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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是再合适不过的了。王骚就是“柔情似水”,太不像个男人,所以他对于美女的妄想只能是“佳期如梦”,一场遥不可及的梦罢了。
当然,这种基本判断并不影响我们全面的看待这个问题。我一贯认为诗人恋爱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因为这意味着世界上将会突然产生出一批高质量的诗歌,极大地充实和丰富劳动人民的业余文化生活。后来的结果证明我的预感完全正确,诗人王骚创作的旺盛期如山洪爆发一般,迅速地到来了。
酸诗虽然写了不少,但是在实际的战场上,王骚果然和我们预料的一样毫无作为。他实在是不成器,完全没有表现出一个男生应该有的勇敢,哪怕是一点点。他甚至不敢和凌雨霏套近乎,而只是坐在远远的角落里偷看她,注意她的每一个体态,每一个眼神。
当然,说他完全没有作为,未免有点不够厚道。王骚也经常向我们报告他的进展:
“今天我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狠狠地盯了她两眼!”
“她今天坐在窗子边上看外面的风景,好可爱啊!‘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哦……”
“她好像有点怕我,不敢和我说话。”
“她今天看我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昨天夸我的诗写得好。看来还是很佩服我的呢!”
“她今天换了一件黄色的衣服,特别好看的。难道她知道我喜欢黄色?唉,不要这么讨好我嘛!”
“阿——嚏!妈的,凌雨霏,别想我!”
慢慢地,大家都熟悉了他的这些陈词滥调,就像那些闲人熟悉了祥林嫂的故事一样。往往他才说了上句,就有人马上接上下句。比如,王骚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马上就会有人叫道:“妈的,凌雨霏,别想我!”王骚也不以为忤,甜蜜地笑着。于是,大家就给王骚起了一个新的外号,叫做“想入霏霏”。连上姓名就叫:想入霏霏王老骚。
“想入霏霏”同学虽然非常想入霏霏,但是真正碰到霏霏同学的时候是完全不行的。他的全部激情只有在回到寝室后才能够爆发出来,并且源源不绝泛滥成灾。他经常趟在床上哀叫:“霏霏啊~~~~我的霏霏!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霏霏啊~~~~我为你如此的憔悴,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我呢?我心伤悲,莫知我哀!唉~~~~”每到这最后的“唉”的一下,照例要把他赤裸裸的胳膊从床沿垂下,脸上是一以贯之的欲仙欲死的表情,摆出那副著名的“马拉之死”的造型来。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对王骚的痛苦表示同情,和他探讨一下追凌雨霏的策略,后来发现所有的探讨完全无用,王骚似乎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采取什么现实行动,而只是满足于在宿舍里鬼哭狼嚎,于是很快就再也没人和他搭话了。到得后来,大家都烦了,王骚一开始发情,全宿舍的人就都出去,有的上自习,有的去别的宿舍聊天。王骚的发情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一种行为艺术,是要有观众的,观众走了,他也就颇觉得无趣,起身上自习去了。
张群英还是常常来找王骚,一起探讨海子、苏童、格非什么的。有几次,张群英问王骚,怎么最近的诗作中爱情诗越来越多啊?是不是有了情况啊?是写给谁的啊?我们有时在边上,就起哄说,对啊王骚,是不是有了情况啊?是写给谁的啊?王骚总是讪讪地答不上来,只是说自己喜欢在艺术上作各种各样的尝试而已。张群英笑眯眯地看着王骚,说:“你这个人还挺有趣!”也不继续多问了。从那以后,我们就常常学着张群英的腔调对王骚说:“你这个人还挺有趣!”
不断有人劝说王骚,人家张群英对你多好啊,还是从了她算了,结果总是要招来王骚愤怒的驳斥。大家都觉得这个三角关系是要永远的维持下去了。难怪几何学上说,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形状呢。但是这个三角形又和别的三角形不一样,几乎是一个虚拟的形状,并不具有任何公开而实际的形态。
我作为一个吃里扒外的间谍,不断地把王骚的动向告诉陆小林。陆小林很快就丧失了对王骚的尊敬和警惕,轻蔑地说:“虽然我不是什么泡妞高手,而且这次的结果也很可能还是惨败,但是无论如何是不会败给这样的人的。”
第58章
陆小林对于追凌雨霏的战役,还是非常重视的,只是苦于无法入手。他希望我能够提供一个让他和凌雨霏有一定时间正面接触的机会。我想了很久,这样的机会还真不好找。凌雨霏平常神出鬼没,独来独往,不太和人交往,似乎连个要好的女伴都没有,要搞清楚她的路数还真不容易。我和她的交情也非常一般,说不上什么够分量的话。
如果暂时没办法正面接触,那退而求其次,能够一般接触也行。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到凌雨霏经常自习的教室,和她一起自习,慢慢再找机会。因为我自己在和孟蘩好上之后都去化学系自习,所以对中文系自习的情况不了解。从王骚嘴中得知,凌雨霏本来一直都在系里自习,后来有几个男生老是跑到教室里骚扰她,她就不再来了。王骚本来一直找凌雨霏的教室自习的,但是也跟丢目标了。现在凌雨霏在哪里自习,谁都不知道。
但机会终于还是来了。
我和陆小林排练哑剧的地点叫通天台。这里是在罗盘山上的一处古迹,处于山脚与山腰之间,有一片很大的平地,边上还有几张石头桌椅,平常去的人不多,非常幽静,很适合排节目。从山脚到通天台,有很陡的石梯,每次沿着石梯爬到通天台,都得喘一阵气才能缓得过来。这倒也是一种不错的锻炼方式。
这天晚上,我和陆小林在通天台排练完,一起走下来,进了校园,经过外语系大楼,就看见坪前乌乌泱泱的一大堆人,乱哄哄闹糟糟的。陆小林有点奇怪地问:“他们那是在干什么?”
我说:“大概是在搞英语角。今天是星期几?嗯,星期三。没错,今晚有英语角。”
“你好像对这个很熟悉?”
“呵呵,孟蘩带我来过两次。但是我的口语实在不怎么样,说得很不好。一到这个地方我就很自卑。”
“是吗?哈哈,我的口语还可以。”
“哦?”
陆小林忿忿不平,痛说革命家史:“我本来是要考英语专业的,可是英语口语面试差了两分,阴差阳错地就进了哲学系。”
正说着,我们就走到了这群叽叽咕咕满嘴洋文的男女边上,很快我就看到了孟蘩。她也看到我们了,就笑着招手,要我们过去。我们过去一看,嘿,好家伙,和孟蘩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大美女,一个是顾琳,另外一个居然是凌雨霏!
陆小林显然是大喜过望,而我则很庆幸,因为里面没有杨雪萍。我本来是非常喜欢美女的,但是现在却非常害怕见到杨雪萍,尤其是在有大醋坛子孟蘩在场的时候。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孟蘩用英语告诉我们,凌雨霏是她今天在英语角新认识的朋友,刚才也已经知道她是我的同班同学了。凌雨霏看着我和孟蘩的亲密样儿,冰雪一般的脸上居然泛出了一丝微笑,问我,孟蘩是不是我的girlfriend,我说是。孟蘩说:“No ; I’m his mother。”凌雨霏“哇~~”地赞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赞叹我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女朋友,还是赞叹孟蘩有这么大的一个帅儿子。
然后我就问凌雨霏,是不是还记得陆小林?凌雨霏说,记得,你前几天给我介绍过。
陆小林非常高兴,就和凌雨霏用英语聊了起来。他的英语口语确实有些功底,明显高于我和凌雨霏,所以在和凌雨霏的对话中完全可以控制局面。为了给陆小林创造机会,我就主要和孟蘩、顾琳聊天,并顺便把那天借顾琳的5元钱还给了她。顾琳又对孟蘩夸了我一遍,描述了我那天是怎么来不及好好休息就急急忙忙跑回山上去给孟蘩买饮料的。孟蘩听着很开心,小嘴微微撅起,看着我的眼神也特别温柔。
孟蘩问顾琳,她和男朋友余翔最近怎么样。顾琳抱怨说,余翔老是忙于在实验室里做化学试验,没多少功夫来陪她,只是周末才来找她玩。我心想,余翔会做什么鸟试验,他连那些常用的分子式恐怕都写不全。中学的时候有一次做化学实验,这个猪脑壳居然把98%的浓硫酸滴到了我的手上。幸亏我反应快,处置及时,才不至于出大问题。
孟蘩觉得用英语来说这些事情太不对路,就改用兴州话对顾琳说:“找个时间我们大家一起玩玩吧。让我们大家也仔细见识一下你们家大研究生的才气。”
顾琳说:“好啊,正好雪萍宝还说呢,她的病好了,要请我们去唱卡拉ok,感谢我们呢。到时候我把余翔也叫上!”
孟蘩笑道:“好啊!正好我们这里有一个会唱歌的呢!”然后向我指了指。
顾琳奇道:“耿潇,你还会唱歌?!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我说:“我不会唱歌的,你别听她瞎说。”
孟蘩说:“萍宝听过,还夸他唱得好呢。”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顾琳说:“是不是跟你学的啊?”
“他这个飞天蜈蚣,我哪里教得了他!”
顾琳很感兴趣,呵呵笑着说:“到时候我一定要好好洗耳恭听!”
我挠挠头说:“我真的不会唱。我听你们唱好了。”
“那怎么行,你一定要唱!”
我顾不得肉麻,拉住孟蘩的小手说:“如果实在要我唱的话,我只和蘩宝唱情歌对唱!”
第59章
在校园文化艺术节的“笑星”大赛上,我和陆小林的哑剧《学武术》获得了空前的成功。这是我第一次正式上舞台,上台前紧张得直干呕。但是一旦上台,我就完全忘记了紧张。台下数千人的掌声和笑声极大地刺激了我和陆小林的创作欲望,我们配合默契,超水平发挥,甚至临场多发明了几个即兴动作。结果这几个即兴动作最为传神,成为了整个哑剧的亮点。
在所有的节目都表演完后就是评奖和颁奖,我和陆小林以大比分优势,众望所归地获得了“笑星”第一名。这个成绩,可以说完全超出了我们的预期。我们的第一次亮相,竟然就是如此的光彩辉煌,真有点一步登天的感觉!
主持人宣布评奖结果的时候,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我和陆小林联手向观众致意。在那一刻,我们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到自己就像站到了世界的巅峰一般。
余翔和羊屎也一起来看了,我给他们两个弄到了票。散场之后他们等在后台的出口祝贺我,我激动地和他们拥抱在一起。他们很兴奋地拍着我的肩膀,羊屎说:“兄弟,不错!我们尚武镇出了你这样的人物,真是长脸了!”余翔说:“兄弟,加油,以后当个喜剧电影明星,打遍全国无敌手!”
我们热情洋溢地在一起说了很多高兴的话,这时陆小林拍拍我的肩膀,说:“你看谁来了。”
我们一起回头,发现孟蘩、顾琳、杨雪萍三大美女正站在一起,表情疑惑而又惊奇地看着我们。她们大概也是准备来向我和陆小林表示祝贺的,不过比余翔和羊屎晚到了一点,结果正好看到了我们三人用家乡话称兄道弟亲密无间的全部过程。
孟蘩说:“原来你们三个是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
顾琳说:“余翔,你那天居然还装做不认识耿潇,你装得很不错嘛!”
孟蘩也说:“耿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