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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南辰本不想威胁她,但这个女人有时软硬不吃,非得要他说那些难听的话她才会妥协。
他心里恨恨地想,你就死作吧,死作吧,总有一天哥哥要让你心甘情愿欢天喜地地求着我。
他走近她,动作轻柔地把女子拥进怀里
“宝贝,不要闹脾气了,我们回家,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回家再慢慢说好么?”
宝贝?
这还真的是讽刺,很讽刺。
恨她恨得想杀了她的人竟会脸不红气不喘地叫她宝贝?哦,应该不是叫她,是叫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吧。
可他一声宝贝,唤起了她对程飞黎的爱情,她没忘记飞黎眼里深深的疲惫,脸上虚弱无奈的笑和被压垮的肩膀。
他的肩膀曾经那么宽阔那么刚强,为她遮风挡雨扛起她渴望的那片天,我亲爱的,如若你受的所有苦难都是因为我,我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消瘦憔悴?
亦南辰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女子空洞的眼里划下两行足以烫伤整颗心的热泪,她慢慢抬起手拥住亦南辰硬实的后背
说
“你放过他,我跟你回家,什么我都答应你。”
亦南辰拥住她的手一怔,抿住冷酷的薄唇,眉梢似乎都冻着寒冰,他抬起她的下巴冷笑
“如你所愿。”
他放开她转身离开,她又一次触到了他的逆磷。
宁错错被接回别墅,亦南辰说担心她的身体,在身体没完好以前不能随意出门,错错不反对,只要爸爸和程飞黎没事,她就已经了无牵挂,在哪里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
这个孩子,要怎么办?每当把手轻轻按在小腹上,就能摸到那个圆圆的凸起,感觉到他在一天天长大,让她终日寝食难安。
一天无意间听女佣们议论说南都的白云山去求愿的人很多,而且特别灵验。
宁错错本不是太迷信的人,但从小受风俗所影响,多少都会信一点儿。何况
谁人到了走投无路,前路迷茫的时候,都会病急乱投医总希望有人给你指个明确的方向。
第二天一大早
“少夫人,您要出门吗?”宁错错一身休闲,还提着挎包,像是要出门的打扮让庄婶有些不安。少爷是不允许少夫人随便出去的,如果被少爷知晓,不知道少夫人又要受什么罪了。
宁错错自鞋柜拿出自己的运动鞋,她知道庄婶儿在担心什么?只是,她真的很想出去,也一定要出去一趟。
“是,我出去一下。”
“那,那要是少爷问起来,我怎么说?”
一瞬思考之后,她平静地交代
“就说我天黑之前会回来。”
“少爷说你要是出去的话让司机送你,我去叫司机吗?”
“不用了,我自己去,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很快就回来。”回来的时候亦南辰就说过不能随意出门,出门一定要让人跟着以防万一。
宁错错不知道他到底是关心孩子还是要监视她?但是都已经无所谓,在那天早晨她强忍住剜心般的疼痛告诉飞黎不会再见他,要与亦南辰过日子的时候,就已经无所谓了。
费了一番口舌才劝住要送她的司机,这一次,她不想任何人打扰。
独自走在盘山公路上,眼前晨雾迷蒙,把高高低低的山丘尽数收笼其中。亦家别墅坐落在半山坡上,一座座的精致楼房迷雾环抱,半隐半现,倒真有雾里看花之感。
世人皆道亦家财势雄厚,皆道少夫人三生修来的福气;宁错错心中泪水横流,如果这个身份可以买卖,她宁愿,倾尽所有倒贴也要卖出去。
只是,世人皆有路可选,唯她半条也无。
二十分钟后,总算如愿地赶上到达目的地的公交车。
视线所及之处开始变得清晰,天色渐亮起来,晨光奋力地穿透白色薄雾普照众生。
但她的世界,早已没有阳光。
雾已散尽,车也到达。
白云山是本市有名的旅游胜区,海拔近千米,风景优美,大清早提着香烛要上山拜佛的人,在大冬天穿着短衣短裤晨练的人络绎不绝;
她没有任何闲情逸致观赏风景,在路边的小摊贩手中购得一瓶纯净水,抬首望向山顶,那隐约可见的轮廓仿佛高耸云端。
只一眼,便让人心生膜拜之意。
有旅游车过来揽客,坐这样的旅游车上山只要五十块钱,她微笑着摇头婉拒。
都说心诚则灵,她只希望,这一趟,让她寻得一个解脱的结果。
头晕,腿软。
海拔近千米的山路对宁错错这个缺乏运动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个艰难的挑战。才到半山腰,她已经感觉自己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接不上了,撑着膝盖喘着粗气,胃里的酸水一股股地往上冒。
止不住又扶着围墙天昏地暗地吐。
无力地跌坐在路边坐凳上,小手轻搓着腹部,到底要怎样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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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白云山求佛
79 白云山求佛
无力地跌坐在路边坐凳上,小手轻搓着腹部,到底要怎样才好?
两个小时的亦步亦趋,她总算端端地站在那高达五米的观音像前。
点燃三柱青香,宁错错虔诚地跪拜,你真能,给我一个答案么?
如果
你真的如世人所说般灵验,为什么你没看到我的苦难?如今我什么也不想求,时至今日我已生无可恋,只是,这个突来的意外,你能告诉我应该作何选择么?
人,要是懂得忘却伤悲,会不会,更幸福一些?
而我已居住在伤悲之中,要如何,去忘却?
留了车费,把余下的所有现金都投进那个捐香油钱的箱子里,她支着胳臂坐在峭壁的一座石亭间,空中白云蒸腾,整个视野里一片朦胧的湖光山色,几只不知名的鸟雀在耳边叽叽喳喳地闹着,仿佛在朝讽她迷惘的神魂。
到处的树叶都已落尽,唯有这白云山,仍是郁郁葱葱的青山绿树。
一个僧人模样的老丈向着她的方向走过来,头顶六粒整齐的疥疤,一身青灰色的佛衣,下巴上一把长长半白的胡须,他手中轻捻着一串黑色的佛珠,颗颗光泽圆润,口中念念有词。
如果是在城市之中,宁错错会觉得这八成哪里来的骗子,但在这肃穆庄严的地方,僧人一脸佛气,让人就是忍不住由衷地敬畏起来。
僧人走得更近些,并不看她,却蹲下身从她脚下的碎石缝儿里摘下一株青色的极小的刺果,然后起身望向群山之下,说
“施主你看,这株不起眼的植物,它虽被深埋在重重乱石丛中,却总是寻找机会,借着那微小的阳光的力量解放被幽困的自己,盘石再坚固,都会裂成两半,人生有喜有悲,有欢有愁,这是自然规律;就好比天生降万物,皆为对世人恩赐,欢喜悲愁,只因,因果循环。”
僧人说完又转身走了,由始至终都没正眼瞧过她,但宁错错却听明白了他的话。
他是告诉她这个孩子是上天的恩赐么?告诉她她可以比那株小刺果更坚强么?告诉她终有一天会有光明的么?
只是为何
她能看见的,只余那已暗淡无光的斜阳与身后那孤独成阴的郁绿。
宁错错趴在石桌上嚎啕大哭,哭到最后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为什么哭?
哭自己逝去的爱情?悲哀的人生?还是残酷的命运?一种难以言喻的钝痛像条带着巨毒的蛇一样慢慢缠上她的心,越缠越紧,越缠越紧,紧到最后再用它那深深的毒牙一口一口刺穿着她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亦南辰找到她的时候,女子已经哭累了就那样趴着睡着了,九生想叫醒宁错错,亦南辰拦住他,轻轻地把她抱了起来,坐上下山的车。
从白云山回来后,宁错错过上了像国宝熊猫一样的生活。
亦南辰没有问她去白云山做了什么求了什么?只给别墅里多添了好些人,营养师糕点师中餐西餐师,反正能让她身体好起来的大师几乎都被请到了别墅。
从他上任后天亦发展得更加迅速,工作也就更加忙碌;空的时候他会想,自己是不是也犯贱的潜质,家里那张女人的冷脸让他浑身不得劲儿,可他还是想回家。
当然,外面的世界依然精彩,这个南都风头正劲的人物哪里会甘于寂寞,总隔三差五地会出一些让人津津乐道的绯闻。
宁错错被亦少爷打伤住进医院的消息不知被哪位狗仔给拍到,还是知情人透露,很快不禁而走,不多时便在南都这个信息发达的城市传了个遍。
亦南辰大发雷庭,一挥手便是一大串的媒体遭了殃。
虽然她的悲惨境地像昙花一样只在媒体上出现过很短的时间,但最后她还是意外地知晓了这个消息。
可这个已无心的女子只看了一眼便丢在一边,仍漠不关心地每天在营养老师的陪同下严格执行孕期营养,去花园里散步,与新的糕点师傅研究糕点,学习胎教的课程及育婴知识……
精神有了寄托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转眼间秋天已经过去了,她的肚子已经很明显地凸起来。
现在每天散步成了习惯,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也成了习惯,埋藏思念成了一种习惯,连等待,连忍耐,都成了一种习惯……
她觉得习惯真的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她不再哭,不再流泪,同样也不再笑,以往的生活被习惯改变得面目全非,快要无迹可循。
亦南辰很忙,回来一次就像首长阅兵一样,弄得别墅的人全都精神高度紧张。
他会检查她的体重,检查她的饮食,所有与她有关的东西他都不会放过,稍不合格,就是一顿大批,甚至直接让人滚蛋。
宁错错冷眼看着,看来他还真是在乎她肚子里这个孩子;她有时候甚至在想,他既然如此在乎,她是不是也可以用孩子来报复他?
但想归想
孩子在她的肚子里一天一个变化,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亦南辰现在喜欢吻她,她不从便强制地压着她吻,要不是医生交代她身体不好容易流产,要禁止房事,说不定他同样会压着她提枪上阵。可现在他不敢,只好欲求不满地气喘吁吁地吻她,把脸贴在隆起的肚子上像傻子一样自说自乐,错错对他仍是不理不睬,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是那一副淡然的表情。
有时候亦南辰气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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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肯定是儿子
80 肯定是儿子
有时候亦南辰气极了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最后都是恨恨地瞪她几眼然后甩手离去,下次再回来,又再重复上次做的事。
这个原来不打算留的孩子在她体内慢慢长大,每天跟着老师学这学那,又看了那么多可爱的宝宝碟片,她觉得自己开始对这个孩子有了期待,哪怕他爸是个浑蛋。
但这是长在她身上的一块肉,每天都能带给她不同感觉,她不能把对亦南辰的那些恨转移到这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对面的山坡上树叶落尽,光秃秃的一片荒凉,风里夹杂着冬天的冷气吹过来,伸手拂开额前的碎发,请来照顾她的林老师拿过来一件衣服
“少夫人,阳台上风大,天气又冷了,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孕妇可是不能生病的。”
宁错错摸了摸微凉的胳臂,转过头说
“这就进去,没事儿的。”
“啊!”刚走几步,她突然捂着肚子惊叫一声。老师吓得赶紧上来扶住她慌张地问
“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宝宝好像动了。”
老师说这是第一次胎动,每个母亲都会经历这种振奋,她爱抚着肚子感受着孩子一下一下地踢动,她几乎一下午都处在惊奇兴奋之中,这个时候,才真正有了点儿快要当母亲的感