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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让其愤怒之下操起兵戈。
虽然看起来,昌邑对广平起矛盾,对广平没有好处,而且一旁还有个皇上在虎视眈眈坐收渔利之利,但焉知道祸福依存的道理同样适用于现在,他给昌邑王制造的起兵的由头,焉知道不是同样为广平制造的出兵的名号。
广平以自卫的名义对抗昌邑,师出有名,民心所向,然后,以他贺兰珏的智谋,随意想个计策将昌邑世子之死的脏水泼到皇上身上,再将皇上之前在望城河源的所为昭告天下,广平以被迫害的角度奋起反抗,诸侯王之间看似为了利益纷争不断,但在对待皇上对待皇权的问题上向来一致,到时候,天下大乱,将又是一场皇权逐鹿。
所以,何梦锦才感叹贺兰珏的好计谋。
但是,想起连日来他隐藏身份在自己身侧,想起李穆杰的那具冰冷的尸身,到底让何梦锦心寒,为了他的皇图霸业,是什么都可以牺牲,都可以不择手段的吗?
正想着走神,却不料本是离着有点距离的贺兰珏突然倾身上前,逼近何梦锦,唬的何梦锦心头一怔,但面色上却也不肯泄露半分自己的情绪,她抬眸,正面迎上贺兰珏那漆黑浩瀚的眸子,不逞相让。
贺兰珏本是懒懒的靠着车壁,就这么身子一转,一倾,就改为了以肘抵着车壁托着下巴,就那么近近的,看着何梦锦,目光里,除了带着他一贯的清冷高远还多了一抹戏虐的光亮。
“嗯,还不算笨。”
不知道他这突然的举动到底想说什么,何梦锦一颗心本是绷的紧紧的,却不料这人开口说话依然是奚落她!
等了他半天,还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哪里晓得却是这句打趣她的话。
想起在广平时候的他总是那样一副让人高山仰止的从容高贵,而在京都,以萧冷身份的时候,却是腹黑毒舌,还总是出言奚落她,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气场,何梦锦就忍不住想一巴掌将近在眼前的这张脸
一巴掌给拍出三里地之外。
不过理智告诉她,要真那样,自己只怕是才抬手,就已经被他扇出了三里地,这般自讨苦吃的行为何梦锦是不会做的。
见到某人因为生气而涨的通红的脸却有偏生引而不发,贺兰珏只觉得好笑,他道:“我若想设计昌邑同广平,其实还有更好的办法,而之所以要选择以昌邑世子的死来激起矛盾,是因为……”
说到此,贺兰珏顿了顿,收敛了笑意,语气里也多了三分冰冷,“有人已经准备要出手,那潜伏在昌邑院子里的杀手同样不会允许李穆杰活过这几天,与其被动,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让布局之人反应不及倒是先乱了阵脚。”
这回何梦锦更惊讶了,也顾不得两人这么近的距离说话到底有些难为情,她问道:“你是说,就算你不动手,同样有人会如此,那,那人是谁?真的是皇上?”
贺兰珏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这事情看似最有利的是李泽昭,但是一旦东窗事发,昌邑同广平联合的势力都可以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他这人虽然行事大胆乖张甚至带着几分不计代价不计后果的决然,却也不是个冲动的人。”
不是皇上,那驿馆就四家势力,广平,靖地,昌邑,又会是谁?
看着何梦锦露出不解的目光,贺兰珏提醒道:“其实有个人,你一开始就忘了,江陵王,李泽宸。”
闻言,何梦锦恍然大悟。
当年备受先皇宠爱,同李泽昭争夺皇位的皇子,又岂会那般安心的在一处封地做个郡王?
他自幼在京都长大,京都这错综复杂的势力中,铁定隐藏的有他那一派的,想在守卫驿馆的禁卫军安插几个他的人,显然不在话下。
何梦锦只想到的此事受益人是皇上,此时再看,他才是最大的赢家,只是没料到贺兰珏竟然会先他一步,可是,她隐约还觉得,以贺兰珏的行事,此趟昌邑之行,还没有那么简单。
她问道:“如果按我之前的猜测,昌邑之行,你大可没有必要亲自前往,所以,你还另有目的?”
这时候,一路疾行的马车停了,只听车夫道了句:“公子,到了。”
何梦锦闻声掀起车帘一角,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某处林子,而马车前候着的两匹骏马之上,有两人同之前在驿馆冒名他俩出门的打扮一样,是又要换乘?
贺兰珏正了身子,仍旧转首看向何梦锦道:“如果,我告诉你,死在驿馆里的那人,并不是昌邑世子,你会作何感想?”
许是今日里听到的消息都太过惊讶了,这一次何梦锦那颗小心脏终于没有那般惴惴了。
“你是说,那人不是昌邑世子?”
她仍旧重复的问了一句。
如果不是的话,说明什么?说明昌邑王欺君罔上!此时,假世子身死,此时最慌乱的是谁,必然是昌邑王,骑虎难下。
贺兰珏抓住了这个把柄亲赴昌邑,起意图就不让人费解了,见贺兰珏点头,何梦锦又问了一句:“那皇上,江陵王知道吗?”
贺兰珏嘴角一扬,露出一抹明艳盛过朝霞的笑意,道:“他们知道,不知道,如今,又有什么关系呢?”
何梦锦被那笑容差点闪花了眼,还未答话,却见贺兰珏已经由车夫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他就在马车边站着,一个回眸的姿态,已经是一道绝世迤逦的风景。
“去昌邑,自然还有图谋,”他抬手,修长的指尖在阳光下,泛着盈盈如玉的光泽,“这一路凶险,你可愿意随我同去?”
以往他的言语间,总是带着已经决定好了的笃定,这一次是在征求何梦锦的意见。
看着他伸出来的手,何梦锦有些迟疑。
☆、第一百零七章 败了
这人如浩海般深不可测的心机,焉知道自己哪一日就被设计了,成为他皇权争霸的牺牲品,但眼下,除了选择同他站在一方, 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没有。
想到此,何梦锦又有些庆幸自己当初在诸侯王之中选择的是广平王,如若不然,同这个人为敌,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她在马车里发怔,贺兰珏也似是料到了她的心思变化,他抬起的手并没有收回,询问道:“你在担心一旦有利益冲突或者矛盾,我会不顾及你,卖了你?”
不想他一针见血的道出了她心头的担忧,连丝毫掩饰都不加,何梦锦嘴角抽了抽,正想给自己找个台阶,或是理直气壮的回敬他。
却不料贺兰珏慢悠悠的又道了一句:“那你大可不必担心,你这么笨的,卖不出去。”
何梦锦被怄到吐血,也顾不得身手上的差距,直接一巴掌过去,将他伸出来相扶的手给恶狠狠拍掉,自己跳下了马车。
贺兰珏非但不恼;反倒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见两个人都下了马车,等候在一旁的两人跟贺兰珏屈膝行了一礼,便将马缰绳交由他们两人。
在京都已经找人顶替了他们,此时再来一次金蝉脱壳,何梦锦暗自诽谤贺兰珏的老谋深算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他做事的谨慎。
因为不会骑马,作为男子装扮很是不方便,再加之在恒阳时候曾被贺兰齐笑话过,所以何梦锦趁闲暇时候,苦练了一番骑马,此时正是她展现一番的时候,接过了缰绳。何梦锦朝着贺兰珏不无得瑟的扬了扬下巴,难得她在他面前能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活计,然后何梦锦抬手一扬鞭,猛蹬一脚马腹,就朝着贺兰珏抬手所指的放向奔去。
虽然找了两组替身,但此时离京都并不算远,也就是说他们还没有安全,必须得要趁着天黑之前赶到最近的城池,然后尽可能的隐藏行迹,所以何梦锦之所以奔的那么急。除了有要显摆自己骑马水准之外,还有是因为形势所迫。
这马果真是千里良驹,跑起来的速度已是何梦锦所骑过的马中没有能相媲美的。她紧抓着缰绳,耳畔是呼呼的风声,以及飞速掠过的景物。
撒丫子跑了一段,何梦锦才猛然发现,贺兰珏没有跟上来!
就算是她跑的太快。后面也该有动静,可是除了自己这马溅起的哒哒马蹄声,耳畔的风声,再没有旁的声响。
她倏的一提马缰,让疾行中的骏马来了个紧急停顿,激的她整个身子险些被这紧急的勒马前行的惯性给甩了出去。
拉缰。回身,何梦锦才看到,自己倒是这一口气跑出了老远。而贺兰珏却好整以暇的坐在马上,温丝未动。
何梦锦抬眸,仔细瞧了瞧,他神色如常,那乌黑晶亮的眸子里。居然带了一抹戏虐的笑意。
肯定是又被捉弄了!何梦锦心头蓦地冒出这个推断,正想开口询问。却听到贺兰珏的声音,淡淡的飘了过来:“你走错方向了。”
何梦锦:“……”
不是他抬手指给她的方向吗?
欲哭无泪的何梦锦只想着跑回去把贺兰珏刚刚抬手一引的爪子给剁了,却听贺兰珏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似是颇为无奈的笑意,道:“我这是给他们指引方向。”
说着眸光瞥了一眼他们之前乘坐的马车,言外之意,是怪何梦锦自己会错了意。
这两个替身以及那车夫都是一早他就安排好了接应的人,哪里会不知道方向,他这么一引纯粹是趁自己兴致正高涨坑自己一把。
可是,能怎么办呢?谁叫自己冲动得瑟的,欲哭无泪的何梦锦咬牙切齿的提着缰绳往回赶,慢悠悠晃到贺兰珏面前,正想说大人不记小人过,他们即刻赶路才是王道的话,却见贺兰珏已经一甩缰绳,飞奔而去,方向正是她之前撒丫子跑的方向!
同时,他含着笑意的声音在何梦锦耳畔响起:“哦,我先前忘了,我们跟他们一个方向。”
何梦锦气的身子晃悠了几下,就差没从马上滚了下去。
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了城池,在城门口,何梦锦看到那城头的字,才知道他们到了漓江城,当下不由得心一惊,
她对京都的道路不熟悉,但是对周边的城池却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的,漓江城的方位同他们要去的昌邑截然不同,而看着贺兰珏一副从容悠然的神色,何梦锦虽然好奇,却也不想再被他毒舌一遭。
本以为他们这是去投客栈,却没想到贺兰珏一路带着她穿街过巷子,熟门熟路的行到了一处民宅前停下。
何梦锦抬眸,瞧着再普通不过的门面,贺兰珏才下马,那门就应声而开,门内整齐的站着的是一应仆从。
“公子。”
贺兰珏淡淡的点头应了,对为首的那个中年模样的男子吩咐道:“去备些热水,还有,准备几套女子换洗的衣物。”
见那人应声退下,何梦锦再忍不住,从马上跳下来,一把拦在贺兰珏身前,不解的问道:“那个……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情况?”
本该是千里疾行奔赴昌邑,却不料贺兰珏反其道来了漓江城,还有,这次不是她多想,贺兰珏好端端的让下人准备女子的衣服做什么!
贺兰珏看着面前有些张牙舞爪的何梦锦,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的笑意丝毫不作伪,他道:“那姑娘,你是说这一身又脏又臭的行头是不打算换下了吗?”
何梦锦垂眸,打量了一下自身,因为这一天来的奔波,一身的风尘,确实不舒服,但是,为什么就是女装!
何梦锦抬眸,迎着那人的目光,瞪过去,“男装!”
同时,她转身,对着那个已经走出老远去准备衣服的仆从吩咐道:“不是女装,是男装,你家主子脑子锈了。”
这话一出,周围待命的丫鬟侍从皆是面色一凌,气氛一瞬间冰封了起来,何梦锦也才意识到,估计敢这么说贺兰珏的,以前也没有几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