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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妖精!”他低沉的语气在我的耳边响起来,“就知道你过来耍阴谋的,想从我这里偷烟,嗯?”
“那是,我的!”怒!戒烟又不是说戒就戒得了的,你把我所有的烟全部搜走,一点都不留下,我还要不要活了?
但是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你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说什么?”热热的气息吹到我的耳朵里,让我不由自主地一阵战栗。
“我说了,要是再让我看见你抽烟,我就揍你!”他含着我的耳垂说话,我只觉得身体都开始发软了。但他接下来的动作把我吓呆住,他微微松开一些身体,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以前,“啪啪”两声,狠狠地打在我的屁股上!
“周天赐!”我出离愤怒了,从四岁以后就没有人敢这样对我,他,他竟然,竟然!顿时一脚踢过去,“混蛋!”
他嘿嘿笑着,迅速地逃开,“昨天看见的眼神就知道,你想跟我过招吧?来啊,练练手!”
练练手?我要打到你趴下!
拳风阵阵,我咬着牙一拳快过一拳地往他身上招呼。这个混蛋这一年不知道吃了什么补药了,身手非但没有搁下一点,反而把去年还那么明显的草莽野性收拾了不少,甚至于,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的拳劲多了种经过精确计算后的合理性收放——他去参加培训过!
我正打算后退一步叫停,早餐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撞开,接着罗靖安无奈无力的声音响起来,“局座……孙教……先生,求见。”
我匆忙里躲开赐官的一脚,回头一看却连眼睛都要瞪圆了,“孙翌!”不自禁大笑一声,甩了赐官就扑过去,“好小子,你,怎么……哈!”
忍不住伸手过去狠狠抱他一下,“可盼,到,军座,放人了!”
孙翌是我军校同期同班的同学,也是我们整个班里到现在跟我一样还活着的唯二的另一个人。在以往的战斗中,我们不止一次肩靠肩背靠背的合作过。只是后来我调去上海,他回军校担任了教官的职务,这也是为什么罗靖安看见他就下意识叫出“孙教官”的缘故。
这两年我们身边的人事变化得太快,彼此的消息也因为种种原因无法交流,但即便是这样,我相信他都跟我一样,只要知道还有一个兄弟活着,就能让身处绝望境地的人多一丝安慰。
现在他从军校脱身过来广州,想必是军座特地派他过来协助我的,这对于正缺人手的我来讲,简直就是老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捶他两拳的时候忍不住又哈哈笑起来。
正喜不自禁,手臂却被人往后一拽,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跌去就正好落在了熟悉的怀抱里。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赐官原本黑黑圆圆的眼睛危险地半眯着,拽着我的手死命地用力,掐得我差点破口大骂。
“在下孙翌。”孙翌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看着我的眼睛不断闪过不掩饰的笑意,“这位是,周大少吧?呃,你能不能,先放了东卿?”
“东卿?叫得倒是挺亲热的……”
我忍无可忍,伸指在他手臂的麻经上一弹,随即反手一拉一扯,以柔道“过肩摔”的姿势把这家伙整个地甩出去。也算他身手反应都好,身体在半空中一旋,稳稳站在地上。
罗靖安迅速地把门掩上躲出去,一副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孙翌却再度摸摸鼻子笑嘻嘻地看着我们。
我气得一巴掌拍过去,“看什么?不用,做事?”
孙翌眼珠都直了,差点没有躲过我的这巴掌,“东卿,我一直以为你是最温柔的美人啊,啊!所以才自动请缨来广州找你的,你,你怎么……我知道了,一定是被这位周大少带坏了!哎,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年我们两个……”
他是故意的!但赐官却怒吼一声:“放屁!”整个人都扑了上去。
怎么还是那么冲动?我捏捏拳头又觉得浑身无力,索性转身把桌上的资料收起来,走出早餐室。
“局座……”罗靖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这是?”
“备车!”我冷冷地道,“市政厅。”
“是。”他顿了顿又问,“那,周先生跟孙教官……”
回头看看还在不断发出“砰砰”乱响的早餐室,我冷笑,“准备,两桶,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