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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在吧台旁的高脚椅上坐下,手里还在用毛巾一点一点擦净还泛着潮气的发尾。
不多时,就看见陈思宁端着碗走到了我的面前。他放下碗,很自然的拿走我手中的毛巾,替我擦拭起发尾来。
白瓷的碗和汤勺是一套的,上面印有桃红色的牡丹浸泡在浅黄色的汤汁中,雾蒙蒙地裹上一层白气,煞是好看。我看着碗里的馄饨,果然是紫菜蛋花汤底的,没有葱花,加了少许的香菜,点了几滴香油和一点胡椒粉,看上去便让人食指大动。
凭借着本能,我拿起汤勺想要舀起一颗馄饨,吹了吹,刚想塞入口中,这才发现只有一碗馄饨。
难道他不吃?
我有些尴尬地放下手中的汤勺,侧头看向他:“你不吃?”
“哦,锅里正在煮呢。你先吃吧。”他动作温柔,语气更是轻缓,生怕吓到我一样。
“那……”我有点迟疑,但还是摇了摇头,吞下一口口水,对他说,“我还是等你一起吃吧。”
“凉了就不好吃了。”他停下手,用指尖搓了搓我的发尾,发现已经干透了,这才收起毛巾,往浴室的方向走去,“你先吃,我的馄饨马上就好了。”
馄饨勾人的香气诱惑着我伸出‘罪恶’之手,再次拿起汤勺舀馄饨。这次再也没有犹豫,吹完一颗塞入口中。馄饨包得小小地一粒,刚好适合一口一个。咬开薄薄的皮,里面的馅和汤汁一下子就充盈了整个口腔,鲜滑香嫩。吃完一颗,舔了舔嘴唇,滋味回味绵长,让人忍不住还想再吃一颗。
这时,陈思宁走了回来,凑到我的身旁,俯□子,问我:“怎么样?”
我又舀起一颗馄饨,放在唇边吹了吹:“好吃。真棒。”
陈思宁看着我一副吃货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好吃就多吃点。不够还有呢。”
他走去厨房,不多时又端了一碗馄饨坐在我的对面,往我碗里拨了几颗。
“够了,够了。”我嘴里塞着馄饨,含糊不清地对他说,“你也吃吧。”
他点点头,看了我一眼,放下汤勺,好整以暇地坐直了身子,对我说:“晓蕾,我们结婚吧。”
猛然听他这么一说,我一哆嗦,一口馄饨馅正好卡在了我的喉咙里:“咳咳……你……你……咳咳……”
陈思宁蹙起眉头,从旁边拽了几张纸巾放入我的手里,又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我:“好好吃东西也能够呛到?”
我拿过他递来的温水,喝了几口顺下这口馅,缓了缓,才颇为惊悚地想起他刚刚说的是什么。
于是,我默默地震惊了。
他刚刚是在向我求婚?
没有戒指,没有玫瑰,没有单膝下跪和烛光晚餐。在吃着看似极为平常的一顿夜宵的时候,用着问饭好不好吃这样的语气说出求婚词?
在袒露心迹之后,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先是跟他发生了亲密的接触,然后便是被求婚,这进展也貌似太神速了点儿吧?
大脑已经处于死机状态,恕我一时无法跟上陈思宁的节奏啊。
我垂下眼睑,用汤勺来回搅着面前的馄饨,手心早已渗出了冷汗津津,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伸手握住了我微微发抖的手,若无其事地说:“这样,我们找个合适的日子,就去登记吧。”
“你……”我用眼角快速瞄了一眼陈思宁的神情,看上去还是比较严肃的,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可是……这样也太快了……吧。
“怎么?”陈思宁的手紧了紧,他眸中有着什么波澜,不等我扑捉到分毫,就随着涟漪荡到了眼波最深处,“你不同意?”
“不是……”我心中的念头转过了万千,却没有办法直截了当地拒绝他,“只是……不需要见家长什么的吗?”
“晓蕾想见我家人吗?”陈思宁温柔地笑着,笑容里盛满期许。他松开了握着我的手,拿起汤勺舀起一颗馄饨吹了几下,塞入我的口中。整套动作做得十分自然,仿佛他喂我东西吃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大结局……
70
“我……”我咬着口中的馄饨;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怎么表述内心的想法。
“那你看看下周是否有时间;我可以安排一下,把你正式地介绍给我的家人认识。”他看着我,用温柔的声音对我说话,好似在诉说着情人间的甜言蜜语,但是语气里不容置喙的强势;却使我明白这件事显然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只是通知我一声;而不是在跟我商量。
这么霸道!我忿忿地使劲咀嚼着口中的馄饨。
想起江杰阳和钟绯虹的爱情;我有些黯然地别开了眼;反问他:“要是你父母不同意呢?”
“不会的。”他抽了一张纸巾;揩掉我唇边沾上的汤汁;和煦地微笑,眼神里闪动着自信的光芒,“我父母会理解我的,就像当年他们理解我选择出国这条道路一样。毕竟,人生是我自己的。”
“那……”我微微有些不爽,放下手中的汤勺,轻轻地敲击吧台台面,“一切都在你掌控中了,你还来问我干嘛?”
陈思宁静默了几秒,扬眉看向我,略有些无奈地说:“你在害怕什么?”
我拨弄着手中的汤勺,哑然无语。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带着真挚的笑容,无比认真地对我说:“你总是在逃避,总是在怯懦。难道你就不能勇敢一次吗?我无法跟你保证什么永远,什么一辈子,须知那些誓言往往是这世上最不牢靠的东西。
但是,晓蕾,如果你想,如果你愿意,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会用实际行动做给你看。
我想,可以和你在一起,以伴侣的身份,在你身边照顾你。”
我没有说话,只是正视着陈思宁,那双眼睛静静安放着对我的全部情感,宛若酒精灯上幽蓝的火焰,并不惊心动魄,却足够炙热。
这世界将我包围,最终却只有一个人能够彻底融入我的内心。
显而易见,在和陈思宁短暂的对峙中,轻而易举的将我彻底打败。
他的眼神在我的眼中渐渐变得模糊,我重重地吸了吸鼻子,听见自己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脆弱。
我对他说:“好。”
只是一个字,尽管声线微微地在颤抖,却好像是做出一生中最艰难的盟誓,郑重又庄严。
没有什么爱比所爱的人愿意永远爱你而更有意义,没有哪种情比所爱的人懂得珍惜你的付出而更有价值。
兜兜转转了这么久,从遇到江杰阳开始,到后来遇到陈思宁,也曾彷徨,也曾忐忑,也曾在得失之间惆怅。
经历了这一切的一切,最终在此刻我的心得到了归属。在想被爱的时候有一个人肯全心全意地爱着你,这样就足够了。
我之所以一直坚持找一个温暖的人过一辈子,原来,只是因为幸福。
在我们确定关系之后的第二天,我被陈思宁拐上了火车。
火车在铁轨上飞驰,奔向未知的前方。
光影穿越次第出现在车窗外或树木或田野或房屋的无限风光,时明时暗地变幻在陈思宁清俊的面庞上,也让沉敛在他眼角眉梢的宠溺与温柔一晃一晃地晃入我的心里,晃成岁月里最美的一帧画面。
“我们这是去哪儿?”我困惑地问他。
“去见我的家人啊。”陈思宁握住放在车桌上的我的手,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啊’了一声,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犯傻似地看向陈思宁,话都说不利索了:“去见……去见谁?”
陈思宁可能觉得我的指尖有点凉,放到他的唇边轻轻地‘呵’了口气,双手包裹住指尖来回揉搓着。他边帮我暖手,边笑眯眯地说:“恩。是去见我的家人。”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我什么都没带!而且……”我低下头看看自己早上出门随便套上的奶白高领打底衫和墨绿套头毛衣,再看看身边空出来的座位上放的紫色中长款羽绒,不由得皱起眉头,委屈地瞪着陈思宁,埋怨道,“而且,我还穿得这么,这么臃肿!”
“不用担心礼物的问题,我们下了火车再买也是一样的,省得拎得太多太麻烦。再说,冬天是这样的,大家穿得都多,没关系的。”陈思宁好言安抚道。
“可是……”我还要再说什么,却被陈思宁打断了。
他的眼底充斥的情感真挚地如一汪深沉的海,眼睛从未有过的深邃,坚定地注视着我说道:“我想让家人看到本色的你,是如此地招人疼爱。”
我心头的焦躁被他的眼神抚平。
车厢里人声嘈杂,车窗外景色交替映入人的眼帘,我坐在我所的爱的人的对面,漫天幕地的甜蜜翻滚在我的心底。
他要我做真实的我。
这是他认为地,爱我的最好方式。
也是,我最想得到的认同与肯定。
火车还在前行。
每个人想要得到的东西都不一样。
那是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有所不同。
得不到的,苦苦追寻。
得到了呢?
会发现之所以从中获得满足。
原来,只是因为幸福。
我想,我要的不多,不管目的地在哪里,不管出现的是什么样的景色,不管未来等待我的会是什么,只要是和我面前的这个人在一起,我都会勇敢地去面对,去尝试。
是啊,得到所爱,活得酣畅恣意。
人生,没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
几年以后,偶尔,和成为“白骨精”的苏怡雪,从墨尔本回来的季菲菲小聚在品味幸福。一开始,她们还会提起江杰阳,我总是一笑带过。
渐渐地,她们喜欢提起自己的老公,孩子和事业,不再回忆过去,不再谈论曾经。然而我知道,就像当年我所经历过的故事一样,她们也有属于她们的故事。
只有经过生活的磨砺和涅槃的痛苦之后,人才能够慢慢地长大,慢慢地学会睿智地看待生活。
那些曾经的爱恋,那些曾经的刻骨铭心,那些曾经的欢乐与伤悲,已随时间的沉沦,随着光阴河流的流淌,蜿蜒出我们的生命历程。我看着她们清秀的面孔,眼角生出了细细皱纹,不仔细留意看不出来,像破茧而出的蝶,曾经的青涩稚嫩蜕成了眼角眉尾淡淡的风霜。
只是在某一刻,在某个惬意的午后,会想起给自己泡一杯不加糖的柠檬茶就着一块小小的抹茶浮雪享受长长的宁谧时光。
这就是幸福的滋味呵,像极了记忆中的青春,清谈,甜蜜,有点酸涩……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差不多会在月底发文,目前已经写了快10w了。到时希望大家能够捧场。谢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与厚爱,在这里鞠躬了……另外,结局为什么一定要设定在火车上,是因为向我喜爱的阿堵大大致敬,向她新完结的文《附庸风雅录》表示最诚挚的喜爱……希望大大的作品能够大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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