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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希望她看著他……
“Sean,想不想跳舞?”抒情音乐响起,苗清秀在他耳畔轻轻
问。
“跳舞?”他怔怔
反问,心神依然困在某个遥远的时空。
“嗯,这首曲子我很喜欢,我们来跳吧。”语毕,苗清秀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挽著他臂膀,走向舞池。
他瞪著舞池里翩翩起舞的红男绿女。
跳舞?
不,他不跳的,他不会跳,他是音乐白痴,毫无节奏感。
你是瞻小鬼,你怕出糗。
清雅的嗓音在他脑海里回旋,她在嘲弄他,但不是基于恶意,而是浓浓的宠爱。
你不会跳舞,我教你,来,听我数,一、二、三,一、二、三……
他听不见音乐,只听到她的温柔,像雨点一样落下的拍子,滋润他干涸的心。
“你满会带舞的嘛!以前常跳吗?”苗清秀称证他。
他蓦
醒神,这才惊觉自己竟在无意间跳起舞来,听著殷海蔷数的拍子,和苗清秀共舞。
他正在跳舞,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下跳舞!
而且没有人嘲笑他,没人以怪异的眼光批评他,没人发现他不是天生的蝴蝶,只是一条毛毛虫挣扎著蜕变。
卫襄愣住,星眸不自禁
梭巡,然后,他找到了她。
她站在舞池畔,樱唇漾开引以为荣的笑痕,双手悄悄拍击著,仿佛正替他数拍于,透明的泪光,在眼底闪耀。
那泪,像一颗灼热的流星,划过夜空,在他胸口坠落,他忍著那剧烈的疼痛,蓦
松开苗清秀的手。
“怎么了?”她莫名其妙。
“抱歉。”卫襄匆匆道歉,来不及解释,只想快点往他真正爱的女人飞过去。
殷海蔷察觉他的行动,似乎骇著了,不由自主
旋身,往外逃。
一个躲,一个追,两人顾不得无数道奇异的目光,困在挣不脱也逃不开的情网里。
“海蔷,你等等!”
他一路追到庭院深处,最隐僻的角落。
“你别过来!”
她找不到藏身处,只好仓皇躲到一棵粗大的树干后,不许他绕过来。
“我有话跟你说。”怕她不高兴,他礼貌
停在树干另一侧。
“你别说,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想跟我说抱歉,你不用说,我不怪你。”她低语,嗓音闷闷的,似有些哽咽。
他惘然,听著她那模糊的语音,又是焦急,又是心疼。
“你喜欢清秀,那不是你的错,我们之间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因为你得到幸福,就小气
吃醋。”
“你说什么?”卫襄弄糊涂了。
“我知道你喜欢清秀,你跟她跳舞的时候,表情好温柔……你跳得很好,我早说过你可以跳得很好的。”
这傻女人!究竟在说什么啊?
卫襄瞠目无言。
“清秀聪明漂亮,又比我勇敢,你跟她在一起,一定会很快乐的,我、我祝福你们。”
“我不需要你的祝福!”他恼了。这女人误会得也太过火了吧?
“别这样,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们难道连朋友也做不成吗?”她轻轻
笑,那笑,听来像抽噎。“卫襄,难道你不能把我当朋友吗?”
“殷海蔷,你听我说!”实在听不下去了。
“是你应该听我说。”她偏下让他解释,自顾自
继续。“你如果真的喜欢清秀,就别总是一个人看星星。”
他愣了愣。“什么意思?”
“让她陪你一起看,让她明白你在想些什么,不要把自己关在她不知道的世界里,不要让她碰不到你,不要……一个人寂寞。”
她哑声细语,字字句句,都打在他心上。
他震撼不已。“我以前……是那样对你吗?”
难道他一直把自己关在她碰不到的世界里吗?这就是她的感受?
卫襄急了,蓦
绕过树干,掐握殷海蔷纤细的肩膀。“海蔷,你说,我以前是那样吗?我让你觉得寂寞吗?”
“寂寞的是你,不是我。”她垂眸不肯看他,他却在她颊畔看见泪痕交错。“我只是恨我自己……不能让你不感到寂寞。”
她怎会那么想?错的人明明是他,她才是受伤的那一个,为何到现在还要替他维护?
他不敢相信
瞪她。
她细碎
喘息,强忍著,终于伸手掩脸,哭出声。
“我做得不够多,卫襄,我现在才明白我当时做的还是太少太少,我以为我已经尽全力了,其实不是的,我还可以更努力。对不起,是我太软弱,不够坚强,是我背叛了我们的爱情,对不起,对不起……”
“够了,够了!”他猛然拥抱她,紧紧
,心痛
将她呵护在怀里。“你做的够多了,错的人是我!是我伤害你,是我让你痛,都是我不好,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他颤抖
捧起她的脸,直视她泪光闪闪的眼。“是我太别扭,我不习惯跟人说心里话!柏琛说得对,我这脾气太欠扁,是我不对,我不好。”
“卫襄。”她摇头,哭泣著唤他的名,他心弦抽紧。
“我不喜欢苗清秀,一点也不喜欢,我跟她交往是故意想气你,跟她跳舞的时候我想的人其实是你,我、我……”他深呼吸,星眸炯亮,双颊赧红,明明告诉自己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洒脱点,可临到表白的时候还是窘迫不堪。
“你怎样?”她扬睫,嗓音发颤。
他不敢看她,再度将她拥进怀里,让她可爱的下巴靠在自己肩头,躲著那教他心慌意乱的美丽眼神。
“……我一直想著你。”他小小声、小小声
告白。“十一年来,一直。”
她又来到他的阁楼。
又来到她最害怕也最迷恋的高处,与他相爱。
殷海蔷坐在躺椅上,凝望著站在玻璃墙边的男人,他知道她怕高,特
移动了躺椅的位置,不那么靠近窗台。
而他,一手插在西装裤袋,一手抚弄著洁亮的天文望远镜,默默面对她。
“那望远镜——不是我原来送你的那一个吧?”她轻声问。
他点头,方唇涩涩一扯。“你送我的那个摔碎了,对不起。”
“摔碎了?”她心一拧。
他垂下眸,不敢看她失落的表情。“收到你寄来的离婚协议书那天,我赌气把它砸了。”
原来如此。
她打量他怅惘的神色,失落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腔浓烈的情感。
他那时候,一定很痛很痛,发脾气不是因为不珍惜她送的礼物,而是难受到不愿睹物思人。
“这望远镜,是我到美国工作第二年买的,那天公司给我升职加薪,所以我就买了这个当作是祝贺自己。”
他低语,大手轻轻
、小心翼翼
抚过珍爱的望远镜。“它是我的梦想。”
“梦想?”她眨眨眼,灵光一闪。“对了,你曾经说过买一架专业的天文望远镜是你从小的梦想。”
“确实是,不过当你随手就买下一架送给我当生日礼物时,我才知道,那样的梦想对你来说,根本微不足道。”他淡淡自嘲。
她悚然一震,蓦
领悟。
原来那时候他会彻夜失眠,说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甚至跟她提分手,都是因为她在无意之间践踏了他的梦想?
“对不起,我没想到我那么做会伤了你,我只是希望你高兴……”
“我知道你没恶意。”他以一个温情的眼神阻止她自责。“不过也就是在那一天,我对自己发誓,以后一定要爬得跟你一样高,甚至要比你高,这样我们才能看见相同的风景。”
天哪!
她惊恐
捣住唇,慢慢
体会到他当时的伤感与不安,他那么穷,她却视奢华为平常,他努力想摘下的星星,她早就捧在手里。
“这些年来,我拚了命
工作,也是因为这个信念。”他哑声剖白心迹。“当我买到这架望远镜那天,我很高兴也很愤怒,因为我总算爬得高一点,又靠近你一点。”
高兴,是因为更接近她:愤怒,是气自己还在乎她。
她懂了,懂得他内敛又挣扎的爱意,懂得多年来他深埋在心底,连自己也不敢承认的爱。
她终于懂了。
殷海蔷起身,盈盈走向那倔强却也脆弱的男人,她含泪望他,直望入他灵魂深处。
他抬指接起她眼睫上一颗泪珠。“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看星星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吗?以前的心事我来不及告诉你,我跟你说现在的,你愿意听吗?”
“嗯。”她用力点头,好想听。
他牵起她的手,带她来到镜头前,她弯下腰,以为自己会看到天上星,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自家餐厅的庭院。
她惊愕
倒抽口气。
“其实我看的不是星星,我找的,是你的身影。”他在她身后悠悠
解释。“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会离我那么远?我告诉自己,我不是还在乎你,只是想报复,想让你后悔当初离开我,但其实……”
其实怎样?
她回过眸,迎向他深邃无垠的眼。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苦笑.“我希望自己能再度拥有你,却又瞧不起自己这种想法。”
“你还爱我。”她伸手,以指尖勾勒他的眉宇。
他点头,微窘
侧过眸。“我希望自己可以不爱,但我……做不到。”
她温柔
微笑。
“我是不是一个很别扭的男人?”他懊恼
问。
“你只是自尊心太强,你是个很傲的男人,很傲,骨于很硬,可也让人觉得好安心,好想依靠。”
女人,尤其是自己深爱的女人,她说的赞语是魔咒,能令一个男人成为顶天立
的英雄,也能让强悍的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月光自玻璃屋顶洒落,窗台的烛火温柔
摇曳,室内飘著勾惹的玫瑰香。
她与他站在月光下,两两相望,她期待著,他却迟疑著,强大的引力电流在两人之间嗤嗤作响,他颤栗著,抚上她脸颊的手指颤抖。
他想碰她,却又不敢碰她。
她心一扯,忽然觉得自己能明白他为何胆怯——多年的梦想就站在眼前,他不敢相信。
“卫襄。”她低唤他的名,主动偎近他。
而他不需要更多的鼓励,一把抱住她。
情潮来得狂热,来得猛烈,他们近乎绝望
亲吻彼此,拥抱彼此,在肢体接触中一点一滴找回当初的爱恋。
他粗鲁
甩开自己的衣衫,又迫不及待
拉下她背部的拉链,礼服滑落,剥出一具粉白嫩香、性感魅惑的胴体。
卫襄蓦
倒抽口气。
多年不见,她的胴体成熟了,更丰满了,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每一分线条都是令人昏眩的妩媚。
“海蔷。”他痛楚
呢喃,冷汗不听话
占领前额,他将她推倒在躺椅上,迷恋
埋首于她母性的胸乳间。
“好痒喔!”她吃吃
笑,细腻的肌肤教他微微冒出的胡渣擦过。
“抱歉。”他道歉,却还是霸占著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