以前那般频繁了,他也感觉出了希望的渺茫,独自叹息之时,禁不住长长感慨,他觉得这是一次非常失败的追逐。想当初,凡是他看准的女孩,不超过一个月都会败倒在他的魅力之下,他因为男子汉气概浓厚,给女孩一种保护神的感觉,但这个沈丽娇让他大失面子。
然而,叹息之余,他还能怎样呢?
黄灵最近感到心里特烦,尤其是哥哥回部队后,这种感觉愈发明显,大概是自己已经到了青春烦燥期。其实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一个人生阶段,或早或迟,或长或短。
黄灵总会想一件事情想得发呆,有时甚至是毫无理由。即使是在她出车时,往往顾客到车前打了半天招呼,她才回过神来。
也许,她这烦燥是为了房昕,确切地说,她喜欢房昕,那个英俊而且带有一丝叛逆的男孩开启了她的情感之门,然而越是如此,房昕做事却总是并不如她所愿。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包容地维持着一段朦胧的爱情。其实有时候黄灵觉得房昕真可恶,但转而见到他的笑容时,却又觉得他可爱了。
现在需要面对的现实是,房昕依旧是一个无业游民。最近,房晰与一个叫李春邦的人交往频繁,据说是中学的哥们儿,那个李春邦在济南一家公司当业务员,收入挺丰厚,而且他还劝房昕一块加盟,但房昕执意不肯,他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黄灵心里也挺为难,她替房昕着急,房昕就这样老在家里游荡也不是回事,而如果外出打工她不放心不下,进退两难。
另一个与黄灵交往密切的人是米馨,她常常会意想不到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黄灵越来越感到这个女孩与哥哥有着微妙的关系,因为她似乎对哥哥特别了解,两个女孩一见面,议论的最多的莫过于黄河了。
突然有一天,黄灵的母亲对她说:“灵儿,以后你就不要再出车了,已经是大姑娘了,好好在家呆着吧。”
“为什么?”黄灵很意外,她不想放弃这工作,虽然辛苦了点儿,但她喜欢。
“你还想不想嫁人?你现在要恢复一下你的淑女形象,在外面抛头露面久了,不好!”母亲的话似乎另有一番滋味。
“不,不。”黄灵耍起了性格,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唉,……”母亲轻轻摇了摇头,眼睛里闪耀着一丝无奈,“当初家里就不该让你一个女孩子家走南闯北的,到现在……”。话停住了,母亲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第二天,黄灵依旧骑着那辆摩托三轮车到集市上待客,在一个岔路口处,她停了车子,倚在车子上想着一些事。正当她的思想进入了一种境界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抬头一看,是米馨。
“馨姐,今天有空来赶集呀!”黄灵礼貌地问。
“买些水果,顺便看一下灵儿妹妹你啊。”米馨开朗地笑了。
两人谈天说地谈女人心事谈了很久,黄灵终于忍不住问米馨:“馨姐,你和我哥到底是什么关系呀,你对他怎么那么了解呢?”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直盯着米馨,米馨似不敢跟她对视了,反而低头遐思片刻,黄灵一笑,依然用那双眼睛盯着米馨,仿佛非要等她公布事情的真相。
“你真想知道?”米馨若有所思地问。
“嗯。”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