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嚅道:“我……不是真要离开。”
秦冷杉直直地凝视着她,许久,“我知——”继而一叹,手劲放松,怜惜地道:“弄痛你了?”
语蝶微微摇头,心中突然涌一股酸涩,眼中布满水雾,她低叫:“对不起,对不起!”她没想到一句小小的玩笑话,就能伤他若此,可见三年前伤他有多深、多重!
她不要他这样子,他应该意气风发、随心所欲、狂妄霸道、任性猖狂、聪明狡诈、桀骜不羁,而非惊惶失措、痛苦哀伤。她宁可被他捉弄得面红耳赤,被他牢牢地囚禁在掌心中,也不要再看到他此刻的样子。她会心痛,痛彻心扉!她知道她陷进去了,真的陷进去了。
对大少爷,于她有救命之恩、栽培之义、思慕之情,也有利用伤害之痛苦!
而对他,有爱有恨,有惜有怜,有伤害,有心痛,有快乐,有悲伤,爱恨交错,丝丝缠绕,纠缠不清,她从不知爱是什么!但此刻她知道,她爱上他了,真真正正地爱上他了,比之大少爷还要深、要沉、要重、要烈!
失去大少爷,她会痛苦,会无助,会失望,但却绝不会有恨。但倘若有一天他也如大少爷那般利用她,伤害她,那她真不敢想象了。她想,她会恨不得毁天灭地与他玉石俱焚吧!爱有多深,恨就有多重!
窗外夜风拂动,吹进淡淡花香,语蝶突然轻声道:“我不求生生世世,我只求今生你能宠爱我一辈子。这样我甘心做你掌心里的蝴蝶,甘心放弃一切,只为你今世的眷恋!”
秦冷杉眸光闪动,忽然点头道:“好,我会呵护我的蝶儿一生一世,但她要保证绝不会飞离我的掌心。”
语蝶温柔地笑,“不会了,再也不会飞走了!”她突然从颈间掏出玉佩,这是下午与秦冷杉欢好后,他亲手挂在她颈间的。他们都知道这块玉佩的含意,他们都清楚地记得当初送还玉佩时所发生的伤害。然而,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他静静地帮她带上,她沉静地接受。
现在,她直视着他,认真地说道:“这块玉佩会一直陪伴我,直到我死的那天,绝不会再还给你了。即使十年或二十年后,蝶儿老了、丑了,你想把它送给别人了,蝶儿也绝不会还你。我很自私,我很小气,我很任性,我跟你一样,得不到的我会毁去。我虽是温弱女子,我虽非绝情之人,但你知道我仍是下得了手的。”
秦冷杉沉寂许久,凌厉复杂的眸光瞬息万变着。最后,他认真而严肃地点下头,道:“记住你说过的话,毁了它!”
快乐是什么?语蝶也说不清楚。她本以为在神仙谷学医时,是她今生最无忧最惬意的日子,但此刻方知,真正的幸福便是与他一起,其他的什么都不必想。若非锦园的事,或许他们平淡快乐的日子还会继续下去。
他们来到谷中的第五天清晨,众人正在用餐,锦园突然腹中剧痛,只是瞬间脸颊便苍白无血,痛晕倒地。语蝶吓了一跳,急忙为她把脉,不由秀眉皱起。许久,她沉声道:“她一定是不小心误食了谷中的烈焰花。唉,都怪我.我该提醒她的,谷中的花虽好看,有的却是含有剧毒的。”
秦冷杉皱了皱,冷嘲道:“你不是夸她很伶俐吗?这样的错误也会犯!”显然自己的用餐被打扰让他很不高兴。
语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小姑娘喜欢漂亮的花也很正常啊!”这个人对于不相干的人向来是冷漠无情的。
语蝶拿出一粒药丸给锦园服下,只是锦园由于疼痛,牙关咬得死紧。语蝶无奈,只得含住药丸捏住她的下颌亲口喂下。
“你……”秦冷杉在旁阻止不及,锐目一冷,突然拂袖而去。
语蝶暗叹,这也吃醋!招手让侍卫帮忙将锦园扶上床,说道:“你们必须出谷一趟,锦园现在移动不得。谷中虽有珍稀药材,却没有普通的金银草。要想彻底解毒,只好请你们出谷拿一些回来了。”沉思了一下,她又道:“另外,通知上容,我们三日后就回黑羽堂。”
“是!”两侍卫齐声应道。虽非堂主下令,但他们也知夫人的命令,堂主绝不会反驳,这可是几天来亲眼见证的啊!
锦园服过语蝶的药丸,中午时,呻吟着醒了过来,可怜兮兮地道:“姐姐,我好难受,全身都动不了了。”
语蝶坐在床头,温柔地道:“没事的,等晚上他们将药带回来,你就好了。”又笑骂道:“这下看你还敢不敢吃花瓣!”
锦园有气无力地道:“我没有吃啊!我只是看着好看,忍不住舔了一下而已。”
语蝶无奈地摇头,“饿了吧?我给你端碗粥去。”
语蝶来到厨房,动作利索地做了几样小菜。这些事情向来难不住她,在神仙谷侍候师父时,她就经常下厨。后来在逃避秦冷杉的三年中,易容改装,她也是自己照顾自己。
端着做好的饭菜出来,却看见秦冷杉席地坐在一棵矮树下,剑眉深锁,凌厉的霸气隐现,眸光深邃幽远,不知想干什么。
听到语蝶脚步声,他突然侧过头,看到她手中的托盘,不由冷嘲道:“给你的妹妹做的……还是不放弃吗?”
语蝶笑着摇了摇头,“不放弃,我真的想有个妹妹。”
秦冷杉低下头,瞬间再抬起时已是笑容满面,霸道地说:“我也饿了,怎么办?” 脸变得好快!语蝶有些不适应地眨眨眼,“厨房里还有,你饿了就去吃好了。”
“可我现在就想要!”说着,他已经站起,走了过来。
“这是给锦园的!”语蝶叫道。
秦冷杉低笑,“谁说我要吃它了?我要吃的是你!”
语蝶瞪眼,身形陡然向后急退,怒道:“饿死你好了!”说完,朝锦园那里行去。
秦冷杉只是笑着耸耸肩,又原处坐下。突然听到房内传来声响,他锐目精光一闪,身形疾速掠了过去。一进门便看到摔碎在地的碗筷,语蝶神情痛苦地抚着胸口,目光悲哀地望着身侧的锦园。而原本动不得的锦园此刻却一脸杀气站在她身侧,手执着利剑逼在她颈间,眸中的单纯已被狠厉所取代。
秦冷杉看到语蝶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痛,继而是愤怒,瞬间又掩去了。当眸光转到锦园身上时,已变成了彻骨的阴寒,他冷笑道:“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锦园杀气四溢,哪里还有先前胆小羞涩的模样。她喝道:“秦冷杉,你若还想她活命的话,就乖乖地束手就擒,否则……”她的剑锋向前递了一下。语蝶皱下眉,颈间有血丝滑下,滴落衣襟,嫣红刺目。
语蝶眸光悲伤地望向锦园,哀叹道:“我真的将你当妹妹啊!难道这几日我们的相处都是假的吗?”
锦园冷哼:“杀手本就无情,纪语蝶你不会这么单纯吧?这跟传言中的你,可是不像啊!”
“是吗?”语蝶苦笑。
“秦冷杉!本姑娘没时间跟你磨蹭,要她活命,赶快自废武功!”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受你威胁?”秦冷杉声音冷厉如刀,不紧不慢地说道。
锦园眼中有过一瞬间的惊慌,“怎么你不再在乎她的死活了?还是你对她的感情都是假的……纪语蝶,看来你所托非人了!”
秦冷杉狂妄地冷笑,他的眼神刻意回避语蝶受伤的颈间,“纪语蝶可以妖艳,可以端庄,可以妩媚,可以恬静,可以狡诈,可以凌厉,可以温柔,也可以善良,惟独不会单纯。她若真如你认为的那样蠢笨,连这么简单的局都看不出来,那她就不是我所认识的纪语蝶了,更不值我为她自废武功!”
“秦冷杉,你果然狠绝,连心爱女子的死活都不在乎,还把理由说出如此理直气壮。不过,就算你不自废武功,现在也没有活路了!早在你迈进门的一刹那,便中了我的天蚕香。现在,你还能运功吗?”
秦冷杉露出慌乱之色,惊怒道:“把解药给我!”
锦园得意地大笑,“原来堂堂黑羽堂堂主竟是贪生怕死之辈,真是好笑!江湖中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纪语蝶,你我同为女子,我真为你不值啊!’,
语蝶面无表情,像是伤心至极,缓缓地低下头。
锦园更加得意忘形,“秦冷杉,我本想让你以痴情男子的……啊!”下半截话突然戛然而止,随着一声惨呼,锦园已平身飞了出去。幸好,她反应还算敏捷,凌空一个翻身,不过落地时还是身形踉跄,险些跌倒。神情惊骇的她看着语蝶若无其事地走到秦冷杉身边,而自己手中的剑已经到了语蝶手上。这怎么可能呢!她难以置信地叫道:“你没受伤,也没中毒!”
语蝶是趁锦园得意忘形,瞬间疏忽时,一招得手,挣脱了钳制。
秦冷杉握住她的手,沉声问道:“怎么样,伤得重不重?”他表情虽冷然自若,但眼中的关切与担忧却是真真切切的。
语蝶摇摇头,“我没事!”秦冷杉把她的脉搏,确定她只是轻伤,这才真正放下心来。看她颈间的伤痕,又是心痛,又是冷嘲地说道:“真是固执,值得吗?”
语蝶神情哀戚,叹了口气,许久才道:“锦园,我的确被你打伤了,我也的确中了毒。只是我自小便精通药理,你的毒虽厉害,却只能困住我一时,何况我早有防备……”
“防备?你怎么会知道!”锦园惊愕地问道。
“你故意误食烈焰花,一来为了支走两名侍卫,好方便你行动;二来,为了降低我的警觉性,毕竟谁也不会去防备一个中毒动弹不得的人。我猜得对不对?”语蝶站在秦冷杉身侧,缓缓地开口道。
“你……”锦园震惊的表情已证明她猜对了。
语蝶苦笑,“我还以为我能多当几天姐姐呢!没想到……唉!现在说吧,谁派你来的,为何要杀冷杉?你虽从我身上下手,但我知道你的目标是秦冷杉。”她不会允许心爱的人受一点伤害,即使知道那个人强悍到根本不需要她的担心。
秦冷杉一直不语,表情高深莫测,又好像旁观者在看戏一样,显然他非常相信语蝶的能力。
“我只是杀手而已,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至于雇主是谁,我不会说的。”锦园冷声道。
语蝶沉吟了一下道:“只要你说出主使之人,我保证你安全离开。”她不能让秦冷杉有危险,却不知对手是谁。
“哼!秦冷杉已中了我的天蚕香,凭你那点功力真能挡得住我吗?”
“哦!”秦冷杉忽然笑了,食指轻抬,凌空一点。锦园只觉一股劲风当头袭来,虽然及时闪避,但还是晚了,脸颊一痛,竟然割破了一道口子。“这个就当你弄伤蝶儿颈间的代价。”
“你……你没有失去功力,怎么会?你不是中了天蚕香吗?”这次锦园真的怕了,秦冷杉的武功她绝对胜不过。难道真要命丧此地,她花了那么多的心机接近了秦冷杉,怎么可以失败?
“哼!这世上只有一个女子有能力令我中毒,而你的道行实在太浅了。当我对手,说实话,你不配!”他冷笑,“若非蝶儿想要个妹妹,我可真没耐心陪你玩!现在,你对我也没什么用了……可有遗言吗?”
锦园身形一步步向后退,秦冷杉突然冷笑道:“想跑吗?真以为你能跑得出去?”
锦园站住身形,沉着脸,眸光忽然看见语蝶,“我不明白,你是如何看穿的?”
语蝶知道她是在拖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