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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就算你明天就跟我结婚,我妈也不会有异议。”
想起蒋太太那张凌厉的脸,宁立夏只觉得蒋绍征在讲大话,却因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切了一声:“谁要和你结婚,我的眼光再差劲,也不至于退回到十四五岁。”
“不相信吗?这个周末我妹妹过生日,全家人都会去,你陪我一起,再见到我妈妈,她一定对你客气。”
“你妹妹生日,我出现算怎么回事,没听说过司机也要入席的。”说完了这一句,宁立夏又小声嘀咕,“她对我客不客气,我都一样不想搭理。”
在学校门前虽然躲过了宋雅柔,一个钟头后,宁立夏到底还是与她碰了面。
见应门的是宁立夏,站在蒋绍征公寓门外的宋雅柔迟疑了片刻才走进来。
“立夏也在?我炖的鱼汤正好是两人份,你跟绍征一起喝。”她的表情很自然,仿佛上次见面时轻蔑的言语是宁立夏的错觉。
没等宁立夏想好应该陪她一起装腔作势还是干脆翻个白眼不理,就听到从厨房走出的蒋绍征说:“别麻烦,她不吃晚饭的。”
宋雅柔只尴尬了一秒:“自己不吃还帮你做,立夏果然是尊师重道。”
宁立夏不想被宋雅柔误会,立刻解释:“和道不道的没有关系,我害他撞伤了胳膊,在他痊愈之前做免费钟点工是应该的。”
蒋绍征笑着看向她:“谁说你是免费的?等我好了也给你做饭当司机。”
“你不是出差的时候受伤的么?怎么是被立夏害的?”
“当时她也在车上。”
宋雅柔“哦”一声,刻意点拨:“后天你妹妹生日,立夏也去吗?我正为选礼物发愁,不然明天一起去买。”
“我请她陪我一起去,可是她说忙不肯给面子。”
原本以为即使蒋绍征与宁立夏关系匪浅,也绝不敢把她带到家人面前的宋雅柔大感挫败,一口闷气堵在心头,只略略坐了坐便借口有事离去了。
“你要不要追上去?”宁立夏笑着问。
“追她干什么,去还保温桶吗?”
“我记得你以前明明很喜欢她,经常对我和程青卿爱理不理,却笑眯眯地温和待她。”
蒋绍征拒不承认:“怎么可能。”
“难不成是因为暗恋过人家,人家和宁御恋爱没搭理你,所以现在才怀恨在心?”
“……相信力真丰富。”蒋绍征突然想到了别的,“你看起来很不喜欢宋雅柔,是因为我还是宁御?”
“都不因为。我和她不是一种人。”
……
周日中午,宋氏母女到的比蒋绍征还早,一见到宋雅柔,蒋绍征的堂妹立刻走了过去。
“我二哥送的蓝宝胸针你怎么没戴?”
“嗯?”宋雅柔一脸疑惑。
蒋绍征的妹妹嘟着嘴向妈妈抱怨:“您不知道哥哥有多过分,我看中了枚胸针,叫他来付钱,他看着好看,直接抢走了,说要拿去送人,让我另选一枚!”
蒋绍征的婶婶笑着看向宋雅柔:“女朋友自然比妹妹重要,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和未来嫂嫂抢东西的。”
“我当然不是非得要,只是气哥哥太偏心。”
“这才哪到哪儿,等你哥哥结了婚,你叫他出去他都未必有空理你。”
“绍征要结婚?”听到这话,蒋绍征的伯母和另一个婶婶也围了上来。
一群上了年纪的女人凑在一起,最热衷的话题不外乎就是子女的事业与姻缘,蒋绍征的堂哥堂姐都已经结婚,堂妹又小,只有他一个尚未找到销路,因此他与宋雅柔便成了众人说笑的中心。
宋雅柔心中烦闷,又知道解释无用,唯有独自走了出来,撞上后到的蒋绍征一家,同他的父母打过招呼,便对他说:“你怎么才来,我有事想跟你讲。”
蒋太太见状求之不得,立刻拉走了丈夫。
“听你妹妹说,你抢了她的胸针?”
蒋绍征怔了怔:“她怎么同你说这个。”
“她以为你把胸针送给了我……所以很委屈。”
“我一早就跟她说了不是要送你,这丫头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她们都以为我跟你是一对,我和她们解释她们全都不信,以为我是在害羞,连我妈妈都跟着误会,她一直很喜欢你,又总恨我不会谈恋爱,听到她刚刚说‘如今心中最大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我的压力很大,又不敢说你喜欢的是宁立夏,怕再害你与阿姨吵架。”
“对不起,造成这种误会全是因为我妈妈到处炫耀你和我的‘般配‘,我会尽快和她说明白,她去向别人解释会比你我自己解释的作用大得多。”
然而,宋雅柔所期望的并不是蒋绍征跟旁人说明白,喜欢一无是处的宁立夏也不选择她,传出去,她岂不是要颜面扫地?除去丢脸,她更怕挑明之后这件事再无转机。
她本是想示弱惹他怜惜,没想到却起了反作用。
因为宁御,颜谷雨这个名字她介意了整整七年,若是旁人便罢了,蒋绍征喜欢的竟又是她,新怨加旧恨,这怒火实在难以平息。
宋雅柔恨恨地想,蒋绍征可以不考虑自己,但结婚对象绝不能是颜谷雨。
……
从堂妹家出来,蒋太太拦住了准备独自回去的蒋绍征,一定要他陪着自己下午茶。
“胳膊都成了这样还非要与我对着干!出个差都能闹出车祸,差点吓死我。对了,你没事儿开上高速做什么?”
蒋绍征正愁找不到机会说清楚,干脆挑明:“等红灯的时候宁立夏跟我说好像看到了她爸爸,为了确认,我只好追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不讨厌宋雅柔,反倒很同情她。。。
下一更在后天晚上。。。
正文 第38章
“你受伤是为了追逃犯?”蒋太太一时反应不过来。
听到“逃犯”这个词;蒋绍征皱了皱眉:“颜叔叔很有可能会成为我的岳父。”
“你想让那种人做我们的亲家?”蒋太太捂住了胸口,“你是不是盼着我和你爸爸沦为亲戚朋友的笑柄!”
“即使宁立夏答应了跟我结婚,您也可以不当她是儿媳妇,反正她也未必乐意有您这样的婆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您明白的。虽然‘非她不娶’这话您听起来或许会别扭,但我的确找不出第二个词可以形容我跟她眼下的关系。”蒋绍征没看母亲的脸色,垂下眼睛说,“我已经过了三十岁,很多年前就独立了,懂得分好坏,想法不会轻易被左右……您是我妈妈,我很尊敬您;不希望与您有芥蒂,所以才劝您公平地看待宁立夏。”
蒋绍征把话说得再婉转;于蒋太太听来也依旧十分刺耳:“如果我不承认宁立夏这个儿媳妇,你就不认我这个妈了是不是?”
“没那么严重,只要您别再让宁立夏难堪。她是个讲道理的人,绝不会给您添麻烦,您不喜欢她,大可当她和我们以后的孩子不存在。而我,当然还是您的儿子。”
就算能当宁立夏不存在,蒋太太也万万不可能无视自己将来的孙子,妥协的话堵在胸口的气实在难以咽下,可如果再折腾下去……她太了解儿子的个性。
权衡了好一阵儿,蒋太太白了蒋绍征一眼,恨恨地松了口:“你以为我很想管你!不去理你大概还能多活几年,既然你爱往火坑里跳就随你去,我再不过问。只有一条,将来被坑了后悔了,别回家找我和你爸哭!”
蒋绍征笑笑:“您多虑了,只怕我想被坑,人家还不肯给我机会。另外,我和宋雅柔仅仅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外头的留言让我和她都很尴尬,我不想被人误会,这个坏影响恐怕只有您能消除。”
……
蒋绍征到家的时候,晚饭已经摆到了桌上,宁立夏却不在。白瓷碗下压着一张字条,说晚上有约,请他用完好无损的右手把饭菜送进微波炉里热一热。
只他一个人吃,她也备足了四菜一汤,蒋绍征打电话过去道谢,电话那头的宁立夏明显有些敷衍。
他心中警铃大作,又不好直接询问她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只得绕着圈子说:“要是没人送你,回去时记得打给我,我去接你,最近总有单身女性失踪的新闻。”
“我在工作室。你不能开车,来找我的话跟着我的车回了我家后,我岂不是还得再送你回去?”
“我可以自己搭车的。”
整间工作室只有宁立夏和卫婕两个人在,静得可以清楚地听到窗外的虫鸣蛙叫,更何况是近在咫尺的通话内容。
于是,宁立夏刚一放下电话,卫婕便笑着说:“还敢骗我说你们之间没有暧昧!他送你回家可以自己搭车,去学校怎么就不可以了?而且他家本来就有司机吧。”
“……”
“你内疚可以帮他请钟点工呀,何必自己去?”
“……”
“说什么内疚、要为他受伤负责,还不是找见面的借口。”
宁立夏很想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转移话题:“你是来学烘培的还是打听八卦的?再这样慢手慢脚地拌面糊,消了泡烤出来的戚风会塌陷。”
听到这句,卫婕干脆推开不锈钢盆直接放弃:“不做了,麻烦死了。”
“你不是已经和靳炜夸了口说今晚要亲手烤个生日蛋糕给他么?”
“用你做的糊弄他不就行了!你别说漏了嘴。真是佩服你,居然耐得下性子给男人准备一日三餐,还是‘普通的’男性朋友。对了,我听靳炜说宁御最近正让人留意你父亲,你父亲和宁御认识么?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宁立夏怔了怔,立刻追问。
卫婕却说:“我也不清楚呢!这事儿他并没有交给靳炜做。”
宁立夏知道,宁御是故意让卫婕放消息给自己,对于低头妥协之事却更觉得抵触。
……
和卫婕分开后,宁立夏便开始考虑如何疏远蒋绍征。他的意图早已讲明,再这样下去,岂不是会令他误会。
等电梯时她终于下定决心,再见面第一句就说会请人照顾他的生活。然而出了电梯,看到立在公寓外头的蒋绍征,她又临时改了主意。
大晚上他巴巴地赶来,立刻拒绝说不定会害他失眠,还是明早再提吧。
蒋绍征扬了扬手中的塑料袋:“今天有个学生送了一箱自己家果园产的葡萄给我,非常新鲜甘甜,我怕放到明天会变味,所以第一时间送来。”
不等宁立夏开口,他又笑了笑:“别说你晚上不吃饭,我好不容易才想出见你的借口。”
“饭不吃,葡萄倒可以尝一颗。”
葡萄软而多汁,甜而不腻,宁立夏本想尝一颗便罢,谁知竟忍不住吃掉了半袋。
“跟你呆在一起,我总是破戒,拿起每一颗时都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颗’。”她懊丧不已,“吃葡萄最容易发胖,都怪你害我。”
“你以前胖胖的也很好看。”
“我什么时候胖过!算了,反正已经吃了半袋,再多些也胖不到哪儿去。”她从冰箱拿出下午买的山竹,“你不在我旁边,我的毅力多好!我那么喜欢山竹,硬是忍着一瓣也没吃。”
蒋绍征的左手不能用力,她掰开一只先递给了他,又去拿第二只。
不等她再掰,蒋绍征就拈出一瓣送到她嘴里:“我又不是残障人士,不用特殊对待。”
他的食指碰到了她的嘴唇,宁立夏只觉脸颊发烫,笑着掩饰:“不是残障人士,为什么还要我接送?”
“因为我想见你。如果你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