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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律默然了。过了一会儿,她起身:“走吧,早去早回。家里还等着我吃饭呢。”
王爷如释重负,到了门口,却停下了脚步:“是否要等王先生一起呢?”
杜律摇摇头:“不用了。他跟朋友们出去了,待会我给他打电话再说吧。”
自然有人开车送杜律过去。王爷开车一路尾随。到了医院,杜律下车,稍稍停住,问道:“王爷,乐妃她究竟怎么回事?”王爷黯然道:“本来好不容易怀了孩子,好不容易养到了四个月上了。今早出去散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摔倒了。救也没救回来,还弄了个大出血。一直昏迷着,好不容易醒来,只想见你。”杜律皱眉:“怎么就摔倒了!你们也不看好她!”说完就匆匆进了医院。
到了303门前,杜律推门进去,乍一眼根本没看到陶乐妃。走到床前才发现,她深陷在被子里,瘦的几乎都不成人形,那么薄薄的一片搁在那里,所以几乎就看不到她。杜律在她床边坐下来,也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王爷悄悄地出去了。于是偌大的病房里就只剩下她和陶乐妃了。她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陶乐妃出神。她记得她以前的手特别的细嫩光滑,跟玉石一样,剔透又带着冷冷的高贵感。可是,如今看看这双手,青筋毕现,瘦的只剩下一个骨架子,哪里还有半分圆润的感觉?再看看她的脸。陶乐妃一直都是美艳动人的,即便只是坐在那里也能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可是现在,哎。嫁人嫁的好不好,看看她婚后的样子就知道。女人是需要被宠的。如果连这点儿都不能保证,那结婚对于女人来说绝对就是一个灾难。杜律恻然,微微叹气。“阿律?”陶乐妃缓缓的睁开眼,吃力的叫道。“乐妃。”“阿律!”陶乐妃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小心翼翼的握住杜律的手,翕动着嘴唇,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是最终也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紧紧地握着杜律的手,默默的流泪。
“你现在感觉怎样?”杜律终于开口道。“疼的很。吸口气就火辣辣的疼。”陶乐妃惨白着脸说。“不要着急,慢慢的就好了。”杜律拍拍她的手。“阿律,我最近老是想起咱们以前来。你还记得咱们一起去湛露岛那次吗?”
“是不是高一那年寒假?当然记得。”“没有人比你更丢人了。咱们去了那里,知道人家岛上的湛露值钱,你就拼命地灌,拼命地灌,结果晚上发作起来,差点儿把命都没了。”陶乐妃微笑道。“还有更丢人的呢。回去的时候,我还偷偷的把湛露藏在一个小塑料袋里,贴身带了出去。我寻思着这东西那么好,我偷着带回来吧。结果回来一喝,长了满脸的疙瘩。把我给气得啊!”
“啊,原来那次你上学一直带着口罩啥的就是因为那个?”“难不成我是疯了?没事整天蒙着脸干什么!”杜律笑笑。突然,两个人又沉默起来。“乐妃。”杜律问,“如果,如果还有再一次的机会,你,还会不会选择他?你,可曾后悔?”
“不。我从不曾后悔过。如果还要我再活一遍,我仍然还会如此选择。”陶乐妃虚弱而坚定地说,“我爱他,我不能没有他。”“即便付出所有,也要得到他,是吧?”杜律问。陶乐妃点点头:“我也很受折磨。我也想爱他少一些。可是我不能。阿律,如果我也能有人像王润之爱你这样来爱我,我也可以解脱了。但是我的命没有你的好。比如现在了,他至今都不曾来看我。”杜律皱皱眉:“他如今怎么这样了!老婆在鬼门关上溜了一圈,他倒是自在逍遥!他现在在哪里?你怎么也不把他叫来!”陶乐妃摇摇头,哽咽道:“我现在在他眼里早就不算什么了。外面有的是女人给他生孩子,没这个还有那个。前几年闹得太厉害,他也烦了。都怪我,要是我安分一点儿,当个没嘴的葫芦,或许现在他还能来看看我。”杜律黯然,才刚要说什么,突然陶乐妃惨呼起来,捂着肚子蜷缩成了一个球状,冷汗刷刷的就流下来。杜律大吃一惊,急忙按铃:“乐妃,乐妃,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医生很快赶到了,杜律站在门外看着他们的神色很是不乐观的样子。于是又把陶乐妃推进了手术室。过一会儿有人推门出来要陶乐妃家属签字。杜律一听很可能要切除子宫,脑子就有点儿懵。
“这也是没办法。”人散了,王爷很是疲惫的喃喃,“只是小姐冤的很。老天也不公平的很。那一个就什么事也没有。眼里有了新人,可怜小姐一直这么死忠!”“他在哪里?乐妃这次进去,指不定就怎样了呢。暂且不说别的,难道他不该回来看看吗?我去找他回来!”杜律恨恨的说,起身向外走去。“我派人送你过去!”王爷赶紧跟了上去。一时杜律上了车,走到半路,突然王润之打电话过来问她去哪里了。她只说让他去医院等她,待会就回去。王润之又嘱咐了一些话,她一一答应了,他这才放心。一会儿就到了沈司住的地方。杜律下车来,发觉自己当年也曾住过这个地方。她轻轻扫了一眼四周,进到院子里,平静的按了按门铃。“谁啊!”一个很不爽的声音传来。吴妈臭着脸站在那里。“吴妈。”“阿律小姐!你怎么来了?”吴妈很是惊喜。杜律在这里住的那段时间,都是吴妈来照顾她。吴妈是周边的老农妇,为人粗鲁又野蛮,脾气又古怪。但难得和杜律投缘。说是因为杜律和她在外面上学的孙女特别像,长了一副小猪的样子。不像现在的狐狸精一样,泼皮骚骚的。“我来找沈司,他在吗?”杜律微笑道。“狐狸精在这里,他还能去哪里!”吴妈撇撇嘴,转身通报说,“先生,是阿律小姐来了!”
杜律跟着进去,却见沈司正端坐在沙发上,旁边站着一个明丽少女。“沈司,你跟我来,乐妃想见你。”杜律直接切入主题,十分平静。再见他,却似喝开水一样的寡而无味。她心不动眼不动身不动,客客气气平平静静,并非刻意伪装,而是就是如此。不过是说了一些话。杜律并不是太在意。见过那个女孩子,虽然青春明丽,可她又如何知道这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又如何比得上乐妃油尽灯枯的煎熬。还是太年轻。沈司还是看她的面子的。出来上了车,就这么一直往前走。也不知道他怎么弄得,总之半路突然发生那件事的时候,杜律真的是猝不及防。曾经的荒唐岁月一去不复返。杜律没做准备,是因为觉得沈司和她一样,早就放下了过去。而且,每次也都是他率先抛弃自己的。他肯定早就忘记了。没想到居然会这样。想想她也是太不成熟。遇事慌张。可是这种事如何淡定?所以当她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的时候,她第一次感谢上天赐予她的幸运。可是心还悬在半空,直到王润之出现她才安心下来。晚上回家的路上,她笑着问:“什么时候定的婚期?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王润之臭着脸不理她。杜律自然知道他为了什么而生气,于是赶紧笑着哄哄他。谁知道今天这顿气却是生的非同小可,无论杜律怎么哄,那位就是始终一直耷拉着脸。一直到了睡觉的时候,王润之洗澡出来,一见床上没了杜律,这才惊慌起来,出去找,找了一通没找到。以为她是今天见了沈司又动摇了,于是赶紧回来穿了衣服要出去找。谁知刚进门却见杜律穿着睡衣抱着枕头往外走。“你这是要去哪里!”王润之一把拽住她,脸色阴沉的可怕。“还能去哪里?”杜律一把甩开他,“你摆脸色给我看,我这个寄人篱下的当然要懂事一些,自己抱着枕头去书房睡啊!”“谁准你去书房睡得!你给我乖乖躺在这里睡!”王润之一把将杜律扔到床上,臭着脸压上来。
“滚你的吧~”杜律伸出小脚抵住了王润之,“我看你今天八成又要变身,我可伺候不起。”
王润之看她半天:“你真不想要?”杜律红了脸啐他一口:“当我跟你一样?老老实实的睡你的觉吧!”说着径自翻身自己睡了过去。王润之只好躺下。关了灯,抱着杜律睡了起来。可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开灯关灯好几次,终于忍不住他撑起来问杜律:“宝宝,他有没有碰你?”杜律只装作没听见,继续装睡。王润之见她不答应,只得再躺下。可是过一会儿又忍不住了,爬起来问:“宝宝,我是说如果,如果他现在要回头,你什么意思?”杜律心里剜了他好几个白眼,这么白痴的问题都问得出来!哎!王润之见杜律还是一动不动,心里也有点儿火了,伸手去捏她的鼻子,坚决不让她睡。
“哎呀!烦死了!”杜律实在忍受不了了,猛然坐起来,甩开了王润之的手。
“宝宝,你的意思呢?”王润之相当的锲而不舍。“我的意思就是早知道答应你了,省的你还这么婆婆妈妈的!”她娇嗔他一句,主动上前吻住他,顺便拉下睡衣,露出满身馥郁的肌肤。“现在知道我的意思了吧。”杜律没好气的说。王润之挑眉,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现在还不知道,要检验一下才知道。”
杜律还有说些什么,早被王润之堵住了嘴巴。于是,某种安慰失意不自信男人亘古通用的方法又开始展开它原始的律动。这一天对于杜律来说,真的是具有里程碑的意义。
第76章
陶乐妃出院几天了。杜律好不容易瞅了个空去看她。再次踏进陶家大门,只觉得萧条的很。虽然花木依然是那些花木,庭院也依然是那些庭院,可是整个大院子寂静的渗人,偶尔扑啦啦飞起一只大鸟,嘎嘎叫着让人毛骨悚然。大白天的,院子里也不见一个佣人。进到了屋子里,才有一个老佣人赶忙上来伺候。“您来了。”王爷端着一盘子出来。“嗯。这是什么?”杜律凑上前去看,只见一个小巧的瓷碗里装着满满一碗黑漆漆的东西。
“中药。”王爷微微皱眉,“说这个最滋补。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苦的很。”
“乐妃呢?”“楼上休息呢。您来了真好,小姐这几天看着不太好,您快去劝劝她吧!”王爷很焦急。
杜律于是跟着王爷上了楼。推开门,先闻到一股酸不啦叽的草药味,然后整个屋子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
“小姐,杜律小姐来看你了。”王爷温和道,先拉开窗帘,再把草药搁在床边。
一点儿回音也没有。杜律朝那张大床瞧去,只见她陶乐妃陷在被褥和枕头之间,几乎就看不到了。“小姐,小姐,杜律小姐来看你了。”王爷俯下身去,轻轻摇了摇她。但还是没有动静。
杜律刹那间变了脸色,疾步上前,伸手试试鼻息,还好,还好,还有,还有。
王爷和她一样的心急,她回身朝王爷小声道:“怎么也不送医院?单单放在家里?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王爷无奈的摆摆手,正在这时,陶乐妃幽幽醒转过来,咳咳两声,抬眼看到杜律,吃力的笑笑;“阿律,你来了啊。”王爷悄悄出去了。整个房间只剩她们两个。“乐妃,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儿?”杜律忍不住握住了她骨瘦如柴的手,俯身温柔的问。“咳咳,咳咳咳,好多了已经。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陶乐妃费力的说。
“那,那怎么就瘦成这个样子了呢。不行,得去医院,走,我背你去医院。”杜律轻轻扶起她的后背。陶乐妃摇摇头,按住了杜律的手:“不用去了,没用了,去了也没用了。”
杜律不解,低头问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