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教出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若是你对你师妹的意思透出个半分被她发觉了,你师妹能落到好么?”
周淑妃的宝贝闺女被皇帝许给了许子清家的幺儿,这事儿传的极快,不出两天的工夫满京城的权贵人家都知道了,幸灾乐祸的有之,替许陌惋惜的有之,更有知根知底的暗道:“周淑妃脑子是被驴踢了吧?这是结亲还是结仇呢?不知道你哥哥跟许子清都斗成乌眼儿鸡了么?你硬把闺女往许家塞,那不是明摆着找虐么?”
其实事实就是,周淑妃她还真不知道他哥哥跟许子清结了天大的仇!她出身不高,周家在她进宫前早就没落了,送她进宫就是指望闺女万一受了宠可以拉家里一把。正因为出身不高,所以生了个一儿一女的许多年后依然还是个美人,若不是她哥哥为她寻来了能止住皇帝头疼的灵药,她也就在美人这个位置上止步了,怕是到死也就是个宫里的小透明儿。周淑妃闺明周秋月,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她爹娘没什么文化内涵,而她自己没什么政治素养,对宫外的事情也不大感兴趣,只管拢住了皇帝,他哥哥也乐得她这个样子,外面的事情全由他掌控那是最好的,所以她压根不知道她哥哥早跟许家结下了死仇。
迎春会后,周淑妃忙不迭的问女儿可看上哪家少年郎。昌平公主扭捏了半天,还是告诉她自己觉得有个叫做许陌的不错。知道名字就好办!周淑妃忙不迭的叫人去查这个许陌是何许人也。
许陌的资料很快就被传回来,新任礼部尚书许子清的小儿子,去年的进士,被选做了庶吉士,今年正好二十岁,他是家中幼子,尚未婚配,是京里有名的美男子,据说脾气还特别好。
周淑妃一听乐坏了,这不就是我要找的最佳女婿人选么?这比那个洪秀全靠谱多了!礼部尚书的儿子啊这多好啊……她压根不知道她哥哥如今正焦头烂额的四处堵漏子呢,始作俑者就有这个许子清。
第十八章
林如海得知皇帝选中了许陌做驸马的消息是在第二天朝会前,他呆了一呆,面上却不敢显出来。他自然不会怪许子清贪图皇家的尊荣背信弃义接了圣旨准备另娶公主,许家跟周家可是死仇,他家会乐意娶周淑妃的女儿那才是见鬼了呢!
虽然表面上许陌与洪秀全都是新科进士,相比之下,洪秀全的名次还靠前些,可是洪家充其量不过是地方土豪,洪家在朝最大的官也只有四品,而且跟洪秀全都快出五服了,许陌却是正经二品大员的儿子。而同时,林如海更是从一品的太子太傅,许陌身为林如海的弟子,若许家真是坚持不肯娶公主,把林如海抬出来,就说两家已经在议婚了,那样逃过一劫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可是什么事儿没有个万一呢?万一皇帝又犯浑了呢?尤其是洪秀全的事情才过去不到一年,这时候因为同样的事情打皇帝的脸,就算当时没什么事儿,可是被记恨那是一定的。
林如海理解许子清,他是不想拖累自己家。倒霉事儿他一家受着就行了,没必要拖上林家垫背。况且周家的事情要不了多少时间估计就能尘埃落定了,退一万步许陌最差的结果也就是娶个公主进门,可倘若被扯进这种事儿,林黛玉还能嫁人么?
林如海心里又是替女儿伤心又是替许陌闹心,一整天的心情都很糟糕。回到家里问丫头大姑娘在干什么,丫头回禀说姑娘在自己屋里做针线。林如海慢慢踱到女儿房中,却见黛玉正拿了个鞋底子在纳,炕桌上摊了裁好的几块儿鞋面子,看花色显然是给自己做的。林如海心中酸涩,轻声道:“玉儿,天都暗了,别做这些东西了,伤眼睛。”
黛玉抬头看是父亲,笑吟吟的放下鞋底子对林如海道:“正准备收拾起来呢!父亲知道我向来是最会躲懒的,一双鞋半个月能做出来就不错了,哪里会累到眼睛。”
林如海看了黛玉半晌,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黛玉也觉得父亲的情绪不对,忍不住问:“父亲,出了什么事儿?您不高兴?”
林如海看看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这么的懂事,谁家的姑娘能比得上她呢?可为什么她的命就这么的苦,自己已经想尽办法为她安排以后的生活了,为什么还是会出这样的岔子?
林如海看着女儿,直把黛玉看得坐立不安,又问了一次:“父亲,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您怎么了?”
林如海狠下心来不去看女儿的眼睛,看着窗外说:“今天,圣上下了旨,让许陌尚了昌平公主。”
话毕半晌没听到黛玉的声音,林如海心里更是难过,正想再说点什么,却听黛玉轻声说:“许三哥被周家害死,如今却要把仇人家的女儿娶进门,实在是太难为师兄了。”
林如海道:“爹没用,爹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玉儿,委屈你了。”
黛玉道:“我不委屈,爹,我没什么好委屈的。您看,满京城的闺秀,有谁能像我过的这样惬意?爹方方面面都替我想到了,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说罢慢慢走到林如海跟前跪下:“爹,我不想嫁人,就让我陪着您吧,您实在不放心,过些年就给我招个上门女婿,我要陪在您身边,一辈子都不离开。”
林如海再忍不住,手抚着女儿的头发老泪纵横。
许阳得到这个消息也呆了,这昌平公主害得洪秀全毁了前程毁了容也就罢了,居然又祸害到了七叔家里!许阳是隐约知道两位长辈有意把许陌跟林黛玉凑成一对儿的,要不然黛玉怎么会十六了还没定亲?谁知道飞来横祸,许陌竟要被迫去娶仇人家的闺女,而黛玉,黛玉可怎么办啊!
匆匆赶到林家,问了人黛玉在哪里,跑到书房一看,她却正对着个花瓶子拿了炭笔画素描。一见他进来便笑道:“哥哥来得正好,快给我看看这画儿哪里不对,我怎么觉得像是走了形儿似的?你帮我改改。”
许阳一顿子的安慰话被噎了回去,老老实实过来给黛玉修改画,左改一笔又改一笔,最后撑不住笑了:“这到底算你画的还是我画的?”黛玉泄气道:“欧罗巴人的东西太奇怪!这比工笔都难!”
许阳忍笑:“是是是,林姑娘的工笔那是天下无双啊,一个亭子画了小半年还少画了一个柱子。”
话没说法被林黛玉扔了个缎面的靠背砸在脸上:“哥哥真是讨人嫌,快闭嘴快闭嘴!”
许阳哈哈一笑接住垫子,笑完了轻声说:“看你这个样子,我就放心了。”
黛玉走到跟前认真地看着许阳的眼睛:“哥哥,我知道你这个时候过来一定是因为不放心我,你放心吧,我是真的没事儿。人都说能做夫妻的一定是有缘分的,我想着,我跟大师兄一定是缘分不够所以才会结不成姻缘。如今就这么算了也是好事儿,硬凑在一起怕是也不会过好。我认识大师兄好些年了,他喜欢隶书我喜欢小楷,他喜欢养鸟我喜欢养猫,哥哥你看,我们凑一起肯定要吵架的!”
许阳一开始还听得很认真,听到后来差点笑场!这才发现自己反过来被黛玉劝了。她这纯粹是找理由呢,喜欢什么字体养什么宠物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有什么要紧,许陌对黛玉十分的上心那是瞎子都看得出来的,黛玉这是自己跟自己找理由呢。一时间又有些恍惚:那个多愁敏感总是默默流泪的林黛玉,似乎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许阳本来是想来哄林黛玉开心的,如今既然林黛玉问题不大,索性再不提这个话题,让人取了风筝,带林黛玉去花园里放。这会儿正是早春二月的时候,微风拂面,晴空万里,恰是放风筝的好时候,兄妹两个在小湖边大呼小叫的跑了一阵儿,总算把个四尺长的大蜘蛛,还有个六尺长的大蜥蜴给放到了天上。一边的春纤儿笑的脸都酸了:“人家放蝴蝶风筝美人风筝,你们放大虫子!真的让人无话可说了。”
许阳正色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放风筝是放晦气来着,你们这些庸人把蝴蝶美人什么的当晦气放了,那才是焚琴煮鹤呢!晦气就该是这样面目可憎的!”一边说着一遍让人拿了剪子过来,递给黛玉:“把线剪了吧!”黛玉接过剪子,却只把蜘蛛风筝的线剪了,又把剪子递回给许阳:“哥哥也剪一个!”
蜘蛛跟蜥蜴一断,那两个风筝一下子就被风开了,然后又落了一下,但只是片刻又被吹了起来,终于越飘越高越飘越远,最后在两人的视线里彻底的消失。
许阳轻轻的说:“看,晦气放走了,妹妹以后一定能顺心顺意再没有烦心的事儿。”
黛玉自知道许陌的事情后就一直强撑着,此时眼泪不由得刷刷的流下来:“是,晦气放跑了,放跑了……从今以后我每天都要快快活活的。哥哥你也是,你看,你的晦气也跑得远远的了,以后咱们都要快快活活的,谁都不许再偷偷哭了。”
许阳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却终究没有流下来,他轻轻地答道:“好,咱们都要快快活活的。”
二月初九是春分,这一天也是官府宁国府女眷下人与荣国府的下人被发卖的日子,在此之前这些人早被筛了一遍,颜色好的女孩子有一些直接就被教坊司挑走了,其他人也不是谁想买就能买到的,总有达官贵人喜欢到这种场合挑女人的,能把出身极好的女人带回去当玩物并不是常有的机会。就这一点而言,对于漂亮的女孩子,其实充入教坊司虽抛头露面,但是至少表面上人身安全还是有保障的,毕竟国家有法律摆在那里。而作为官奴发卖,遇到个有不良嗜好的主人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倒是容色一般的家奴出身的丫头无所谓,本就是奴才,现在就是换个主子的问题。
探春求林如海帮她把赵姨娘买回来,其实这事儿不用她说林如海也的去做,贾政早一个月就豁出老脸跑到林府去求林如海了:“别的人也就罢了,她们两个却都跟了我二十年了,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扔下她们不管,孩子们也寒心。”这里的孩子们自然是探春跟贾环,而周姨娘虽没有孩子,却也没有只管赵姨娘不管她的道理。更有当日惜春所托,宁国府的人也得去赎啊!
这种事情不用林如海出面,派个管家过去就行了。赵姨娘周姨娘本就是不是年轻人了,又被关了一阵子,又惊又吓又受罪,越发邋遢的完全成了两个老太太,又老又病的谁买啊!只花了六两银子就全都给买了回来。其他人贾府顾不得了,带回来也养不起,到别人家做奴才兴许比在他家还享福些呢!
林如海与宁国府诸人没什么交情,亲戚关系也相当远了,如今帮忙全是看了惜春的面子,惜春留下来的三百两金子被林如海兑成了三千三百两银子,拿了一千两买了个院儿,又花了八百两把尤氏与胡氏赎出来,尤氏三十岁了,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而胡氏更是妙龄少妇,这俩人一个花了三百两一个花了五百两,这价钱放在外面足够买一沓儿美貌少女了,就这样,若不是林如海的面子,多花一倍价钱也够呛能买到呢:前国公府里的当家太太跟少奶奶这样的名头很是吸引了一些对人妻颇感兴趣的权贵纨绔。贾蓉倒是便宜,五两,实在是因为他当日是作为犯人收押的而不像女眷们是在类似于临时看守所的地方住的,条件太差他生病了,又脏又瘦的倒找钱也没人要。钱管家看宁国府就赎出这么一个病秧子跟两个女人实在也不是个事儿,便又问了这俩人,捡了她们熟悉的下人又赎了几个,跟王熙凤打了招呼把奴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