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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雪又闭上眼,呻吟一声:“……那个药……到底有没有效?该死的,为什么……我还是这么不舒服……臭小子……你干脆一棒把我打昏算了……”
混蛋!她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她原本还以为自己是最强壮的,她错了!
在半个时辰前,她根本还不知道世上有“晕船”这种东西,现在她已经惨痛地体验到了。
十耀轻柔地抚着她的脸,要她放松。“小雪,没事……要不,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我记得好像有人说,只要听我的声音就会想睡,你要不要试试?”为了哄她,他连这都搬出来了。
沙雪正努力抵抗晕眩和砍人的欲望。“我比较想被直接打昏……”咬着牙。
空气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在她毫无防备时,一阵柔似春风的低低吟唱滑过她的耳际。她一呆,而这宛如天籁的声音则继续滑进她的脑子,让她的头皮发麻,却也沉进她的心,使她身体的某处柔软角落被触动……
没有歌词,只有旋律的纯粹男性低吟,却能奇异地镇定不安的魂魄,平静躁动的躯体。
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时,她蓦地张开眼睛,盯住他发出魔魅似吟声的唇。
十耀仍在继续吟唱,他凝视着沙雪已逐渐褪去苍白与痛苦的脸。
沙雪着魔似的盯着他,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头晕是什么时候消失的,而等到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时,她已经拉下他的颈子,用自己的唇封住他的。
直人心魂的吟唱嘎然中断——四片唇瓣相碰的两人同时一震。
两人的目光交缠片刻,接着,也分不清是谁先动。而在后来的好长一段时间里,粗重的喘息和无法压抑的醉人低吟成了房中唯一的声音……
许久许久之后——
“……臭小子!不准叫我负责……”某女从九重天外飘回人间的第一句话。
“……”什么都没说。
“……喂!你的手……”一惊,正打算踢人下床。
“我负责就好了!”充满男子汉式的结论。然后,他打算在这张床上继续和她纠缠到她同意为止……
宋家商船往来各大江河,既安全可靠价钱也公道,所以向来是必须乘船远行的旅人商贾的最佳选择。
而由十耀选搭的这艘宋家商船,属于完全载客用,所以船上的人多,组成的份子也复杂,基于保护之心,十耀在上船前曾再三警戒杨珍珠,要她没人陪时最好别随便到甲板上露脸。不过,好不容易逃离村子出来见世面的她,又怎肯听十耀的话?更何况,在上船时,她就已经偷偷注意到几个衣着华贵、有仆役簇拥的富公子,自然,他们看向她的惊艳眼光,也令她不禁再次得意。
她一直知道自己是美丽的,所以她才不肯将自己埋没在那毫无生气的村庄中。只可惜她爹总是不愿带她出门,似乎嫌她累赘,不过她隐约也猜得到原因——因为他在外地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她不怪他,事实上他还想到回家,没将她完全抛弃就算了不起了。
她其实也看得出来,救了她的十耀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他的眼睛和心,只对那白发女人。
她不甘心,也用尽方法想霸占着他,偏偏她就是斗不过沙雪。
虽然她还不愿放弃十耀,但总得为自己找个后路,所以她才积极地注意起这船上的其他男人——她根本没像她对十耀说的,有去找她爹的意思,她只想借口跟着他而已。明白靠自己无法生存下去,她必须找到一个足以供应她未来生活衣食无缺的依靠。
而且凭她的条件,她相信能和她匹配的男人肯定是个翩翩贵公子。
她如此深信。
她更相信,机会是可以争取来的。
杨珍珠看似纤弱无依地站在船边,美目迷离地眺望远处滚滚大江上的夕阳余晖——她知道怎么引起男人的注意力和保护欲,而且在经过半天不声张的打探后,她已经锁定了目标。现在,她就只等那目标出现了。
她当然也查清楚了,那个人会在什么时间出现、还有从哪里出现。
她无畏而勇敢地为自己的未来争取机会。
但,猎人?或是被猎?答案即将见晓。
杨珍珠的眼角余光?到目标现身了,她的唇角一挑……
昨天的晕船简直像一场恶梦。
幸好是一场已经远离的恶梦——此时正迎着晨光,神清气爽地享用早餐的沙雪,也没想到她的晕船恶梦竟在一觉醒来完全消失无踪,就连今天的船颠得比昨天大,她也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出现。
“来!小雪,多吃一点,你昨天都没吃到东西。”坐在她对面的十耀同样神清气爽,且心情好得不得了。他不断将盘里的菜往她碗里堆。“对了,我刚去向船家打听好了,他说要是风速不变的话,我们明天一早就可以抵达港口。”本来他还担心她的状况会持续到下船,但现在看来她已经没事了。
想起昨夜的一切,他的唇间不禁泛起细腻的、神秘的微笑。
沙雪发现他像偷腥的猫一样的笑了,昨夜的画面也猛地跃上脑海,她的心跳稍失序,但很快回复正常。她承认,他的身体抱起来很让人销魂,她也进一步证实,他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但即使经过了昨夜,她可不以为两人之间该有什么改变。
那只是一场稍脱出控制的男欢女爱,她不会为此负责,更别说把他要负责的蠢话当一回事了。
“怎么没看到杨珍珠?她不是一直跟着你吗?”吃饱了,她才忽然明白她老感到不大对劲的地方在哪里,原来是少了个在她视线内晃前晃后的女人。
十耀经她一提,神情微敛,他搔了搔下巴,考虑着要不要把他才向船上其他人打探到的事如实告诉她。不过他还是很快对她漾起笑脸,“我也不清楚她到哪里去了,也许是待在舱房里休息吧。”
沙雪没怀疑,也没空想她的事,反正她又不是那家伙的奶娘。
起身,懒懒地舒展四肢后,她朝房外走去。
她得出去外面透透气,把昨天错过的补回来。
没有头晕、没有呕吐,接下来,沙雪在船上度过了还算愉快、惬意的一天。当然,只要她不把那些目瞪口呆盯着她看的人当回事;只要她没将趁机偷摸她的家伙揍趴在地上,再把他的保镳打挂,接着引发船上群架事件当一项记录;只要她不把稍晚神秘现身且满脸春风的杨珍珠又缠着十耀的画面放在心上……今天真的可以算是不错的一天。
傍晚,满脸胡子的船长忽然跑来替人传口信给她。
沙雪一听,想也不想地回应他:“我不认识那家伙,为什么他要跟我吃饭?”莫名其妙。
在她身旁的十耀早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而杨珍珠则在听到那想请沙雪吃饭的人是谁后,脸色蓦地一变。
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
“姑娘,小的只是帮我家四少爷传话,他说很心服姑娘的风采,所以才想以主人的身份请你和他共餐。”船长如实转达宋四公子的意思。
宋家四少爷刚好乘坐自家的商船出来游玩,船上员工自然个个战战兢兢,唯恐怠慢了这位娇贵的少爷。而下午那桩由这白发姑娘引起的打架事件,宋四少爷正好就在现场,原本他以为他会被吓到,并且依船规将闹事的元凶赶下船,没想到四少爷不但阻止他这么做,还要请她吃饭?可老实说,他是不怎么意外啦,毕竟这白发姑娘长得实在太艳、太引人注目,连他这把年纪都看得心怦怦跳了,何况是那本来就风流成性、猎艳行动不曾断过的四少爷。
不过,呃……
他忍不住偷偷瞄了另一个娇美柔弱的少女一眼,发现她青笋笋的脸色了。
昨天四少爷才把这姑娘带回房呢,现在就马上换人,而且两人还是同伴,四少爷……会不会太残忍了?
匆匆转开视线,他不敢再看向那快哭出来的姑娘。
“我管他是谁!滚!”沙雪毫不掩饰她上升的火气。
一旦克服了晕船症状,她才发觉坐船真是享受,因为不断有凉风的吹拂,她根本少再想到热这件事,所以她自早上踏出舱房以来,就一直待在甲板上舍不得离开。她甚至打算晚上就在这里睡,这绝对是个好主意。但现在这人是怎样?以为他是船主人就了不起吗?
“姑娘,可是……”船长也很为难。
沙雪双眉挑起。
“船长,抱歉,她向来不习惯和陌生人同桌用饭,请你回去转告你们的四少爷,他的好意心领了。”十耀适时在沙雪做出莽撞的动作前,赶紧温和地回应船长。
他当然知道宋四少爷邀沙雪用餐的真正动机,同时他也已经打听出了这位宋四少爷是个怎样的人——为了杨珍珠——他在心里轻叹口气。
虽然沙雪可以断然拒绝他,不过他可不希望她拒绝得太“火爆”,以致他们被提早踢下船。
事实上,船长面对眼前这美艳不可方物又气势凌盛的白发姑娘也有些心惊肉跳,尤其在看到她忽然不善地挑起眉时——她稍早揍人时的场面,他已经见识过了。
摇摇头,最后他也只好如实回去传达。
“……喂!换你晕船啦?”不经意转回目光,却发现一直没出声的杨珍珠脸色难看,沙雪稍露同情心,因为她知道那比死了还让人难受。
没想到被她这一问的杨珍珠,却像被吓到似地跳起来,倏地张大眼睛看向她。“什……什么……我……不是……我没有……”竟结巴了。
十耀黑幽的眼里掠过一丝奇异的光。
“没有?”沙雪忽然怀疑地朝她跨近一步,仔细盯着她苍白又慌张的脸。“你没事吧?真的不是晕船?”
杨珍珠的心又一跳。“我……”并不想让她发现她的恼怒与嫉妒。“对……我忽然觉得很不舒服,也许……真的是晕船了……”临时编出谎言,她还煞有其事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对眼前令人可恨的女人道:“我先回房去休息好了!对不起!”匆匆转身。
不过就在她特意往一旁的十耀望去一眼时,对上的,却是他那双仿佛看出所有秘密的眸。
她的呼吸一乱,有些狼狈、心虚的,她赶紧离开甲板。
不!她不相信那个男人会这么对她!
她要去找他!
“她不是晕船吧?”逮到十耀看着她离去时的古怪眼光,沙雪无法不理会心的骚动——她一手压上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面向她。
十耀呆楞的时间只是一刹,回头,他灿烂笑了,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
“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黑眸忽然狡猾地眯起来,“我很高兴你只喜欢和我一起吃饭。”
两个人完全不在意尽显亲匿、关系不匪的举止引人侧目,尤其是沙雪,连想也没想过两人的举动有什么不对,所以她突然倾向他说话,在外人看来像两人耳鬓厮摩,令人有些脸红的景象,她仍然没半点意识。
“你在搞什么鬼?”眼睛瞪着他的眼睛,心思还在杨珍珠身上。
“宋家四少爷可是个风流公子……”像答非所问。
“你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不忘她离开时看向他的哀怨眼神,活像被抛弃一样。不过这小子昨夜可是一直和她在一起,应该没机会和其他人搞鬼吧?
怪了,她竟莫名其妙开始在意起十耀和“其他人”的事?
十耀虽然发现他们身旁不时有人朝他们投来各种暧昧、偷笑、看好戏的眼光,但他只唯恐船上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那怕他们看啊!
“她昨夜……是和宋四少爷过的。”他终于将两人的鸡同鸭讲兜在一起。
“她昨夜……什么?”顺口说下去,但猛地察觉不对劲,沙雪瞪大眼睛。
杨珍珠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