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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因为偷拍这件事,沈先生把你甩了了是么?”她的嘴角噙着笃定地笑,语气温柔,可是听起来又是幸灾乐祸的。
我瞄她一眼,心想她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你之前做过什么我们公司上下都心知肚明。偏巧这次还是遇到你,我当然不会像之前那样毫无防备——只是想奉劝你一句,还是少走夜路的好。”李欣的语气渐渐转为凛冽,“他们闹矛盾的时候你乘虚而入,或许沈先生还会为你撑腰。可是现在他们订婚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他们订婚了?”我怔了怔,难怪这次辞职沈钦隽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若无其事的低头继续吃蛋糕,含糊不清的说:“恭喜他们了。”
“所以有些幼稚的花招,还是算了吧。”她轻轻冷哼一声,“是你的,怎么都抢不走。不是你的……”
话音未落,一个女生带着寒气走到我的对面。
李欣愣了愣,下意识的看看腕表:“依依,已经拍完了?”
秦眸一身简单的水灰色天鹅绒运动服,身材柔软纤细,而长发松松地拿皮筋挽起来,愈发显得脸不过巴掌大小。她的唇角轻柔的一撇,轻松的说:“拍完我就过来了,不是说要试装吗?”
看得出来,秦眸身边的人是真的对她好,李欣拉拉她的衣服,亲昵的说:“这么冷的天气,怎么就穿这么点?”
她也不以为意,冲我笑笑说:“白小姐,又见面了。”
我说了句“嗨”,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她手上那枚戒指吸引了。
比指甲盖还大的主钻在灯光折射下,流连璀璨,周围被一串珠链似的小钻围绕着,夺目若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几天见到她,还没有见到这枚戒指——是订婚戒指么?
大约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和表情,她笑笑,收回了手,转头望向经纪人:“我想喝焦糖摩卡。”
“我去买。”李欣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埋头喝咖啡。
“白小姐,又和你合作,真是有缘。”秦眸靠着松软的沙发,比起之前见到的那几次,今天眼角眉梢都带着淡淡的粉色,仿佛是天然的妆感,美丽又不失柔和。
我抬起眼角瞄瞄她,她究竟知不知道我曾经“陷害”她?目光掠过不远处在买咖啡的李欣,我忽然释然——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和李欣闹过这么一场,假如我是她的经纪人,也一定会提醒她要提防着我。
呵,那天在卫生间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的相机请她保管,最后却有照片流出来……现在还能这样和颜悦色的面对我,她究竟是单纯,还是深不可测?
“欣姐对你态度可能不好,白小姐,请你别介意。”她的指尖轻轻交叠放在桌上,声音诚恳。
“不会,她在和我聊接下去的拍摄计划。”我打断她,不动声色,“娱乐圈水深,有人保护是一件幸福的事。”
她弯了弯眼角,答非所问:“是啊,没进过这个圈子,大约是不会想到里边有多可怕的。”她顿了顿,认真的说,“一个都是熟人的饭局,说不定喝完一杯橙汁,下一秒就倒在陌生的房间里……”
我分明看到她的表情瑟缩了一下,长睫微颤,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你……经历过么?”我淡淡地问。
她竟没有否认,怔了怔后说:“那是我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也是最后一次——原本已经被送去了酒店的房间,幸好遇到了沈钦隽。”
这就是他们故事的开始吗?
故事走向真像言情小说啊!接下去顺理成章的沈钦隽对她一往情深……
秦眸的声音最后打断了我对这个故事的过度脑补:“白小姐,你知道么,其实我能走到今天,真的挺幸运的。我的脾气不算好,那时候总觉得拍不了戏还能回学校读书,和制作公司、广告商从来都不肯妥协。我也知道自己是在任性,可是每次闹的时候,我心里一点都不会害怕,因为……”她顿了顿,明眸皓齿,流光溢彩,“我知道总会有个人允许我这样胡闹和任性。”
当我听着秦眸这样婉婉道来的时候,忽然想起以前每次我和沈钦隽在一起,那支专属她的手机响起来,他原本或愤怒或紧绷的表情倏然柔和下去,铃声不过三就会接起来——哪怕那时他们已经“分手”,已经陷入了看似难以挽回的僵局。
因为,他一直在等着,她的回来。
哪怕我下定决心远离他们情事的种种,哪怕我早就恨沈钦隽恨得死去活来,哪怕我知道她并没有如同外表一样往纯白无暇……可是此刻,仿佛那些被层层厚土埋得很深的神经重新有了感觉,我竟然还是能觉察出刺痛般的酸涩。
掌心被热咖啡烘烤得暖暖的,连手上的肌肤都变得透明而微红,手背上那道疤痕仿佛又狰狞了,对比着她手上那枚熠熠闪耀的戒指……大约这就是差别吧。
有的人天生受尽宠爱,那些是命,争也争不来的——我呢,还是过好自己神经大条又“粗糙”的日子吧,自己开心就好。
“白小姐,你没事吧?”秦眸大约见我长久的不说话,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事。”我回过神,爽朗的笑了笑,眼看着李欣买了咖啡回来了,站起来说,“我还要回去收拾器材呢,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幕
飞夜东那天是难得的大晴天,气温又回升,仿佛春天真的来了。
云絮丝丝绵绵的缀着,路边的柳枝也都发了芽,嫩嫩地十分清爽,我却无心欣赏,头抵在车窗玻璃上睡得死去活来。偶尔一次刹车或震动,额头就重重敲在玻璃上。大约是连助理都看不下去了,伸手拿了个羽绒包,帮我垫在了脸一侧。我换个姿势继续睡,直到下车,神情还有些恍惚。
“是在这里等吧?”执行主编看了看时间,咕哝了一句,“他们也该来了。”
话音未落,秦眸惯坐的那辆保姆车出现在不远处,后边浩浩荡荡还有好几辆车。我还有些迷糊:“她带这么多人吗?”
“白晞你没看昨天娱乐的头条么?”服装编辑抢着告诉我,“秦眸订婚了!未婚夫是沈钦隽啊!”
我眯了眯眼睛,看着因为保姆车停下来而一拥而上的记者们,忽然间想起为了这一刻而筹谋良久的沈钦隽——这下,他真的如愿以偿了。
“那真好,这期杂志一定热卖。”我淡淡的说,竟觉得自己有些言不由衷。
在经纪人、助理、机场工作人员的努力开道之下,秦眸整整花了一个小时才走进候机室。她坐得是一等舱,却特意绕到我们这边,和杂志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这才回去贵宾室。几个新编辑一脸激动,等她走后赞口不绝:
“第一次遇到这么低调礼貌的女明星呢……”
“是啊,难怪能嫁豪门……”
我没参与到聊天中去,自顾自地刷微博。
果然,今天的热点之一就是秦眸订婚,一旁还配了两人的照片,因是临时找的,沈钦隽那张不过是以往出去商务会谈、签合约时照的,一如既往的冷峻,眼神深邃。
说真的,自从和沈钦隽吵了一架,我不顾一切地辞职之后,对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迷恋就减轻了许多——仿佛是那只火中取栗的猴子,最终发现用焦灼的肌肤换来的却是几块滚烫、毫无价值的鹅卵石,没有人会傻到再坚持下去。
他呢,没有挽留,没有联系,理所当然的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
有时候我一个人在家里摆弄相机和镜头,没有打空调的夜里,仪器特有的冰凉金属感让我警醒。我不遗憾自始自终都得不到这个男人,我只是有些舍不得……从此以后,大约我再也遇到那样一位和蔼的爷爷了。
从翡海到夜东飞行时间是两个半小时。因为秦眸的时间紧张,只从剧组请了两天的假期出来,刚到夜东,同事们就开始做准备工作。
夜东是典型的南方城市,四季皆是温暖湿润,瀑布景点离市区有几十公里,开车大约一个小时。杂志社包了一辆大巴车,已经在酒店门口等了,我和几个外景工作人员要先去取景,主编一连声的催促下,我匆忙把行李放下就下了楼。
夜东瀑布号称是国内唯一一个四季水量充沛的瀑布景点——正因为四季都是一样的磅礴充沛,倒没有所谓的淡季旺季之分。
当地导游带我们去的是景点背面的瀑布,据说是因为这个峡谷路途陡峻,缆车还在建造,所以人迹罕至。山路极为难行,我打开了车窗,看着峡谷里翠竹波澜,雾霭缭绕,隐约还有瀑布冲击而下的阵阵水声,心里就愈发笃定自己选对了地方。
“这里怎么样?”导游颇自豪让我们下车,指着前边开阔的景致问。
我呆呆看着眼前的景色,足足有数十丈高的落差让整座瀑布显得气势壮阔,轰隆隆而下的水帘真正的像旌旗飞扬的千军万马。几乎在刹那间,我已经想到了好几幅构图,包括瀑布下那块巨石,以及瀑布的上游临崖而望的角度……
我们面对面说话的声音像是被黑洞吞噬的光线,倏然间要提高好几个八度。
“白晞?”
同事叫了我好几遍,我才回过神:“什么?”
“导游说前几天夜东都是大雨,瀑布的水量比平时都汹涌很多倍,有时候还有碎石落下来。”
“嗯,太好了。”我心不在焉。
“你要一会儿取景别太刁钻——我怕秦眸拍的时候会有意外。”
“哦。”我匆忙答应了一句,披上了雨披就试探着往水里探了一步。
水面覆盖了脚背,凉得有些刺骨,细细绵绵的水珠溅得我睁不开眼睛,巨大的声响仿佛炸雷,的确让人觉得提心吊胆。
这些对拍摄来说是劣势,可是我由衷的希望秦眸能够克服。
因为,有了这样难得的环境,我比她更渴望拍出完美的一组硬照。
秦眸是画完妆后赶来的,陪同来的只有李欣和一个助理。
见了这环境,她倒没说什么,李欣却有些犹豫,拉了主编走到一旁,我猜是在商量安全问题。主编把我叫过去,让我简单说说取景点。我就一一点给她看,又再三说明那几个点的周围安排了工作人员,绝对不会有问题。
李欣还是有些不悦:“又不是你去拍。”
我微笑不语,幸好主编耐心:“欣姐,话不是这么说的——秦小姐那几个点我们都测试过了,很安全。倒是白晞要找角度,半个身子都要在水里泡着。要说危险,白晞才是应该担心那个呢。”
李欣总算没再说什么,秦眸换上了衣服走到我旁边,我冲她笑了笑:“准备好了么?”
她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欣姐!”
李欣急忙赶过来。
“戒指我怕丢了。”她微微嘟着嘴。
“我给你拿着。”
“不行,订婚戒指不能离身的。”她小声的坚持,“要不你给我找根链子,我挂在脖子上吧?”
最终还是让她挂在了脖子上,工作人员一路扶着她,直到她安然站在一块瀑布前沿的石头上,我穿上雨衣,毫不犹豫的跨入水中开始工作。
“不行,头仰起来。”我嘶声力竭的冲秦眸喊,“身体不要这么僵硬!”
她身上朱红色的长裙早就被水沾湿,紧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异常妩媚的线条,却不知所措的停下来,用口型比着问:“你说什么?”
瀑布的声音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