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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边突然又多了一样东西,周天赐下意识看过去,是一颗榴弹,“这是?”
紧接着就看见鲍望春又递过来一个防毒面具,“神经,毒气。”
“哗!”周天赐叹为观止,“连这种东西都有得带?东西真全……喂啊,这是我的飞刀,你,你留两把给我刮刮胡子也好,这年头刀是很贵的……”
鲍望春忍无可忍,“闭嘴!”
生气了生气了……周天赐笑咪咪的,他生气了总比他冷冰冰的样子要好太多,嗯,赐官胜利在望了!
看周天赐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鲍望春无力地揉了揉额头,无力地关照一声:“毒气,不到,最后,别用!”
“知啦,知啦!”周天赐笑,“伤天和的嘛,阿弥陀佛!”
白他一眼,鲍望春低喝:“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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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把喷火龙从内部开始喧嚣的时候,这个日本特高科在广州的据点顿时乱了套。所有的防御设备都是针对外面强攻的固定设计,从来没有想过还有人能够从内部瓦解他们的防守。不过想想也是,日本对于广州从来都认为几乎已经是唾手可得的城市,虽然防备城内的洪门弟子和各类特务,也把这个据点设计得跟一个钢铁堡垒一样,但根本就没有想过越坚固的堡垒越脆弱的,反而是内部核心。
日本人总是一心想取中国而代之,对于中国的各种文化也绞尽脑汁地学习吸收,只不过他们学来学去都只是表皮,真正的中国文化只有浸淫在中国这个传统国家内的中国人才能理解。
兵法,就是其中之一!
两个人从“永顺银行”的一楼开始进行地毯式射杀,即便有反应过来的日本特工对他们进行阻拦,身手也完全不是这两个人的任何一个人对手。直到他们冲上二楼的时候,日本人才成功地组织起一定的有效防御,但效果也仅仅只是“一定”,因为当日本人某颗不长眼的子弹在鲍望春的手臂上带出一溜血珠的时候,周天赐就发标了。
鲍望春跟周天赐两个人在上海的时候,不止一次地强力对抗过,但是亲眼看他动手对付别人的机会却不多。
周天赐越是愤怒的时候,眼睛就越亮,额角虽然不断有汗水流下来却丝毫也不会影响他战斗的判断,鲍望春不止一次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从子弹的间缝隙当中穿过去。一开始还以为有些人就是天生走运,然后才发现根本不是。
这个笑起来就有两个酒窝的男人只一眼就大致算出了各个阻击位置,开枪速度,而他抢的就是他们开枪的间隙,快速行动加上一流的战斗判断力还有强大的火力,当然,还有鲍望春这里绝对可以信任的背后掩护,周天赐完全就像战神附体。几乎一抬手就是一条人命,每次转移一个位置的结果就是日本人的防御彻底被摧毁,首尾不接顾此失彼。
这才是真正的天生的“特种高手”!鲍望春的脑海里突然跳出这样一个概念,而与此同时,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里竟然升出一股浓浓的骄傲的感觉。
但随即又被自己打压下去。
手稳稳地扶着机枪,达姆弹的爆头效果不错,一枪就可以彻底解决一个人而且绝无后顾之忧,这让鲍望春决定如果还有下次,在购买军火的时候,让那些所谓的“国际法庭规定”统统见鬼去吧!他就是要进达姆弹,爆日本人的脑壳,真他妈的爽!
眼看着这一路的日本人一个个倒在枪下,鲍望春猛地眉头一皱,一种危机感油然跳出,当下想也不想地扑身上去一把把周天赐压倒,然后一道暗黑的光芒随着诡异的“嗖”一声,拐着弯险险从鲍望春的背上掠过,赫然是日本忍者惯用的匕首!
广州篇 009
(提醒:007、008章作了一部分的修改调整,希望大家看的时候不至于觉得有些怪。汗ing~~~)
“东卿!”
“鲍君!”
两声呼喊同时响起来,周天赐顾不得因为听见那声“鲍君!”带来的不爽,跳起来首先去看鲍望春的伤势,好在并没有伤到什么,只是背后的衣衫尽裂,露出的背脊肌肤上一道淡红色的刮痕。
“放手!”感觉到他注视自己背脊的时间有些长,鲍望春又一次皱起眉头。
周天赐长长叹了口气,“这就是你要跟我分手的决心?嗯,果然很坚定啊!”放开扳住他肩头的手,“东卿,你啊……”
再叹一口气,周天赐转头去看查看所处境地,然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二楼的拐角处。背后是已经被消灭殆尽的日本间谍,九、十具僵硬的尸体倒卧地上,但他的前面,却是另外一条开阔的走廊,上面只有站着一个人。
周天赐微眯了眯眼睛,“南本隆实?”
但应该不是吧,南本那老家伙是老家伙了,而眼前这家伙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到看起来却不老啊。
“在下石村敬吾。”没想到那个日本人的中国话说得不错,径自回答了他的问题,还问了一句,“你就是周天赐?!”
这句口气很有问题,周天赐皱皱眉头,“关你屁事?!”
石村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转向鲍望春,“鲍君,很遗憾在这里看见你!”他深深地望着鲍望春,“我以为,你就算要对付老师,也会趁着骗我叫老师去‘请’你的当口动手,没有想到其实你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能够骗到老师,因为你已经决定跟踪我来查找老师的下落……鲍君,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鲍望春冷冷地看着他,半晌微微侧了侧头问:“你,为什么,要来,中国?”
石村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僵滞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深深叹了口气,“我是来找你的!”
“……”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在美国的时候,他们欧洲人看不起我们亚洲人,我们被欺负得很厉害,但是你是第一个出头的!在那以前我也从来不相信亚洲人当中还有比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人更加优秀的男人,但是你站到了我的前面,鲍君!”石村热切地看着鲍望春,眼中似乎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人。“从那以后我就知道,我的心里不可能再有其他的人。男人,女人,都没有!你一直在我前面,我没有时间去关注其他的人。自动申请到中国来,其实,我最大的心愿也就是——可以再见你一面……”
周天赐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听你他妈的放屁!”
但一只手臂拦在他的身前,“这一仗,是,我的。”鲍望春踏前一步,撩起长衫的下摆扎在腰间,鹰眸微眯,“请!”
但石村却后退一步,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起来,“不,不!鲍君,我不可能跟你动手,我不会跟你动手!”
周天赐冲了上去,“那我来教训你!”
石村冷哼一声当时就迎了上去。鲍望春看了两眼就失去兴趣,周天赐的功夫他是领教过的,石村就算再怎么精通忍术,都不够周天赐喝一碗的。转身踢开旁边的房间的房门,开始一间间房间搜查。
三个房间搜查出来,正好看见周天赐一脚撑在石村的肚子上,石村整个人被踢飞出去,但比他更快的是周天赐。他几乎在把人踹出去的同时完全不受反挫力一样跟着一起往前掠,膝盖一曲顶在石村的胃部把整个人凭空顶上去,然后就是一拳头砸过去。
不行,石村死了,谁带他们去找南本隆实?鲍望春一眯眼,“等一下!”
但周天赐置若罔闻,径自一拳挥过去,唯恐石村死得不够快一般。
鲍望春“哼”了一声,挥拳挡在石村身前,后发先至,两个人的拳头在半空中狠狠砸到一起。“咯”一声却是两个人的手骨同时发出令人牙齿发酸的声音。
“你疯了?”退后一步的周天赐勃然大怒,“你跟这日本垃圾什么关系,竟然为了他跟我动手?”
如果没有上午那些话,鲍望春也不会想得太多,但现在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本来就一派病容的苍白的脸色更是白得透明一样,单薄的胸膛不住起伏,胸口堵得太过闷痛,他再也忍不住地一拳捶在自己胸口,然后一口堵在胸肺间的鲜血径自喷射出来。
话一出口周天赐就后悔了,而等那冰冷的鲜血飞溅到自己的脸上,从来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他顿时被铺天盖地的惶恐淹没掉,“东卿,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狠狠拍掉他颤抖地伸过来企图扶住自己的手,鲍望春转手抹掉唇边的血渍,“周天赐,你,今天,说的!”伸出一根手指指住他,“我,会,记,住!”
转头再也不看懊悔得肠子都青了的周天赐,狠狠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地上,一把揪起倒在地上满身鲜血的石村,“南本,在哪里?”
石村看着他,突然咧开满是血的嘴巴,“鲍君,我知道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他想笑一笑,却只有不停的鲜血从嘴里冒出来,“如果我们不是敌人,我不是日本人,你不是中国人,或者,中日不在打仗……你会不会跟我一起去日本?”他口气急切热情,甚至连给别人回答的机会都没有地不断说着,“我的家乡在名古屋,那里春天时节开放的樱花美丽无比,纷纷扬扬洒下来,就像下雪一样,却比下雪更多了一种凄艳的美丽……”
鲍望春狠狠地摇晃着他,“南本,隆实,在哪里?!”
石村惨然地看着摇晃着自己的男人,但即便是这样的时候,他还是觉得他好看得令人感觉绝望,“鲍君,鲍君,你会不会,会不会跟我一起去?”
鲍望春把他往地上狠狠一推,咬牙切齿地道:“我,不会!”
“但那真的是很美丽的情景,我最喜欢在樱花树下跟哥哥两个人,拿着偷来的酒喝……鲍君,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的哥哥,你跟他一样,有一种始终凌驾于别人之上的气质……”
掏出手枪对准石村,鲍望春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南本,在哪里?”
但是石村还是在不停地说,一点都没有结束的样子,“哥哥死了以后,我就被老师收养,后来还被送去美国,就遇到了你。你虽然话不多,但是看到你就能感觉中国这个古老国家的气韵,我简直深深着迷,可惜,我们相处的机会太少了……在上海见到你的时候,整个谍报系统都流传你喜欢男人,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开心,我一直想一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