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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抱进来的啊。”
小雨回头看他,一脸不可思议:“你当着我妈跟宋修的面把我抱进来的!?”
就算秦蔓静跟宋修够开放,她也觉得害羞。第一次去别人家就抱着人家女儿进屋,这么嚣张没被打还真是个意外。
南莫林的关注力跟她永远不在同一个点上:“你睡得可真沉,抱你上楼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看来我们家小雨昨天晚上真是累坏了,体力有待提高啊。”
小雨暴怒,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调戏她简直成了他人生的一大乐趣。
闹了一会,小雨才问:“你刚才跟宋修聊什么呢?”
南莫林眉峰一挑:“没什么,随便聊两句,他说明天晚上请我们吃饭。”
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聊,还是说了几句的。
当时,南莫林随意地跟宋墨撞了下酒杯,陈年的红酒,滋味很好,但他知道,宋墨叫他来并不只是为了喝酒。
“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南莫林问。
宋墨抿了口酒,晃了晃杯子:“酒这个东西,放得越久越有滋味,感情却不一定。”他无奈地笑了下:“感情这个东西,真的跟时间无关的。”
南莫林知道他的意思,虽从未挑明过,但他一直了解宋墨对小雨特殊的感情,此时听他突然酸溜溜地说这些,他竟然有点同情他。爱上自己不能爱的人,时间越久就越痛苦吧,的确跟酿酒不同。
他也跟他打起了哑谜:“合适的美酒,时间给予它的是醇香,但错误的感情,时间给予它的只能是痛苦。”
宋墨没有说话,看着杯子里不断流动的液体,语气沉沉,掺杂着不舍、以及决心:“我会把我酿错的酒倒掉,希望你的酒能历久弥香。”他顿了下,补充:“如果有天我听说你半途而废、朝三暮四,不好意思,我不会留情。”
南莫林嘲讽地笑:“不用费心,小雨的以后我会负责。”
宋墨无话可说,跟他碰杯,两个人很干脆,很男人地干了一杯。
这些怎么跟小雨讲呢?不能讲,她也听不懂。
南莫林捏了捏她的脸,往两边撕扯,看着她的小脸一点一点变形,他得逞地哈哈笑起来,末了,在小雨愤怒的目光中揉乱她的头发。
小雨委屈地瘪着嘴,扑上去打他,骂他混蛋。
南莫林边笑边躲,然后一个不经意把她抱紧在怀里,制住她的挣扎,再开口语气变得认真:“笨蛋,今天你没睡醒的时候,你妈妈跟我讲了好多你的事。”
怀里的小雨一僵。
南莫林没有再讲下去:“我看的出来,你妈妈,宋修,宋墨,晓雅,他们都是很爱你的,你很幸福。”
小雨贫嘴:“说的好像你是被爸妈扔掉的弃儿似的。”
南莫林没有反击,他的确万千宠爱于一身,但也确确实实万千期待于一身,他的人生从一出生就被规划好,没有选择的余地,但小雨不同,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爱任何她想爱的人。大家都爱她,他也是。
“以后嫁了我,能陪在家长身边的时间就更少了,趁现在还有时间,好好跟你爸妈相处吧,别犯傻。”
小雨趴在他怀里,没动,也没说话。半晌,郁郁地说:“十几年了,我都不习惯跟妈妈亲密相处了。”
南莫林刮她的鼻子:“慢慢来。”
“其实宋修对我不错,可每次我想好好对他笑时,都会想起我爸,我爸那么孤单,都是他害的。一想到这,我就笑不出来了。”
南莫林把她从怀里捞起来,亲了亲她变得哀怨的小脸:“明天我陪你去看你爸。”他又恢复了一贯得意又自信的笑容:“岳父大人一定很喜欢我。”
“臭美。”小雨笑着骂他。
南莫林前脚从小雨房间出去,宋晓雅后脚又进来了。
“小叔给我介绍了个相亲对象,后天你陪我去。”她面无表情地对小雨下了命令,转身出去了。
小雨无语地看她甩上门,心里默默,看来最近几天是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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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躺在床上,关了灯,盖好被子,小雨特意没把房门关严,留了个缝。她时不时睁开眼风往门口瞟,门口却静悄悄的毫无动静,看来今夜无人暗访,小雨有些意外。
是她一贯把南莫林想的太猥琐了吗?他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要正人君子很多。
习惯了枕着他肩膀睡觉的夜晚,小雨今晚有些失眠。
第二天早上俞小雨是被南莫林掀了被子,揪着耳朵拎起来的。
她没睡醒,烦躁无比,冲着他毫不留情的一脚踹过去,然后踹了个空,被他反手抓住脚,把她以一种非常怪异极其暧昧的姿势折在怀里。小雨被他弄疼了,才不得已睁开眼睛。
“我昨晚没睡好。”小雨轻声嘟囔一声,耍赖往被窝里钻,但她被南莫林紧紧抱着,怎么也动不了。
“我也没睡好,我陪你睡好不好。”他清洗完毕,身上一股清新的薄荷味,给慵懒的早晨平添几分生气。
“不好。”
“那你就起床,不然我就陪你一起睡。”南莫林耍赖,索性趴在她身上,把她压在床上,作势要一起补觉。
小雨推推搡搡,两个人僵持不下。
“嗯!嗯!”有谁在门口不好好意地清嗓子。
南莫林和俞小雨同时向门口看,宋晓雅双手捂着眼睛,手指缝开的眼睛还大,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们:“真不是有意打扰你们的,不过你们不需要先吃点早饭补充了体力再继续吗?”
小雨羞得从耳朵到脸都发烫,南莫林却颇为赞同地点头,拉小雨起床:“亲爱的,别急,吃了早饭我们再继续。”
小雨愤怒地甩开他的手,下床洗漱,走到浴室门口她突然回眸一吼:“林妹妹你不调戏我会死啊?”
“会。”南莫林无奈地摊手,和宋晓雅相视大笑一起下楼。
俞小雨满腔怒气无处发泄,愤恨地拧开水龙头,低声骂他们一句:“狼狈为奸。”骂完又觉得,咦,好像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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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父母离婚后,小雨见爸爸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尤其是前两年爸爸被调到J市下属的一个县城当了人事局局长,小雨又去了B市,和他见面的机会就更少。虽然常通电话,但是能聊的共同话题也不多,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学习怎样,工作怎样,身体怎样天气怎样。
尽管如此,她心里的天秤始终是倾向于爸爸的,父母离婚后,妈妈很快再嫁,而且一直过得很幸福,爸爸却自己一个人撑了这么多年,形单影只,她每次一想起来就觉得心痛。当年她是明确表态要跟着爸爸的,可是他却拒绝了,这点小雨一直想不通,也许爸爸直到离婚的那一刻还在为妈妈着想吧,他一定是怕妈妈孤单。
小雨絮絮叨叨跟南莫林讲她和爸爸之间的事情,时间在回忆中流逝地很快,她正讲到兴起处,目的地就已经到了。
俞建烨住在人事局的单位公寓里,一个人,住了一套小户型的房子。房子很新,但他懒得装修,只是简单地摆了家具,反而更显得有些落寞萧条。
不用上去,小雨也知道他不在家。她给俞建烨打了电话,带南莫林去局里找他。
女儿带着男朋友来,俞建烨显然有些激动,忙招呼南莫林坐,又吩咐人倒水。他好歹是个领导,一局之长,此刻却一点当官的气度都没有,有些局促地看看南莫林,又看看小雨,欣慰又含蓄地一笑。
差不多半年未见,小雨看着他眼角积生的皱纹,两鬓见还未来得及去染,不经意冒出的几根扎眼的白发,心头有些发酸,她亲昵地坐到俞建烨旁边,像小时候揪她的胡子那样,伸手去揪他的白发。
好几年没机会做这样的事情,她心里暖暖的,俞建烨却是身子明显一僵,推拒说:“别拽了,改天我去染一染就好。”
小雨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开玩笑说他不近女色,连自家女儿都要拒于千里之外。
俞建烨愣了楞,露出慈爱一笑,似是无意地重复她的话:“自家女儿。”语气里竟有难以捕捉的一丝讽刺和苦楚。
小雨以为他想起和妈妈之间不开心的过往,赶忙岔开话题。毕竟是妈妈背叛了他,即使爸爸现在心有不甘、抱怨,也是情有可原。
南莫林不愿麻烦俞建烨,执意请他吃饭,但俞建烨坚持回家亲自下厨,似乎只有他亲自下厨,才能表示出对他们到来的喜悦和欢迎。
南莫林和俞小雨都是厨房白痴,只好在客厅里坐等开饭,俞建烨一个人在厨房里反而自得其乐,忙忙碌碌,表情确实始终柔和的。
小雨透过敞开的厨房门看俞建烨忙碌的背影,看着看着眼角就有些发酸,她斜靠在南莫林身上,“我又忍不住埋怨宋修了,怎么办?以前我们一家三口多快乐,现在”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眼角眉梢无一不流露出对过往的唏嘘。
顿了顿她又说:“我爸以前不怎么会做饭的,有次我妈不在家,我缠着他做炸酱面,他把面做得像坨屎一样,还一脸期待地看我吃完。”她哈哈笑起来。
南莫林被她重口味的比喻恶心到,嫌弃地斜睨她一眼。
“小学时我们班有个同学老在作文上写她爸爸做饭多么多么好吃,我特别羡慕她,总希望我爸有朝一日也能成为大厨级别的人,可是现在,我爸真快成大厨了,我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很想哭。
这么多年来,俞小雨一定都是带着这样伤感又遗憾,心疼却无奈的心情来看待爸爸的吧,只能一天天看着爸爸越来越孤独,越来越学会自理,把一个人生活作为一种习惯,但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袖手旁观。
该是很难过的吧。
这些,她以前从来没有讲过。
此时所有的安慰都比不上一个实实在在的拥抱,南莫林反手把她抱在怀里,把她的头按在胸口,小雨一愣,随之眼圈就红了。
她习惯了一个人默默伤感,还没适应被人抱在怀里安慰,一时间情难自禁,眼泪就要汹涌而出。她努力把眼泪憋回去,然后笑着推开他:“我爸看见会吃醋的。”
俞建烨端着一盘菜走出来,刚巧看见小雨推开南莫林,坐直身子。她头发有点乱,眼角微红。俞建烨低头摆菜,笑了笑。
吃饭的时候,南莫林和俞小雨都给他夹菜,反倒搞得他像是一个外来客。看得出俞建烨很开心,南莫林开车来不能喝酒,他就一个人喝,喝了几杯话反倒多了。
“小雨这孩子任性,你别总让着她,该说她时也要说。”
“这孩子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心里可敏感了,她心情不好时就爱一个人呆着,你让她一个人呆一会再去劝她,不然她会把气撒在你身上的。”
南莫林不停点头。
俞建烨讲小雨小时候被男生穷追猛打,却把那男生损得一无是处,放话说考到前十名才可以和她做朋友。讲着讲着他摇头笑起来:“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回家跟我说,配的上她的男生还没出现呢。”
小雨顺口接道:“我是你的女儿,当然是跟你学来的自信啦。”
俞建烨却是一怔,没有接话,又喝了一杯,换了个话题。
他为人最是谦逊平和,怎么会有那般的心高气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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