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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怀心事地回到分队,见李方明跟另一个老兵正坐在桌子前吞云吐雾,搞得分队烟雾笼罩,黄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这些家伙老趁机放松,不配合工作。他走上前说:“把烟吸了!”
“抽根烟呗,没事儿!”李方明笑道。
“熄了!”黄河用命令的语气道。
李方明瞪了黄河一眼,却也给他面子,不情愿地熄了烟,但另一个老兵于亮却不屑一顾地又抽了一口,这下子把黄河整怒了,又重复道:“熄了!”
“别用这种语气给我说话!”于亮把烟猛往桌上一灭,抛了个白眼,一转眼地钻出了分队。
“回来!”黄河气愤道。
“算了,下次不了!”李方明陪着笑说好话。
于亮是个第三年的老兵,而黄河刚刚步入第二年,于亮对兵龄看得特别重,哪里容得下黄河这样管理他,然而黄河毕竟是他的上司,他也怕把事闹到上面去。
“下次注意点吧,于老!”黄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等于亮从外面回来,他的语气变得很缓和。“现在正处在整顿期间,上面一再禁止在分队里吸烟,况且现在是在操课。”
于亮再没说什么,只是还以一个莫名的眼神。
然后,黄河找李方明谈心,李方明连连向黄河致歉,并表示痛改前非。
新兵下连前一个月,分队长田伟准时返回中队,这使黄河长长舒了一口气。还有不长时间就要参加师里的招生考试了,他终于可以松口气,抓出更多时间来复习复习了。
新兵下连,对于老兵来说,亦喜亦忧。喜得是中队里又添了新的活力,忧得是下一步应该怎样带好他们的工作,其实这之前中队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卫生清理得很干净,内墙上贴满了新标语,稍微热情一些的分队还悉心为新兵们买好了被罩等一些生活用品,有的甚至准备了一些食品和饮料,等新兵到来,准备表示一下老兵的热情。
新兵初到时都很拘谨,黄河回忆起了自己初到中队时的情景,中区队分完兵,黄河、李方明和邵茜都各自领了一个新兵回到分队。
“你去看书吧,要考试了!”田伟见黄河忙着给新兵收拾东西,便接过来道。
“不急,不急!”黄河说。
田伟善意地接过新兵的背包,笑着说:“去复习功课吧,我希望有一天你真能实现军官梦,好好学吧!”
黄河一笑,便去复习功课去了。
邵茜给新兵整理完东西,便戴帽子,扎腰带,奔赴了神圣的哨位。李方明则开始登记着新兵的情况。
十点半左右,值班室打来电话说自卫哨哨兵邵茜头疼得厉害,需找个人把他换下来,田伟安排李方明去换一下,但李方明却道:“装!比谁都会装!让他疼死!”却也没有要去换的意思。
“我去!”黄河把正看得入神的数学课本一合,迅速地穿戴完毕,去换邵茜。
邵茜一脸的痛苦,黄河看了他一眼,站在了哨台上。
“对不起,辛苦你了!实在不好意思!”邵茜歉意地看着黄河。
“你快回去吧!”黄河说。
邵茜低着脑袋回去了。
嘿,又白搭上两个小时,能看多少题目啊。黄河觉得有些可惜,不觉间怨恨起邵茜来。但转而换个角度一想,也开始心胸开阔了许多。
下哨后,黄河回分队见到邵茜已经就躺在床上午睡了,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平衡。
“傻子!你替他站什么岗?他是装的!”刚刚洗脚回来的李方明见了黄河便道。
黄河一笑,自顾自地去饭堂开饭去了。
辅战师的军校预考还是相当正规的,黄河在这次预考中觉得成绩斐然,心里很是兴奋,他想期盼着成绩下来的那一刻。
而后来,教导员告诉他,他落选了,原因是体检没过关,说是近视程度过深,黄河当时既纳闷又气愤,当时体检时医生还夸他的视力好呢!实在想不通,然后教导员开始给他做思想工作。
“不能查一查吗?我不近视!”黄河不想错过一线生机。
教导员摇摇头说:“已经定了!”
黄河有一种要撞墙自杀的感觉,他不明白这是上帝在捉弄他,抑或是其它。但他不甘心,实在不甘心,于是他找到了区队长,希望能有办法挽回,沈利对这事也甚感遗憾。之后,沈利又到师部里面问了问,不觉为黄河有所惋惜。他告诉黄河明年再考。这一搞,黄河几个星期睡不着,他反复地想,自己怎么会近视呢?当时他亲眼看到体检医生在体检单上划了正常符号,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想到了沈丽娇。会不会是她在搞鬼?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可能,她总不至于是那样小气的人吧。
老乡终归是老乡,关键时刻,李方明还是不停地安慰黄河,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李方明向黄河诉苦,一开始他劝黄河不要灰心,但后来就开始向黄河阐明自己的苦处了。
“呆在这里真没劲,天天站岗!”李方明又发牢骚了。
“我们的任务很艰巨,从大的方面说,我们站好岗,关系到国家的命运,就我们这座山,集结了中国先进武器和先进科技的结晶,还有许多后备资源,这么重要的任务,我们应该感到光荣。”
“说白了,还不如到防暴大队去呢,可以练一身硬本事,文艺大队也不错,还有十几个可爱的女同志,警卫大队……唉,复员复员,时间快点吧,我要复员!”
这样一来,倒成了黄河给李方明做思想工作了。“我想你应该试试考学,说不定能当个军官!”
“别介,让我死啊!这年多就把我封闭坏了,这里连老鼠都是公的!”
“曾经吃过苦,当你幸福时,才觉得更有味道。”
“少给我讲这些道理,全是骗傻瓜的!”李方明不屑地说。
没办法,黄河就是拿他没办法。
其实,李方明有时挺恨黄河的,他总是把分队管得那么严格,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抢走了自己唯一动了真情的女孩。沈丽娇对她很冷淡,每次见面,顶多就是冷冷地交谈两句,他知道沈丽娇喜欢的人是黄河。他写的信或是杳无音讯,或是被她冷嘲热讽一般,李方明不得不后悔当初在校时没能给她留下好印象,只追求享受,风流倜傥……
周日,黄河把外出的机会让给李方明,李方明是百出不厌,出去观赏一下外面的花花世界,不能不令他心旷神怡,天安门、大会堂、故宫、这些场所他是常客。
李方明也喜欢走访一些公共汽车站,找一辆家乡来的长途车,跟那些熟悉的乡音交谈,不觉间自己也重新用乡音说话,甚至有时,偶而还能碰到某个故知,更是使他激动不已。
李方明还喜欢泡在电影院里,沉浸在那些凄凉悠怨的爱情故事里,他甚至在其中迷失了自己,他怀念那些风流倜傥的日子,这一年多,他每天都在幻想,自己身上会突然降临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起初他把这希望寄托在沈丽娇身上,但他终于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明白,沈丽娇真正喜欢的竟是黄河。
有时他会气愤的浑身颤抖,甚至有与黄河决一死战的念头,但还是被理智占了上风,他开始企图寻找现实,而沈丽娇则成了他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成了他此生一个重大的遗憾。
是啊,他从来没有这么失败过。
同时,他还渴望时间快点,再快点,他需要尽快复员,离开部队这方寂寞的绿土。
回到中队,正巧赶上汽车中队司机往教导大队运东西,需要一些战士装卸押阵。李方明挺爱凑热闹,虽然转了一天已很疲惫,却赶快换衣服,跟着去了。
黄河坐在先锋车后棚里,往周围一看,全是一些先进的教学器材,还有不少密封的箱子,里面不知装得是什么东西。身边的几个战友闲来无聊,打起了扑克,谁料路有些陡,扑克被散了一地,他们只好收起扑克,开始侃大山,李方明觉得没有闲心给他们说话,只是自顾自地看着车后的风景。
驶上高速公路,各种车辆竞相较技,无数车辆或超之,或落之。李方明巡视着那些轿车里的人,突然想,如果自己现在在家的话,也正坐着轿子四处兜风呢。
突然,李方明发现身后的名牌车里,有个人正在朝他笑着摆手,那是位二十多岁的美丽女孩,车窗透明度很高,李方明能窥视到她洁白的牙齿,那种笑,是多么具有震撼力的笑啊!正是这一阵素不相识的笑意,使他相信了这便是世间最美丽最纯情的女孩,也使他相信了所谓的“一见钟情”。他从来没有这么投入地对一个人产生如此浩瀚的好感,而且是一个陌生人。
李方明看着那车里的女孩,心情澎湃极了,那车几乎尾随了大卡车很久,直到它在眼帘里彻底消失。
到了教导大队,繁重的任务使李方明累得气喘吁吁,卸完后已是天黑,教导大队大队长还挺好客,留下他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但李方明的思想,已经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意境之中,他回忆着那车里招手的女孩,竟觉得有些酸楚,他甚至幻想能有某个特殊的机遇,能与她相识、相知……
然而现实终归是现实,他现在面对的是一场漫长的军旅生涯,他现在面对的女孩,是那个对他冷漠的沈丽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现在正经历一个极度难过的阶段,他渴望亲情与爱情,但在部队,这一切又显得那么暗淡。
月光如雪,李方明又一次失眠了。
一场久违的大雨从天而降,刚刚还干得裂缝的土地刹那间变得湿润。通往县城的公路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冲起了百米,都想尽快找一个避雨的场地,只有一个女孩,依旧若无其事地走着,似乎根本不在乎雨水的存在。雨水顺着她的头发、脸颊浇下去,甚至模糊了她的眼睛,而她嘴角处却有丝丝笑意。
也许,她喜欢这种雨中的情调。
女孩手中提着一个大黑塑料袋,她紧紧地攥住袋口,生怕里面的东西被淋湿。
突然,女孩停止了脚步,她的眼神之中,有一种异样的光华,她盯着头顶上的铁路看得出了神,不!是铁路旁站的那个笔挺的哨兵吸引了她的视线:那哨兵站在铁路旁的一个哨台上,任凭大雨清洗着绿色的军装,那么威严,那么可爱。
女孩想起了心中的那个他,那个当兵的他……
这雨中的女孩便是米馨,她刚从邮局取回了邮包,而且是黄河寄来的一个邮包。谁料,归途中竟下起了大雨,她不想避雨,因为周围除了一排大树,根本找不出避雨的地方,这时正雷电交加,响声如炮。
米馨呆立了片刻,又开始向前走。
在面前的大树底下,有一个冻得发抖的男孩正在避雨。米馨见状,马上喊了起来:“别在那树底下,危险!”男孩使劲地摇摇头。
“真的危险,出来,快出来,大树是能导电的!”米馨紧皱着眉头,硬要劝男孩出来淋雨。可男孩死活不出来,却想让她过去陪他一起度过这烦心的大雨时刻。
“不出来是吧?算了,真是个懦夫,宁可拿生命开玩笑,也不敢面对这天然的淋浴,这雨水是上帝的恩赐啊……”米馨再也懒得理他,自顾自地消失在男孩的视野中。
一辆名牌轿车停在米馨身边。
稍倾,一位气宇非凡的青年从车上走出,撑开一把伞,走近米馨,关切地问:“看你淋成了这个样子,快上车,快上车!”
“你怎么又来了?”米馨见来人正是金凤源。这些时日,他经常光顾米家,而且几乎成了熟人,但米馨似乎并不乐于同他交往。
“先上车再说!”金凤源打开车门,推米馨上车,“要不要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