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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讶然抬眸,直觉地问:“怎么突然有这想法?”
“不是突然,我对空间设计本来就满有兴趣的,光只是规划浴室空间已经不能满足我,所以想趁年轻多学点东西,看看以后能不能走设计的路。”她自然的扬起笑容解释。
“说的也对。”他认同的点了点头。
或许是因为她的生活圈子不大、朋友不多,所以重心才会放在他身上,可现在她愿意拨出部分心思去拓展接触新的领域,学习新的事物,而且还是朝自己的兴趣发展,注意力应该会自然转移。
这是好现象,毕竟结婚并不代表就要牺牲自己的空间,也不是要压缩对方的空间。
希望这是意味着昭吟的这渡期即将结束,而他也不需再接受紧迫盯人的限制束缚。
一旦下定了决心,莫昭吟的动作很快,她透过一位经常到公司帮业主选购卫浴设备的室内设计师张亚力,找到了一间口碑很好的补习班,而且恰巧正要开新班授课。
她刻意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放在目前所学的新事物上,一方面又因自己有兴趣,所以在课堂上的吸收反而效果加倍。
相对的,纪斐然外出时接到的电话渐渐少了,昭吟上课的日子手机更是静悄悄,他可以更无顾忌的接受朋友的邀约,只需打通电话或传个简讯交代—声。
虽然他对“交代”还是不太习惯,有时甚至会忘记,但他并不否认“交代”的必要性,毕竟他再怎么率性而为,也还是有已婚的自觉的。
在莫昭吟上课一个月后,纪斐然拍完之前接手的广告,他的出国流浪瘾已经再也压抑不住。
因为旅行对他来讲,等于是灵魂的维他命,而他实在缺乏养份很久了!
晚餐之后的空闲时间,纪斐然拿着两颗洗好的枣子在书房里找着了莫昭吟。
他先敲了敲虚掩的门板,然后才走了进去。“在忙什么?”
“在帮客户画浴室空间设计图。”画下最后一笔暂停,她旋过座椅,朝他扬起一抹微笑。
纪斐然走近,递给她一颗翠绿的枣子,自己则啃了一口,再倾身欣赏她的设计图。
“上过课果然不同,感觉上比之前专业。”
“真的吗?”他的称赞令她开心得眼睛一亮。“老师和亚力大哥也说我很有天份,而且浴室空间的规划虽然比较小,但至少可以让我有不少练习的机会。”
“亚力大哥?”浓眉因这陌生的名字而蹙了一蹙。
“哦,就是介绍我到补习班上课的设计师呀,将近四十岁了,所以称他一声大哥。”她这才想起的介绍。
纪斐然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等我学得更属害的时候,我们把家里重新装潢一遍好不好?”她兴致勃勃的提议。
“当然好啊!”他爽快答应,还拖其它地方下水。“你还可以动老家和大哥、二哥家的脑筋。”
“真的可以吗?”她惊喜地问。
“可以,他们都那么喜欢你,只要说是你要试验的,一定都会点头接受的。”家人们个个都对她特别疼惜,她在他家可是比他还受宠哩!
莫昭吟笑瞥他—眼,咬了口脆甜的枣子,文雅的咀嚼着。
她很幸运,有对疼爱她的公婆,虽然他们住在外面,但婆婆三天两头就会打通电话嘘寒问暖,令她倍感温馨。
“这星期我们回家走走,住个几天好不好?”想起慈蔼的公婆,她心血来潮的提议。
“呃……”他顿了顿;他是想走走,但不是回家走走。“昭吟,我想趁这阵子没什么Case,出国走走。”他看了她一眼,见她怔了怔,他旋即急着解释:“我已经半年多没出去了,所以……”
“好啊,你当乖宝宝那么久了,是该出去透透气了。”她却截断他的解释,刻意表现出欣然同意的样子。
他果然是压抑很久了,所以一确定她可以不再依赖,就恢复那热爱四处漂泊的兴趣。
不过也好啦,谁都不要勉强做太大的改变,他既没有完全牺牲兴趣,她也能趁此调整自己这阵子的失常,找回原本独立自主的本性,慢慢磨合出适合彼此的相处方式。
“可是……你一个人可以吗?”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爽快,纪斐然反而犹豫起来。
“有何不可?我又不是小孩子。”她失笑的摊手耸肩。
她的回答令纪斐然一愣,不过听她这么说,他着实放心许多,更庆幸她已经走出来,不再那么严重的缺乏安全感,时时刻刻非掌握他的行踪不可。
“说的也是。”他颔首,旋即谈起早在脑中成形的安排。“这次我想去尼泊尔,预计三个星期……”
莫昭吟听着他以雀跃兴奋的口吻叙述着旅行计划,眉飞色舞的形容对尼泊尔的印象,心情却好不起来。
他完全不知道,在他以为她心理上所受的影响已痊愈的同时,其实她是不断用自制力命令自己不许被过多的不安所掌控,并不是真的恢复。
不过这—个月以来,她自认表现得很好,效果也很不错,相信面对他近期的旅程,她也能调整适应的。
一旦得到了应允,纪斐然的速度也不遑多让,很快就订好机票,恶补当地风俗民情、旅游须知,背起行囊出游去。
一开始,莫昭吟心里实在觉得惶然空虚,毕竟待在同一个城市,就算不打电话探明,也知道对方距离很近;可现在远在海外,陌生的国度、未知的景况,教她很难不牵挂。
平时上班、上课的时间还好,可只要遇到空档,脑中就浮现纪斐然,想他在尼泊尔平不平安?吃的东西卫不卫生?现在在做什么……却又得压抑自己拿起话筒的欲望。
每每家里电话或手机响起,她就像百米短跑选手,发挥瞬间爆发力,生怕迟了一秒接听就会断线,遗漏他的来电,可结果每次接起电话,发现不是他时又觉得大失所望。
纪斐然离开的第七天,挂念程度累积到最高点,心神不宁的结果,是连上课都打混神游,老师说了什么,她都一片模糊。
晚上十点,讲师准时宣布下课,莫昭吟懒洋洋的收拾桌上用品,背起包包,无精打采的踱出教室,浑然不觉有双眼睛正兴味盎然的睇着她瞧。
“我好像发现某人上课有点心不在焉哦!”戏谑调侃自身后传来,拉住了她的步伐。
“欸?亚力大哥,你怎么来了?”认出来人,她漾出笑容,讶然扬声。
“来找朋友,顺便瞧瞧你的上课情形。”一身的牛仔装扮,双手插在裤袋里,年近四十的张亚力看起来仍帅气十足。
“真不好意思,你难得才来一次,结果却被你捉到我不专心。”昭吟窘赧的皱皱鼻,继续移动脚步。
“是有什么搞不懂的地方吗?我可以教你。”他尾随而上,对于颇有好感又极有天分的莫昭吟,不吝倾囊相授。
“不是这个啦……”她难为情的摇了摇头。
“那是?”张亚力继续试探地问,想多知道一些她的事情,好让两人的朋友关系更加升级。
人与人之间存在着一种奇妙的缘份,有时不须经过很多相处,就会莫名喜欢一个人,想多多接近对方,他对莫昭吟的感觉就是这样。
莫昭吟曾欠张亚力人情——这补习班是由他介绍,而且费用还因他得到折扣,所以面对他的探问,不太好意思拒谈。
“是因为我老公啦!”她开口了,脸上不自觉浮上淡淡的嫣红,见他好奇挑眉,她接着说:“他去尼泊尔自助旅行,所以我在担心他。”
“自助旅行?真不简单!”他佩服地讲。“你为什么没一起去?”
“呃……”突然被问得哑口无言,莫昭吟怔了怔。
对呀,她为什么没有一起去?
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斐然要出国,从没问她想不想一起去!
不过她如果跟着去,恐怕他的旅行方式就得改变,而且地点若是在那些偏远地带、落后国家,她可能没办法像他那么入境随俗、随遇而安,反而两个人都会觉得痛苦吧?
“他喜欢一个人自助旅行,随外可落脚,有一点流浪的感觉,如果带着我就不能那么随兴了。”她不单是解释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张亚力了解的点点头。看来,昭吟的老公应该是那种豪迈爽快、率性而为的浪人。
不过说也奇怪,他有点难以想像温驯柔弱的昭吟,怎会挑上有漂泊性格的男人当老公?她需要的,应该是稳重成熟,能够守护她、照顾她的男人才对呀!
或许,这就是造成她目前困扰的主因吧!
“如果他经常自助旅行,那他已经是经验丰富,你也就不用太担心了,”旋即安慰她。
“嗯,你说的有道理。”她豁然开朗的笑开,心中空虚又窒闷的感觉减少了许多。
“心情比较好了吧?”他的心因她灿亮的笑容而受到牵动,看她的目光增添了些许柔情。
“谢谢你,好多了。”眉中忧愁逸去,她神情变得活泼。
“不赶着回家吧?我请你吃宵夜?”走出了户外,来到骑楼,他很自然的提出邀请。
突如其来的邀约令莫昭吟意外的顿了一顿,抬眸看向他,见他态度大方,乍升的防备又全部卸下。
张亚力亲和健谈,平易近人,感觉上是个可以交往的朋友。
“好吧,那就让你破费喽!”她大方的欣然接受。
反正她回家闲着也是胡思乱想,不是痴痴等着斐然来电,就是苦苦压抑打给他的念头,和朋友吃个宵夜反而可以打发一些时间,转移注意力是避免钻牛角尖的有效方法。
况且,她的生活实在太封闭了,既然她无法阻止斐然去追求他的兴趣,就要想办法培养自己的兴趣,和拓展自己的生活圈,不能总是把全副心力放在斐然身上才对。
虽然莫昭吟已经渐渐能够做到在纪斐然出游的时候,不再心心念念的惦挂着他,可他一要回来,她就又整颗心飞到他身上了。
“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哦,眉开眼笑的。”挑选完几套卫浴之后,张亚力调侃着陪在一旁的莫昭吟。
一般家具行和建材类公司都会给设计师优惠的折扣,如果配合得好,就可以成为长期客户,所以张亚力经常在她上班的地方出入。
“是吗?我表现得这么明显?”莫昭吟拍拍自己的脸颊,掩不住笑容。
这半个月以来,她和张亚力往来的次数颇为密集,偶尔吃吃宵夜,有时吃吃晚餐,就算没有一块出去吃东西,也会看见他来补习班或店里哈啦闲聊,所以她对他也更加熟稔了起来。
“我不就看出来了?”他笑睇着迳自往一楼走的她。“怎么?中乐透了要讲哦!”
“怎么可能,真中了就不会在这里看到我了。”她失笑的回应。
“那是什么事这么开心?”张亚力好奇地问,随即又突然拊掌接着说:“啊,我知道了,是不是预知今天我要请你吃好料?”
不可否认的,经过最近频繁的相处,他对她愈来愈喜欢了,也下意识的想常常来接近她。今天特地挑在她下班的时间来,就是想找她一起去吃晚餐,反正她老公不在,她不可能回家再煮饭,肯定也是一个人在外头吃吃,而他也单身,干脆就找她—块,两个人比较有伴。
“今天不行耶!”她蹙起秀气的眉。
“为什和?你有事?”
“我老公今天晚上就回来了,我待会儿下班要先去超市买菜,煮好饭等他回来。”脸上洋溢的幸福甜蜜怎么也掩不住。
“原来是你老公回来了。”张亚力抑下失望情绪,撑起一抹蕴含了落寞的浅淡笑容。
“嗯,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和你一起吃晚餐了。”来到一楼的柜台,她回身歉然的瞅看他。
之前多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